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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跑回来的顾舟待了这么多天都没被发现的好运气在今晚似乎用光了，刚搂着季沉入睡不久顾舟的手机就响了。
深夜来电，顾舟就没想过能是什么好事儿。
拿起手机一看来电人他有些意外，居然是徐朗，他那个大哥。
顾舟走出卧室，在客厅里接了电话。
“喂？顾舟？”
“嗯，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回来了？”
“嗯？”
徐朗叹气，“家里都知道了，老爷子现在气得要杀人，你赶紧回来吧……”
话还没说完老爷子的电话就打来了，顾舟看得眉头一皱，原本就想着天一亮就回去，没想到最后一夜还是没躲过。
“电话已经打来了，”顾舟道：“我先接电话。”顿了顿道：“谢谢。”
徐朗似乎一愣最后道：“没事，你自己小心些。”
电话一接起来顾老爷子气急败坏的声音就传入耳中，声音之大让他觉得耳膜都快被震穿了。
“爷爷。”
他道：“您身体挺好啊，中气十足的，我们这些小辈儿都比不上您。”
“少给我贫嘴！”
顾老爷子的拐杖不住的戳着木质地板发出咚咚咚的声音，“你个小王八蛋在哪儿呢？赶快给我滚回来！”
“今天都这么晚了，”顾舟道：“要不明天一早回来？”
“放屁！赶紧的，立马给我回来！”
顾老爷子撂下狠话，“我就在家里等你，你要是今晚不回来，就等着人去抓你！”
这是真的动怒了，电话一挂，顾舟突然很想抽烟，他进卧室拿衣裳没想到季沉已经醒了，正半坐着看着他。
“要回去？”
“嗯，被发现了。”
顾舟过去亲亲他的额头道：“家里老爷子耳聪目明的，骗他八九天已经是不容易了……别担心，我不会有事的。”
如果是在今天吃火锅知道顾家还有对头之前，季沉应不会担心的，顾老爷子看重顾舟，怎么也不会对他下狠手，现在顾老爷子都知道，元家能不知道吗？
顾舟抢先开口安慰他，是想安他的心，既然这样，他再问也问不出什么来。
“好，你去吧。”季沉道：“多穿件衣裳。”
顾舟鼻尖儿擦着他的鼻尖儿，彼此呼吸的热气交织着，顾舟忽的笑了出来，“真不想走。”
他道：“等我。”
一说走顾舟就是干脆利落，穿戴整齐拿了件外套就走了，季沉醒了神就不大睡得着了，隔一会儿看一会儿时间，猜测着顾舟到没到家，现在是不是正在被骂，会不会挨揍？
等到三点过，他强迫自己放下手机睡会儿，可脑子他控制不了，闭着眼，意识却是无比的清醒，一直在半醒半梦的状态，比睁着眼还难受。
这样一夜反复，第二天季沉成功解锁黑眼圈。
从醒来到来警局的路上，季沉一直在犹豫要不要给顾舟发条信息，电话是肯定不敢打的。即使是现在他们的关系没有被捅破，即使是他能以他师傅的名义，可他到底跟顾舟是那个关系，他心里发虚，仿佛顾舟在家里他打电话去就是要面对一面照妖镜，他和顾舟的关系就在哪照妖镜下无所遁形了。
这个比喻虽然有些奇怪，可季沉是真正切切的这样觉的。最后思量再三的季沉还是没发这条短信，等到警局之后他突然想起还有人可以光明正大的打电话给顾舟，赵卓和许钦！
只不过着两人一个他亲自抓过，另一个心里恐怕也记恨着他。
思来想去季沉挑了赵卓。
赵卓接到季沉电话的时候刚下电梯，沉稳年轻的声音从听筒传来，季沉抛去尴尬到：“你好，我是季沉。”
对面的人楞了一下，大概是没想到抓了自己的人有一天会给自己打电话，而且那个人还是季沉，出了名的冷面罗刹。
赵卓觉得今天十分神奇，他甚至看了看窗外的天，确定太阳没打西边儿升起，因为今天根本没太阳，是他妈的阴天！
“您好……请问你有……”
“顾舟回来了，你知道吗？”
“回来了？什么时候？”赵卓人聪明，顾舟就算是回来打电话给他的人也是顾舟而不是季沉，而现在给他打电话的变成了季沉，这里面透着一股子不寻常的味道啊。
“出什么事儿了？”
“他是偷偷回来的。”
赵卓：“……”
他揉揉太阳穴道：“我懂了。现在他人回家了？”
“嗯，但是我想知道他现在怎样了……能麻烦你给他打个电话吗？一个就行。”
“好。”
赵卓道：“你等等，我打完回你电话。”
季沉电话一挂赵卓就打电话给顾舟，那边的电话响了又响，顾舟的心活动又活动，可惜他正在做俯卧撑呢，手机就放在老爷子的书桌上。
会不会是季沉？
这样一想他又是高兴又是觉得刺激的，一想到季沉心里竟也暖了起来。
“爷爷，电话。”
顾舟忍不住提醒，他生怕是季沉的电话又不接他家副队会胡思乱想。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道：“我到是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找你，我要问问你们平常都干些什么混账事儿！”
言语中大有一种如果打电话来的人说的事儿不对，或者是被他问出什么来，他就会立马被拖出午门斩首示众。
“哪儿能啊，您孙子干的都是大好事儿！”
顾老爷子：“呵！”
这小王八蛋能干一件正经事儿他就谢天谢地了！
老爷子拿起反放在桌上的手机一看，来电的人士赵卓。
交好的几家都知道赵家的这个小子是个可靠又能干的，算是这一拨小辈儿里最让长辈省心的，赵家的老太爷没少在他面前炫耀。
顾老爷子冷哼一声，不过心里也喜，顾舟跟他交好也不错，多少能有点儿影响。
“喂？”
“顾爷爷。”
赵卓嘴儿甜，听声识人问候到：“您老身体可好？”
“好着呢，赵家小子，你打电话来做什么？”
“听到是您接电话，那顾舟得回来了吧？”
“是回来了，”老爷子给自家孙子扯块遮羞布，“公事儿。”
“哦哦，那正好，”赵卓道：“上次他托我给您找的老山参找着了，您看是让他来取呢，还是我给您送过去？” 顾少总是在吃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