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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云舟在电梯里遇到了查房结束的姜医生，他看上去精神不太好，眼圈下的黑眼圈很重，看来这几天医院很忙啊。
“姜医生，”初云舟微笑着湘他打招呼，“要去几楼？”
姜宇看到她明显有些意外：“一楼。”
他其实是要去四楼的，只是太久没见，就想和她多待一会儿。
初云舟伸出去的手又缩回来：“那就不用按了。”
姜宇垂下眼，躲开她看过来的视线：“你来医院干什么？是又受伤了还是哪里不舒服？”
听听，听听，都是因为她来医院太多次了，导致她来医院一趟，人家医生又以为她受伤了。
初云舟摊开手：“姜医生，我是来探望病人的。”
姜宇露出一个放心的笑容：“那就好。”
他总是希望初云舟能来医院，这样他就能见到日思夜想的人了，看到他又不希望初云舟来医院，来医院算是什么好事呢？现在初云舟在刑侦队工作，危险度太高了，他可不希望哪一天在医院相见是因为初云舟中弹了，送来医院抢救的。
姜宇想到了几个月前，初云舟遇到的枪袭，万幸只是磕到了脑袋，现在看来也没有什么后遗症，可是当时有多凶险，只有当事人才会知道，他光是听那个许嘉说就够心惊胆战的了。
在经历了那次枪袭坠江以后，都可以猜到以后会有多危险了，为什么还要答应他的邀请，去刑侦队做这个特别顾问呢？
难道仅仅是因为张玿晗吗？
姜宇清楚地感到自己对另一个男人的妒忌。
明明是他先遇到初云舟的，却被后来的张玿晗抢了去。
一楼已经到了，初云舟先一步出来，回头看姜宇，却发现他还站在里面发呆。
“姜医生？”初云舟唤道。
姜宇被她的呼唤拉回现实，电梯门已经开始慢慢合上，他连忙去按键。
“这几天医院是不是很忙啊？我看你好几天都没睡觉的样子了。”初云舟指着他的黑眼圈说道。
姜宇捏了捏眉心：“前天发生了一起火灾，伤亡很多。”
初云舟：“市局还有事，我就先走了。回头再聊。”
“好，那再见。”姜宇站在原地目送着初云舟的背影远去。
初云舟走到门口，一辆救护车正停在大门口，担架车被人抬下来，马上就有两个护士上前接应，急救医生是最后下来的。
初云舟停下脚步来看了一会儿，急救医生跳下来以后和他们一起推着担架车往医院里面跑。
那个急救医生是秦少言。
初云舟转过身，眼神晦暗不明地盯着秦少言的背影看了一会儿。
并没有看多久，不过十几秒，她的手机铃声响起，是韩潜打来的。
“喂。”初云舟转过身继续走。
电话那头传来韩潜咋咋呼呼的声音：“初顾问，你办完事了吗？张队走不开，他让我过去接你。”
“别，你别来接我。”初云舟站在路边沈手拦车，“我自己坐车回去，你好好帮你张队抓人吧。”
韩潜：“可是张队让我去接你啊。”
初云舟拦到了车，拉开车门，对司机报了地方：“淮城市局。”
“初顾问，你已经上车了吗？”
“对，我十分钟以后就到市局了。”
“可是我们不在市局啊。”
“那你们现在在哪里？”初云舟问道。
“嘉兴公路。”
离淮城市两公里的嘉兴公路路段，一辆小车就停在公路中间。
逃跑的牧扬就在里面，不过现在是一具尸体。
两辆警车就停在公路的一边，警戒线拉起，暂时封锁了这条路，辛亏这条公路在这个时间段的车流量不高，否则初云舟就进不来了。
韩潜就在外面等着她，看到一辆出租车开过来，车还没有停下就对她招手了。
初云舟付了钱，打开车门下去，韩潜就已经凑到跟前了：“初顾问。”
“人是怎么死的？”初云舟边走边问道。
韩潜：“苏法医说，是氰化钾中毒。”
初云舟停下来，侧过脸看了她一眼，不过很快她又看向前方，掩住自己眼中的愤怒与惊诧。
张玿晗正趴在驾驶座上检查，牧扬的尸体没有动过，就摊坐在副驾驶座上。
“云舟。”苏影蹲在地上把一个注射器装进物证袋里，然后站起来，把物证袋举到她面前，“这就是凶器。”
“里面装的是氰化钾吗？”初云舟问道。
苏影把手放下来：“初步断定就是，不过还是要拿回去化验一下。
她忽然笑起来：“他们除了用氰化钾，就没有用过其他的了。”
说的也是，初云舟在心里说道。
她朝小车的方向看过去，牧扬的头往驾驶座那边垂下，张玿晗正好抬头看过来，四目相对，两个人皆笑了。
初云舟走过去，着到副驾驶这边，半蹲下来：“有发现什么吗？”
张玿晗朝她摇了摇头，然后从车里出来：“车内没有留下指纹，方向盘上的应该是被擦掉了，这些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谨慎。”
初云舟又低头看了看牧扬：“注射器上也没有指纹吗？”
“没有。”张玿晗说道。
韩潜跑过来：“张队，那边草丛有发现。”
草丛里有人走过的痕迹，看脚印，至少是两个人以上。
痕检在量取脚印，这片草丛后面是树林，穿过这片树林就可以离开淮城了。杀害牧扬的那几个人应该就是在这里弃车逃走的，因为再往前一公里，就有为拦截牧扬而设的卡哨。
把现场痕迹全都提取完以后，张玿晗就宣布撤队了，不能一直挡在这里，妨碍交通。
在回去的路上，张玿晗和初云舟就一直在讨论，坐前面开车的韩潜问道：“雷氏为什么杀牧扬呢？是怕牧扬把他们供出来吗？可是他的嘴比502胶水还严，怎么审都不说。”
初云舟笑了笑：“想这么多干嘛？无非是没有用了，他知道的太多，所以就被处理掉了。”
韩潜打了个冷颤：“这也太无情了。”
“你和坏事干尽的人说无情？”初云舟忽然无声地叹息，“他们是残忍，没有人性。”
韩潜还想再问，但张队说：“韩潜，好好开车。”
她哪敢再问。
车内忽然就安静下来了，初云舟也没有和张玿晗再讨论了。
韩潜从顶上的镜子一看，原来初云舟靠在张玿晗的肩膀上睡着了。
初顾问最近好爱睡觉啊。 祭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