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可以在百度里搜索“双双金鹧鸪 艾草文学(www.321553.xyz)”查找最新章节!
双双也没想到宁离来的这么快,慌忙将木匣子藏在身后,神情有些不自然。
“没事,只是做恶梦罢了,你,你回去睡吧……”
宁离心有疑惑,但细细看了四周房中确实无人,只好福了福身子退出去。
眼巴巴盯着人离开,双双暗暗松了口气,悄悄将身后的木匣子拿出来,微微抿嘴,鼓足了勇气决定再看一眼。
刚才稍稍扫了一眼看的不是很清楚,这次她看的仔细,铺了红色丝绒木匣子放着的,分明就是她的画像……
谁能想到,平日里清冷如嫡仙的太子私下里竟是另一幅面孔!偷摸背着人画她的图!
厚厚的一卷春图全是她的画像,穿衣的和没穿的……..
双双面红耳赤,气得将木匣子往地上一丢。
木匣落在长毛毯上骨碌滚了两圈,那卷春图顺势摊在地上,还掉出一张滚成圆筒状的纸条。
双双脸热,拾起纸条拆开来看,又被气的差点呕血。
“见物如见人,夫君的身上一直贴身放着娘子的肚兜儿。”
没想到自家男人变态到这种程度,真让人生气!
沈穆时,你下流你下流你下流!
双双脸上红的快滴血了,一边在心里破口大骂,一边不得不弯下腰,忿忿的捡起春图塞进木匣子里找地方藏好。
白日里宫女进进出出打扫内室,她可不想被人看到这些东西。
小女人气呼呼的盖上木匣子,却在木匣子的翻盖上发现了几个字。
“病。”
“千颜。”
“蛇,统领。”
什么跟什么啊?
就这么六个字,看起来八竿子打不着!
双双挠了挠头皮,完全没有头绪。
殿下留这么几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是暗号还是什么紧要的线索?
千颜她知道啊,可是为什么要扯到蛇?
还有统领,什么统领?哪个统领?
她日日呆在东宫上哪找统领?
天啊殿下到底想表达什么嘛?
抱着木匣子发呆,双双脑子里一片混沌,懒懒的靠在榻上想事,不知不觉竟渐渐的睡死过去。
翌日清晨,宁仪和静儿如往常一样端着热水进到内室,撩起纱帐准备唤主子起身洗漱。
一走近床榻就看见太子妃卷曲着身子窝在床榻上熟睡着,枕边却放着一个木匣子和一张纸条,主子的手里还紧紧捏着一卷春图。
到底是什么情况!
羞死人了!
静儿害羞的别过脸不敢再看,轻声唤了句“主子,该起了……”
床上的小人儿依旧没有醒,嘴里迷迷糊糊地叨念着:“下流!唔……不要动我……”
宁仪镇定地将双双手里的春图轻轻抽出来,又快速的收进木匣子,比了个手势示意静儿噤声。
悄悄瞟了一眼纸条,宁仪再也忍不住了,抽动肩膀着肩膀低低笑了一声。
许是担心会扰了主子的好眠,宁仪不得不捂住嘴避免发出声,整张脸憋的通红。
殿下即便不在宫中也能恶整太子妃,恐怕昨晚娘娘气了一整晚吧……
好不容易憋住笑,宁仪对静儿先轻声说道:“让太子妃多睡一会吧,昨晚估摸着没睡好。”
静儿赤红着脸,飞快的端着盆逃之夭夭。
近午,主子还没有醒,十遍女戒一遍都没有抄。
静儿没辙,只好进到内室唤起:“娘娘?该起了。若再不起来,今日抄不完女诫,皇后娘娘怪罪下来可怎么办……”
“啊~我不想去!再去我会病病病………”
双双神神叨叨的念了两句,静儿也听不清她说什么,正要去摇她的手臂。
谁知双双忽然惊醒,翻身而起打开木匣子仔细去看那几个字。
病,称病。
千颜,替身。
“蛇,统领,这太难了……”
双双皱着眉,嘴里念念有词。
而静儿根本不知道自家主子在干什么,只好稀里糊涂的站在边上干看着。
“哎呀不管了!静儿,去宣太医,我要称病!”
