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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中间,还有那么多弯弯绕绕:“后来呢?”
“他们俩相识多年,但为此事方启山凑了程木生一顿,并用他偷税漏税的证据逼他对我负责。”
这倒是出乎我的意料:“程木生肯定清楚孩子不是他的,他能答应?”
“答应了,”我妈顿了顿,“他清楚方启山是个看似温和、实则说一不二的人,为了保护公司才勉强答应的;二是他对当年我被侵犯的事有些内疚,加之为人本就花心浮躁。想着占我几年便宜才同意的;三则是他这人城府挺深的,表面上屈从了方启山,其实心里已经在打报复的主意。他猜到孩子可能是方启山的,想等我生下来后拿着活证据反将方启山一军。”
原来程木生是在放长线钓大鱼,我又想起一件事:“那我看过的承诺书,是他自己写的?”
“算是被方启山逼着半逼半就写的,但你放心,我从未想过跟着程木生。更没跟他有过应付他只是为了打消方启山的疑虑。本打算等时机成熟,找个没人认识小镇生活,但后来就发生了被嘉逸逼着手术的事……”
“上上个周末你说的来京旅游的朋友,是不是方启山?”我问出了最在意的事。
她点了点头:“他一直从程木生那里了解我的情况,后来程木生兜不住了就坦白了一切,包括他从没碰过我的事。他心急如焚的找我,我就想着正式做个了断……”
“结果旧情复燃了?”
“没有没有!”她语气急促,生怕我又误会一般,“我们对分手之事达成了共识,因为都不想伤害到身边的人。只是……只是他肺癌晚期了,没多少日子可活,我就想着最后陪他两天。”
“肺癌?”这是我始料未及的。
又有几滴眼泪滚落出来,她抬手擦去:“对,那两天我们白天去逛景点,晚上各睡各的房间,就像普通朋友结伴旅游一样相处了两天,根本没任何亲密接触。但不知道是谁拍下了我们逛景点时的照片发给了蕙兰,就有了昨晚的事……”
“她没说是谁给她的照片?”
“没有。”她说着又擦了把泪,“其实在昨天之前,我对嘉逸还是有怨言的,但昨晚的事让我醒悟了。我从一开始就错了,今天的一切都是我造成的,如果不是我一开始就心存歹念,就不会有人受伤,你和嘉逸不会分开,回回也不会成为单亲家庭的孩子……”
她说着拉起我的手:“还好他帮我及时止损。要不然我挺着肚子,只会让事情更麻烦。而且在你回来前,我就盘算着离开的事了……”
我打断她:“我刚才说的是气话,你别往心里去。”
“和你说的话没关系,而是只有我离开,这场事故才能尽快平息。”她拽着我的手加重了力道,还塞了张银行卡到我手心里,“我这些年的工钱几乎都存下了,你拿去付你朋友的医药费。也帮蕙兰向你朋友求求情,他不追究应该能判得轻一点。”
“那你要离开去哪儿?”
“自首。”
“我知道你现在很后悔痛苦,想把一切责任揽到自己身上,但你其实只能承受道德上的批判,从法律的角度来说你无需负责。持刀伤人的是蕙兰,属于刑事案件。将由检察院提起公诉,不是被害者不追究就能和解的。”
她听完还有些发懵:“真……真的?”
“对,所以你若真想帮忙,就别再胡思乱想、自作主张。先去洗个澡补个觉,然后帮我照顾好回回,其他事有我处理。”
“可是……”
天色已亮,我得赶去医院,便打断她,让她先去休息。有话以后再说。
她看了我两眼,到底还是回了房间。
我随便换了套衣服,从被踩坏的手机里取出卡。按在备用手机里就往医院赶去。
去的路上我联系上幼儿园老师,帮回回请了两天假,又在医院附近的早餐铺买了份白粥和豆浆。想带去给崔诚做早餐。
监护室中午12点才能探视,我按了门铃请护士带进去,但护士说他还未排气暂时不能吃。
我手机里储存有董事长崔全胜的号码,我寻思着他这个点应该起来了,便寻了个僻静的楼底拐角拨出他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通,崔全胜中气十足的声音传了过来:“哪位?”
我遣词造句:“崔董您好,我是崔总的秘书苏幺,您现在方便通话吗?”
“你说。”
“崔总出了点意外住院了……”
我话没说完,崔全胜就打断我:“那个医院?”
“市二院监护室,在7楼……”
话没说完,就被挂断。
我知道他们肯定是在赶来医院的路上,心里准备着解释的腹稿。但没想到崔全胜浩浩荡荡的带了一群股东来。
我还没了解状况,就听为首的股东嚷着要见崔诚:“明天就是赔款日了,崔总想必是没凑够钱,躲债躲到医院来了。让他出来,今年横竖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对,要他出来!”
“不出来我们就堵在这儿!”
……
……
股东们七嘴八舌。崔全胜黑着脸问我:“什么情况?”
“昨晚应酬完送我回家,有人来我家闹事,他为救我被刀刺中了右腹。幸好没伤到器官,手术也算成功,静养一段时间会痊愈的。”我说完朝他鞠躬,“对不起崔董,我会为这事负责的。”
崔全胜脸色难看:“你也看到了,这群人守在我家门口,甩都甩不掉的跟着我来了医院。我这些年把实权都放给崔诚了,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出了事,他们也不会放过他的。”
我当然明白其中厉害,可听到几个股东商议着要闯进监护室把崔诚揪出来问责的事时,内疚、愤怒的情绪还是在我心里堆积了起来:“崔总真的伤得很重,目前都还在昏睡中,等他稳定后会第一时间见你们的。”
一个毛发稀疏的秃顶男面色恶劣:“滚一边去,你个打工的没资格对我们指手画脚!”
另一个也吼:“就是,总之我们今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们说着还真敲门要进去,和挡在门口的护士纠缠,崔全胜血压飙升跌坐在了地上,我边去扶他边冲那群人喊:“你们再这样,我报警啊!”
“报啊,顺便让警察帮我们把钱追讨回来!”
都是一群不讲道理、没有慈悲心的蛮子,眼见崔全胜翻着白眼要昏过去,我边叫医生边喊:“你们放心,那笔赔款我会凑出来,不会让你们损失一分钱!” 风说他从海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