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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无道义的屠杀

衡阳,请留下 鞑虏戈 3850 2021-04-06 0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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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像是突然有了默契一样。

  当时新编29团的一个连长立马大喊着“还愣住干嘛快去抓啊!”

  那时池塘并不大也就二三十米长,连长在一喊,几个水性好的也不顾身上的衣服了土匪下山似的冲进池塘中。

  真的,那时的场景的确匪夷所思,哪怕是现在的我都有些不相信自己所经历的这件事情。到了后来近一个星期的空挡时期,不管是池塘这边的我们,还是那边的日军,都知道这捉鱼要慢慢来有纪律才能捉到。于是什么漏斗,簸箕,网子等等,能用的都用上了。日军那边也不傻,几个人站一排居然开始拉网的抓。

  演变到最后,双方都有了极为深厚的默契,准时下午两三点,一起捉鱼捕虾,甚至有的人还真洗起了澡。双方互打手势或是哨音示意不要开火,而后各占一边唰唰的洗起了澡。那场景我实在是无法忘却的,也算是衡阳保卫战时最为古怪的故事,哪怕是王国栋也一声不吭的跳进池塘当然我也洗了。

  “这是我洗过最舒服的澡,没有之一。池塘的水不是很干净,可对于那时身上都结巴的人来说,弥足珍贵。”

  只是平静的日子终究要结束。

  7月底阵地上的每个士兵都知道日军又开始蠢蠢欲动了,不过这一次大家都感到了无力,这不是因为害怕,害怕就不会打这么久。每个人担心就是能不能在守住,现如今每个阵地上的守备力量都很薄弱,大家能够依靠的就是当时的工事与手榴弹以及仅存的等待友军的信念。

  不是大家不想忘记这份信念,而是不敢。因为一旦想到援军即是虚幻,那么剩下的将是无尽的恐惧与害怕。一旦没有这份信念,大家想到更多的只会是自己的,这是人之常情。

  八月开始,日军的攻势再次汹涌袭来,各个阵地都处在奔溃的边缘。

  至8月4日预十师28团的接龙山、岳屏山阵地在日军接连不计损耗的轰炸下,工事大部分被毁,守军伤亡惨重即将不支,第三师师长周庆祥知道接龙山一旦失守,第三师师部必将受到威胁,于是率领师工兵连增援接龙山。

  岳屏山因其工事极为坚强,继而独自坚守未受炮火影响,待敌进攻时与其十荡十决毫不含糊,被击退的日军来不及撤走的全死在了岳屏山外壕,乃至填满的同时鼓出“山包”

  同时第三师的天马山与西禅寺也遭受到了猛烈冲击,密如雨下的炮弹将两处阵地几乎翻了一遍,在日军的攻势下随告不支,第三师师长又派师搜索连残部(30人)支持西禅寺,又用最后总预备队,军辎重团一营增援天马山。据听说打至最后,第三师的援军连同当地的预十师28,29团两个团长在内晋升不到十人!

  五桂岭以北阵地那边,当日被日军两度突破,军长急调190师570团里抽调90人驰援!

  以上说的都是衡阳南部,日军的第三次总攻是全方位的。但是驻守演武坪的190师遭日军猛烈进攻,190师本身就残缺,驻守虽说有一个连,实际兵力只有30人不到,6日凌晨阵地被突破后。连长罗夫与所有守军全部阵亡。

  此刻面对进攻过得日军难以抵挡,日军攻下演武坪后继续南下,568团3营鹿精忠率四十人与敌冲杀,568副团长率二十余人前去增援。军部也急派军特务营营长带领搜集来的百来人前去增援,最终双方僵持与阵前。

  衡阳已经危在旦夕。

  我们的阵地苏仙井,这个由工兵营营长陆伯皋率领的,步、炮、工、后勤、混编的部队面对日军依托工事誓死保住了阵地。在那时全城所有电话线已经被炸断,军部与各师个团各阵地的联系都靠传令兵。所以没有向军部索要支持的,在那时就已经是一种微不可查的自傲了。

  不想意外发生了,我在8月2日夜晚因流弹腿部受伤被抬至师野战医院。

  知道我在那看到了谁吗?就是你的祖父席光明。那时他和我不一样,他伤的很重只能躺在病床上。在那个时代那个医疗条件下,受重伤还能活着的很难得。那是我第二次遇见他了,记得刚进衡阳市区时,大街小巷上的奋战大字报显得格外引人注意。我一直很好奇,因为听说就是咱们第十军的文员写的。

  那些字写的很好,很有劲道。在表现誓死保卫衡阳的同时,不知不觉中感染每一个看过他的人。并且这样的文字在衡阳这个小小的主城区中写的到处都是。我当时还好奇来着,不过很快就发现了那个一手提着桶一手挥舞墨迹的士兵。

  那个士兵的脸上充满了稚嫩,活力,欢快,在那个大战将至的时刻,人人脸上的凝重不同,年轻的士兵脸上充满了自信。那股自信就如同他手中的笔墨一样,书写的字迹告诫每一个路过的士兵,战斗必将胜利,中国必将胜利!

  再一次看见这个年轻士兵时,他的脸上还是那样稚嫩,只是原有自信的面孔充满了死气。与我不同,他身中数弹如果不是年轻的身体早就死了,现如今也一奄奄一息,他的状态如同当时的第十军一般,在病危中逐渐等死。

  远处的战斗依旧在继续,而作为一个伤兵的日子真是不好受,因为人一旦受了伤,或者说那口气散了,更多的思考就是害怕自身的安危。受了伤后行动力受到了很大阻碍,我算是那种最为尴尬的存在了,轻伤的简单救治就跑回自己的阵地了,重伤就只有等死,唯独像我这样跑跑不动,死死不了的。

  开始一两天天我都想快点回到战场,可第三天时看着慢慢恶化的病情,我又想和隔壁的战友说下,让他给我一枪。可话到嘴巴,看着他连头都转不动的悲惨模样,我顿时放弃了这样的打算。

  接下来的就是害怕和无助了。

  更别说怕什么就来什么,第二日凌晨也就是8月6日,西南面的西禅寺阵地传来枪声,奇怪的只有日军的三八大盖声。不久有人就说了,西禅寺已经失守,留守那里的八百多伤兵遭到了屠杀!

  我们所有人身体一颤,看向四周,这里的野战医院虽然不大可也有四百多号人。日本人如此丧心病狂,大家此刻更多的是害怕。这里有些幸运的能走路,自己当时就跑了,我们都很羡慕。这些人大部能拿枪,全都跑回到了自己的部队阵地。留下我们这些走不动路的,更有甚者那些已经无药可医等死的士兵还央求其他人赏他一颗子弹了此残生。

  我不是很确定当时其他医院的情况,因为之前轰炸的关系,军长让伤兵分散开救治,当时确实避开被击中轰炸的危险,可现在看来却是产生了非常可怕的后果。

  不瞒你们说我当时是真的怕了,伤地方是腹部。在那个战争条件下,能活下来已经十分不可思议了。现如今全身无力,虽然手脚完好可就是没有力气。进而时常感到无助和恐惧,在满是伤兵的简陋医院,总觉得自己特别没用,现在除了躺在床上什么事都干不了。这种颓废的情绪不光光是我,甚至我身边的所有人都是。

  这期间王国栋只来见过我一次,因为战线繁忙,他给我他家的地址匆匆离去。

  至于你的祖父,我是不太清楚。因为在西禅寺陷落第二天,我就因为不安和害怕最后挣扎着离开了野战医院。只是可以确定的是我的担心是正确,在我离开医院后不久,日军便占领了那处医院。 衡阳,请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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