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婚(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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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玫还在美滋滋地开着箱子。
突然她再次听到了那如泣如诉的声音——
唢呐响了。
嘹亮, 浑厚,裂石流云,
迷雾之中, 一群提着白灯笼的人,面无表情地走了过来。
拿玫震惊了:“又来送嫁妆了?”
无人回答。身边的村民们却都抱起箱子,往院子里走。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如同一整个搬家的蚁巢。
拿玫一脸懵地跟着他们走了进去。
村民门井井有条地将黑箱子堆在奶奶的院子里。很快它以一种奇诡的方式,被堆砌成了一座漆黑的黑塔。
拿玫莫名觉得这画面有些眼熟。
她想起了后山的那座黑庙。
拿玫:“厉害了。”
万祺:“哪里厉害?”
拿玫:“这是用钱堆出来的塔啊!都是钱啊!!”
万祺:“呵呵, 钱算什么, 就是个数字。”
拿玫:“……失敬失敬。”
手持白灯笼的人站在塔前, 如同守塔的白象。而在高亢得仿佛要撕裂一切的唢呐声里,村民们也都站了出来。
他们手拉着手, 围着这座黑塔, 站成一圈又一圈。人人都面无表情,嘴里却在念叨着什么奇怪的、听不懂的话。那声音既扁又平, 发音很黏腻,仿佛变异的蝌蚪一般,在空气里扭曲着。
拿玫:“我的耳朵脏了。”
这时她无比怀念自己的降噪耳机。
突然又有一个提着白灯笼的人站了出来。
他轻轻抬手一掷——
如同童子远远地朝虚空中抛下一朵莲花。
那惨白的灯笼落在漆黑的高塔上。
孕育出一场大火。
仿佛是塔尖的一点火星,慢慢在往下蔓延。很快变成了一团熊熊大火。炽热的红和烧成灰的黑交融在一起, 呛人的黑烟和黏腻的咒语也不分彼此。
村民们愈加疯狂。
他们摇晃着脑袋,围着这一圈火疯狂地跳动与转圈。像是一条巨大的衔尾蛇,头咬着尾, 尾咬着头。
陷入无尽的循环。
玩家们站在院子的角落里,更加十脸懵逼地看着这一幕。
拿玫:“啧啧,这杂技还挺好看的。”
路显扬古怪地看了她一眼。
拿玫瞪他:“看我干嘛?”
路显扬:“烧你嫁妆你还这么开心啊?”
拿玫:“???”
她如梦初醒。
他们烧的都是钱啊!!是钞票啊!!是面值高达一千零五十万的支票!!
她冲了上去。
试图突破这一圈圈人潮。
一边冲一边悲伤地喊道:
“你们这样做是违法的!!烧钱是犯法的!!”
路显扬小声对万祺吐槽:“怎么她就突然变成普法公民了。”
万祺一脸麻木:“我习惯了。这不是恐怖片, 是法制教育片。”
路显扬也麻木了:“片什么片, 这不是游戏吗?!”
两人一脸生无可恋地望着远处的女主角拿玫。
在这场烧钱运动里, 她似乎并没有什么主角光环,也没有成功地突出重围;反而像一只在飓风外围横跳的土拨鼠,非常徒劳,甚至有点可爱。
因为村民们的舞跳得越来越快。
转圈。转圈。
拿玫快给他们晃吐了。
另一个手持白灯笼的男子,突然撕开了自己的前襟,在漫天冰雪之中,四脚朝地地趴在地上。
他像野兽一般,跳着浑身抽搐的舞蹈。白灯笼照亮了他的脸。
他的脸仿佛已经不再只是一张脸,而是无数个叠影。人面,兽面,虎面……凶残和慈悲交织在一起。
最终他拜倒在黑塔的熊熊烈火前。
“吼——”
狂风送来了某种巨大的、非人的咆哮。
拿玫心念一动。
或许是某种奇怪的直觉,或许是她的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她抬起头了。
她心尖一颤。
她终于见到了自己最想要见到的人。
Valis站在塔尖。
他穿一身白衣,如同神祗一般。
在火光里,在迷蒙的浓烟之中,接受着众人的朝拜。
“喂!!”拿玫大声喊道。
她的声音微不足道,像一滴透明水珠,被淹没在村民的朝拜、被淹没在呼啸的声音与唢呐的奏曲里。
但是Valis却微微低下头,准确地看向她。
逆光下的脸只剩俊美的轮廓。
他的眼神无悲无喜。
拿玫痛心疾首地说:“爸爸,他们在烧你的钱啊!你这也不管的?!”
