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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六哥此言差矣,崎山虽远,也没有赢州那么远。且崎山盛产茶叶,臣弟这次过去,可是要发大财了。”
沈季煜不以为意地笑了。
话锋一转,男子收敛了神色,语气略带了一丝丝愧疚:“只是如此一来,山高水远的,无法为六哥略尽绵薄之力,臣弟才真的过意不去。”
“七弟有治国之才,要你经商,浪费了。”
沈穆时静静的看着沈季煜带着笑意的眼眸,意图窥探他真实的想法。
“六哥登基后,若愚弟能为六哥效劳,当仁不让。”
沈季煜坦坦荡荡的与沈穆时平视,用坚定的眼神再次表达自己的忠心。
沈穆时看着他,笑得苦涩:“一言为定。”
偌大的上上京离,沈季煜在宫里一向被视为怪人。
明明有才能、有心计和强大的母家势力,却丝毫没有露出对皇位的企图。
自小便拥护沈穆时,从未换过人。
沈楚稽不信沈季煜毫无野心,总戏称他是只老狐狸。
他们并不了解,沈季煜其实只是有自知之明罢了。
他虽有治国之才,却无驾驭天下的霸气。
其他的皇子对他颇为忌惮,只有六哥与九弟不曾和他玩弄心计。
沈季煜心里明白,为何六哥会这么相信,很大的原因就是因为六哥太优秀、太自信了。
比他沉稳、比他聪慧、比他有谋略,他在六哥面前简直一堪不击。
或许三哥说的没错,在六哥面前,他真的只是一只狐狸,狐假虎威的那只。
而六哥跟其他兄弟相比,看似凉薄无情,实际比那些人仁厚、理智,更适合当个明君,一直跟随六哥是他这辈子做出最重要的选择。
或许他没有天子命,却是天生的宰相之才。
天底下只有六哥懂,也只有六哥重用自己。
“六嫂这几日可有好转?”
沈季煜忽然换了话题。
“睡睡醒醒,沈琼玉正在想办法为她祛毒。”
一说到双双,沈穆时抿了唇,原来唇边的那抹笑消失了,只留下苦涩。
“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重!”
沈季煜蹙了眉。
“六哥打算如何做?”
“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天公地道,不是吗?”沈穆时眸光一闪,杀意迸现。
沈季煜瞧着沈穆时杀气腾腾的脸庞,暗暗叹了一口气。
杀妻夺子这么毒的事都敢做,若是换作是他,恐怕会比六哥还要狠。。
只是如何算计罢了。
都是兄弟,做的太绝,堵不住天下人的悠悠之口。
可若是不斩草除根,怕是夜长梦多……
“我该怎么帮你?”沈季煜又问。
“七弟,练兵。”沈穆时静静的吐出几个字。
沈季煜震惊地看了男人一眼,压着嗓子干巴巴的问道:“六哥你,该不是要造反吧........不不不,这不可能啊!你已经是太子了,皇位唾手可得啊!“
沈穆时瞧着沈季煜夸张的表情,笑了笑道:“你想错了,我是要你练兵保护自己。若有余力,在我自身难保的时候,,帮我保护你六嫂和父皇。”
“我不懂。”
沈季煜静默半响,还是不明白他的意思。
“入秋后,我会离京,届时朝中必有动乱。”
沈穆时说得隐晦。
沈季煜一听这话,立刻猜到他已经在背地里做些什么,只是事情太大,他不敢去想,亦不敢再问。
“总有一日,我会拔除那些万恶的世族!楚魏将会迎来最太平的盛世,最清明公平的朝堂。”
沈穆时站起身走下台阶,静静的站在殿门口望着天空。
已过申时,孟夏炙热的阳光灿烂刺眼,越过门坎映在仪和殿的墨石板上,墨石板内嵌着微细的水晶丝映得流光璀璨,站在光影中的沈穆时整个人如沐金光,逼得沈季煜不得不微瞇双眼。
“你去崎山等我吧。”
沈穆时丢下最后一句话,头也不回的走了。
还在回流云殿的路上,宁仪便欣喜的禀告太子妃已经转醒,男人脸上的雀跃之情难掩,不由得脚步轻快地往流云殿跑去。
尚未踏入寝殿,沈穆时便听见双双的哭泣与怒斥声。
进到内室,入眼便是小女人软软的斜倚在床榻上。
她双颊涨得通红,神情颇为激动,陆翊、宁离正不停的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二人的眼神都齐齐射向地上跪着的静儿。
沈琼玉则是无奈地持着银针,站在一侧。
“娘娘千万不要听信谗言!”
“娘娘息怒,保重身子啊!”
