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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不留行帮着验完尸后,还不愿走,顺道又做起了棺材生意。
“官爷,你看这些尸体,放在这里实在是有碍城貌,不如买我铺子几副棺材,一并收敛了吧。”
捕快请王不留行验尸时候,好言好语求着,现在用完了王不留行,翻脸比翻书都快:“话说得好听,你出钱啊?”
“话不是这么说的呀官爷,这些尸体没有苦主,没人来收尸,就这么随随便便扔在大街上,影响很不好的。”
“有什么不好?我怎么没看出来?”
王不留行继续开导他们,“你想啊,这尸体摆在这里,不就是时刻提醒老百姓们这京城里出命案了,京都府衙的酒囊……官爷们有命案都破不了,到时候丢得可是你们京都府的脸。不如收敛进棺材埋了,不出几天,老百姓们就会忘得七七八八了。”
见官差们有些心动了,王不留行挤眉弄眼地补充了最关键,也是最打动人心的一句:“你看这样行不?我那铺子里有正规收据商契,到时候给你多开点数额,权当返给兄弟们的酒钱。”
捕快顿时就笑开了花,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又忍不住笑骂道:“你这个奸商。”
王不留行也陪着笑,说道:“唉,奸商多难听……官爷们帮这堆死人查冤破案,小的给他们敛棺下葬,大大小小,不都是为了百姓嘛。”
两人勾肩搭背的笑了起来。
送走捕快,王不留行将死人们挨个拖回了棺材铺子,脸上的笑容立马消失,露出十分凝重的表情来,他又仔仔细细地丈量了下死人头顶的伤口,然后匆忙地锁了铺子,慌慌张张地敲响了快活王府的大门。
给他开门的是管家傅叔,听闻他有急事要见王爷,便一路引了过去。王不留行盯着这个神秘管家的背影,有好几次想开口同他说话,可是瞧了瞧暗处隐藏的王府军卫,又将话咽进了肚子里,直到走到游廊拐角处,四下里看不到守卫了,他才连忙凑了过去,低低地喊了一声:“傅大人?”
傅叔似乎愣了一下,却没停下脚步,只是背着身子摆了摆手,示意他不要再问下去。王不留行只好默不作声,随着他来到了宿雨亭。
快活王正在亭内一边品茶,一边莳弄花草,见到王不留行,连忙为他斟上一杯茶,招呼他坐下:“棺材仔,你今日可算有口福了,来,尝尝我这茶。”
王不留行品了一口,咂咂有声。
“居然是建州的北苑贡茶?”
“不错,有品位,再品!”
王不留行又啜饮一口,闭眼细品,眼睛睁开时,满满都是幸福:“王爷,小的如果没有猜错的话,这泡茶水不但是北苑贡茶,而且还是今年清明前建溪东畔的北苑新茶。”
王爷听闻此言,激动地一拍桌子,喊道:“你这棺材仔,很有见识,这茶给你喝,不冤。……来来来,你再看我这花如何!”
王不留行随着王爷走近几盆怒放的牡丹花,突然失声叫了出来:“这,这怎么可能是青龙卧墨池?”
这些花朵正中的雌蕊瓣化成青绿色,狭长、翻卷的彩瓣,周围是墨紫色的多层花瓣,似一条青龙盘卧于墨池中央,不是名贵非凡的“青龙卧墨池”又是什么呢?
王不留行又接着说道:“这不可能,传说青龙卧墨池只能盛放再初春时节,以谷雨为开侯,现在马上都要入秋了,怎么还能盛开得如此繁茂?这太匪夷所思了。王爷,在吃茶赏花这方面,你真是神人,能告诉我怎么做到的吗?”
快活王露出得意的笑容:“这可不行,这可是天楚十大未解之谜,在培植方法没能普及以前,我有责任继续营造这种神秘感。”
“王爷的《袖中锦》上说曾写过,人在午后有三件天下第一的乐事,分别是品建茶、赏洛花、吃美人瓜。现在茶也喝了,花也看了,难不成还有美人瓜可以吃?”
快活王手指头点着王不留行,说道:“呐呐,棺材仔,你可真是我的知己。你看那边……”
王不留行一抬头,刚好看到楚小舟穿着居家的凉衫,抱着两个大西瓜,晃晃悠悠地跑来,啪的一声放在桌上,喊道:“来来来,吃瓜吃瓜!”
王不留行上下打量了楚小舟的曼妙身材,鼻下一热,两股鲜血流了出来,连忙起身装作很熟的样子要拥抱楚小舟,还好楚小舟及时抽出了一柄西瓜刀,及时地让他冷静下来。
楚小舟将刀递给快活王,说道:“大爷你来切瓜吧,我刀功不行。”
快活王拿起西瓜刀,掂量了一下,然后注意到了王不留行的手,问道:“你平日里也是用刀吗?”
“当然用刀。”
快活王顺手把刀递给王不留行,说到:“好,棺材仔,第一个瓜你来切。”
王不留行知道快活王让他切瓜倒在其次,考较他的功夫才是重点,所以并未接刀,说道:“平日里都用的是自己的刀,别人的刀用不惯。”
王不留行从护腰里摸出了自己的刀袋,一字排在桌上,露出明晃晃十把短刃,他的双手低低拂过,十把刀被他内力吸附在掌心之内,前后交错飞动,一刀又一刀剃向西瓜,令人眼花缭乱,可是等他收了刀,西瓜却丝毫未损,众人都不知道他的刀锋切在了何处。
“棺材大叔,你这刀法看上去真漂亮,不过也是中看不中用。连个西瓜都没切开。”
话音刚落,王不留行收起刀袋,在西瓜外皮上用手指轻弹了一下,突然瓜皮龟裂,落满半个桌子,露出了里面红彤彤的瓜瓤,分成十几块摊开。
瓜皮和瓜瓤居然被他的刀完整地剥离开来。 魔盗白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