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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愣了愣,对程启云眨眨眼,乐呵呵地笑了两声。
昏昏沉沉的脑子让我没有心思去探究程启云到底什么意思?之后直接松手,闭上眼睛。
迷迷糊糊之际,我好像听到了杨宗纬唱得《一次就好》:“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
我闭着眼睛跟着曲调慢慢地哼,虽然不着调,但是自我感觉良好:“好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在阳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后来我才反应过来是程启云的手机响了,他接通电话之后,说了一句什么?
语气甚至惊讶,我没有管他,直接倒头睡下了。
似睡似醒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隐隐约约听到程启云窸窸窣窣的声音,似乎在收拾东西,收拾完之后,他似乎坐在我的床边一直看着我。
天还没有亮之时,我因为口干舌燥醒来了,正准备找水喝。
谁知程启云主动递给了我一杯水,我一边问他,怎么不回自己房间睡觉,一边将牛奶咕噜咕噜喝完。
程启云神情凝重地盯着我看。
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伸手在他眼前摇了摇手:“怎么呢?是不是昨晚喝醉我又叫你启云哥哥呢?”
“不是。”程启云躲闪我探究的目光。
“那是什么?”我更惊讶了。
“雅倾……阿姨她出事了。”
“什么?”我惊呼,“我妈怎么呢?她怎么呢?”
程启云转过头来,双手紧紧抓住我的肩膀解释:“阿姨中风,被送到了医院。”
“中风?”我呆呆盯着程启云看了足足一分钟,之后忙准备起身,却发现脑袋越来越重。
我身子发颤,伸手抚摸着额头:“程启云,我的头怎么会这么晕?”
“雅倾,刚才那杯水里面有安眠药……”
还没等程启云解释完,我立马拍打着程启云,气愤地质问:“程启云,你这是干什么……你怎么可以这样……”
还未说完,我就倒头进入了梦乡。
等我再次醒来是在程启云的值班休息室,休息室没有人。
我顾不得我还穿着旗袍,直接奔出休息室找老妈。
我像一个无头苍蝇一样在医院里乱窜,最后在急诊重症病房找到了老妈。
站在病房外,我怔住了,只见老妈躺在病床上,靠氧气机呼吸,被各种仪器包围着。
而老爸双手握着老妈的一只手,痴痴地盯着老妈看,不知为何,我竟然发现老爸一瞬间变得苍老了很多。
“妈——”我像风一样嗖的一声快步跑到病床边。
“妈,你醒醒,你醒醒……”我弯下身子摇着老妈,眼泪早已悄无声息地落下。
明明昨天还是好好的,怎么会这样?老妈怎么可能会中风?怎么会中风呢?一定是搞错了?
老妈那么一个生龙活虎的人怎么可能会中风呢?
“雅倾……你妈妈她……她……”
我着急打断老爸的话,询问:“妈怎么呢?昨天她不是好好的吗?”
老爸看了我一眼,重重叹气,哽咽说:“其实你妈妈身体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就是不来医院做检查。没想到昨天晚上忽然晕倒了,我打急救电话,才知道你妈是中风了。”
“爸,你说老妈身体不舒服有一段时间了是吗?”我咬唇,不可置信。
我原本还在纳闷,老妈不是一心撮合我和程启云,怎么过去一个多月消停那么多,原来她是身体不舒服。
难怪昨天上午她会和我讲那些奇怪的话,原来她知道她身体不好……
一想到这,我哭得更加凶了。
“雅倾,你冷静一下好不好?”程启云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我身后,慢慢将我抱去来。
我立马转身,全身颤抖,仰头看着程启云着急询问:“我妈会不会有事?你告诉我,你快告诉我,她会不会有事?”
程启云神情凝重,看了我一眼,缓缓开口解释:“阿姨她做完手术有几个小时了,必须尽快想办法唤她醒来,如果一直昏迷不醒,恐怕以后都不醒来了。”
“这么说,只要我妈醒来之后就没事了是吗?”我着急渴望知道答案。
话落,程启云对我摇头:“即便阿姨醒来,也会有一些后遗症。”
“什么后遗症?”