陆翎和宁离七嘴八舌的劝着。陆翎甚至急的不断用眼神示意沈琼玉一起帮帮腔。
可惜沈琼玉只会治病,不懂女人之间的明争暗斗,此次进宫她只管治病不管别的,所以任凭陆翎怎么使眼色,她依旧一声不吭的站在边上不打算插手。
“什么谗言!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不告诉我真话!”
双双泪眼蒙眬哭的伤心,直到眼角瞥见室内突然暗了下来,这才抬头望向门口。
沈穆时原本听闻双双醒来,嘴角噙着笑一路跑来,才到门口就看见她满脸泪水,一时间站在门口踌躇不前,只好干巴巴的问了:“怎么回事?”
双双一看到他就不打一出来,抓起床上的枕头朝他扔过去,声嘶力竭的吼道:“你出去!我不想见到你!你走啊!”
“这是怎么了?怎的这么生气……”
面对双双砸过来的枕头看,沈穆时既没有躲开也没有面露不悦,反而厚着脸皮走到床前,挨着她坐了下来。
“为什么你要这么对我?”
双双痛苦的质问,整张脸因愤怒而涨的通红。
“什么?”
沈穆时怔了怔。
大脑略微一思索,马上反应过来小女人说的什么事。
悄悄摸上双双的小手,男人一边将她抓在手心一边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我和芯儿什么都没发生,我没碰过她,她肚子里的孩子更不可能是我的子嗣,双双,你要相信我。”
双双怔了怔,抖着声道:“我才不在乎!你和她要怎样,我才不在乎!”
明知道自己不能哭更不能动怒,可她忍不住,忍不住这些委屈,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下。
“可是,你为什么不让沈大夫施针,偏要用内力为我驱毒…….你明知道,明知道这样会伤了肚子里的孩子,为什么一意孤行.........沈大夫都说了你不可以,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是不是因为芯儿也怀了你的孩子,是不是…….
双双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捂着下腹啼哭不止。
是哪个不怕死的嚼舌根!
沈穆时凌厉的目光扫了众人一眼,眸光最终停留在静儿身上。
拳头握的咯吱响,男人身上不断弥漫冷意:“你在这里做什么?我不是说过,六局的人不许近太子妃一步!是不是活腻了!”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奴婢也是为了娘娘好啊!”
静儿抬头,一触及沈穆时杀人的目光,慌忙趴在叩在地上磕头求饶。
“来人!将这个贱婢拖下去杖毙!”
沈穆时一脚踢翻静儿,恨不得立刻把她杀了。
早知道这个贱婢不安分,后悔当初没有杀了她!
静儿傻住了,殿下竟问也不问便要杖毙自己,这死得太冤了……
她做错了什么?她根本不知道殿下回宫后,禁止六局的人接近娘娘啊!
没了服侍娘娘的机会,她在东宫的地位不就化为乌有了?六局的人一向捧高踩低,一看到她失势定会将自己狠狠踩在脚下,以后还如何翻身!
没错,宴会那晚是她告诉芯儿与小梨,太子妃回宫的必经之路,除此之外没有干别的事啊!
能不能见到太子妃,只看她们的造化,她怎么会知道芯儿会胆大包天居然敢伤害娘娘!
若是知道娘娘会出事,她打死也不会泄露娘娘的行踪半句!
这几个月来她一直贴身伺候太子妃,说没有真心是不可能的,可她这么做只是为了活命而已!
芯儿和小梨不断要挟自己,若不帮她这一次,她们便去殿下面前抖露媚香一事,谁也别想活!
她实在没有办法,只好借着娘娘的手除掉芯儿与小梨。
可她万万没想到,芯儿会动手推了娘娘。
她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
她守在流云殿外好几日,好不容易等到娘娘苏醒,又趁着雁喜去南香榭请沈琼玉、陆翊倒夜香的功夫,找了六局的人支开宁仪,趁隙溜到了太子妃跟前,把殿下用内里为她祛毒的事一五一十的说了。
原本只是想博取娘娘的信任,没想到娘娘反应这么大,引得宁仪折回来发现了自己。
宁仪被双双逼着交代来龙去脉,以及芯儿的的住处,她趁机添油加醋想要置芯儿于死地,并没有害娘娘的心思,何以会惹的殿下非要杀了自己!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啊!奴婢只是怕以后娘娘无法生育,刚好芯儿怀了殿下的子嗣,若是留子去母,娘娘的地位就无需担心了!娘娘!奴婢对您一片忠心!求娘娘救救奴婢!求您救救奴婢!”
静儿被沈穆时那一脚伤得不轻,趴在地上无法动弹,嘴里还在不停地求饶。 双双金鹧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