Valis终于笑了出来。
那张冷漠的、英俊的脸上出现了某种人类的温度。
拿玫情不自禁地也回之以微笑。
这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
同一时间,村民们闪电般地回过头。
他们停止了舞动,像摩西分海一般,为拿玫让出一条道路。
众人都死死地凝望着她。
拿玫:“?看我干嘛?”
“轮到你了,玫玫。”一个声音温柔地说。
拿玫;“哦。”
于是她走了进去。
在她踏入的一瞬间,村民又开始疯狂地动了起来。
他们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在围着她转圈。
趴在地上的男人像只活老虎一样,在她身侧嗅动,发出了低嚎。
万祺:“卧槽,她进去干嘛啊!!”
她撸起袖子,露出满手臂鲜红的符咒,打算冲上去。
却被蒋睫拦住了。
万祺很不耐烦地喊道:“你拦我干嘛!!”
蒋睫摇了摇头:“她不会出事的。”
她伸手指向某个方向。
万祺顺着她的手看过去,却睁大了眼睛。
白灯笼点亮了这未暗将暗的夜。
村民还在疯狂地转动着,四肢如同脱节的怪物,难以形容的柔软和恐怖。
野兽般的男人却低下了头颅。从人类的喉咙里,发出了温顺的、野兽一般的低嚎。
拿玫背靠着熊熊烈火,站在即将倾塌的黑塔前,仿佛一尊女神像。
万祺:“……居然有点帅?”
蒋睫:“他们好像在进行某种祭祀仪式。你的朋友是新娘,也是被朝拜的人之一。她绝不会有事。”
他们伸长了脖子,眯着眼睛。
隔着滔天的火光与汹涌的人潮,继续观察场上的情形。
“……也许,这是某种请神的仪式。”蒋睫说,“我好像在哪一局游戏里见过。但我也不记得了。”
路显扬笃定地说:“这绝不仅仅是冥婚而已。”
蒋睫:“她要嫁的不是死人,而是某个……对这个村子更重要的角色。”
旋转的人群变成了无数个叠影。
拿玫仿佛站在旋风中间,成了风暴的眼睛。
她依然仰着头。
塔尖上的Valis张开双臂,像一只白鸟般——
跳落下来。
拿玫下意识地也张开手。
时间仿佛回到很久很久以前。
回到某个游戏里,回到那个寂静的长夜,回到那双藏着漫天星辰的蓝眼睛。
——他曾经接住过她。
而现在,拿玫把这个拥抱还给他。
他们紧紧相拥。
Valis将头埋进她的颈弯里。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抬起头来,贪婪地凝视着拿玫的脸。
拿玫看到了世上最美的蓝眼睛。
她甚至不愿意眨一眨眼,害怕会错失此时的他。
“好久不见。”她说。
Valis温柔地说:“不,我一直在看着你。”
拿玫:“那你为什么一直不肯出现?”
Valis平静地凝视着她,沉默不语。
突然他笑了笑,轻轻握住她的一只手背……
放在唇下轻轻一吻。
柔软的唇瓣在拿玫的手背轻轻一碰,如同清晨的朝露,稍纵即逝。
拿玫傻了。
全世界最帅的男人,就这样在她面前低下了头。
接着Valis执起她的一只手——
“Shall we?”
拿玫依然傻站着。
她顺着Valis优雅的姿势,高高抬起一只手,在他的牵引下转了一个圈。如同一只纤细的白天鹅。
而那双温柔的蓝眼睛始终凝视着她。
无限温柔。充满笑意。
直到这时拿玫才反应过来:“我不会跳舞啊啊啊啊!!!”
“没关系,我可以教你。”Valis说。
另一只手放在了她的腰间,他们在雪地中起舞。笨拙地、热烈地、绝望地……
无限缱绻。
火焰、飓风、咆哮……世界的一切都并不存在,只有他们。只有一对交颈的恋人。
*
火势越来越大,仿佛要撕裂这一片灰白的天空。
而村民们跳动的动作也越来越快,越来越疯狂……几乎快成了一道虚影。
万祺:“他们到底在干嘛啊?”
蒋睫:“这一定是某种请神的仪式。”
但村民们完全阻挡了其他人的视线。
路显扬十分焦急地踮着脚尖,努力想要看清里面所发生的事情。
万祺幸灾乐祸道:“下次进游戏得带个增高鞋垫吧?”
路显扬:“呸,我……”
他终于看清了里面的情形。
他的话停止了,神情也变得有些微妙。
万祺顿时也警觉了起来:“怎么了?里面怎么了?拿玫没事吧?”
