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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对谭永平的哭,我不禁在想,即使谭永平想养徐春娴肚子里的孩子都不可能,因为那个孩子已经胎死腹中,否则徐春娴是不会到医院做手术的。
我离开办公桌,拍了拍谭永平的肩头说:“小谭,这件事我也不好说什么。小娴选择你,也是下了最大的决心和勇气,因为你累赘太大,天底下没有哪个女孩敢拣你这个累赘。她之所以选择你,纯粹是不想让自己的身体受伤害。可你因一时软弱,导致她的身体受到那么大的伤害,你想想,你们之间还有可能吗?”
“这事也不能完全怪我,你也有责任。”谭永平哭得泪人儿似的。“我给你打了不下一百遍的电话,给你发了无数条的短信。可你,把我的电话加进了黑名单。”
我说:“我就是要把你的手机号加进黑名单的,因为小娴已经决定拿掉那孩子,我也没办法。”
谭永平问:“那我们还能继续吗?”
我说:“这你可要想好,小娴不仅仅患上了不孕不育症,她同时还是一个残疾人。残疾人的合法权益是受国家法律保护的。霍志璋家的那个流氓玩弄了小娴,落了个被广电局除名的下场。你若是决心和小娴谈恋爱,不但要做一个丁克,而且一辈子都要对她不离不弃,否则的话,你就是侵犯了残疾人的合法权益,等待你的是什么,你应该很清楚。”
谭永平被吓住了,情绪低落地走出我的办公室。
我就意识到会有这样的结果,所以我把谭永平的电话拉黑了。
不过我认为,谭永平的本质是好的,他已经完全爱上了徐春娴。受爱的控制,谭永平还会纠缠徐春娴的,退一万步说,他也不会像侯林那样玩弄徐春娴。他肯定会与徐春娴结婚的。
现在的社会人,有谁还会考虑结婚以后的事,我不是时刻还在想离婚的事情吗?
回到家里,我把谭永平的事情和徐春娴说了,徐春娴当场说:“哥,请你以后不要再提他。”
我说:“为啥?”
徐春娴说:“他今天是答应你可以不要儿女,可是时间一长,他受得了吗?到那时离婚咋办?”
徐春娴想得可真够长久的,现在的婚姻,哪有那么稳固,今天结婚明天离婚的年轻人大有人在。
冬萍也为徐春娴的遭遇而扼腕。有一天,她突然想到一个主意,来到我的办公室悄声儿说:“小娴的卵巢(女性生殖器官)不是好着吗?你和小凝姐商量一下,从小娴的身上取个卵子(女性生殖细胞),然后用你的精子(男性生殖细胞)进行人工授精(医学术语),再植入我的子宫(女性生殖器官),我替小娴生这个孩子。这样的话,小娴不就有后了?”
冬萍的建议真的令我感动了,原因是把心交给你的女人也不一定会想出这样的办法。这样的办法一旦实施,也就等于这个女人把她的一切全都交给了你,包括她的名誉,她的家庭。因为这种办法基本上就是“代孕”,代孕是一种什么样的社会现象,恐怕人人都非常清楚。即使我再想为徐春娴要上一个孩子,我也不能做这种缺德事。
我激动,一把抱住冬萍。这是我第一次主动拥抱冬萍,因为我已经意识到,我怀里的这个女人已经爱我爱得发疯了。
冬萍在我耳边悄声说:“虽然医生说我的阴道炎症好了,可我还是不放心,你的那头牵涉小凝姐,万一和你那个,她因此患上和我同样的病咋办?”
我吻着冬萍的脸儿说:“没关系,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戴套满足你。”
冬萍一把推开我,擦了一把泪水说:“算了,我现在还不想。”
看得出来,冬萍的前夫算是坑害了冬萍一辈子。
冬萍和徐春娴一样,是个可怜的女人。女人一旦迈错了第一步,那就意味着步步错。如果冬萍当初不那么世俗,像徐春凝一样,毅然决然地嫁给我,今天的她还会有那么多的烦恼吗?恐怕今天的她就像建华电子那些夫妻员工一样,和我过着夫唱妇随的生活。正因为这是埋藏于冬萍内心的痛,所以冬萍从来不提我们单身时我对她的情,所以冬萍回过头来眷顾我,哪怕我有妻室,我有家庭,依然是那样的无怨无悔。
但愿冬萍及早跳出爱我的怪圈,走向她正常的人生轨道。
周末那一天,徐春凝回来了。她的内心多了一份牵挂,即使工作再忙,她也要跑回来看看徐春娴。
徐春娴见到徐春凝,叫了一声“姐!”哇地一下大哭起来。
徐春凝连忙抱住娇弱的妹妹。
徐春娴偎依在徐春凝的怀里说:“姐,我得丙肝了!”
很明显,这是女儿面对母亲的哭诉。
徐春凝这个时候才实实在在地明白过来,她的妹妹确实把她当成了母亲。
徐春娴说:“姐,都是那个流氓传染给我的。”
徐春凝用手指擦拭徐春娴脸上的泪水,安慰说:“这也不好说,性行为只是传播丙肝的一种途径,多数丙肝病人都是在不知不觉的日常生活中染上的,比如女孩子爱美,在街头打耳洞啦,纹个眉了,到小牙科诊所洗个牙了,可以说这些行为都是丙肝的传播途径。”
徐春娴想起什么似地说:“你说这话我想起来了。大学的时候,我和同学就是在小摊上打的耳洞,再就是经常去咱小区旁边的诊所洗牙。”
徐春娴有一口漂亮的牙齿,她喜欢在小区旁边的诊所洗牙,洗三次也不抵口腔医院一次的价格。
徐春凝说:“所以呀,现在别去想这病是谁传染给你的,既然把病得下了,也就安心治疗,横竖治疗这种病的药物也多,不一定非打干扰素(药品名),找一种痛苦小的方式来治疗,这件事我已经吩咐你哥了,你哥会对你负责的。”
徐春凝这是啥意思?难道她还没有死心和我办离婚,把她的妹妹塞到我手里?
然而我想错了,晚上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徐春凝告诉我,黄丽萍给徐春娴介绍了一个对象,这对象叫刘建明,三十一岁,长得不咋样,秃头,小矮个,在临渭区莲花滩中心卫生院当大夫,毕业于陕西中医药大学,今年刚考上一个主治医师。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