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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以后,是高晴开庭的日子。
索宁特地请了假过去,大少爷贼热情,“我去给你捧个人场吧!”
索宁扫他一眼。
“倒也不必。”
毕竟他跟高晴也不太熟,况且这案子之前引起了不小的轰动,想必记者什么的都会在庭外等消息。
盛家大少爷再一出面,了不得,那舆论噱头可有得看了。
就这事儿也没有过多的争论,索宁直接出发去了法院。
唐挺到的比她早点儿,远远就打了个招呼。
俩人见面客套的寒暄几句,然后就那么站在了那里,气氛不得不说有那么一点尴尬。
当然了,索宁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劲儿。
主要是唐挺,总有种莫名其妙的错觉,好像高晴这事儿越快解决了,索宁也就不再跟他有什么互动来往。
这种行为,通常被称之为……
卸磨杀驴。
他其实心里早就多少有点数儿的,只不过真这样了,还是怪别扭的。
他忽然有点怀念,没话找话的索宁。
为了从他嘴里套出点信儿来,明里暗里的讨好,想方设法的接近。
哪像现在。
唐挺摇了摇头。
索宁在一边儿奇怪,问:“怎么了?”
“世风日下,你心不古。”
索宁:???
因为证据以及其他证物证词都比较充分,所以庭审的时间并不长,不到两个小时就已经到了宣判阶段。
高晴故意伤人情节恶劣,但念在其自首及时,后期对案子配合度良好又综合了其它因素,最终判了三年,即刻执行。
宣判完毕她就被押送走了。
与索宁最后也不过是一个短暂的目光相接。
俩人并不太需要太多余的话再去说什么,尘埃落定,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索宁心里很清楚,当初她挟持逃避逮捕的那次,是被刑侦队有意淡化甚至抹掉了的,不然她那样算不上自首,更算不上自首及时。
而这种人情,她相信跟唐挺肯定是有关系的。
这一点是要感谢人家。
俩人出了庭,也恰好快到了午饭时间,索宁提了一句,“唐队长,一起吃个饭吧。”
唐挺以为自己听差了,“嗯?”
索宁谨慎的问道:“案子都结束了,不算贿赂吧?”
“不算。”
她就近找了家川菜馆,中等偏上的规格,唐挺点菜比较随意,差不多俩人够吃就可。
边吃着,索宁还是照例道了谢谢,不管是之前高晴在拘留所还是今天在庭上他主动申请减轻她的刑责。
唐挺倒不以为意,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对他来说也不是什么值得人家感谢的事情。
“她的遭遇的确很可怜,但法外人情嘛,只要是规定内允许的我自然应该尽力。”他吃了两口饭,“高晴只要在里面好好表现,刑期也会缩短,一两年就能出来也不是没可能。”
索宁了然点头,把觉得重要的部分记了下来。
到时候一并告诉高晴。
唐挺见她那个默不作声的样子,扑哧乐了,“要不手写一份给你?”
索宁犹豫了一下,“合适吗?”
“不合适!”唐挺看着她,没好气道:“客气客气你还当真了!咝~我发现你这人还真是贼不走空,不管原来还是现在都得套点儿东西走才算完。”
他叽里哇啦说了一通,索宁让人戳到脸上,这个不好意思啊……
她讪笑着,含糊一句:“唐队长,我就玩笑一下,别激动。”
唐挺嘁了一声,也不拆穿她,“案子结了,你跟我以后……”
他话说到这里,索宁手机在桌边嗡嗡震响,她低头看了一眼,是盛放。
“不好意思,接个电话。”她说完,滑动接听:“喂?嗯,结束了。”
然后简单把结果跟他说了下,又说顺便请唐挺吃个饭,晚点回去。
盛放一听她跟唐挺在吃饭,怨声载道:“我也还没吃呢。”
“剩下的给你打包?”
“……”盛放气笑了,“你吃剩的话我接受,他的就算了。”
索宁也跟着笑笑。
还有人在,也就没有再多说什么,挂电话之前,盛放煞有介事的威胁,“吃完饭就回,不然扣你工资啊!”
“好。”
挂了电话,索宁一抬头就见唐挺正看着她。
他眸光深沉,面上的表情探究,他看她数秒,然后垂首吃了口饭,细细咀嚼着。
片刻后状似无意的问了句,“盛放?”
索宁点头说是。
他神色变得有些不太自然,还是没忍住问了一句,“你们在一起了?”
这话里的疑问求证的成分很少,基本上是以可以确定的语气作了一个陈述。
索宁有点意外。
倒也没什么好否认,“算是吧。”
唐挺笑了笑,嘴里的饭菜有些索然无味,他搁下碗筷,表情神态有些僵硬。
“是或不是直接回答,‘算是吧’是个什么概念?”他的语气发生了一点变化,夹杂着一丝生冷。
职业习惯,令他不能容忍这种模棱两可的回答。
他不知道为什么要揪这个小毛病,弄得气氛都跟着变得紧张了一些。
索宁闻言,开口给了一个肯定答案,“是,在一起了。”
唐挺哦了一声,重新端起碗来吃饭,没再说别的。
索宁想起来刚才接电话之前他正在说的话,顺嘴问了一句,“唐队长你刚说案子结了,你跟我以后什么?”
唐挺咀嚼的动作停了停,然后恢复了往常模样,“忘了,不是什么重要的话。”
索宁并不疑有它,继续吃饭。
一直到吃完,俩人也没再说什么。
下午还得上班,吃完她走了。
唐挺也没逗留,驱车离去。
刚才的半句话卡在胸腔,令人烦闷不已,他车速很快,仿佛就要把它扔到身后。
—
索宁回到所里,就被张所长叫到办公室。
北市有个表彰会议要开,所长和各所的优秀员工两名,一起出席。
为期三天。
通知是有些延迟,明天一早就是大会,一会儿四点钟的高铁就得出发。
张所长一边交代,一边:“你先回去收拾收拾,等下咱们直接高铁站见面,小王那边我通知了,他也刚回去。”
索宁都没来得及过多反应。
张所长催了句:“动作快点啊。”
她这又去办公桌上拿东西,又琢磨着该先去跟盛放说一声,走到总经理门前,敲了几下。
无人应声。
应该是出去吃饭了。
索宁也没再耽误,出门打了个车就匆匆往家赶,收拾了两套衣服以及各种证件带好,又打车往车站去。路况不是那么顺畅,紧赶慢赶取了票什么,已经三点半多。
又跟张所长他们会合,一起进站上车,车开起来她又拿手机发了个短信给盛放,交代了一下去向。
依旧没有回复,她尝试着打了一下,响了两声被挂断了。
或许有事在忙?她就没再继续。
隔了五六个小时,他们到了北市,进了宾馆……
都没有收到盛放的回电。
索宁又打了个电话过去,提示已经关机。
关机?
这让她心里多少有些没底了。
这么久联系不到,很难保持平和了。
她忍不住多想,依照他那个脾气,不会跟人打起来受什么伤了吧?
这种想法一旦萌芽就很容易四散开花,越是联想越是可怕。
索宁又拨了几个电话过去,差不多要放弃的时候那边接了起来,她一时间没太控制好情绪,开口声有些迫切严厉,质问了好几句,一整天的话也没这会儿说的多了。
等到她说完才察觉话筒里半天没吭声啊?她语气放缓了一些。
“哑巴了?说话!”
然后一道柔细的女声,听上去有点怪,“你好凶哦。”
“……” 不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