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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什么时候发现我的?”
“很早之前。”这话是步足惜回答的。
“很早是多早?”
“确切的说……是从你在哀郢城刚开始跟踪的那一刻就知道了!”
“你也知道吗?”楚小舟看向白骨衣。
“我哪里知道,我今天才从监狱里出来。”白骨衣连忙摆手解释。
“看来,我在镜捕这条路上还有很多东西要学。”楚小舟忽然没来由说了一句话:“你知道吗?我考上镜捕了。”
“我早知道啊!……我是说,我早就知道你肯定会考上的。”白骨衣真诚地向她伸出手去:“恭喜!”
咔哒一声,一对熟铜手铐扣住了白骨衣的手腕,另一只被楚小舟以最快速度铐在自己手腕上:“那你呢?既然知道我早晚会做镜捕,为什么你还在做贼。在青衣江上我就警告过你,自顾贼捕不两立,是你逼我这么做的。”
两个人的两只手,被粗重的锁链拷在一起。
“我去,一见面就铐我,这也太伤感情了!”
“我跟你正邪不两立,没感情!”
“这世界哪来那么多正邪之分?都是正里带着三分邪,邪到深处一点善,但凡在人间讨命活着的,每个人都不容易……对了,今天是几号?”
“问这个干吗?”
白骨衣举起被铐着的手腕道:“你忘了, 我不光是你未来的夫君,我还是你的药人!”
话音刚落,两个人的手腕处同时发出了粉红色的光亮,那是命火虫感应到了对方,在拼命地呼应,一条血线缓缓在两个手腕之间显现。
“一月之期马上要到了,就算你不来抓我,我也会想办法尽快找到你,好给你过血疗毒。”
“你,不用你假好心……我的傀儡心已经重启,青丝雪的毒素对我无效了。”
“是吗?”白骨衣的目光被面甲所挡,看不真切是意外还是失望:“那太好了,这样我就放心多了。”
然后他提出了一个非分的要求:“你能不能晚一点抓我,我现在有紧急的事还没做完。”
“我不听,你又要骗我!”楚小舟气鼓鼓地道。
“天地良心,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楚小舟心下一横,将最不忍心问出口的话问了出来:“你们全家都骗了我!”
“我去……大爆料啊!哎哟哟,瞎子你轻点!”
李胖子露出无比八卦的笑容凑近身子去听,结果被步足惜第一时间揪着后心领拖离现场:“人家小两口的事,你添什么乱?”
再远处,是噼里啪啦和肉包子正打闹地火热,根本无暇顾忌白骨衣和楚小舟。
白骨衣左顾右盼,等到确信两人说话环境安全了,才按下机括,将面罩收回头盔内,认真反问楚小舟道:“你在说什么?我们全家哪里骗你了?”
楚小舟见白骨衣不肯承认,于是一五一十将自己从流年冢被朱老雀救出,又在束高阁内被激活傀儡心重生,朱老雀告诉了黑葵和白月两个孤星婴儿的往事,自己母亲和余辜母亲为了孩子牺牲,自己在皇宫见证了皇上和快活王对质……
“如果这些都是真的……”
“我说的每一个字都是真的!”楚小舟强调道。
“我不是怀疑你的话……我是说,这些事太过离奇了!”
楚小舟记性太好,几乎将现场的对话一字一句复述了一遍,细节契合的完美无缝,不由得白骨衣有丝毫怀疑的地方。
何况,这些事是楚小舟亲身经历,他怀疑谁,都不可能怀疑她。
“稍微给我点时间,一下子信息量太大,我有点乱……”
楚小舟想起了当时自己听到这些之后,也是一模一样的反应,同理心下,表情倒是缓和了下来。
白骨衣尝试着理出头绪:“一个白月,一个黑葵,还都是碎心症,原来咱们俩从小就有那么深的缘分?”
“……”楚小舟差点喷出血来:“你听了这么久,就只关心这个?”
“难道还有其他需要我关心的地方吗?……我不太懂!”
“你就不想解释下,余大爷为什么要让我住你们家?”
“自己儿媳妇进京,不住家里难道睡大马路啊?”
“那他说要拿我的心脏救你,你怎么解释?”
“这老余亲口说的?”
“亲口说的,还是当皇上面说的,难道他敢欺君不成?”
“……欺君算什么?他还杀过一个皇帝呢!……再说了,老余说的你找老余去呀,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你真不知道这些?”
“你是不是傻,我要知道你的心脏能救我,我明明可以等你的青丝雪毒发身亡后,取你的心脏救命,那我为什么还要给你当药人救你的命?”
“……就算你没想过害我,那余大爷接近我可是真的要杀我吧?这个你洗不白了!”
“为什么要洗白?就事论事的话,这次我站老余,当年甭管你娘谢流年有多牛气,我娘有多平凡,要是没我娘找来的那只千年太岁,你也没法换上傀儡心……你娘的命是命,我娘的命就不是命了?既然说好了两个孩子一轮二十年,你这二十年吃香的喝辣的,顶多也就是不能施展内力,可我呢?我可是每一天都在等死,却拼着命活下来的。就因为你爹是皇上,就能出尔反尔,就活该我倒霉?”
这一连串如同棒喝般的问话,一下子打醒了楚小舟,她生性要强,爱憎分明,正邪对错看得比什么都重要,可是却始终不曾换过另一个角度去看待这些。
这一刻她既难过,又高兴。
难过的是,所有人都告诉她,她落入了一场怪兽要吃掉公主的圈套,她怎么也没想到,原来自己不是公主,而是那头怪兽。
那一刻,她心里坚持的某些东西哗啦啦碎落一地。
她也是高兴的。
当她再次看着白骨衣,然后透过白骨衣看着战甲下的余辜,她见了无数次春风得意的余辜,放荡不羁的余辜,永远带着透明笑容的余辜,但她从来没见过这样的余辜。
一个愿意跟她分享伤痛的余辜,一个更真实的余辜。
落在一个人一生中的雪我们不可能全部看见,每个人都在自己的生命中孤独的过冬
“你说的对,我从没换你的角度想过这个事,现在我想通了,二十岁之后这几年,是我抢你的,你如果还想要我的心,尽管拿去好了!咱们两人之间如果只有一个人能活,我希望活着的人是你。” 魔盗白骨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