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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仪一边拍着太子妃的后背,一边吩咐宁离赶紧带人去请御医。
宁离急匆匆的哎了一声,忙不迭的跑去朝太医院跑去,其余的人则跑去最近的宫殿求救。
一时间,幽静的回廊里只剩下宁仪和一名保和殿派出来护送太子妃回宫的宫女陪着太子妃,一下子变得冷清清。
“奴婢参见太子妃娘娘!娘娘万福金安!”
才刚吐完,双双便听见身后有人喊了一声。
擦了擦嘴巴转过身子,垂首跪着的人竟是芯儿与小梨!
两人的模样跟之前有些不一样,尤其是芯儿大腹便便、体态臃肿,与记忆中活泼灵动的形象大相径庭。
宫里的小道消息一向传的快,尤其是哪位宫女被主上临幸,又哪个侍卫和宫女有染,不出三日便传的人尽皆知。
媚香的事已经过了许久,芯儿去了契王府当差的消息早已不是秘密。
只是没想到,她居然怀上了契王的子嗣!
看肚子的大小约莫有六七个月了,契王爷倒是好福气。
而自己有孕三个月余,小腹还是平坦一片……
双双不自觉的摸了摸小腹,强忍着不适摆了摆手道:“免礼吧。”
芯儿与小梨交换了眼神,默默的站起身。
双双扶着柱子坐到廊下,还未开口问她们有什么事,倒是宁仪察觉来者不善,率先对她们下了逐客令:
“芯侍婢,若无事就退下吧。娘娘眼下身子不适,无办法与你叙旧。”
芯儿抬眸瞥了眼宁仪,眼中尽是鄙夷。
死女人!少在这里拿着鸡毛当令箭!等我主东宫成了主子,第一个拿你开刀!
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芯儿一把拉住太子妃的裙摆开始哭嚎:
“娘娘救我!娘娘救我!”
双双骤然受惊,下腹燥动更甚隐隐有了下坠感,不得不倚着廊柱轻喘。
宁仪也被芯儿冒冒失失的举动吓了一跳,挡在双双身前大声喝道:
“大胆!还不快快放手!若惊动了娘娘胎气你该当何罪!”
芯儿仗着有孕越发放肆,嘴里继续嚎个没完:“娘娘救救奴婢吧!奴婢同您一样也是怀着孩子,这为人母的个中辛苦您最清楚了!求娘娘可怜可怜奴婢!”
她的哭叫声太过尖锐,吵得双双头疼,太阳穴突突跳着像是有根针在扎。
皱了皱眉,她不得不扶着栏杆站起身:“你有事应该去找契王或契王妃商量,为何偏偏来找我?”
“娘娘,奴婢不敢啊!若是被王爷知道了,我和我肚子里的孩子都会没命的!”
芯儿哭得凄切,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这么严重?”
双双一手扶额,重新倚着栏杆慢慢坐下。
她的身子好重,双腿像灌了铅似的沉重,怕是一时半会儿走不了。
“娘娘,芯儿是契王的侍婢,即便她真有天大的冤屈也轮不到您来插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咱们还是走吧?”
宁仪当着芯儿与小梨的面,毫不避讳的劝着太子妃。
“不!这事太子妃要管!太子殿下更要管!”
芯儿忿忿地瞪着宁仪,颤颤巍巍的站起身道:“因为,我肚子里怀的是太子的骨肉!”
这句话如同平地轰然一声雷,炸的所有人猝不及防!
尤其是双双,脑子一片空白耳朵也在嗡嗡作响!她脸色惨白,呆呆的望着得意洋洋的芯儿,第一次生出绝望。
宁仪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冲到芯儿面前大声怒斥:“大胆贱婢!竟敢口出狂言污蔑太子殿下!这宫里谁不知道你不要脸的爬了契王的床!如今既怀了子嗣,自然是契王的孩子,与我们殿下何干!”
宁仪脸色铁青双拳紧握。
若不是看这贱婢怀着身子,她恨不得撕烂她的嘴!
贱婢这般胡扯,到底是受何人指使!
无论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种,她今夜这么一闹,明日“太子德行无状、始乱终弃”的流言必定会传的满宫里都是!这才是最麻烦的事!
双双下腹闷痛、头痛欲裂,脑子却异常清明。
“我没有胡说!”
芯儿一把推开面前的宁仪,一步一步朝太子妃逼近。
她的双眼布满红丝,目光如毒蛇般犀利:“我有证据。”
“退下!你再敢胡说八道我就不客气了!”
宁仪窜到双双跟前,一边护住太子妃一边扭头朝小梨喝道:“你还不将她拉开!”