“可能会有不同程度的运动障碍,认知障碍,言语吞吐障碍等后遗症。”
话音还未落,我感觉自己像是被人用一把大铁榔头猛地砸到头上,疼痛来得太过剧烈,整个身子都发木。
木然地看了程启云一会,嘴里喃喃自语:“运动障碍,是不是以后走路会有困难,需要坐轮椅了;认知障碍,是不是以后都不认识我和爸爸了;言语吞吐障碍是不是……是不是我以后再也听不到老妈的周氏唠叨了;甚至还有其他不知道的后遗症……”
程启云忙将我扶起来,安慰地说:“雅倾,你现在必须冷静,你现在得和叔叔一起唤醒阿姨才是最重要的。”
我怔了一会,不住地点头赞同:“对,我不管什么后遗症,我只要我妈活着就好,其他我不管,我不管……”
“雅倾,爸爸试过了,没……用。你妈妈就是不醒……”病床一侧的老爸抽泣地说。
“不,一定有办法让妈醒来的,一定有办法……”我不断重复这句话,告诉自己,许雅倾你必须想出办法让老妈醒来。
忽然灵光一闪,我想起昨天老妈送我和程启云去乌镇之前,说等我和程启云旅游回来把证领了。
对,领证,或许我和程启云领证了,就能把老妈唤醒了。
念头冒出来之后,我立刻对老爸说:“爸,你先照顾一下老妈,一个小时后我马上回来。”
“雅倾,你是不是想到什么办法唤醒你妈妈呢?”老爸诧异地问。
我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这个法子管不管用,但是我只知道这件事一直是老妈的心病,搞不好把老妈的心病治好了,老妈就能醒来了。”
“雅倾,你……”老爸欲言又止,看了一眼我,又看了一眼程启云,最后目光又回到我这里:“雅倾,你是要和启云去领证是吗?”
我点头,没有否认。
老妈不是一直盼着我能找一点和程启云领证,快点给她生一个外孙,现如今老妈昏迷不醒,我能想到让老妈快点醒来的办法只有这个。
“可是……可是……”老爸变得有些支支吾吾,眼睛在我和程启云身上转来转去。
我没有管老爸,直接对上程启云的眸子,平静地问:“程启云,你能不能现在就和我去民政局领证?”
话落,程启云错愕地盯着我看。
我深吸一口气,继续说:“如果以后你追到你喜欢的那个女孩子,我们再离婚。离婚对于一个男人来说不算什么,相反可能会很吃香。”
“你会后悔吗?”程启云双眼灼灼地凝视着我问。
我摇头,勉强扯一个笑容:“后悔什么?”
还未等我反应过来,程启云直接拉着了我的手,牵着我往外跑。
跑出医院,上了程启云的车,他系好安全带之后,轻轻地问我:“如果后悔了,下车还来得及。”
我轻笑:“我不觉得我会后悔,我害怕你会后悔,毕竟我这个人缺点很多……”
谁知我还说完,程启云不知何时拿起了电话,对着电话那端说:“妈,我,启云,我马上要和雅倾去民政局领证,麻烦你把户口本尽快送到民政局去。”
打完电话,程启云对我笑道:“程太太,我的户口本等一下就到民政局了,现在去取你的户口本。”
我点头,系上安全带。
今天的程启云不知为何,一改往日平稳驾驶,用了最快的速度带我赶到了爸妈家。
一进家门,我火急火燎地去客厅茶几上去户口本。
取完户口本,我回到程启云车上。
程启云启动车子,车子行驶在去民政局的路上。
我回忆着大年初一和回国后的程启云相亲,到现在不过是几个月的时间。
没想到不到半年,我就要和程启云领证。
二十分钟后,我和程启云抵达民政局,程伯母和程伯父早就在民政局外等着我和程启云。
程伯母什么都没说,直接把户口本递给程启云。
之后程伯父带着程伯母先离开了。
我和程启云各自拿着彼此的户口本,伫立在民政局外。
“雅倾,你真的愿意和我领证吗?”程启云再一次问我,语气有些欣喜,“我知道你是为了唤醒许阿姨才这么做的,可是我……”
“你刚才都叫我程太太了,还想反悔不成?”我打趣调侃。
此时脑海里浮现出刚刚在病房里看到的场景,立刻伸手去签程启云的手:“程启云,我妈还在等着看我和你的红本子呢!”
话落,程启云没有说话,而是反握我的手。
一刻钟后,经历了领表、登记、颁证仪式三个领结婚证的步骤,我和程启云就成为了合法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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