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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潜第二个要拜访的是伊小楠的私生饭。
她是在粉丝群里听说这个私生饭的名字的。群里的人都是厌恶他,视她为第一大仇人。
听说是因为他对伊小楠简直到了变态的迷恋程度。
只要是伊小楠有行程安排,他就会跟着伊小楠的工作团队,一天二十四小时,也不吃饭就跟着她。
有些老粉还说,不仅仅是工作时间跟,伊小楠不工作了,放假无论是在家休息还是出去度假,他都会跟。
韩潜一脸不可思议。
难道他都不用上班赚钱的吗?没有收入支持怎么跟班?怎么维持基本生活需求呢?同时她又感到一阵恶寒,被这样跟踪盯着,吃饭睡觉都不安稳吧。
韩潜指挥着马良把车开到一片旧楼区。他们下车的时候还能看见有些废旧的楼层上有用红漆喷的一个大大的“拆”字。
于记者好像对这一片很熟悉,没等他们问,他就自顾自地说起来了:“这里原来是一片开发区,因为二十多年前有消息传出政府要在这片区的南边修两条与市区相通的路线,投资商看中了这里的交通条件,就打算把这一片建成一个别墅区。”
于记者的脖子上挂着相机,他一只手拿着相机,另一只手指着前方的废旧楼层在空中画了一个圈,把话说完以后,转过身看着他们,眼里似乎还有一点可惜。
马良走在前面,保持着不紧不慢的速度,面上一副不想听的样子,实际上还是把耳朵竖起来听后面的人继续说。
韩潜一心想着要查案,也没多余心思去理会这些旧楼的往事,但还是给了他一点反应:“哟,你知道的这么清楚啊。”
于记者一看有人愿意听他说话,便走近了几步,兴致勃勃地同她说了起来:“因为我曾经报道过呀。这片旧楼区,以前都是有人住的,都是一些生活在社会底层的穷人住的,拆迁的消息一下来,有些住户拿着拆迁款走了,但是有些人不愿意,就一直赖在这里。”
他们刚好走到一所平房,韩潜注意到于记者多看了这所房子一眼,她本来想问一下的,可是于记者赶在她问之前又接着说了:“他们不愿意走,可是拆迁进度不能拖,拖的越久,损失越大。于是买下这块地的公司就派人和他们谈条件。这里面有些人是因为不知道离开了这里要去哪里,有些人是想趁这个机会多要一点拆迁款,反正什么人都有。”
他们已经走到了里面,与外面的危楼不一样,这里的平房都是被火烧过的。
于记者停下脚步:“双方都不愿意让步,这里的居民更不愿意与他们谈判。可是房地产公司催的紧,于是拆迁大队和居民们发生了一次比一次更严重的争吵,甚至动手打人。”
他忽然叹了口气,眼神里竟有一丝悲哀:“然后惨剧就发生了。”
韩潜已经被他口中所讲的吸引住了。
“拆迁大队在半夜,往这儿一片,”于记者的手从左边被烧焦的第一所平房一直往里指,“放了一把火。有二十三个人葬身火海。这就是二十年前的6*17惨案。”
韩潜顺着他指的方向一一看去,心中大骇,她竟不知,这原来是一个悲伤的故事。
于记者又对她笑了笑,他眨了一下眼睛,眼里的悲哀就已经不见了。
“放火的人是个社会老大,好像是判了……二十多年还是三十年,记不太清楚了。”
后来的事情,想想也知道了,这片区出了人命,还是二十几条,还没有打地基就出了这种事,就算建成了,也卖不出去了。于是投资商撤资,地产公司也当买地的钱打了水漂,没有再管。
好像这几年,政府要重新又收回了这片地,打算把这里拆了,建一个学校。
越往里走,情况就有所不同。
这里的房子与前面的不太一样,虽然同样旧,但是比前面的真是好太多了,起码能住人。
那个私生饭就住在这两栋楼里的某一栋楼。
伊小楠的工作计划是未来三个月都要留在淮成拍戏,这个私生饭住不起酒店,只好租这种便宜的小房子了。
马良站在单元楼门口,问韩潜:“那个私生什么的住哪栋楼哪层哪间房啊?”
韩潜摸了摸鼻子:“这我那知道,能知道他住在这里就不错了。”
这个地方是群里一个对她比较友好的粉丝告诉她的。粉丝说,阿达全天候跟着萧萧,一定遇见过凶手。
“阿达”就是那个私生饭的网名。
马良扶额:“那就去问这里面的住户。”
韩潜:“一户一户的问啊?”
马良真的是拿她的智商没有一点办法。
于记者在一旁弱弱地说:“你可以找到一户人家问一下房东住哪。”
马良捂住脸转过了身。
警察的脸都丢光了。
对啊,只要向房东问一下近段时间有没有短期租客,不就知道了。
她真的是急糊涂了。
韩潜在心里想道。
他们很快就在房东那里找到了阿达。因为这个人有时候一出去就得好几天才回来,一回来就关紧门,也不出来,就待在房子里,也不知道干什么。
房东说这个人叫田达利。
房东带着他们去找田达利的时候,一路上一直在问,这个人是不是犯了什么罪?不会杀了人吧?
房东说出这个猜测,把自己吓的脸色都发白了,她又凑到韩潜边上,压低了声音说:“他在房子里不会是……在砍死人吧?”
未等韩潜回答她,她又赶紧后退了一步,一脸的惧意:“那我可不敢带你们去了。”
韩潜不由得佩服房东打电话想象力,一脸无奈地向她解释:“田利达可能是目击者,我们来是想让他协助我们办案的。”
房东松了一口气,手不停地轻拍自己的胸口:“没杀人就好,没杀人就好。”
于记者跟在他们后面,听到杀人,心跳顿时加快,从心底生出的恐惧四散开来,像血液一样流到了他身体的每一处。
他警惕地看了看四周,好像那个凶手就藏在这里,拿着锋利的刀片,随时都能割破他的喉咙。
韩潜感受到他的不安,问了一句怎么了。
于记者抓住她的小臂:“我总觉得凶手一直跟在我们后面。”
韩潜只当他是被害妄想症发作了,房东敲开了田利达的门,她现在可没时间去安慰他。
“你想多了。”
真的是他想多了吗?可是他感觉到身后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让他太不自在了。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