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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臣妾有话要和殿下说………”
双双攥着沈穆时水蓝色的广袖不放。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若现在放了手,她就会从殿下的心里出去,再也回不到从前。
“有什么话,可以等本王回宫再说,放手!”
沈穆时从上而下俯视着双双仓皇的面容,一双小手紧紧捉着他的广袖微微抖着,冷若冰霜的面容微微开裂,快要绷不住了。
原来,她也不是木头人,会担心失宠,会在意自己的感受………
“殿下………”
双双凄厉的哀求。
仰头望着高高在上的男人,冬阳在沈穆时背后照映,花了她的眼。
虽然看不清殿下的表情,但他冷淡疏离的语气分明听的真切。
心里再难过,也必须牢牢抓住他的袖子,就怕他甩开自己的手再也不回来。
两人僵持一会谁也不让谁,边上的李春堂急得心吊在嗓子眼上,左看右看,为了保住小命还是没开口相劝。
最终是沈穆时先败下阵,他敌不过自己的心软。
男人抿了抿嘴,转头吩咐道:
“李春堂,伺候本宫更衣。”
李春堂巴巴的弯腰应道;是,殿下。“
沈穆时欲下马,看了一眼手里的马鞭后又去掰双双的手:“我哪儿也不去,站开些,我要下马。”
双双半信半疑,紧张的打量了沈穆时的神色,见他不像是在撒谎只好怯怯地放开手。
双双甫一松开,沈穆时立刻翻身下马,一言不发的径自往未央殿走去。
双双连忙紧跟在沈穆时身后,三寸小金莲小跑着很吃力,跑的额头冒汗也跟不上他的速度被远远甩在后头。
双双委屈的抹泪,开始怀念从前那个温柔的太子殿下.........
未央殿中一片静谧,只有李春堂为沈穆时更衣时衣物摩擦发出的声响。
双双小心翼翼的立在一侧,忐忑不安的看着沈穆时的背影,心里正在不断反思自己行为是否真的过分?
她没有忘记她的夫君是太子,君臣之礼、三纲五常她在陆府的时候就背的滚瓜烂熟。
可是她私心里盼着两人相处时,应该像平常夫妻那般平起平坐,而不是看他的脸色,任他予取予求。
李春堂正蹲着取太子腰上的衣带,沈穆时张开双臂回首看了双双一眼,淡淡的开口问道:“你要同我说什么?”
双双的眼尾快速扫过李春堂,欲言又止。
沈穆时自然瞧见了,挥手遣退殿内所有宫人后,自顾自的撩起衣袍坐上雕花杉木椅,一言不发。
他没赐座,就让双双这么站着。
他很有耐心,支着头安静地盯着眼前的小女人。
双双尴尬,紧张,手指绞着衣摆不停的翻来覆去。
须臾,她终于开口道歉:“对不起………”
沈穆时挑了眉,不可置否。
“我不该踢你……”
双双看出他没有要原谅的意思,艰难的又补了一句。
“嗯。”沈穆时缓了缓冷淡的神色。
“可是……”双双瞅着他,不安的眨了眨眼睛。
“可是什么?”
沈穆时皱起眉,显然又不高兴了。
“君无戏言……”双双左思右想没想好怎么说,只好用这个词暗示他。
“太子妃的闺房位置偏远,不会有人听见昨夜的动静,且太子妃不也很享受?何以事后翻脸不认人?好,既然太子妃跟本宫谈君无戏言,那本宫以后再也不会碰太子妃,如此,太子妃可满意了?”
沈穆时一脸淡漠,站起身就要离去。
“等等!”
双双瞧着沈穆时还在生气,赶紧追出去再次拉住他的广袖不放。
“太子妃又有何事!”
沈穆时语气冷冰冰,整个人背对着双双不肯转身。
“我知道我踢你不对,可是你明知道我怕羞,又不能拒绝你,为什么还要跟我赌气?可不可以不要这么欺负我………”
双双说到最后,语气中带着哽咽,眼眶盈满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要砸在地上,溅出泪花。
沈穆时微微叹息一声,心里酸疼难忍,最终敌不过双双的眼泪,慢慢的转过身子拉住她的小手循循劝着:
“是我不好,以后不会了。半夜看你孤单缩在床上,怕你着凉才上了床榻,谁知你醒来居然动手打我,我是你的夫君不假,可我亦是一国太子,若我真的要罚你,你能如何?难道你就没想过你打的人是楚魏的太子吗?中伤太子的罪名可是要诛九族,若是被有心人知道了,即使是闺房秘事也会被人借题发挥安上罪名,上次的教训,难道你忘了么?”
双双的眼泪滚滚落下。
沈穆时正要去搂,只觉腰上一紧,双双的手臂紧紧地拥住他的腰身,额头抵着他的胸膛呜呜哭。
“对不起……我……我以后……..绝不会对你动手了……不要不理我………”
双双埋头抽泣,声音好不委屈。
“就准你不理人,不能我不理你?嗯?”
