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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说目的,陛下应当问问你身旁的云惜公主吧!”洛长歌周身散发着冰冷的气息,“皇宫守卫森严,怎会平白无故出现这么一个武功高强的刺客?刺客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藏匿在公主的舞姬之中,与她相处的舞姬更是未曾发现半分端倪,着实说不过去。
乐央斗胆,笃定今日之事乃云惜公主有心为之!”
一语道尽,众人神色变了又变,有赞许,也有担忧。
这事自然与钟离云惜脱不了关系,他们若连这明眼人一眼便知的事情都看不透,便没有资格坐在这里了。怎奈钟离云惜的身份摆在那里,他们不敢妄语,甚至不敢怀疑。如今,这乐央公主竟直指了出来,也不知该说她勇气可嘉,还是行事莽撞!
“你胡说!”
眼看事情就要败露,钟离云惜花容失色,下意识的大吼出声,像是想要用声音的响度来弥补自己的底气不足。她怒目圆睁,姣好的面容略显狰狞,虽心虚,面上却义正言辞的为自己辩解。
“本宫与你素未谋面,更是无怨无仇,何苦害你?况且今日还是本宫择婿之日,对女子来说这是仅次成婚的大事,本宫怎会将它弄得一团糟?分明就是你将刺客引来,若想开罪也不必扯到本宫身上,本宫性子温良,却不代表不会生气!”
“云惜公主不承认是么?没关系,我自有证据让公主心服口服。怎么样公主,敢与我赌么?”洛长歌眉眼弯弯,看起来天真无害,却看得钟离云惜心跳一滞。
寒意朝全身蔓延,拒绝,就坐实了罪名,同意还有一线生机:“你只管拿出来,本宫身正不怕影子斜,没做过便是没做过,难道还怕你不成?”
洛长歌乐了,如此理直气壮,倒还惹得我自己都怀疑是不是冤枉了她。真没想到堂堂南湘公主也有做戏子的天赋。
“公主瞧好了。”
洛长歌转身而去,众人皆疑惑的向她投以目光,却见她突然停下脚步,半步左右,正是玉姬尸体所在!纵然身段极好,没了头颅仍显得可怖非常,涌出的鲜血已渗入身下的土地,凝成了暗红色,因为是用匕首,所以颈部的切痕不是那么平整,使得喉管大部分裸露在皮肉之外。
有些胆小的宫女已吓晕了过去,但洛长歌却表现得十分坦然。只见她蹲下身子,灵活细长的手指伸到玉姬胸前,轻轻一拉,便解下了她系在胸前的红色丝带。
一时间,不少人皱了眉。
他们实在无法想象洛长歌的行为与她所说的证据有何关系。玉姬虽是个刺客,但终究是个死者,尚且死得如此凄惨,如今尸体还要被如此对待,着实不妥。
商汤温柔的注视着那个专注认真的女子,他知道,他知道她要做什么。
当洛长歌将玉姬薄如蝉翼的外衫脱掉后,有人注视着玉姬红色肚兜下挺拔的双峰感叹,这世间又少了一个极品。而有人却惊呼出声:“是罗刹们的杀手!”
洛长歌将玉姬的身子扶起,靠在自己的身上,指着玉姬肩上的两枚小指指甲盖大小的黑色圆钉:“陛下,这便是证据。”
钟离云惜脑袋嗡嗡作响,坐立不安,额角汗流不止,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女阿碧才进宫几月,生性单纯,不懂察颜观色,担忧的问道:“公主很热么?怎么出了这么多的汗?”声音不大,但四周太过安静,以至于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朵里。
为何会汗流不止?自然是心虚,今日刺客之事,怕真是这位南湘的云惜公主所为。
“狗奴才!”
钟离云惜一急,顿时将这些年学的淑女行为皇家仪态尽数抛在了脑后,咬牙切齿的甩了阿碧一个响亮的耳光。阿碧本就瘦弱,不堪这力道,被甩倒在地。原本光洁的小脸顿时肿了起来,鲜血随着嘴角流下。泪眼朦胧。
心中委屈,阿碧却不敢发泄,而是立马爬起抱住钟离云惜的小腿:“公主,阿碧错了,阿碧错了,公主恕罪……”
她苦苦哀求,钟离云惜心中没有半点怜惜不说,反倒是烦躁又多添了几分。只见她抬起脚踏在了阿碧的胸口上,重重的将她踹倒在地。身体的疼痛使得阿碧久久不能爬起,阿蛮不忍心,上前将她拉起扶到了边上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钟离胤的脸色瞬间冷上了几分,这个蠢货,朕这些年的苦心经营全都白费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做出如此泼妇行为,真是丢光了朕的脸。
看到那些个本对钟离云惜抱有爱慕之心的男子眼里都浮现出了厌恶之色,钟离胤心头的怒火便压不下来。若是没人,他定会给钟离云惜一耳光方才能解气。
“是罗刹们的杀手又怎样?人人都可以雇佣,可你一口咬定说是本宫所为。那你倒告诉本宫,本宫为何要费心费力的花钱找人取你性命?”