路显扬:“拿玫她……”
他简直不忍心说出接下来的话。
她在落雪之中独自跳舞。
单手伸在虚空里,又微微仰起头。
拿玫的目光盈盈流转,含情脉脉,仿佛在看着某个人。
但她对面分明空无一人。
这画面既诡异又浪漫,又有种难以说明的……
哀伤。
庄生晓梦迷蝴蝶。
路显扬莫名觉得自己的心脏也随之一抽。
难以形容的隐痛。
就在这一瞬间,拿玫的舞,停了下来。
*
Valis停了下来。
他低头望着拿玫。
他的目光依然温柔,但拿玫却似乎从中读出了某种……哀伤。
拿玫:“怎么了QAQ我们还没跳完呀,唢呐才吹了一半呢。”
Valis又笑了笑,不知是在笑她,还是在笑唢呐。
但是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摇了摇头。
他弯下腰,最后用力地抱了抱拿玫,而后抽身离开——
面对着拿玫,Valis的身体向后退着。
他依然贪婪而不舍地望着拿玫的脸,但他的动作却从未停下。
他消失在身后的人潮里,仿佛跳进了大海。
这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又太慢。
拿玫伸手要去抓他,但是他只是一缕风,在空气里消散。
她怔怔地站在原地。
不明白一切为什么发生得这样快。
Valis的离开,就和他的到来一样匆忙。
——为什么他不能把这支舞跳完?
不知为何,她的耳畔,却再一次响起刚才那个温柔的声音。
“玫玫,轮到你了。”
拿玫又是一愣。
因为她发现,那个沧桑的声音……是奶奶。
而奶奶已经死了。
她抬头朝外看去。
她的目光扫过了村民们一张又一张的脸。麻木,黝黑,死人一般的平静。
她试图从这些人里找到某个熟悉的面孔。
也许是奶奶。
也许是Valis……
但一个人都没有。
失望渐渐涌上她的心头。
直到她看到了一张惨白的脸。
拿玫的心跳停了一拍。
那是她自己。
穿着大红嫁衣的“拿玫”,站在村民之中,与旁人手牵着手转圈。
她脸色比纸还要白,七窍流血,血红的双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突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
拿玫:“……”
悲伤在这一刻变成了愤怒。她现在看到自己的脸就觉得非常生气,简直怒发冲冠。
她幽幽地说:“我看你是皮痒了。”
于是,下一秒钟,她动了。
她又开始……
波比跳了。
下蹲,后跳,俯卧撑。
再像只鸟一样跳起来。
人群中的红衣女鬼:“……”
一脸菜色,仿佛想起了自己晕机的经历。
她满脸怨毒,左右拉着村民,转得更快!
而拿玫也开始继续疯狂做波比跳!
外面的人又开始十脸懵逼。
路显扬;“……他们在干嘛……”
万祺:“不知道,看不懂,我晕了,我真的晕了。”
蒋睫;“你们朋友真有意思。”
而场内莫名其妙的battle还在继续。
直到拿玫……瘫了。
“啊,走不动了,波比跳太累了!”她躺在地上,发出了死狗的哀嚎。
为什么一条咸鱼突然要跟人玩健身battle!
她在内心悲伤地质问自己。
她微微抬起下巴,奄奄一息地说:“……你赢了。”
但她再一看,那穿着大红嫁衣的女人已经不知所踪。
村民们不知何时停了下来,身后的火势也在变小。这场大火终于快烧完了。
一切都结束了。
拿玫意识到。
她慢慢站了起来,她的脸被烧得彤红。
就在此时,她在人群的外围,又看到一个高大而清瘦的背影。
那身影无比熟悉。
他刚刚才离她而去。
——那是Valis!
她顿时又像打了鸡血一样爬起来,奋力地冲了出去,边冲边喊:“喂!!你别跑啊!!”
村民们无人拦她。他们神情麻木地站在原地,凝视着她的背影。
而拿玫狂奔进雪原里。
她跑出了村子。她不知道自己跑了多久。
触目一片苍茫白雪。
而她追着的那个男人,明明动作不疾不徐,无比优雅,却始终和她保持着不近不远的距离。
拿玫气死了。
她要跑断气了。
难道Valis是来给她当健身教练的吗!!
她站原地大喊道:“你给我站住!!不许跑了!!”
“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敢见我了!!”她继续喊道,“都是因为这个狗游戏,他、他们故意把你设定成死人,就是为了拆散我们对不对,就是不想让你见到我对不对!!”
“呸,什么鬼吊桥效应,什么机器人不能爱上人,我才不管呢!!”
“我只知道,没有你的游戏真的一点意思都没有——我要跟你玩游戏!!”
“你不许跑了!再跑我……我揍你!!”