沈穆时低头在她耳朵上咬了一口,心里的郁闷稍微散了些,然后在耳边轻声哄着:“乖,别哭了,放开我吧。”
双双不说话,只一个劲儿地摇头。
无法,沈穆时只好无奈的答应道:
“我答应你就是,放开手,让我好好看看你。”
随即伸手去捏双双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
“我看看。”
沈穆时捧起双双的脸,看她满脸都是泪痕,明明很心疼却偏要调侃:
“哭成这样,妆花得像只野花猫,丑死了。”
“你会……会丢掉………又丑……又……又粗鲁的野花猫吗………”
双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一双红肿的眼睛执拗的看着沈穆时,亮晶晶眼睛里盛满了期待。
“唉,天下挺多漂亮的猫儿,白的、花的、黑的、灰的、黄的,实在不差一只狂暴不听训的野花猫……”
沈穆时顾作愁苦,心里却在偷笑。
双双被他几句话说的心情低落、眸光瞬间黯淡下来。
沈穆时狡猾转了转眼珠子,话锋一转:
“不过,我这个人不喜欢太温驯的猫,我瞧着野花猫比家猫顺眼。可是野花猫太野了,她会伸爪子抓我,睡到清晨还会踢我吶!你说说,这只野花猫是不是不要命,欠教训?”
双双双颊发热,知道他是在拿这个比喻骂自己,可怜兮兮的奉承道:“是了,太坏了……以后,以后野花猫再不会抓你、踢你了…….”
“没关系,不用担心,我很擅长调教野花猫……”
沈穆时吧唧一声亲在双双脸颊,不知收敛的又去惹火。
双双又羞又恼,恨恨的跺了跺脚,别过头不理他。
沈穆时爽朗的笑了,知道双双听进去了,趁热打铁继续教育她:
“双双你要记住,陆家与我宠你不代表你可以目无章法,其他人会抓住你的弱点栽赃你、陷害你,你要记得,行事要有分寸,事关人命万不可大意,记住了吗?”
“嗯,记住了。”
双双羞愧的点点头,心里很后悔自己太过莽撞。
其实那天早上她就意识到是自己错了,明知府里有细作她还这般放肆。
若事情传出去了,不仅是她的人头落地,陆家几十余口人命会因为她的大意遭人屠戮殆尽。
殿下也落得一个惧内的名声,在朝堂颜面扫地继而皇位不保。
是她大意了,真的大意了。
“洗把脸后,随我至藏书阁吧。”
沈穆时松开双双的手,点了点她花的一塌糊涂的妆容。
“要读书?”
双双一脸的不解。
“不,出宫。”
沈穆时浅浅一笑,一扫烦闷的心情。
半炷香后,乔装打扮后的二人再次悄悄走进密道。
沈穆时拉着双双的手走了一段蜿蜒起伏的暗巷与地道后,推开黄色的木门,这次门后面的不是巷子是马厩,马厩干净、安静,显然时常有人打理。
双双满脸兴奋,他们身上穿的是骑装,显然殿下早有打算。
马厩里头有三匹马,体型健硕、毛色油光,一看就是有人照顾的良驹。
沈穆时牵了匹褐色白蹄的骏马出了马厩,从善如流的取过旁边架子的马鞍给它套上。
双双好奇的摸了摸马匹的头问道:“这是谁的马?我们可以骑吗?”
“我的。”
沈穆时一个鹞子翻身坐在马背上,向双双伸出手道:“来,上马吧。”
“夫君,你好厉害啊!居然在东宫外面养马!谁帮你喂马?我怎没见到马夫?我们要去哪?”
双双开心地叽叽喳喳问个没完,小手搁在他的手掌,脚踩着马鞍小心的坐了上去。
“娘子的问题好多,夫君不知先回答哪个。每年过年,我都会出宫巡视,从前都是我一个人,这次我想带你去看看,不过这个地方这些事情,不能向任何人提起,连陆翎和你父亲也不能提,记住了吗?”
沈穆时拥着坐在身前的双双,一边慢慢往外骑一边细心的叮嘱。
双双嗯嗯两句,显然是太过兴奋胡乱敷衍了事。
沈穆时摇了摇头,拿这个糊涂的小东西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他一点也不介意,紧紧拥着双双出了门,全神贯注观察周围的动静。
双双从前骑过马,所以她一点也不害怕。兴奋地着顺了顺马的棕毛,发现这匹马真是不错,马毛光亮柔顺,四肢有力,骑起来稳稳当当,脾气也特别温顺。
她特别好奇养马的人在哪里,怎地这马厩空无一人?
连着两次和殿下外出,殿下行事扑朔迷离,令她看不透不清,又充满惊喜。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