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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着一身深蓝色宫服的老太医,捋了捋自己花白的胡子,随后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一旁满脸担忧的快要落泪的青梧说道。
“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请皇上!”青梧倔强的咬紧嘴唇不肯让眼泪流下来,随后对着身后一群匍匐着跪在地上的宫女们吼道。
随后小太监阿德便跑了出去,想必是去请皇上了。然而其中一个穿着粉嫩衣裳的宫女慌乱的跑了出去,青梧也没有在意,只当是帮着一起去请罢了。
“娘娘,您快醒醒啊。”
一声声悲戚的呼喊却并没有让躺在床上苍白着面孔的人儿而醒来。
“太医,皇后如何?”项澜义听说了阿德禀报的事之后,连手上正忙着的折子都顾不上了,连忙摆了圣驾过来。
一张俊颜之上,皱紧了眉头。足矣看出他现在的心情,距离爆发只差一瞬。
“皇上恕老臣无能,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她中了梦毒,恐、恐怕……”老太医看着门口走进来一身明黄色龙袍的项澜义,随后连忙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胡闹!朕要你太医院倾尽所有救治,倘若不成,你们就全部给皇后陪葬!”项澜义此刻原本一双温润明亮的眼睛中布满了红血丝,可见他是真的动气了。
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如画,你当真就这么想离开朕的身边吗?
而躺在床上静静聆听着屋内这一切的楚如画,心中微动。她不是不知道项澜义对自己的心思,只是她实在没办法一心二用,那个男人已经先入为主了。
更何况,她根本对项澜义没有爱意,更没有半分心动。
他终究是付错了人,真心也给错了。
一时间,宫中上下闹得人心惶惶。却谁也没有注意到圆桌上,摆放着的那一盏清茶。
此刻,京城外——
街上人来人往的车水马龙,老百姓们安居乐业,各自摆着各自的摊子。
看似安定,实则内里波涛汹涌。在一家古香古色酒楼的顶层开着一扇小窗,里面坐着一个容颜宛若天人的男人,他五官轮廓分明精致深邃,让人看了都移不开眼。
“画儿……”男人喃喃的念着一个名字,旁人只看唇形万万是读不出来的,只是站在男人身后的随从,眼神却是一亮。
主子还是放不下吗?
“欸你们听说了吗,皇后娘娘大病一场,好像是被人下了毒啊!”
突然,隔壁包间的几声议论传进了男人的耳朵里。几乎是与此同时,男人的俊眉狠狠皱起,心中一紧。
“有这等事?”
“那是自然,我听我一个在宫里当差的表兄弟说的。”
这包间本来就不隔音,想来也是为了节省成本吧,男人此时再也坐不住了。
“命人去查。”云少白一双深邃墨眸深处划过了一丝冷意,龙有逆鳞,触之则死。
画儿,你在等我一些时日。我必定将你救出来,你会好好的。
然而身后站着候命的赵括一愣,随后连忙点头应是。
云少白看着赵括开门离去的身影,心中还是不见得到任何安慰,她现在只想迫切的进入更宫中,看看他是否安好。
一双剑眉自从皱起之后再也没有平下来过,若是楚如画在的话定会伸出素手,为他轻轻的抚平紧皱的眉头。
随后站起身,这才让人看清了男人俊美的面容。一身银白色衣袍上面绣着四爪龙纹,上好的衣料在金黄色太阳光芒的照射下泛着徐徐光辉。
腰身在一条镶着碧绿玛瑙,且缀着两块入手温凉品质上乘的玉佩下,显得更加精瘦有力。
随后转身去了旁边的一家客栈,暂时先安定下来,才能再做打算。
茱舒殿内——
项澜义爱怜的看着面前躺着的宛若丧失了生命特征一般的人儿,心中一痛。
“你就这般不喜欢留在宫中吗?”
楚如画听着项澜义的喃喃自语,心中无波无澜。对她来说,在这偌大的皇宫中,不过像是被困在金丝笼中的黄鹂鸟罢了。
失去了自由,还不得不每日想着办法讨好人与算计生存。
精致的面孔没有丝毫神情变化,项澜义看了好一会之后,仿佛是无奈了随后转身吩咐以青梧为首的众人照顾好楚如画,便离开了。
“都出去吧,让娘娘安静的躺一会儿。”青梧送走了项澜义之后,又再次起身未躺在床上的出入华业了,乐被子随后转身对着后面的一干闲杂人等说的。
所幸太医院的太医们拼尽毕生所学,查阅了所有的医书,才发现娘娘中的毒不是没法可解。
而是要看娘娘自己什么时候能醒来,再配上太医院开的药方,每日调养便没有大碍了。
楚如画动了动白嫩略泛着红晕的耳朵,听着所有人真的走远了之后,才缓缓地睁开了一双清浅的琥珀色眸子。
而青梧则是因为怕外面刮进来的风吹着自家娘娘,正在关窗户,而没有看见身后的人早就醒了。
“青梧。”也许是躺久了,也长久没有进食说话,原本婉转清脆的声音此刻都变得有些沙哑了,唇角带笑的唤了一声窗前的傻丫头。
然而听见这一声话语的青梧瞬间呆愣在了原地,不可置信地扭过头来,一双清澈的大眼睛中慢慢的蓄满了泪水,简直是太惊喜了,她家娘娘醒了!
“娘娘!您吓死奴婢了!”青梧再也憋不住自己心里的情绪了,说到底她也不过是一个十七八的小女孩儿,在宫中也只有楚如画,对她像是亲生姐妹般的好。
自然感情更深一些。
而楚如画看着朝自己小跑过来的青梧,不由得莞尔一笑。这傻丫头,还真以为自己薨逝了不成?
“本宫无碍。”楚如画红唇轻启,脸色之好哪里像是中了毒,险些从鬼门关走了一遭的人?
随后伸出素手轻轻的揉了揉青梧的柔软发丝,随后便穿上了放在床榻下面的茭白驼绒绣花鞋,坐到了圆桌前。
一双清浅波澜不惊的眸子,淡然的看着面前这一盏还没有被来得及更换的清茶。 半城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