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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到桂昌院的时候,看见的是杨晨希倚着靠垫歪坐着,一手端着烟杆子一手摸着舒舒服服趴在她腿上的狗蛋。眼里有浓得化不开的情绪,烟升雾燎中看不真切。
“夫人,您找我有事?”阿茶上前道了万福开口问道。
“嗯,昨天薛长锦都安置好了吗?”杨晨希吸了口烟草问。
“安置好了,夫人。这是老冯完事后记下的出入细则,来龙去脉,您看看。”
说着阿茶就恭恭敬敬地奉上那本小册子,杨晨希伸手接过来,按捺住心头的慌将它翻开仔细看了看。
“没想到能仔细到这种地步。”杨晨希笑了笑,又翻了两页说,“真是一点后路不给自己留。”
“老冯……就是这样的人。”阿茶犹豫了一下开口道。
“老冯是你亲戚吧?”杨晨希十分随意地发问了,顺便薅了两下狗蛋越来越浓密的猫毛。
阿茶垂着头沉默了片刻,点点头说:“是,他是我爹。”
“哦。”杨晨希勾了勾嘴角,“那他在南府那边都了结了吗?”
“差不多了,就等夫人您一句话了。”
“好,我也不避嫌了,要办你就去办吧,我相信……你爹能比前任更负责任。”
“是,多谢夫人。”阿茶说着撩起裙子跪了下来,“夫人大恩大德,奴和爹没齿难忘!”
“这……用不着这么夸张。”杨晨希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境遇,勾了勾嘴角说,“最重要的还是要靠你自己啊。”
“夫人……”
生怕阿茶看出些什么来,杨晨希低着头挠了几把狗蛋的毛毛,舒服得狗蛋喵喵直叫,这厮也是越来越重了,杨晨希总觉得它的体型要超越普通中华田园猫的平均水平了,明明看着根本不胖啊。
“好像也没什么了。”杨晨希低声囔囔了一句,阿茶耳尖却也没听完全,倾着身子往前凑了凑问:“大姐姐您说什么?”
“呃……待今天老爷回来后,你记得多留意留意,他这几天总外出酗酒,我担心他身上有什么不好。”
“那为什么……大姐姐你不自己去?”
“我这几天跟他不对付。”杨晨希别过头去僵硬道,“让你看看他不难吧?”
“不难不难,大姐姐要是这么说,奴家也没有推卸的道理,奴家记下了。”阿茶顺顺服服地低下头应了。
“行了,这里没什么事儿了,你快去办你爹那事儿吧。”杨晨希轻轻摆摆手就开始赶人了,阿茶眨了眨眼睛似乎还想说什么,终究还是沉默着行了礼退了出去。
屋子里就剩一人一猫,杨晨希望着阿茶离去的背影开始发呆开始胡思乱想。比如阿茶以后会扶正吗?她跟陆炳最开始的假戏会不会后来真做了?她将来会为他生儿育女吗?她都知道的,陆炳自己也已经心力交瘁无力再浪,若是要选位贤妻良母端方娴熟,阿茶显然是最合适的人选了。
想到这里她的心突然纠结起来,狗蛋突然站了起来喵了一声,四个爪子踩得杨晨希大腿一阵疼。她猛地反应过来,自己刚才在想什么东西?都到了这地步她却还在纠结那种东西吗?当真是脑子不好使了,魔怔了吧??
狗蛋从她腿上一跃而下,杨晨希恍惚了一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手炉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还好这手炉不是什么地摊货,做工算是精巧严谨,这么一砸不至于砸坏了。玲珑上前来手脚麻利地替她把东西捡了,杨晨希赶紧把它捧过来拍了拍灰,仔细一看并没有摔坏,这才松了口气。
她这才确定,神情恍惚这回事有时候自己根本控制不了。
玲珑只在一边偷眼看着,不敢说话也不敢妄动,杨晨希自捡起手炉又坐下后就一动不动,呆呆坐着,一言不发,双眼无神,忽然毫无预兆地就从眼中垂下两行清泪,而她本人似乎还在发呆,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落泪了一般满面迟钝。
玲珑虽然之前对这位夫人满心戒备,此时看着美人呆坐催泪心头也不由得戚戚起来,仿佛都忘了之前自己是怎么忌惮这位“大脚”夫人的,只想着昨晚定是因为老爷动作太粗暴了夫人才这样伤心,老爷若是温柔点一切问题就迎刃而解了,说不定现在就是完全不同的另一个局面了!
不过说起来,如果换作是她,自己的丈夫那么咆哮还撕碎自己的衣服,大概她也会被吓得魂飞魄散吧。
正这么想着,突然响起的咳嗽声打断了她的沉思,她回头一看,杨晨希正捂着嘴咳个不停,她赶忙上前坐到杨晨希身边给她抚着背,一边高声喊:“来人啊!!到去哪儿了!”