对方身体一僵。
他真的停了下来,不再往前走了,像一座雕像般停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拿玫很满意:“哼哼哼。”
她慢吞吞走上前。
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对方僵硬地转过头来。
拿玫:“哼哼,早说烧钱你就可以出现了嘛,我先找万祺借一个亿,烧个小目标……”
她卡住了。
她傻了。
她看到了一大片白森森的胸口。
对方显然没有好好穿衣服,一颗扣子都没有扣,胡乱地裸/露出自己的上半身。这人可以称得上消瘦,黝黑的皮肤下肋骨隐约可见。
拿玫默默吞了吞口水。
裸男固然好看,但是……
Valis肯定不会是黑斩鸡/吧!!
她视线上移。
她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看到了一张瘦削而凌乱的脸。
这人既高又瘦,胡子拉碴的脸,颧骨很高,脸颊凹陷,形销骨立。
拿玫:“???大哥你谁啊?!”
对方不说话,笑嘻嘻地看着她。
而她渐渐回忆起来。
……这就是那个经常在雪地上不穿衣服乱跑的疯子。
她气死了。
这男人的背影怎么可能会跟Valis一样!!!
狗游戏在搞什么鬼!!
“你这是诈骗!!我刚才表白得那么认真!!!”
她抬手就要给他一击铁拳。
疯子依然一脸笑嘻嘻,都不带躲的。
但拿玫这一拳并没有落下去,她被身后的喊声给叫住了。
拿玫回过头。
村民们不知何时都跟了过来。
他们用一种奇怪而哀伤的眼神而看着自己。
拿玫:“干嘛啊?”
一个老人走上前来,嘴唇颤抖地说:“玫玫,你奶奶走了。”
拿玫:“……我知道。”
她的手放了下来,垂到身侧。
她突然觉得有些索然无味。
再一次被提醒了老人的死,回忆起那冰湖上的血,依然让她有些不舒服。
“作孽啊。”村长叹息道,“我已经派人给她收尸了。”
拿玫:“去冰湖吗?”
但她没有想到的是,这两个字一出,所有人都僵硬了。
村民们的脸上出现了一种极其恐怖的神情。
拿玫敏锐地察觉到了什么:“怎么了?你们不是在冰湖找到她的吗?”
老人嘴唇碰了碰,欲言又止,终于转身摆摆手道:
“孩子,回家吧!”
苍老的声音裹挟在呼啸的风里。
莫名显得苍白无力。
拿玫置若罔闻。她向前走了两步,转头抓住了另一个村民:“冰湖有什么吗?”
对方大惊失色,连连摆手。
她又抓住了另一个人:“冰……”
对方话都没听完,就开始疯狂摆手。
拿玫:“……这个村的人到底怎么回事!”
蒋睫跟在后面,笑意盈盈地对路显扬说:“你朋友做事一直这么虎吗?”
路显扬生无可恋道:“是呀,她一直这样。”
拿玫还想继续再抓下一个无辜村民。但他们却像是察觉了她的套路,都开始飞快地躲着她走。
拿玫:“?”
这群人怎么都跑得这么快的?!
她四下搜寻。
终于确定了……站在原地的原住民只剩下一个人。
就是那个疯子。
他不知何时又爬上了不远处那高高的木架子。像瘦猴一样将自己蜷缩起来,神情空洞地凝视着远方。
拿玫立刻跑了过来。
“冰湖!”她仰着头大声喊道。
疯子低下了头。
“冰湖。”他重复道。
他太瘦了,瘦得双眼凸起,眼神却反射出了雪地里的一片光,亮如妖鬼。
拿玫笑眯眯地继续道:“冰湖怎么样,你说呀。”
疯子却没有再重复下去。
他望着拿玫,短促地笑了笑:“你不记得了吗?”
他的声音很轻。
但拿玫却愣在了原地。
电光石火之间,她分明看到了什么——
她眼中是漫天大雪。
而她的记忆里却是如坠冰窟的冷。
窒息。
浸没。
湖面反射的日光,和死亡……永远的黑暗。
冰面碎裂。
她跌落进冰湖里。
但并不是女鬼作祟,而是……
而是有人推她。
是那个男孩。
是合照上的那个男孩,是变成稻草人的那个男孩。
在男孩身后,绢代一脸阴沉地在远处,看着这一场无声的谋杀。
她脸色苍白,坐在轮椅上。怨毒的眼神,死死地看着拿玫。
「冰湖」这两个字仿佛一串密码。
在这一刻。
排山倒海的、混乱的记忆涌进了拿玫的大脑里。
那并不属于拿玫,而是属于她的这具身体,属于……游戏里的这个角色。
这具身体早就已经死过了。
她是一个被同伴谋杀的可怜女孩,是一具永远沉在湖底的尸体。
然后死过的她,一觉醒来,发现一切尚未发生过……
自己还活着。
或许是噩梦,也或许是更冷酷的现实。
但她重新活了过来。
原来这场时间循环的开始,比拿玫想象中要早那么多。
一切都开始于五年前。
在那个……冰湖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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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故事开始收线啦z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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