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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风满意地笑了,但笑意掩饰的很好,没有被人察觉。他将意向书叠好,放在自己的手上。他开口,听起来语气沉痛:“阮姝,你放心。舅舅不会不管你们的,你以后和妈妈就住在舅舅家,舅舅会好好照顾你们。”
阮姝握住了一直沉默流泪的顾司静的手,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给予了谁勇气。
她看着病床上已经没了声息的阮云,很认真,很专注。
这是她和自己父亲的最后一面。
病床上,阮云面容青灰,是有些可怖的枯槁模样。可是阮姝一点也不怕,她只是心底空落到了极致,她明白:这个在生命最后时刻还在为自己筹谋的父亲,是真的不在了。
“各位可不可以出去,”她深吸一口气,从来都没有过的强硬态度:“我想,和我母亲一起,我们一家人最后聚一聚。”
众人闻言,都默不作声地离开了。
顾风在离开所有人的视线之后,终于露出了自得的笑意。能够这么顺利当上顾氏的董事长,实在是他意料之外的事。如果不是苏集木突然失踪,他也没有这个胆子,和霆屹叫板。
而此时此刻,苏集木失踪,阮云病发突然,顾氏内部对阮姝的能力提出质疑的人占了大半。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当上这个董事长,简单得如同探囊取物一般。
病房内,一直到众人走尽,阮姝才允许自己哭出来。
她觉得心口痛极了,泪水像是导火索,引发了蝴蝶效应,很快心脏就开始有了痛到麻痹的感觉。她蜷缩着身子,蹲在床边,后背是躬起的弧度。
“婉婉,不哭了......”顾司静此时反而镇定下来了,除了声音哽咽,没有半点异样:“我们都知道会有这一天的,你爸爸在天上,肯定是......肯定是希望我们可以快乐。”
她拍着阮姝的手,加重了语气:“我们需要冷静下来,照料好一切。”
阮姝在顾司静的安抚下止住了哭,她抬起眼,眼底有破碎的水光。
而如今,历史是否要再重演一次?
阮姝看向宋霁,毫不掩饰的手足无措,带着浓烈的凄惶:“宋霁,妈妈......妈妈会不会有事?”
宋霁低垂了眼睫,温柔到不可思议的语气:“我们现在已经在去医院的路上了,婉婉听话,先不要胡思乱想,好吗?”
“好......”阮姝将脸埋在他的怀里,没有动,似乎这样,就会多一些勇气面对。
司机在宋霁的吩咐下,一路加快车速,无视交通规则。
车子很快就到达了医院,阮姝没有等司机下车开门,直接自己开了车门,往楼上跑去。
宋霁在车内看着她跑上了楼梯,这才举步往外走去。
他刚刚踏出车门,便接到了傅景彦的电话。
“宋霁啊,我要结婚了。”傅景彦的声音里带着浅淡的笑意,宋霁闻言步伐一顿,之后往外走去。
他一如既往的冷清语气:“恭喜了。”
傅景彦觉得很稀奇:“你不问问我是和谁结婚?”
“除了沈鹿,还能是谁。”
简直就是料事如神,傅景彦汗颜。“和你这种聪明人说事情,真的是无趣得紧。”
宋霁按下电梯,眸色微沉:“阮姝的母亲今天病发了。”
“什么?”傅景彦很惊讶地问:“阮姝呢?在你旁边吗?”
“她现在已经在手术室门口了,我还在楼下。”
“你为什么不陪她一起上去?”语气中有惊讶。
“她需要一些时间,一个人独处一会儿。”
傅景彦笑出了声:“宋霁,你变了。”
“......”
见宋霁不语,他也不生气,饶有兴味地补充:“你现在,都会考虑阮姝的心情了。”
宋霁面色微动,依然是不起波澜的语气:“我到了。”
语毕,他挂断了电话。
电话那头的傅景彦:“......?”合着这是拿自己当消遣呢。
宋霁站在走道的尽头,看着对面的阮姝。
她显然没有注意到他,只是时不时地抬头看一眼“手术中”的三字红灯,之后便埋着头一个劲地哭。
她身旁站着几个保镖,体格高壮。在他们的衬托下,越发显得她身材娇小柔弱。
宋霁举步走了过去。他步伐放得很轻,神情姿态竟让人有深情之感。
几个保镖本来想鞠躬行礼,被他用眼神制止。
之后出现的一幕,让在场除了阮姝以外的人,都觉得受了不小的刺激。
传言中狠戾深沉、高高在上的男人,在大庭广众之下,单膝蹲下身子,将哭得发抖的阮姝搂进了自己怀里。他做得那么理所当然,那么熟练,就好像做过无数次一样。
这样的纵容和呵宠,杀伤人眼。
阮姝被宋霁抱在了怀里。她的脸上都是泪水,本就糊了一脸,此刻顺理成章地蹭在了他价值不菲的西装上。
阮姝哭了很久,抽抽噎噎地开口,字不成句:“妈妈会不会......会不会有事?已经......已经过去......好久了。”
宋霁拍着她的背脊,细细地给她顺气,安慰道:“不会的,肯定没事,好吗?”他说话的声音很温柔,轻声细语到了极点,字里行间都是爱重。
又过了一段时间,手术室的门终于被推开。
阮姝登时就想要站起,但因为蹲了太长时间,加之身体不好,一时间便有些气血上涌的晕眩感。
宋霁眼疾手快地扶着摇摇欲坠的阮姝,眼神淡淡地看向主刀医生:“情况怎么样?”
主治医师恭恭敬敬地回道:“目前暂时已经没有生命危险了,等麻药的药效过去,就会醒来。”
阮姝熬过一阵晕眩,听到这个消息,一直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了。她有些虚弱地笑了笑,笑意由衷:“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她像是又想起了什么,有些急急的补充:“今天晚上,我要在医院里守着妈妈。”
她说完,便觉得不妥,抬眸看着宋霁,眼神虚弱而明亮:“可以吗,宋霁?”
宋霁看向她,眸色渐深,是一湖深不见底的水。
他眼里都是阮姝,那么哀婉纯净的眼神。而这个样子的阮姝,总是会轻而易举地让他心软。他心头思绪纷乱,终究还是道:“可以。”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