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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儿,我带着徐春凝、徐春娴和亮亮出发了。
关于上哪一辆车的问题,徐春凝霸道地说:“大鹏,开你的车,反正我娘仨就坐你的车,吃喝拉撒全都交给你负责。”
我爽快答应,正想说去云阳县的青红峡景区时,徐春凝却打断我的话,直截了当说:“废话少说,快开车门,让我们上车,至于去哪儿,那是你的事。”
亮亮反对说:“不嘛,我要坐凯迪拉克嘛!”
徐春凝斥责说:“坐啥坐,将来你挣钱的时候,买个底盘高的凯迪拉克,到哪儿都坐你的车。”
亮亮睁着大眼犯迷瞪,不知道什么叫“底盘高的凯迪拉克”。
“大鹏,你也要像妈爱爸那样去爱我。”拉开比亚迪车门的时候,徐春凝突然冒出这么一句话。
我说:“我还不够爱你吗?”
徐春凝说:“不够,你想爱我,心里就不能装有其他女人。”
徐春娴抿抿嘴儿没说话,她以为姐姐拿话敲打她,因为她知道我的心里装的全是她。
我没敢去看徐春娴的脸儿,因为我知道徐春娴的脸色一定很难看,因为我反思一夜,也着实感到,难以做到像我妈爱我爸那样专一地去爱徐春凝。
一路上,徐春娴情绪低落。这些天,她的情绪总是大起大落。
我将汽车开进了秦岭山。
徐春凝吃惊地说:“难道你想去云阳?”
我说:“然也!咱妈临走之前有一个念想,就是到青红峡看一看她年轻时看到过的红山石。”
后车座的亮亮拍手说:“红山石?外婆说过红山石。”
徐春凝责怪说:“这话你咋不早说。”她不知道自己的母亲还有这么一个念想,作为女儿,她有啥理由不想实现母亲无法实现的念想?
我不知道后车座的徐春娴在干什么?
我看了一眼后视镜里的徐春娴。徐春娴斜倚着后车座,紧闭双目,一动不动,好似睡着的一般。
我真的不明白,徐春娴身边的亮亮这么闹,她如何能够睡得着觉?
看来徐春娴还在因为徐春凝说我那句心里不能装有其他女人的话儿转不过弯。
看来人在内心压抑的时候,排遣烦恼的最佳方式就是闭上眼睛装睡。
我不明白徐春娴的心眼儿现在怎么变得这么小?
旅游业是云阳的支柱产业。西府二十八景区,其中云阳占了八个,八个景区之中,最为繁华的当属青红峡景区了。
当青红峡景区的远景映入我们的眼帘时,亮亮兴奋地说:“爸爸,你看那儿,外婆说树林的后面是红山石。”
徐春凝嗔怪说:“坏大鹏,你咋连这都不告诉我?”
我说:“你一天到晚忙,我敢分你心吗?”
我将汽车开进了景区路。大约走了五公里的路段,我们来到了景区的停车场。停车场的正前方是景区标志,一个书写着“青红峡”篆书的木牌楼,木牌楼两边是一色儿特色店铺,有卖奇石的,有卖珠宝的,还有卖各类印有青红峡丹霞地貌的纪念品。
亮亮表现出少有的兴奋,他牵着徐春娴的手儿,不停点儿说:“小姨,外婆说上面有个木栈桥。”“小姨,啥叫木栈桥?”
徐春娴说:“就是顺着山体铺设的木桥啊。”
徐春凝和我并排走在一起,她看着满脸兴奋的亮亮和打不起精神的徐春娴说:“你看亮亮对小娴多亲啊!”
我说:“那就举行个仪式,把亮亮过继给小娴吧。”
徐春凝问我说:“你说的是啥意思?”
我说:“你看不出来吗?小娴为她的不孕症发愁。”
徐春凝说:“她就是多虑,出门都是佯死带活的样子,我都和她说了,我要着手研究她的病。”
我心说,徐春娴提不起精神,哪儿是她为不孕焦虑?纯粹就是徐春娴的难听话刺激了徐春娴。可我敢说这话吗?这话原本就是警告我的,我要是说出来不是找事吗?
青红峡以山石命名,因为丹霞地貌的缘故,其山石青红交错。峡谷好似葫芦峪,口小肚子大,谷中绕水,水名为小青河,河底可见青石斑斑,鱼儿徜徉,峡体为赤褐色陆相沉积的砂岩组成,壮如天门巨壁逼空,势如柱天,水蚀地貌、鬼斧神工,气吞山河日月,使人似乎进入绝妙的世外桃园。
亮亮是一个七岁的孩子,竟然被这优美的景色所迷。
木栈桥为一色的赤松做工,上涂绿漆。
木栈桥正如徐太太所说,环峡壁上行,与一间间阁楼状的小木屋相连,景致极为秀雅。
亮亮精神头实足,顺着木栈桥走进一间小木屋,木屋内有桌椅板凳。
亮亮玩兴正浓,竟然说道:“小姨,咱们今天晚上就住这儿吧!”
徐春娴说:“好啊,小姨就和你住这儿。”
徐春凝眼一瞪说:“住啥住,你就不怕半夜狼来了,把你和你小姨给吃了?”
亮亮问:“小姨,妈说有狼。”
徐春娴说:“你妈吓唬你,狼是国家珍稀保护动物,现在已经没狼了。”
徐春凝说:“没狼有外星人,你就不怕外星人把你抓去解剖了。”
亮亮害怕了,一把抱住我的腰说:“爸,妈妈说的是真的吗?小姨,咱们回家吧。”
这是我们全家唯一一次外出游玩,也是我和徐春凝结婚以来唯一一次旅游。
通过这次旅游,我发现徐春凝的确在防徐春娴。因为徐春凝清楚,我的心整个系在了徐春娴的身上,徐春娴搬回娘家居住,对于徐春凝来说毕竟不是一件好事情。徐春凝也清楚,徐春娴旅游来情绪低落的原因是受她言语所致,这种情绪上的变化也证实了徐春娴离不开我的爱。虽然徐春娴在刻意回避和我面对面接触,可是对于徐春凝来说,越是这样回避,她就越是不放心。
晚上过夫妻生活的时候,徐春凝开始对我“政审”了。
“你希望小娴离婚吗?”
我说:“看你说的,如果她和小明婚后和谐,我还希望他们白头偕老哪。”
徐春凝一撇嘴儿说:“言不由衷。”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