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娴诱惑失败，不禁回头看了我一眼。
“哥，你今天有心事。”
我不语。
徐春娴说：“是不是我姐不回来？”
我说：“你姐在开会。”
徐春娴问：“那你打算啥时候向她道歉。”
我说：“看情况再说吧。”
徐春娴说：“哥，今天你情绪不佳。”
我掩饰说：“没有啊，我今天好好的。”
“那就是你在想莉莉。”
“我想她干什么？”
其实我就是在想莉莉，在想徐春凝如果真的怀孕，对我来说是件好事。
“那你能让我看看她的照片吗？”
我说：“可以，不过这是咱俩的秘密，你可不能说出去。”
我打开手机，点击图片，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莉莉与集团李副总经理的照片。
“她就是莉莉。”我指着照片说。
徐春娴一看照片惊叫起来：“哥，你的前女友太漂亮了，简直就是莎朗史东与Thanyarat Charoenpornkittada的结合体，不，她比Thanyarat Charoenpornkittada多了一些西方美女的特征，看起来显得更成熟，更性感。”
莎朗史东我知道，是好莱坞影星，可是Thanyarat Charoenpornkittada我就不知道了。
我说：“Thanyarat Charoenpornkittada是谁？”
徐春娴说：“Thanyarat Charoenpornkittada你都不知道？就是模仿神曲《PPAP》的四国混血网红模特啊，网上没人不知道她的。”
徐春娴懂得可真多，不愧是九零后，和我这个七零后的确不是同时代的人。
徐春娴向后翻照片，照片的主人就变成了我和霍志璋。背景是海，是街道，是街心河流，是蜡像馆，是德国歌剧院。
徐春娴问：“就这一张？”
我问：“你希望几张？”
或许徐春娴感到问话不妥，便转移话题说：“哥，这城市是汉堡吧，它美吗？”
我说：“挺美的，集团的李副总让我们用一天的时间购物，旅游。我和霍志璋净吃小吃了，也没转哪个地方，我们吃了德国的海员杂烩、土豆羹，欣赏了汉堡的夜景，真是太美了，让你流连忘返。”
我偷换概念，把和莉莉的经历说成了霍志璋。
徐春娴笑了，笑得好美。如果我真的去了德国，恐怕徐春娴的笑将成为我一生难忘的遗憾。
看来人就是这样，维持与徐春凝的婚姻，我能时时刻刻看到爱我的小姨子，加入德国豪门，我会拥有我的初恋。
面对人生的十字路口，我举足难行。
徐春娴建议说：“哥，听我的，你们都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明年开春走一走，去德国，去法国，这样你们就不会再闹别扭了。”
我实在忍不住了，大声说：“你姐是不会去的。”
“哥，你咋啦？”
面对情绪反常的我，徐春娴一脸的不适应。
“对不起。”我稳了一下情绪，沮丧地说：“你姐怀孕了。”
“啥？”徐春娴惊得将菜撒了一地，这半年来，她目睹徐春凝天天睡亮亮的房，又如何能够怀孕？
“哥，这话不敢乱说。”
我说：“不是我说的，是她科室的护士说的。今天上午她手术都没有做下来，是你黄姐帮她完成的手术。”
徐春娴受不了这样的刺激，哇地一声大哭起来。看来她已经预感到了家庭的解体。她想维持这个家，这个家里有她的爱，她的幸福。那么随着家庭的解体，她的爱和幸福也随之土崩瓦解。
徐春娴央求说：“哥，别离开我姐，别离开我。”
我说：“小娴，你冷静冷静，这些都不是你考虑的事。”
“不，这就是我考虑的事。你想想，咱这个家只是你和我姐吗？这个家里还有亮亮，还有我。我姐天天忙工作，顾不上这个家，亮亮出生到现在，一直不是你当爸又当妈吗？”
或许是真的急了，徐春娴抓住我的手，努力说服我。
我说：“所以，我什么也不要，就要亮亮的抚养权。”
徐春娴说：“如果我姐不给呢？再说，这个家还有我啊，你舍得离开我吗？”
我知道徐春娴等着“离婚之后我娶你”的话儿，可是我没说，因为徐春娴不可能突破与徐春凝的亲情嫁给我，而我的另一头也牵扯着我的另一个儿子。
徐春娴说服不了我，精神几乎崩溃了。
面对徐春娴的这种精神打击，我于心不忍。于心不忍的我好想说出我还有个儿子，好想让徐春娴为我拿个主意，可是我没敢，我害怕说出儿子的秘密会使势态更加无法收拾。
徐春娴泪眼婆娑了。她目不转睛地看着我的脸儿，与我目光相遇，流露出来是一种本能的渴望。这样的大胆对于徐春娴来说还是第一次。
在徐春娴大胆的直视下，我心虚了，心虚来自于我的德国之行。只是我坚信豪门门槛不好迈，虽然我决心让我的儿子拥有他的亲生父亲，可我还没有滋生出足够的勇气去迈德国豪门的门槛。
我的回避唤醒了徐春娴。
徐春娴慌忙跑到亮亮的卧室，和亮亮玩起了智能小熊。
亮亮正在与小熊对话：“你叫啥？”
小熊回答：“我叫笨笨熊。”
亮亮问：“你知道我叫啥？”
小熊说：“你叫亮亮？”
亮亮问：“你知道我小姨叫啥？”
小熊说：“你小姨叫小姨？”
亮亮说：“不对，我小姨叫徐春娴。”
小熊说：“你小姨叫徐春娴。”
我不知道，这是莉莉如何合成的语音智能系统，为什么能够现场识别，智能合成，然后重新组合，以莉莉的口音说出来，就好像莉莉在现场与亮亮对话一般。
徐春娴对智能小熊产生了兴趣，她擦了一把泪水，带着哭腔，加入到小熊的对话中，要求小熊唱歌，小熊以莉莉的嗓音唱起中国儿童民谣《两只老虎》。
就这样，我们守着一桌丰盛的饭菜，等待徐春凝的归来，等到最后，亮亮不再和小姨玩小熊，他喊起了肚子饿，跑到餐厅，要求吃饭。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