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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利达看上去真是颓废极了。
他露出一张如丧考妣的脸，眼神死寂：“你们找谁？”
房东捂着鼻子：“他们是来找你的。”
韩潜把房东挤到一边，忽然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直熏的她要晕过去了。
她伸手抓紧门框，竭力忍着臭味，开口道：“我们是警察，来找你是想向你问一些关于伊萧萧谋杀案的问题。”
田利达蓦地听到伊萧萧这个名字，脸上蒙上了一层阴影。
韩潜悄悄踮起脚尖想要看看里面。可是里面的光线太暗，又加上田利达开门只开了一条够他探出办个身子的间隙，她看不见什么东西。
房东在被韩潜挤走以后，就捂着鼻子快步离开了。于记者本来站在最外面，这下走了个人，他总算可以凑上去了。
田利达沉默了一会儿，把门完全打开，侧身请他们进来。
进来之后，韩潜才明白这个屋子里的光线为什么会这样暗。
不足十五平米的矮房里，除了一扇门，唯一的一扇窗被报纸糊的没有一丝缝隙，外面的光透不进来，灯也不开，门一关，无论外面是白昼黑夜，里面都是黑暗永驻。
田利达开灯，总算有点光亮了。
他一屁股坐在床上，那板床在他坐下去时，发出一声尖锐的嘎吱声。
这声音把神经敏感的于记者吓了一跳。
田利达让他们进来以后，也不招待，就顾着自己坐下，沙哑地问道：“你们要问什么？”
马良环视了一周，这里一张床一张桌子，然后就没有了，东西少的要命，如果不是床上的枕头和被子，这可真不像是有人住着。
没有垃圾堆积，可是就是有一股臭味，墙皮发黄发霉，老房子里特有的霉味，这里也有，这股臭味是什么呢？太难以描述了。
他们没有可以坐的，只能站着了。
田利达忽然笑了一声：“你们来的不晚，今天晚上我就打算要走了。”
他又抬起头，朝着眼前的两个年轻警官扯出一个轻蔑的笑：“我还以为你们这群废物警察不会找到我。”
韩潜一听，简直要暴走。
眼疾手快的于记者摁住了撸起袖子要打人的韩警官。
马良对田利达的话并在不太在意，对韩潜的反应倒是觉得很好笑。
这个韩怂怂也只敢在一些武力值不够智商比他低的人面前横一下了。
以上是马良的内心活动。
马良轻快地蹦了一下，坐在了田利达还算干净的桌子上：“哦，听你这么说，那你就是知道凶手是谁了？”
田利达又不说话了。
韩潜看了很想打人。
你真的是伊萧萧的私生饭变态粉吗？！
田利达对于他们的到来如此冷静，没有抓着他们的手痛哭流涕的求他们早点抓到凶手，反而先是对他们好一顿冷嘲热讽，她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这个私生饭了。
韩潜怀疑的眼神正要看过去，那个沉默装深沉的田利达就开口了：“我不知道凶手是谁，可是我应该见过他。”
不等他们说话，他又极其肯定地说：“副院长不可能是凶手！”
马良晃了两下腿：“你还知道副院长呢？就这么肯定？”
田利达扭过头：“媒体上不都报道了。”
韩潜对他的回答感到无语：“那些媒体还说副院长杀害伊萧萧是因为伊萧萧害死了院长。”
“不可能！”田利达的情绪忽然激动起来，他恶狠狠地瞪着韩潜，“萧萧是不会害死院长的！”
韩潜捂住嘴巴，看向了马良，眼神示意让他来问。
是她错了。
饭圈第一大禁忌，不能在一级脑残粉面前说他爱豆的坏话。
马良满脸“你真没用”。
韩潜不敢和前辈顶嘴，只得在心里编排她这个前辈。
马良不想和他再说废话，直接进入正题：“你说你看见过凶手，那你能描述出他的长相吗？”
田利达皱着眉头想了一会儿：“不能。我们的距离有点远，而且他戴了口罩帽子，我根本就看不见他的脸。”
马脸忽然想到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从桌子上跳下来：“你是在哪里看见他的？”
“酒店门口。”
韩潜大呼不可能，酒店大堂的监控他们看了不知道多少遍，如果凶手是正大光明地从酒店大门出去的，他们怎么可能没有发现。
田利达解释道：“他穿着的是后厨工作人员的服装，但是他一出来，我就觉得他有点不对劲，哪有在后厨工作穿皮鞋的。”
很有可能，凶手是早舅舅准备了一套工作服藏在了某个地方。
当时六楼到十三楼的监控都是关着的，他可以从楼梯间下到六楼换好早就准备好的工作服以后，然后乘坐员工电梯离开。
马良低低咒骂了一声。
他拉起田利达：“你要和我们回警局。”
田利达挣开：“不用，我把他的身高形态告诉你们就好们就好了，我晚上七点的票回帝都。”
马良不和人废话，直接用蛮力抓住人，捞起衣服给他看了看挂在腰间的手铐威胁道：“别逼我用这个啊。”
田利达气的脸通红，他还没有遇到这样不讲理的人警察。
“我告诉你，你必须和我们回警局。”马良拉起人就走，“韩欠，把这里的情况报告给初顾问。”
韩潜惊叹于马良前辈的力量：“好的。”
田利达见他的力气比不过眼前这位刑警，便妥协了：“等一下，我和你们走，但是我还要拿东西。”
对自己的力量抱有绝对信心的马良警官放开他，眼睛瞟到了于记者。
于记者与他视线相对，双手抱着相机，浑身颤了颤，露出一个苍白无力的笑容，然后非常识眼色地蹦了出气。
韩潜走在后面，她正和初云舟汇报情况。
“什么？！副院长已经说了！太好了！”韩潜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然后夸赞道，“我就知道，初顾问最厉害了！”
那边的初云舟听到她这样夸自己，被她逗笑了，烦闷的心情也算好了一点。
“你们找到什么线索了吗？”像是料到接下韩潜的长篇大论，又添了一句，“长话短说，拣重点的说。”
韩潜委屈地瘪嘴：“哦。”
然后她用十句话概括了他们目前得到的信息。
“韩潜，你们现在在哪里？”电话里，初云舟的语气忽然变得惊慌起来。
韩潜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在城北的旧民区，怎么啦？初顾问，听你的语气是出什么事了吗？”
初云舟：“快点离开那里！”
砰！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