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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小娴，洗个澡吧。”
我来到徐春娴跟前，要脱徐春娴的羽绒服。
徐春娴大喊一声“不！”继而又掩饰内心的烦躁，强露笑脸说：“你去洗吧，我不洗。”
我在徐春娴面前将自己脱了一个一丝不挂。
徐春娴的双眼死死儿盯着我的身体，似乎流露出难耐的渴望。也难怪，我们都是有过夫妻生活史的男人和女人，面对将近半年的禁欲生活，如何不渴望夫妻生活的再一次到来？
当我洗完澡，来到徐春娴的床前时，徐春娴已经躺下了。她紧闭双目，双眼含泪。
我掀开徐春娴的被子，徐春娴赤裸身体，已经做好了与我过夫妻生活的准备。
我霍地一下钻进徐春娴的被窝，抚摸着徐春娴光滑而冰凉的身体，上了徐春娴的身。
然而就在夫妻生活即将开始之际，徐春娴突然睁开双眼，霍地一下推开我的身体，尖声喊道：“姐，你别这样看我行不行？我不嫁我哥了，求求你别再折磨我了！”
我的大脑嗡地一下，险些儿没有晕倒，狂跳的心迫使我更加清醒地认清一个事实，那就是我妹妹的精神分裂症（疾病名）加重了，她已经出现以前从没有出现过的幻视症状。
我安抚说：“小凝，是你让我负责小娴一辈子的，想要负责一辈子就是要关心她，照顾她，给她一辈子的幸福。我现在要开始这一辈子的幸福了，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咋这么折磨小娴啊？小娴可是你从小养到大的妹妹啊！”
徐春娴安静下来，像只小猫似的偎依在我的怀里。
我说：“小娴，我看咱回去吧，你在这儿会越病越重的。”
徐春娴抚摸着我的脸儿，哭着说：“哥，我不回，我在这儿还好些，姐姐出现的次数不多，我回到家里，姐姐无时无刻不在盯着我。”
看来一切的一切，都是九零后迷于玄幻故事闹的。徐春娴长年爱我，已经根深蒂固，徐春凝死于非命，她自认为愧对于姐姐，无疑会相信，徐春凝已经将她盯死，让她承受万劫不复的痛苦。
直到离开云阳，我对患病的妹妹充满了担忧。
回家之后我没有上班，而是跑了一趟西府市精神卫生中心，打着徐春凝烈士的旗号，再一次见到精神病学专家郭院长。
我说：“徐春娴已经出现了幻听幻视，口口声声说她姐姐盯着她，盯得她一夜一夜无法入睡。”
郭院长说：“这是可以理解的，患者经历亲人的牺牲，无疑是承受一次炼狱般的痛苦，精神症状加重是在所难免的？也就是说，患者从现在开始，已经进入强执型分裂期。至于这一阶段的病程，还是等我为病人检查之后再作决断。”
这就是说，徐春娴距离精神失常只有咫尺之遥了。
我的心彻底凉了，几乎不知道如何将车开回家里的。
爸妈问我约谈专家的情况。
我说徐春娴的病加重了。
邱芬问：“那该咋办呀？”
我烦躁说：“我也不知道该咋办！”
我将自己关进了卧室，躺在床上越想越不对劲儿，认为向刘家彻底摊牌的时间到了。
想到这里，我拨通了刘建明的手机：“你别说话，你现在听我说。你和徐春娴结婚之后，徐春娴屡屡遭受家暴，这是事实吧？为此你哥哥没少出面调停，这也是事实吧？”
刘建明说：“是的，可我哥进行了相应的经济赔偿，前前后后支付你三十万元赔偿款和一枚钻石戒指。”
我厉声吼道：“你的三十万元能赔偿一个精神分裂症吗？你是学医的，知道精神分裂症是一种什么病吗？告诉你刘建明，我妹妹除了肢体残疾外，你还为她制造了精神残疾，后果如何，你自己掂量。还想离婚，你等着，我不把你整进监狱我就不是贺元鹏。”
我掐断了与刘建明的通话。
这一番通话带来的震动可不小，不长时间，我的手机就出现了刘建忠的来电。我满心的恨，硬是没接他的电话。
……
我终于迈进我的办公室，我已经很久没进我的办公室了。为了排遣内心的苦恼，我把日常管理工作交给赵培钧，自己每天都在大修队点卯上班。大修队的维修工作我全都承包了，导致赵培钧也变成了闲人一个。
我还没有在办公桌前坐下，冬萍就已经站到了我的面前，她惊喜说：“谢天谢地，我可逮着你了。”
我问：“有事吗？”
冬萍嗔怪地说：“没事就不能看看你？”
我说：“我不是那意思，我是说你搬家了？”
冬萍说：“没有，我两头跑，建华小学教学质量不好，我给婷婷转了一下学，住进那边的房，由我妈照应着，我时常还回来。”
冬萍说到这里，向我伏耳说：“我想为咱俩制造独立空间。”
我看着冬萍姝秀的脸儿，情绪不免激动起来，双眼含泪说：“对不起，冬萍，可能咱们俩结不成婚了，小娴得了偏执型精神分裂症。我不能弃她不顾，我得照顾她一辈子。”
冬萍脸色大变，下意识地“啊”了一声，讷讷地说：“这是咋说的，咋得这种倒霉病？”
我咬牙切齿说：“都是那个天杀的刘建明，天天打我家小娴，硬生生把她打成了精神病。”
冬萍喊：“那就告他啊，他家暴这么厉害，应当承担小娴的一切后果。”
我说：“我正在琢磨这问题，等小娴复诊后，把诊断证明开出来，我就找个律师打这场官司。”
冬萍说：“律师是现成的，为我打离婚官司的胡律师非常有名，咱们市最著名的石油公司成品油流失案就是在他手上胜诉的。”
正在说着话儿，办公桌上的座机响起铃来。
我抓起电话听筒说了一声“喂！”
保安的声音：“贺处长，有一个叫刘建忠的男同志说是要见您。”
我说了一声“让他等着。”放下电话，对冬萍说：“我去见一下刘建明的哥哥刘建忠。”
冬萍说：“我和你一起去。”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