双双抬起头,握紧木匣子突然下令道。
静儿不明就里的“哦”了一声,连忙跑去太医院找人。
周太医来的很快,恭敬的请安后便开始为双双把脉。
宁离取了帕子铺在主子的手腕上,周太医一摸脉搏,脸色就不太好了。
老太医眉头紧锁的收了帕子,斟酌再三决定据实以告:“娘娘气血虚浮,心脉不稳,近日可是有什么心事?娘娘夜里定是睡不好,如此更难有孕。微臣斗胆,请娘娘无论如何要放宽心思,好好保重凤体啊。”
双双一听周太医的话,心里顿时凉了一大半。
她原本想称病躲了皇后的暗算,谁知还真的病了。
既然要病,那便索性病个彻底。
忧心忡忡的和周太医说了好一会儿话才把人送走,随后马上遣了静儿去景仁宫回话。
皇后处,静儿伏在地上向萧皇后一一带去口信:
“太子妃受了风寒卧床不起,实在无法至景仁宫复命。若坚持命太子妃至景仁宫,恐危及贵体。”
萧皇后听罢摆了摆手,让静儿回东宫继续当差。
背着手,看着乳娘抱着的十七皇子,萧皇后微微一笑。
杏月,仲春时分,麒麟园的樱花一枝枝开了,满树浅粉色娇嫩的花瓣,破开了楚魏的寒冬。
双双自称病后深居简出,内廷一应大小事务全丢给宁仪她们去管,自个儿则落了清闲。
整日里不是绣绣女红便是练练字看看画本,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只一心一意躲在流云殿调养身子。
白日里有陆翎、静儿一群人围着自己说说话倒还好,一到晚上剩她一个人呆着,总觉得东宫清冷寂寥、了无生趣。
即便陆翎天天喊着麒麟园的樱花多好多好,她也依旧懒的动弹,根本不想出门赏花。
将那个木匣子放回夹层藏好后,双双搬回了未央殿住,取了沈穆时的衣袍枕着,夜夜闻着他的香味入睡。
相思入骨夜不能寐,就当双双快撑不住了,沈穆时及时让暗卫捎来封书信。
“犁城将至,北疆大雪纷飞天地苍茫,甚念白凰凤仪,愿傍其羽汲暖。”
双双颤抖着看完沈穆时的亲笔信,控制不住哭的泪流满面。
他想她,想她凤仪,他也想要枕着自己,互相汲取彼此的温热。
双双一扫多日以来郁闷,眉眼彻底舒展开来,笑靥如花更胜满树盛绽的樱花。
赶紧提笔写了回信以蜡封之,颇为腼腆的托暗卫休息数日后,烦请他再跑一趟。
自从收到沈穆时的来信,双双日日夜夜枕着这张短笺安睡,脉象渐渐稳定下来,周太医终于露出欣慰之色。
那暗卫也辛苦,马不停蹄的跑死了三匹马才回到上京,好不容易才休息了半日,又风尘仆仆的出发赶往犁城,如此匆忙就是为了将太子妃的信早日送到太子的手里。
双双有些不好意思,暗暗下了决心,等那暗卫一回京,定要赏他百两银子好好犒劳他。
如此,双双心里便宽慰许多,每天望眼欲穿的盼着那名暗卫快点回宫。
约莫十日后,小女人如愿以偿的再次收到男人的回信,只是上头的字句少的可怜,只有短短四个字:“甚好,勿念。”
双双有些失落,捏着那封信反反复复看了无数遍也没发现有什么隐藏的字迹。
转念想了想,自殿下出发至今也快一个半月,再过半个月他就会归来,四个字就四个字吧,反正他平安就好。
想通了也就不难过了,双双转了念头,开始兴致勃勃望着未央殿外,整日期盼殿下有天穿过麒麟园,忽然满脸笑意地出现在她眼前。
大军拔营第十一日,押粮的军队已踏入北疆的地界,四处渺无人烟、无边荒凉。
不知是不是因为有太子坐镇的缘故,路上出奇的平静,大军一路畅通无阻行军速度很快。
谁知天有不测风云,距离犂城只剩四天的行程,北疆各处竟然开始落大雪。
天寒地冻的到处结冰,马匹和车缘走在路上不断打滑根本动不了。
沈穆时及时下令大军在平原中寻一处背风处扎营,等暴风雪过后再行出发。
偏偏老天爷要和他作对,这雪一下就是好几日,因此军队一直在远处停留,不曾拔营。
等到十七日那天风雪已停,外面的雪足足落了二尺深,军帐上也积满了厚厚的一层雪。
打量的马匹和征调来的十多匹骆驼被士兵牵入马帐里,全部挤在一起取暖。
刘启站在帅帐前忧心地望着天色,皱着眉头叹了口气,走到一处帐篷前掀帘进了太子的军帐。
李春堂正在营帐里泡茶,天气寒冷这水总是烧不开,急得他满头大汗。
而沈穆时则斜斜的半卧在软榻上,手里握着一卷兵书,见刘启来了便放下书册坐直了身子。
“殿下,这雪下的时机不好,微臣担心押粮会生变故。”
刘启双手拱在身前,垂眸静候太子发话。
沈穆时挑了挑眉,声音一如往日的清冷:“本宫倒觉得,这雪下得极好。”
“殿下,此话何意?”
刘启微微地抬起头,不解的问道。
“我军疾行已十余日,将士和马匹都疲惫不堪,既然遇上了暴风雪,正好原地休整。且雪地行军多有凶险,不如养好精神再走也不迟。”
沈穆时唇边勾起了一抹笑,完全不担心现在的处境。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