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志璋的女儿已经小学五年级了,她带亮亮玩耍的时候竟然把亮亮哄睡了。而餐桌上的我和徐春凝,以及霍志璋两口,只是徐春娴和侯林的陪衬,看着两个年轻人眉来眼笑,甜言蜜语。这种甜言蜜语持续了很久很久,徐春凝催徐春娴回家,徐春娴总说等等。
不知为什么,我内心涌现出了一种不安的感觉,这种不安是从侯林华而不实的言谈中产生的,可是这种感觉究竟是什么,连我也说不清楚。
徐春娴太需要男人爱了,既然好不容易抓住侯林这颗“救命稻草”,自然没有我们这些家长什么事了。
回到家里,我主张开个会,把我对侯林的印象说一说,没想到,徐春娴打了个哈欠,也不洗漱,直接钻进了她的卧室。人家姑娘有了她的爱,自然对我不再尊重了。
徐春凝看着我的脸儿问:“你这是咋的啦?小娴恋爱你不高兴?”
我说:“看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只是感到他们之间有差距,提醒一下小娴而已。”
徐春凝发火说:“他们之间有啥差距?你就这么瞧不起我妹妹?”
我连忙收口说:“算了,就当我没说。”
徐春凝警告说:“你是她姐夫,本身就不该说什么!”
是啊,我是徐春娴的姐夫,不论徐春娴好与坏,我都没有发表意见的权力。
第二天上午刚吃完早饭,徐春娴就接到一个电话。
电话好像是侯林打来的,可能是有什么约会。徐春娴又进卧室补了一下妆,便背着她在北京买的时尚女包出门了。
看着徐春娴喜兴出门的样子,徐春凝露出了笑脸。只有我,充满担忧地说:“这好吗?也没说去哪儿。”
徐春凝嗔怪说:“你打听那么多干啥?”
这一个寒假,徐春娴变得比上班还要忙,早出晚归的,有时候半夜一两点钟才回家,不用问,我都知道她和侯林去过夜生活了。夜生活的场子是Pub和舞厅,我和莉莉那阵子经常去,场景并不像影视剧里描述的那样乱,但有一点是相同的,就是人多。因为那是男人们花钱,女人们挣钱的场所。然而我们的钱,全是莉莉支付的。
夜场的女人很多,也有很多富有的女人是来花钱的。为了让男人们区分哪些女人是来花钱的,哪些女人是来坐台出台的,天上人间发明了一种识别办法,那就是让坐台和出台小姐一律身穿短裤,右脚脚腕一律纹有蓝蝴蝶的纹身标志。这样一来,男人们就不会抱错女人了,夜场也就减少了警察介入的恶性事件发生,所以不长时间,北京的各个夜场全都效仿这种识别女人的方式。
其实这种方式是非常可行和必要的,莉莉就被一个男人错搭过肩。莉莉是富婆,她来夜场是花钱的,不是卖春的,所以毫不客气扇了那男人一记耳光,保安赶来,她又给保安五千块钱,让保安把那男人带进一个空房间,暴揍了一顿,一直揍到莉莉满意为止。
莉莉花钱的地方并不局限于此,她是会所金卡会员,什么水床、按摩、足浴、冲浪及高档美容,在我与莉莉同居的三年间,莉莉仅在会所的娱乐场所花去的费用就高达五百万人民币,足可以在北京买上两套电梯房。
然而回到西府,我再没有去过那些富人们消费的场所。我想,即使侯林能去那样的场所,也是作为电视台记者,得到会所的免费通道,这与真正的消费不同。
自从徐春娴恋爱,徐太太也住到了我家里,每天看着徐春娴喜兴出门的样子,她的脸上也是神采奕奕,对我说话也充满了亲切感。这就是徐春娴带给徐太太和徐春凝的活力,在这种活力面前,我家也从没有像现在这样和谐过。
有一天,徐春娴回家早,难得进餐厅和我们吃晚饭。
吃饭的时候,徐春娴一脸喜气地说:“妈,姐,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来‘大姨妈’了。”
“是吗?”徐春凝喜出望外,“真没想到,恋爱还有这功效,能治好我妹妹的‘假孕症’。”
这就是恋爱的力量。恋爱能治病,对于一个医生来说,也是徐春凝在医学领域探索出来的新成果。晚上睡觉的时候,徐春凝翻出来了几本医学书,从里面查找恋爱治疗“假性怀孕”症的理论依据,找来找去什么也没有找到,她又拱出被窝,身披一件羽绒服,趴在笔记本电脑前查找“假孕症”,同样没有找出子午卯酉。这一下徐春凝的心里有底了,她说她要写篇论文,肯定“恋爱”对于“假孕症”的帮助作用。
不过我看得出来,徐春娴百分之百把她的身子送给侯林了,否则她的“假孕症”不会好得这么快。
我内心充满了担忧,因为徐春娴就这点儿资源,全都奉献出去,一旦被侯林抛弃,那她还剩些什么?
侯林常到我家来。他这人没大没小,死磕着叫我大叔,好像我和徐太太是一辈人。
其实侯林管我叫大叔有他的用意,他好像看出来了徐春娴对我的依赖,也可能徐春娴私下里和他说过什么话,他非常介意我和徐春娴走得近。
当我发现侯林的心理变化时,我就不再与徐春娴接触。看到徐春娴回家,我就急忙躲进卧室。
我也不在乎厨房里的事务,因为打徐春娴恋爱开始,徐太太一直住在我家,和亮亮挤一个床。
有徐太太在,我连厨房门都不迈。
我牢记徐春凝的嘱告,对于徐春娴的恋爱,我再也没有打听过。因为侯林来我家的次数多了,徐春凝和徐太太也就认为徐春娴的婚事定了。她们全都害怕徐春娴变成一个老姑娘,全都怀有立刻将徐春娴嫁出去的心。
我都怀疑,徐春娴非徐太太所生。
徐太太说,她为徐春娴准备了十万元的嫁妆费。可从表情上看,她对这十万元非常心疼,所以她问徐春凝出多少钱。 淡入香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