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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样的事情确实让人振奋,我们团的官兵没有泯没本师光荣传统。但7月2日还发生一件事情,它的产生与之前者形成了截然不同的对比。那就是我们第七团三营的人事变动。原来在我们阵地遭受敌攻击时刻,三营七连那边也遭到了日军的猛烈攻击,在与日军激战数日后,全营7连加上机枪连还剩不足二百多人。七月二日这天,也就是八连与九连覆灭的日子,日军突破了七连所驻守的瓦子坪,人数多达三百余人。此时就在大家打算与日军肉搏之时,他们营长李桂禄做了一件让他后悔终生的决定,带领三营后撤二线阵地杜仙庙,我们七团团长方仁杰知道后立即上报军部,自己带领2营前去争夺瓦子坪。
遗憾的是瓦子坪本身就是易守难攻,此去反攻部队受损严重,输送连连长与该连全部排长都壮烈牺牲,不得已这才退下。瓦子坪的丢失对于前期外线阵地的影响非常巨大,反倒是之前拼死坚守的几个小阵地与之相比无足轻重,这样的反差使得当时西部阵线影响极为恶劣,如此轻易的丢失瓦子坪也使得西北部易赖街的我们瞬间突出阵地岌岌可危。
事后师长听闻极为震怒当场将曾是他侍从的李桂禄营长就地正法并将我们团长方仁杰撤职查办。师长的雷厉风行在那时可以说让所有人胆战心惊,我也是在事后知道原因。我们第十军在衡阳保卫战初期,除非必要,绝不放弃阵地。大部分友军都是致死也没有放弃,无论是,停兵山、高岭、辖神渡、还是来雁塔甚至是望城坳这等警戒阵地也是在拼完了连长、排长、的情况下被下令撤退。而瓦子坪是极为重要的地一线阵地,如此轻易失守对保卫衡阳长久作战不利,同时对于全城高昂的守城官兵士气来说也极为影响。所以这等事情我也不愿多提,只知道后来我们七团由九团团附鞠震寰担任,原七团团附王金鼎担任三营营长。
对于师长的全决定,全军上下无不震动。
我知道时已经是晚上,那时新任团长叫大家去团部开临时会议。我有些不仁三营的李营长虽然不是凶悍之人,可为人十分憨厚友善,平日里大家都很乐得看到这个一直笑呵呵的营长。
李营长的撤退显然是因为自己懦弱,他不是那种恶意不战之人。可是现在是战争,俗话说慈不掌兵。他不是贪生怕死,战略上的失策虽说能理解,但在这种时候,他做了这个决定要了他的命。如果是和平年代,他,将是个好营长。
只是,在战争期间,这就是最大的无能。如不严惩不贷势必影响军心,此刻又是第十军紧要关头。
这件事情大家都清楚 明白,但大家都不能说。
李营长的死就像是将我们与软弱的最后一丝斩断一般。
鞠震寰上任后,组织各营连长开会,那天晚上众人围坐一圈。
鞠震寰:我受命于危难,只有两个本事,一是斩马谡,凡是作战不力,丢失阵地的人,严惩不贷。二是身先士卒,带头杀敌不落后,希望大家和我一样,抱定一个信念,要死也要死在与鬼子的拼杀中,不要死在自己人的枪下。
鞠震寰深深的刺激着我们每一个人的神经,
七月二日结束后,日军为期五天的猛攻告一段落。这段时间我深切的体会到日军进攻的迅猛与无畏,此次我们第三师的西北并非主攻地,敌人的冲击依然非常激烈。在衡阳的西南的预十师据说与日军打的格外惨烈,我们看不到战场惨状可我们能听到连绵不绝的枪炮声以及天空的黑色烟雾,南风吹来那股味道令人作呕,那烟层是日军用来燃烧死去士兵时留下的。那段时间乃至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整个衡阳城都弥漫着那股烟尘,奇臭无比。至于此刻看着南方各处燃气的黑烟,在这座衡阳的南方竖起,犹如古代狼烟一般数道交织直插云霄。
确实能感受到日军损失,更何况预十师呢。
七月三日早晨,刺耳的轰鸣声再次惊醒了阵地上的士兵。我们急匆匆的寻找掩体,这在那时已是常态,特别是经过6月28日~7月2日这五天的战斗,无论是阵地还是衡阳城区都遭到日军几乎地毯式的轰炸。
“是友军的飞机”有人突然喊道。
我这才抬起头,这些天也有中美空军前来助攻。有趣味的是这两边空军也算是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或者说是井水不犯河水各炸各的,不不,应该说你方唱罢我登台。反正一个意思了,你来我往,你炸你的,我炸我的,双方你来我往很少空战。
因此注意到是友军的飞机,大家也就闲来无事坐在山头上看着对面日军阵地。如同坐在自家一样就差个凳子了,果不其然,对面慌乱起来。伴随着炸弹的不断落下,整个日军阵地上一片混乱。我们乐呵呵的看着,看了一阵后,见友军飞机已经退出远方。连长叫嚷着让我们赶快回掩体。战争时期就是这样,你来我往的,这些飞机也是。日本人每次被空袭后都会呼叫他们飞机前来报复,我们也习惯了,于是一个个收拾收拾东西往掩体走。
大约半小时的样子,日军的飞机果然飞过来了,一阵漫无目的的轰炸之后。我们冲出阵地,日军还在对面双手朝天来回欢呼,看见我们又从掩体出来,顿时默不作声的回到掩体里。或许他们也很奇怪,阵地上能看得见的掩体基本已经被炸完了。因此每次敌人的飞机也不知道目标,所幸肆意轰炸。
“这笨蛋又去炸假碉堡了”
一个士兵含笑的说道。
假碉堡是我们用木头沙袋做的,并放在很显眼的位置,为求逼真每次还会用它对着日军的阵地放上机枪,所以每次日军的飞机都会重点照顾这个目标。而在另一边的我们实属安全不少,同时为求逼真很重要更为了安全。日军飞机每次轰炸过后,我们都回去将它及时“恢复”,同时再次扫射对面日军也不管中不中只求让他们的指挥官知道,这“碉堡”又修好了。
七月三日开始两军进入相持阶段,这是一个极为痛苦的过程,新任团长鞠震寰说敌人此刻正在准备着第二次进攻,而我们却什么也没有,即便是空投也是时不时的飘到日军阵地,惹的那些日本兵上前哄抢,我们看着实在眼红。
那帮开飞机的真没用,我念叨着并不知道因为衡阳狭小的原因。
关于空调总是飘香对面阵地一说,将此事上报军部后,军参谋出一招,在空投物资的时候故意将一些装了外力引爆装置的包裹投递到日军阵地。这个飞行员挺在行,一投一个准。所以每次投递的时候总能看到对面阵地的爆炸声,时间久了,日军也不再去拆空投下来的空投包了。 衡阳,请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