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秃顶男用看智障的眼神看我:“你知道那是多少钱吗?”
“知道,不足两亿。”
他嗤笑一声:“那你赔得起吗?”
崔全胜的身子越来越沉,我担心再和他们纠缠下去,会有个好歹。我已经欠崔诚太多,崔全胜再有事,那我真是以死都难谢罪了。
人命面前,什么都是浮云。
“赔得起!”我说。
“拿什么赔?”个头还没一米六的胖男人眯着眼睛,语带戏弄,“把你卖掉吗?那也远远不够哦!”
其他人哄堂大笑。我难堪倍增,提高声音强调:“我赔得起!”
“谁会信你的口头支票!”另一个回怼。
“程嘉逸是我老公,你说我赔不赔得起!”我连叫了几声医生。但他们喧杂的声音盖过了我的音量。为了赶走这群人,我只能使出杀手锏。
但还是有人不信,我就报出程嘉逸的私人电话,让他们去求证。
监护室的人看到崔全胜晕倒,打内线电话通知了医生。医生赶来给他做急救时,有几个股东还在耳语老子和小子一个样儿。经营不好公司,装死的演技倒是一流。
人性丑陋的一面我没少见,但此刻我已经没有厌恶、仇视之类的情绪了,有的只是无奈。
我知道他们不达目的不会离开,期间秃头男应该是拨了程嘉逸的电话,因为他喊了句程总,还说擎浩的苏爻是不是他老婆。
对方说了什么后通话结束,那男的满脸邪笑打量着我。
我觉得程嘉逸应该是否认了,内心正彷徨不安时他却说:“没想到你人不可貌相,还真是程嘉逸的女人。今天就姑且信你一次,但若你没摆平这件事,让我们股东血本无归,那后果会非常严重!”
他说完,招招手,一群人跟着他浩浩荡荡的走了。
而医生说崔全胜中风,需要立即手术抢救……
这真是兵荒马乱的一天,崔全胜的手术刚结束,就到了监护室的探视时间。
为了不让崔诚担心。我瞒下他爸中风的事,强撑笑脸说联系上了他爸妈,但他爸妈去外地旅游了,我就没说他生病的事,住院期间都由我照顾他。
麻药刚退的崔诚疼得皱紧五官,眼神里染上了一抹不明的情绪:“我妈早死了……难道我爸,有了新人?”
虽然相处多时,但我从未听说过他妈离世的事,撒谎露出了马脚的我用尬笑掩饰心虚:“我给崔董打过电话。他说他在旅行,我就以为他们在一起……对不起,是我想当然了……”
“不怪你,正常人都会这样想。”他说着试图坐起来,“帮我个忙。”
“你说。”
“帮我办出院手续。”
“那不行!”我惊讶得提高音量,意识到场合不对又压低声音,“你伤得很重,最快也要十天半个月才能出院。”
“可擎浩……”
“公司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
“那不行。你处理不了。”他很坚持,再度坐起来,却因伤口的撕裂感疼得爆出冷汗。
我连忙扶他躺下:“于公我是擎浩员工,公司有难我肯定要出力;于私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有难我肯定也要鼎力相助。我虽没钱,但终归和程嘉逸有点交情。应该能请他放宽还款期限。”
“可你们已经结束了,若因为我去找他,岂不是难为你?”
“不存在,毕竟有孩子,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断干净的。”护士说探视时间已到,催促我赶紧出去,我拍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所以你安心养伤,不用胡思乱想。我先出去了,若有状况随时电话联系我。”
他还是用纠结的眼神看着我:“别太逞强……”
“不会。”我冲他挥挥手,“走了。”
当下。程嘉逸和崔诚在我眼里是截然不同的两种人。前者狠戾残酷,后者温煦善良,为了报后者的恩。也因为看不得恃强凌弱的事,我当天下午就打了他的电话。
电话快挂断时他才接起来,声音冷如冰窟:“哪位?”
就算他删了我的号码,也不可能会忘记,他是故意在刁难我。求人办事,态度自然低人一等,我轻咬嘴唇难以启齿:“是我。”
“‘我’是哪位?”
“我是苏幺,今晚我要见你。”
“公事私事?”
“都有。”
“我对我的日程不太清楚,你和我的秘书预约时间吧。”
“可……”
嘟嘟嘟的忙音传来,他竟直接挂了我的电话……
我又试图打过去,却被拒接了。
他明明上午才接过股东的电话,肯定能猜到我找他的目的。以行程来搪塞我,不过是不愿帮忙罢了。
但既然承诺要帮崔诚抗这件事,我就算豁出脸也要办到。
我先给崔全胜找了个看护,总算在下班前赶到了嘉恒大楼。
我进了地下车库找到他的车,蹲在车屁股后守株待兔,没等多久他就打着电话过来了。好像是打给家里的保姆,因为在聊回回的事。
我按兵不动,在他解开车锁后,迅速窜过去打开副驾驶的门坐进去。
程嘉逸在看清是我后,本就刚硬的线条,显得更为紧绷:“下去。”
“聊几句。”
“不下我叫保安了?”
我尽量忽视他的威胁,拉过安全带系好:“那在你把保安叫来之前,我们先聊几句。”
他手扶着车门,似乎在思量犹豫,但最终还是垮了上来:“给你三分钟,长话短说。”
“行!”来的路上我就打过腹稿,得他首肯便忙不迭的说了出来:“我们分手两次,你两次给我的补偿我都没要,我能反悔吗?”
他从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崔诚那么快就吃上软饭了?”
我忽略掉他的嘲讽:“但我并不是非要钱不可,只要你放宽擎浩的赔偿期限,这事就两清。”
他杵着脑袋,好整以暇的看着我:“那如果我不呢?”
“那我会起诉你!”
“威胁我?”
“不是威胁,是在商量。”
他冷笑出声:“你当初穷困潦倒得连住的地方都没有,都能清高得不要我的钱;现在为了个男人,竟厚着脸皮吃起后悔药了?” 风说他从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