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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光着腚就认识的人顾舟也不客套，见着了赵卓把照片给他一看，简单说了一下那人的特征和注意事项，赵卓也不多问想了下拨通了一人的号码这事儿就算是应承下了。
“什么时候能出结果？”
赵卓摸着下巴道：“这可不好说，”话锋一转，狐疑道：“你就这么着急？”
顾舟的性子沉稳，看着是不着边际的浪荡样儿，实际上只做自己有把握的事，他鲜少会招人帮忙。这次找他帮忙原本就有些奇怪了，还催得这么急。赵卓八卦之魂燃烧了，眼一挑凑过去问道，“是给你的美人警察找的人？”
“屁话这么多。”顾舟不耐的摸出烟点燃了道：“尽快把人找着吧，你为祸人间这么多年了，就当做做好事儿了。”
这话一说再联系到最近发生的人命案子赵卓立马就明白了，他也叼了烟道：“三天之内，我把庆安市翻个底儿朝天也把人给你找出来。”
“嗯，”顾舟一拍赵卓肩道：“谢了。”
“找抽呢。”赵卓佯怒道：“跟我说说什么谢？不拿我当兄弟了？还是这几年出去变了？”
顾舟咧嘴一笑，一口白牙，配着眼中一泓星泉端得温和无害。
“不管怎样，咱门几个兄弟这辈子都不会变。”
这话说得郑重，可也从里面听出了些许惆怅的味道来。
童年时一块糖可以分着吃，少年时代可以把糖全给你，少年一转身青年而回，双肩担着的东西不允许再如从前。而今可以说的，无非是些年少感情。
不是人变了，只是长大了。
谁都曾是棱角分明的热血少年，瞧不起那些圆滑事故的大人，可等你身入其中就会明白，没有人愿意变成如同克隆一般的人，可又不得不变成从前自己瞧不起的人。
赵卓眼眨了眨唇畔噙着笑道：“老爷子可看重你了，你若真喜欢那警察可把人给看好了，别被人捅到了老爷子面前，不然可没你的好果子吃。”
话音刚落顾舟眼神一变，眼神极不自然。
赵卓给他到了一杯酒道：“阿姨把你哥接回来就是最大的让步，你爸又偏疼你哥，这些年看着和平其实还是在你爷爷面前打擂台呢。”
这些话顾舟向来不耐烦听，他烦躁的狠狠吸了一口烟起身欲走，赵卓却像故意似的快速道：“阿姨不会让徐朗接手顾家的一切。阿舟，你且小心些。”
这话像是一块千斤巨石把顾舟压住，他的姿势同停留了片刻而后吸了一口烟，猩红的烟头一刹那明灭成灰白，顾舟把烟头往烟灰缸里狠狠一戳转身离开。
外面的热气一吹顾舟觉得自己像是被泡胀的食物，正在腐烂的边缘游荡。鬼使神差的他给季沉打了个电话，满目的霓虹里，他叼着刚点的烟听着嘟嘟嘟声，他很耐心的等着，等到他都快以为要自动挂断的时候季沉接了电话。
“喂？”
清冷的声音从话筒里传来顾舟觉得心里不舒服的地方都给熨帖平整里，他像是投入活水里的鱼儿一般，欢欢喜喜的道：“回家睡觉吧，我给你准备吃的。”说完似又怕季沉拒绝又道：“要是不方便的话我给你包了饺子明天早上给你带来？”
顾舟一下下的点着鞋尖儿，觉得自己像是回到了十八九岁愣头青的时候，百炼钢的心上上下下的忐忑得不行。
出乎意料的季沉道：“我晚上回来。”
嘿嘿，顾舟笑了两声对着话筒狂亲了几口道：“好，那我等你回来。”
顾舟觉得，他是真的喜欢季沉的，哪怕他对他爱答不理的，哪怕他在他面前就是个洗衣做饭的老妈子他也喜欢他。他以前觉得爱得要死要活的人都是犯贱，没想到自己也有犯贱的一天，还犯贱得很开心？
杀人凶手像是蒸发了一样，不单单季沉哪儿没线索，顾舟这里也没有接到赵卓的消息，一天过去之后赵卓比顾舟还要焦灼，打电话给顾舟吐槽，这人是属耗子的是不是？这是跑到哪个下水道里缩着了不成？怎么翻来覆去的就是找不到人？这简直就是在啪啪啪啪的打他的脸呐！
顾舟听着憋不住“噗嗤”笑，顺赵卓的毛道：“你手眼通天，那孙子迟早给你揪出来。”
赵卓听着舒服了，这才挂了电话。
旁边玩儿游戏的许钦支着耳朵听完了全程，好奇凑过来问什么事儿能让淡定如石的赵卓炸毛，顾舟当然不会告诉他，一脚丫子踹过去道：“吃完了快滚蛋，我沉快回来了。”
许钦撇嘴一脸委屈，翘起兰花指学着戏文里的人吊着嗓子道：“好狠心的君王，如今有了新欢，哪听旧人哭。”
许钦以前迷过一段时间的京剧为此还特意请了个老师在家里教过，后来兴趣淡了之后又在一个聚会上露了两嗓子，惹得几个姑娘尖叫连连，自此许钦尝到了甜头，这层假装戏曲公子皮就算是褪不下来了。
顾舟是不喜欢的，特别是配着许钦那哀怨的眼神鸡皮疙瘩抖落一地道：“快滚。”
于是某个以上厕所为由蹭吃蹭喝上门的人被顾舟撵走。虽然其实季沉压根就不会回来，昨天回来都算是太阳打西边儿升起了，今天顾舟是要亲自去警局送爱心晚餐的。
庆安市的案子被上边儿注意着，进度缓慢刘局都被骂了几次了，支队长抱病都上班儿了，季沉更别说回家睡觉了。刘局体恤他们，向来不会把火撒在他们身上，可看刘局顶着压力他们心里也不好受，一个个的卯足了劲儿的追查凶手。
顾舟电话打了三个之后季沉的手机直接关机了，他啧了一声，觉得季沉真是太不可爱了，为了查案子胃病都不顾了。原本想进警局送东西的顾舟想起季沉那不情愿叫人知道他们关系的样儿，要是他真去了只怕是又要跟他闹别扭，到时候苦的还是自己，只好打电话给小阮，小阮把热气腾腾的饭菜送到季沉的面前，季沉看了一眼往柜子里一塞继续看监控。 顾少总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