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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叹口气说:“小娴是被那个流氓耍怕了。”
看着俊美的冬萍,我想到昔日间与她接触的往事,蓦然感到了无限悲哀。如果我像霍志璋一样,冬萍还能衷情于我?还有徐春娴,如果侯林不是耍她,她还能死缠于我?徐春凝一心为事业拼搏,为了事业不顾一切,甚至与她恶心的男人发生不轨之事。
我不敢再想下去,或许再想下去,我会生不如死。
在这种低落情绪的感召下,我突然生出离开中国的念头,将一心与我结合的莉莉从那个德国男人的手里抢过来。
可徐春凝能接手一千四百万欧元,与我办理离婚手续吗?如果她不离,我该怎么办?
临近中午,我有些儿害怕见到徐春娴。因为我一见到徐春娴,徐春凝立刻就会知道我的状况,所以我要找借口躲开徐春娴。思来想去,决定以下基层为由躲开徐春娴。
我到大办公室喊:“小谭,你跟我去一下二分公司,查看一下LK-2750全程控工艺生产线运行情况。”
小谭就是我新近调来的谭永平,二十九岁,一米七出头的个儿,人长得很瘦。小伙子相貌还说得过去,看上去就像是一个农村长大的孩子,皮肤有些儿黑。最主要的是,这小伙子和我一样,不抽烟不喝酒,如果在徐春凝的眼里,肯定是一个标准的好男人。
天啊,我怎么又想到徐春凝了?看来,我对她可能爱得太深了。
谭永平说:“我给办公室打个电话,约个车。”
我说:“不用了,坐我的车去吧。”
我开车离开公司机关,去了二分公司。在二分公司经理老廖的陪同下,我和谭永平详细查看了一下生产线以及当班工人的运行记录。
我好像挑毛病似的,指出这个地方密封不严,那个地方油污太多,或者在角角落落找出一些碎屑,像训儿子似地批评老廖:“集团公司把这么大的设备给了你们,你们就是这样给我保养的?好,既然这样,我就打报告上公司办公会,讨论讨论你的责任心问题。别以为我不知道,我刚上任的时候,你就跑到唐总那里告我黑状,这一次我也告一告你,看是你告得过我,还是我告得过你。”
老廖满脸赔笑说:“当然是你告得过我了,有谁不知道,你是公司领导层的考察对象。”
我说:“饭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你说这种没根据的烂话,小心我告你造谣。”
老廖说:“是,是,我不造谣,决不造谣。看看,这会到饭点了,咱哥们到街上喝两盅?”
这个老廖,打算带我去会所,吃大餐,搞按摩。
若是平时,我还可以考虑考虑,可是现在我正处在感情的低谷期,实在没有那份心情干这些腐败之事。他哪里知道,我到二分公司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躲开徐春娴的追讨,想找个蹭饭睡午觉的地方。
我当场拒绝说:“中央六条禁令你没学过?电视上纠出多少这样的案例,你年纪大了,干不干这个经理没关系,我可不一样,我的处长位子还没有坐够哪。这样好了,老廖,吃完饭,你在你们招待所开个带两张床的客房,还得继续查LK-2750,直到把所有的整改点全部查出来为止。”
老廖请不动我,只好将我和谭永平带进了二分公司的员工食堂。
员工食堂很大,饭堂里排队买饭的工人人山人海。谭永平和这些工人差不多都认识,这个问好,那个打招呼,好似众星捧月似的,很快将我们捧到一个中央空调口的餐桌坐下,这餐桌全铁皮,蓝色漆面,桌椅固定。
很快有食堂厨工为我和老廖、谭永平端来餐盘,餐盘里面有米饭,有排骨和蘑菇佛手瓜片。外加一碗三鲜汤和一个果盘。果盘里面装着两牙西瓜,两个香蕉。
我一看饭菜和公司员工一个样,只是比员工多了一个果盘,当下儿让厨工把果盘拿回去。
厨工用目光征询老廖意见。
老廖无可奈何地说:“小贺呀,你可真是处在考查期了,这根本就不是腐败。”
我用筷子挥挥手说:“少废话,端走就是了。”
老廖向厨工命令说:“没见贺处长发话了?你们学着点儿,看看什么叫廉政干部。”
两个厨工端着果盘离开了。
在我吃饭的过程中,徐春娴打来电话。
我应付说:“小娴,我今天实在回不去,我下厂了,不在公司,不信你听,这是员工食堂,人山人海。”
徐春娴说:“哥,你这样连轴工作,能吃得消吗?”
我说:“放心吧,吃完饭,廖经理让我们在招待所休息。”
我是出来散心的,可是散心时间有限,很快就到了下午下班时间。
我把比亚迪开到了建华住宅一区的时候,面对贺会谦的家,我不禁有些儿发愁,因为我该如何向爸妈解释我的过来?
我的家是回不去了,因为我一回家,徐春娴就会向徐春凝汇报我的安好。其实我不安好,我内心非常郁闷,我得麻醉我自己。
我关了手机,走出了住宅小区,走进小区对过的小饭馆,要了二十串烤羊蝎子和一个小瓶二锅头,坐在角落的饭桌喝起酒来。
然而就在我似醉非醉的状态时,徐春娴和我的母亲邱芬出现在我面前。
邱芬说:“大鹏呀,好端端的,你喝这么多酒干啥呀!”
徐春娴说:“哥,你和我姐闹别扭,也不该躲我啊!”
我借着酒劲说:“我就是要躲你。”
徐春娴说:“为啥?”
我说:“因为你是你姐的妹妹。”
徐春娴说:“可我不是我姐,她背叛你,可我不会。”
我说:“在我看来,你们都一样。上一次就是你在为她擦屁股,我信你,跟她和好。这一次你又来,难道还让我信你,忘了她的那件丑事?”
周围吃饭的人都在看我和徐春娴。
邱芬遮掩说:“行啦,这里头肯定有误会,你媳妇就不是那种人。”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