一个婢女立刻从门外迈着小碎步跑了进来听差,玲珑吩咐她立刻去给夫人煮药去,然后接过杨晨希捂着咳嗽的帕子,一边走一边抱怨:“本来这几日夫人的病都快好得差不多了,那么一折腾……又反复起来。”
“你不怕我了?”杨晨希拽了下她的衣摆苦笑着问,玲珑脸一红,低头匆匆走开,没有回话。
杨晨希看着她拈着手帕拿去洗了,想笑又笑不出来。
她这几天一直都有“自己随时都会死掉”的觉悟,不知为何,反正这想法就是总在脑中盘亘不去。
听着那边玲珑给她濯洗帕子的水声,杨晨希突然觉得浑身乏力,靠着靠垫侧躺了下去,感觉自己已经是个废人了。
玲珑洗了帕子又换了个干净的给杨晨希递上,后者刚咳嗽着接过东西,就注意到玲珑背后门口有几个人的腿挡住了光线。
她登时从靠椅上弹了起来,二话不说推开玲珑站了起来。
“晨希!”
杨晨希激动到温热的泪水又涌出了眼眶。
“永淳……你们来了?”她往前挪了两步伸出手去,朱照熹赶紧奔过来握住她的手说:“没事儿没事儿,本公举带人来了,哦,小穆一个人顶十个人。”
杨晨希越过她的肩膀看到她身后的穆行伍,后者感受到她的实现立马低下头颔首致意。
“呃……玉箫呢?”杨晨希四处看了看又问。
“我怕她搞事儿或者别人稿她事儿,就把她留在玉虚宫了。”朱照熹的口吻严肃起来,“现在最重要的是你怎么办,你想好了吗,真要随我去?”
“我跟你说句实话,其实我只是想暂且避避。”
“哦豁,把我那儿当避风港,我这个备胎当得真是够够的!”
“对不起……”
朱照熹愣了一下,赶紧摇了摇杨晨希的肩膀说:“我开玩笑的啦,不要当真!道什么歉!”
“呃……”
“那你东西收拾好了吗?”
杨晨希抹了抹眼角摇摇头说:“没,我都不确定你到底会不会来。”
“开玩笑,我不来你小命还有?”朱照熹冷哼一声,然后转头对愣愣的玲珑喝道,“那个丫头,愣着干嘛??快去给你们夫人收拾东西准备打包走人!”
“啊??打包走人?”玲珑张大了嘴没反应过来。
“就是……出去小住几天。”杨晨希赶紧补充了一句。
“可是……”
“还可是什么?晨希,你家丫头总是这么质疑主子的指令吗?”
“不敢不敢,奴婢马上就去!”给公主唬得满脸通红的玲珑转身就跑开了。
“你吓她做什么。”杨晨希拉着她在椅子上坐下,“她胆子最小,什么都怕,今天凌晨居然自己一个人把地上陆炳溅的那一大滩血给清洗干净了,也是很不容易了。”
“不是,你们这到底怎么弄的,差点出人命了都?”朱照熹眉心拧成了一颗疙瘩追问道。
“我之前不是写了封信给你么。”
“可是信息量太大我理不清,你最好再给我说一遍。”
朱照熹一幅理所当然的口气,杨晨希十分无奈,只好从手镯一事被人告发,陆炳怒而杀仆,晚间酗酒,欲行强暴一事从头到尾说了一遍。朱照熹听得十分认真,时不时点点头,唔一声,那表情真真是十分入戏。
“简直是人生如戏啊,竟然真会发生这种事。”听杨晨希说完后她交叉着双手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又侧头道:“不过你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脚……”她突然意识到了旁边还有穆行伍在,于是压着嗓门凑在杨晨希跟前再说,“怎么从来没发现自己的脚跟人家不一样呢?”
“毕竟我真没反应过来,这个时代妹子的脚丫子,不正常才是一种正常。”杨晨希叹了口气说,“而且我有来往的就是你,最亲密的就是丫鬟,阿茶也是丫鬟出身,她也没有。薛长锦应该有,可是遮的那么严实我哪儿看得到。”
“其实这个问题我也想过,照理来说,我的脚丫子也不应该是自然健全的样子才对。”朱照熹说着抬起脚动了动脚趾头说,“想来想去,我觉得只有一个解释。”
“什么解释?”
“我们当初穿过来的时候,原身早已死亡。比如我,朱照熹是不慎跌入枯井中然后才被我穿了的,我只能先假设掉进去的时候她已经死了,但是为了让我们这些后来者使用一个健康的身体,有一些来自东方的神秘力量,把病变或者受伤的身体,全,部,复,原,了。” 夫君大概欠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