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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线人的代号是白云。

　　李局看到张玿晗拿着档案袋的手抖了一下，他的眼帘低垂，看不清神色变化。

　　“难道你听过白云？”李局问道。

　　张玿晗抬眼，眼中并没有异样：“没有。”

　　他听到白云这个代号时，竟然想到了初云舟。这让他惊讶不已，同然后是惊慌，最后是可笑。初云舟怎么会是线人，姜河宴调查过她，身世清白的很。

　　不能因为她名字里有个“云”字就怀疑她。

　　“这个白云是男是女？多大年纪？”张玿晗尝试着问道。

　　他问的时候，李局正在喝茶，听到了以后一着急，一口茶呛就在嘴里：“咳咳咳！除了陆远就没人知道白云的身份，我也就知道代号而已！”

　　张玿晗讪讪一笑：“您慢点。”

　　李局缓过来以后，瞪了他一眼：“陆远和我说过，他要保护线人的绝对安全，所以在时机未成熟之前不会和我多说，就连‘白云’这个代号都是我在整理他遗留下来的笔记中找到的。”

　　这样看来，陆远对这个线人的保护真的太好了，如果陆远不醒过来，那么谁也不会知道“白云”是谁。

　　“那笔记在哪里？”张玿晗问道。头时心里也有点惴惴不安。笔记没有和这个档案袋一起给他，千万别是丢了或者毁了。

　　李局又叹了口气。

　　他心里的不安愈加强烈。

　　“说是笔记，其实应该算是他的日记。”

　　只见李局弯腰从右边的抽屉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牛皮记事本。

　　他眸色一暗，把记事本递给了张玿晗：“回去再好好看看吧。”

　　张玿晗接过时，总觉得这本记事本的重量似千斤重，在以后的日子里，会把他压的喘不过气。

　　是了，这不是一次简单的谈话，李局把这本记事本给他的时候，就代表着把计划执行人的身份也一并交给了他。

　　“计划的雏形是在八年前，他和我提起却是在五年前。”李局面向窗外，双手背在身后，语气听着有点落寞。

　　张玿晗抱着档案袋和记事本，觉得他可能会说一些很伤感的话时，他却转过身来，目光似鹰一般锐利：“从今天起，‘祭海’计划就交给你来负责。”

　　明明现场只有他们两个人，可是这个冷清的交接仪式，却让张玿晗感到了来自千人万人的期待与压力。

　　回了办公室以后，他还是有点没缓过来，坐在转移上，盯着手里拿着的记事本发呆。然后初云舟进来了，他便把李局和他说的都告诉了初云舟。

　　“李局说，在两年以前，天使孤儿院孩子的失踪率和死亡率一直都很高，直到陆副队顺着雷氏制药调查到天使孤儿院，他怀疑那里是一个试药据点，曾经和当地警方一起调查过。虽然调查无果，但是现在看来，也让他们收敛了一点。”张玿晗说道。

　　初云舟翻开了记事本，看了几也以后发现这应该是写自己的办案心得，与计划有关的字一个都没有出现过。

　　“陆副队昏迷不醒，想要知道他这八年来查到的，就只能找出白云了。”初云舟翻到其中一页，忽然停下来，不再往后翻了。

　　张玿晗蹙眉：“我们只知道线人的代号，其他的一概不知，接头方式不知道，这个人散在茫茫人海里，想要把人找出来很难。”

　　“陆副队是因为什么而盯上雷氏制药的？”初云舟眼里划过一丝狡黠，她把记事本倒转过来，指着她停下的那一页，“那我们就从这个开始查起。”

　　这一页写的很简洁，除了日期，内容就只有几个字。

　　淮城大学连环杀人事件。

　　张玿晗抬眼看她，眼底一片疑惑。

　　初云舟把记事本放在桌子上，然后往后面翻了一页：“在这篇以后，出现了一个名字。”

　　她指着用红笔圈出的“白云”二字。

　　“这个案子很有可能与雷氏制药有关，所以陆副队顺藤摸瓜发现了雷氏的秘密。”

　　张玿晗抬首看她，表示非常赞同她的说法。

　　初云舟眼里亮晶晶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张玿晗也开心，从柳湘湘开始，再到伊小楠，他们已经滞留在原地很久了，现在有一个突破口出现，当然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

　　当下第一件事，就是找出陆远记事本上写的“淮城大学连环杀人事件”的所有相关资料。

　　从记事本里可以得知，这个杀人案发生在九八年七月，也就是二十年前，因为案情性质牵扯性命太多，引起省厅的重视，为此成立了7*15专案组。

　　二十年前的事了，二十年前的科技条件有限，办案侦查也因当时条件限制，不能和现在比。

　　都是一些纸质材料，放在档案室里，档案管理员听张玿晗要找二十年前的东西时，眉头跳了跳，表情也有点不敢相信，他还以为自己是听错了，于是又问了一遍：“张队，你说你要找几年前的？”

　　张玿晗有耐心地又说了一遍：“二十年前。”

　　档案管理员：“……好吧，你们跟我这边来，二十年前的不在这里。”

　　开门以后，风吹起了满室尘土，直逼的人捂住口鼻，管理员挡在他们前面，吸的尘土比他们要多，空着的一只手在空中不停地挥舞着，好像是希望这样能把尘土挥走一样。

　　“这些都是二十年前的老古董了。”管理员指了一圈过去，“这里面的在我还没来之前就在了，怎么放的我还真不知道，需要我帮你们一起找吗？”

　　张玿晗先挤了进去，拒绝了管理员的好意：“不用了，我们慢慢找就行了。”

　　管理员也没再坚持，就回前面继续坐着登记录入去了。

　　初云舟看了一圈，发现这应该是一个小储物室，后来被改造成了档案室。

　　“看上去这里的档案并不是很多呀，我们应该很快就能找到了。”初云舟看着那两个储物架说道。

　　然而在几分钟以后，初云舟就要把这句话收回。

　　“这、这怎么都没有按年份放啊？！”初云舟拿起一个档案袋，“上面是97年的，下面是95年的，没有顺序，让人怎么找啊。”

　　张玿晗先用挂在门上的鸡毛掸子掸去覆在上面的一层灰，听到她难得的抱怨，转过身来，对她浅笑道：“我们有时间，总会找到的。你要是找累了就休息一下。”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