“奴婢可不敢乱来,万一伤了芯侍姬,太子殿下怪罪下来……”
小梨欲言又止,唇边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冷笑。
那不是笑,而是把镰刀。
芯儿是个什么出身她最清楚,何德何能能入得了契王的法眼。
充其量只是供王爷暖床的侍婢罢了,偏她心思玲珑悄悄改个了字,一下子就抬了了芯儿的身分。
“若是惊了娘娘的胎气,殿下才真的让你人头落地!”
宁仪对小梨吼道。
小梨面无惧色的冷笑一声,施施然走过来,手指悄悄搭上了芯儿的肩。
“不许碰我!”
芯儿跟惊弓之鸟似的抖了抖,,满脸戒备的看着小梨。
她越过宁仪对着身后的双双喊道:“娘娘,奴婢没有撒谎!我手里真的有证据!你若不信,亲自看一眼便知真假!”
小梨见目的达到,缩了手退到一边继续看戏。
宁仪已经看出她们二人在演戏,气的银牙暗咬。
偏偏其他人都不在,剩下的那名保和殿宫女又是个怕事的,瑟缩的躲在一边不吭声。
这回能走走廊遇见芯儿绝非意外,怕是有人暗中安排。
恐怕连主子身体不适也是被人动了手脚,才迫使宁离她们分开,剩下太子妃滞留此地。
至于软轿不能乘、车辇不能坐这些小事更是随便一打听就能知道,幕后主使肯定是有万全的诡计又算好了时辰,才会把芯儿和小梨弄进宫。不得不说,这歹人的城府极深!
趁着宁仪给太子妃擦汗的功夫,芯儿从腰间抽出一个东西,抖着手想要递给双双查看。
宁仪怕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东西,不假思索的抬手拍掉,东西应声掉在地上,反而让人看的更清楚。
那是一个雪白镶金边香囊,上头绣着一枝梅花,风骨峥崚绽着点点纷红。
香囊上还绣着一行娟秀的小字:“雪霁初清朗,一任香如故。”
芯儿拖着笨重的身子弯腰拾起香囊,小心翼翼的拍去灰尘,将香囊紧紧撺在手心极为看重。
她脸色很难看,说出来的话更是惊呆在场的人:“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拍掉太子殿下赐给我的香囊!”
双双方才已经隐约瞧见地上有一物,看着很眼熟,又见芯儿如此宝贝,i拼命压下心头的惶恐抖着声问道:“你说什么?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这是殿下亲手赐给我的香囊!”
芯儿将香囊紧紧握在手心,似乎担心双双会把它抢走,连忙把东西收进怀中。
“娘娘,你别听她胡说!谁知道是不是她从哪里捡的!故意在这里混淆视听!”
宁仪瞧着太子妃脸色惨白,双唇已经没有了血色。不由得吓得脸色都变了,连忙去扶她的手臂,便发现双双的身子都凉了。
“他何时,何时给你的?”
双双的心像是被人在用力揉捏,疼的连喘气都仿佛带了刺,一下又一下狠狠扎着。
忍不住举起手揪住胸口的衣襟,大口大口的吸气。
谁都可以认不出那只香囊,只有她不行。
那香囊是自己亲手绣制的,独一无二,全天下就那么一个。
而香囊里的薄荷香料,还是她命宁仪去未央殿拿的,塞进去以后仔仔细细的缝好之后,才将它当作寿礼呈给了沈穆时。
可是,他却给了其他女人……
“就在寿宴那晚殿下赐给我的,也就是那晚殿下临幸了我,我才怀了身……”
芯儿见太子妃脸色差的极点,担心自己真的伤到了太子妃肚子里的胎儿,那她真的会被太子灭了九族。
竟然心生畏惧的往后退了一步,不敢再说下去。
就在他寿宴那晚…….
难怪从来没看到他戴过,原来给了其他女人……
床榻缠绵,与芯儿……
难怪,那晚他会趴在藏书阁的几案上打盹,而不失与她同枕于软榻上…….
“娘娘!是误会!全都是误会!你可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宁仪唤着双双,但双双仿若未闻,拂开了宁仪的手,走向静儿。
静儿看双双双眸凝视着自己,不发一语,只是一步步走向自己,才意识到自己仅是个侍婢。眼前向自己走来的那抹红色身影却是千金贵重的太子妃殿下。若是太子妃要害她,她会死在太子殿下看不到的地方,肚里的孩儿也不会留下。
她害怕地回头向小梨求援,同在契王府服侍,小梨无意间看到她拿着白香囊落泪,问了她原因,她才告诉小梨来龙去脉。去找太子妃这主意是小梨出的,小梨得帮帮她。
可是芯儿看见小梨冷冷地站在一侧,一点也没有要帮忙阻挡太子妃的意思,心里突然明了,她上了当。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若是她与太子妃相争,得利的又会是谁?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