钟离云惜继续垂死挣扎,洛长歌倒也很有性质,也不妨陪她玩上一玩:“云惜公主被称为南湘第一美人,今日风吹起面纱使得乐央有幸得见公主天颜。请容许我说句不敬的话,在我看来看来,着实一般。
公主之所以会买凶杀我,是嫉妒我美貌胜你太多。”
着实一般?
帝王家的孩子那个不骄傲?特别还是身为女子却被别的女子如此挑剔自己的容貌,钟离云惜怎么能忍?虽买凶杀她是铁铮铮的事实,但洛长歌这个瞎掰的理由着实让人恨得心痒痒。
钟离云惜愤愤开口:“洛长歌,你再美又如何?当着百人的面如此自夸,你要脸不要?本公主会嫉妒你?不过是没有你生的容易勾引男人,本宫才不稀罕!”
“啪!”
钟离云惜懵了,数秒后方才捂住火辣辣的脸不可置信的望着钟离胤,如琥珀般的眸子里雾气氤氲:“父皇,你打我?”
钟离胤冷哼一声,看都不看她一眼。他俯视下方,语气略显冷硬:“今日让诸位见笑了,朕早已备好了房间,时间也不早了,先下去歇息吧。”
百名男子起身,朝钟离胤微微倾身点头:“谢陛下。”便转身离去。洛长歌,商汤,暮兰城等人自然是待在原地未动。钟离胤之所以撵人,不用多想便知是为了与她说一些有损他威严的话。
洛长歌总觉有一道灼热的视线落在她的背上,可她回头却不见有人,便没有多想,只当是错觉。
待人群已完完全全在视线里消失的时候,沉默许久的钟离胤突然出声:“说吧,你想要干什么?或者你想要得到什么,只要不过分,朕都给你。”
“哦,是么?”洛长歌饶有趣味的看着钟离云惜所在的方向,直盯得她毛骨悚然,方才意味深长的说到,“真的什么都可以么?”
钟离胤点点头以示回答,钟离云惜突然大叫:“父皇,父皇,你不能答应她,她会害死女儿的!女儿什么都没有做,是她诬陷我,她是个坏女人,父皇不要相信她的话!”
“住嘴!你还想找打是不是!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钟离胤大喝一声,随后猛烈的咳嗽起来。
钟离云惜担忧的上前,却被钟离胤一把推开,他用方帕捂住嘴,咳得撕心裂肺。他端起一旁的早已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用手轻拍着胸口,方才止住了咳嗽。
钟离胤再看向洛长歌的时候已恢复了帝王的冷静:“你想要什么直说,朕定会竭尽所能给你,但你得保证,不可再做出有损我南湘皇族面子的事情。”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洛长歌嘴角带笑,得意十分。伸出芊芊玉指,指向前方,出声询问,“若我说要她,陛下给是不给?”
钟离胤只是淡淡的瞥了一眼,便起身离开龙椅,由太监搀扶着而去,只留下一句:“随你。”
钟离云惜不敢相信,我还顶着这张脸,父皇怎会如此待我?
她快步向前,想要阻止钟离胤离开的脚步,却踩到了长裙裙摆,重重的摔倒在地。右边脸颊被粗糙的地面磨破,华美的衣裳也破了几个大洞,灰头土脸,看上去狼狈不堪,再无先前高高在上的感觉。
终于,钟离云惜坚持不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为什么遇到洛长歌后我的人生都变得如此不幸?!既然已有了我钟离云惜,那为什么这世上还要有洛长歌的存在?!
背上传来熟悉的触感,一下,两下……
有人在她的背上轻拍着。
钟离云惜忽然想起了云卿皇姐,从前皇姐还在的时候,每次她躲在被子里哭鼻子,她皇姐都是这样轻柔的拍着她的背,轻声安慰她。只可惜,再也不会有一个人像皇姐那样温柔待她了。
钟离云惜止住了哭泣,好奇的抬头,看到了一人背光而站,同为女子的她也不得不感叹,此人此貌绝非凡尘之物。只是她从未想到,当她摔倒的时候,扶她起来的,会是那人……
南胤二十八年十月二十七日,南湘云惜公主出嫁,身为南胤帝最爱的小女儿,所嫁驸马不是王公贵族,也不是朝中大臣,而是个年近三十的稍有名气的琴师,名梁宇。
传闻云惜公主是南湘第一美人,而这梁宇容貌只能算得上端正。
有人说这梁宇并没有参加公主的选亲大会,却凭空出现,抱得美人归。
有人说梁宇曾有一妻,已故八年,留下了个九岁的女儿。
还有人说,云惜公主并非自愿下嫁,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可送亲途中,她却未哭未闹。
……
猜测种种,云惜公主的婚事成为上至各国后宫,下至天下百姓新一轮的茶余饭后的话题。 凰权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