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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鹿一直不是绝色佳人,没有阮姝的灵动可爱,更没有唐糖的艳丽漂亮。她的五官没有什么特别出彩的地方,只是凑在一起,便让人油然而生生动之感。
而于傅景彦而言,这一点便足矣吸引他。
冬日的气温很低,沈鹿怕冷,没有出去。
她坐在室内的秋千上,很随意地摇晃着。
她并没有穿鞋,不着足履的双足,足弓的弧度很美,少有的精致小巧。
傅景彦从外面进来,手上提着一袋子女性生活用品。
他看着她,不知怎的,想起了儿时老师教的那首诗:“宁不知倾国与倾城,佳人难再得。”
奇怪得很,她不是什么难得一遇的绝色,可傅景彦却觉得这句话之于她,简直再契合不过。
傅景彦走到沈鹿面前,从袋子里拿出一双棉拖鞋,放在她的面前。
“把鞋子穿上吧,别着凉了。”他轻声说。
沈鹿足尖轻点地面,在秋千上停了下来。
“谢谢。”她轻轻地说。
傅景彦没有多说什么,微微笑了,眼神温暖到似乎可以融化一切冰雪。他起身,往厨房走去。
他这些年一个人独居,厨房从来都是形同虚设,比样板房还要干净冷清。一直到今天沈鹿住进来,他才买了第一袋米、第一瓶酱油……
沈鹿坐在秋千上,维持着刚刚的姿势没有动。她看着他的背影,眼眶一阵酸痛,有些不可控制地发声:“景彦,你还......你还愿意娶我吗!”
傅景彦的脚步生生顿住,整个人在这一瞬间,有一种绷紧的感觉。他开口时,声音沙哑得不似自己的:“愿意的,小鹿,我愿意娶你。”
我愿意娶你,七年前的那天,七年后的今天,物是人非,什么都变了。可我想娶你,这一点,从来都没有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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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姝在傍晚的时候,和宋霁一起离开了宋宅。傅清浅和宋珏将他们送到了门口,场面温馨。
白色宾利在路上稳稳地前行。灯火明亮,街上处处都是张灯结彩,过年的气氛在夜晚更加地浓烈。
宋霁坐在她身侧,光影在他的脸上流动,惊艳人心。
“宋霁,今天我很开心。”阮姝看着他,浅浅地抿唇微笑。
他侧过脸看她,神色慵懒:“为什么?”
“我能感觉到,你对我的维护。”阮姝眨了眨眼,接着道:“你今天......特别好看。”
少有的俏皮话。
宋霁不由得笑了,他轻轻咬了咬她的鼻尖,姿态亲昵。
大抵因为雪夜让一切都很柔软,他少了许多平素的冷清淡漠。
电话铃声在此刻突兀地响起。
宋霁接通了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了秦顾略带焦急的声音:“宋总,夫人的母亲刚刚因为休克,紧急进行了手术复苏。”
宋霁眸色一沉,他看向一旁笑容明媚的阮姝,敛了神色,淡淡地道:“全力确保安全,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秦顾心头明了,严肃地回答:“我知道了,宋总。”
宋霁挂断电话,看向毫不知情的阮姝,她看着他,笑意深深。这个笑是宋霁一直最想保护的,如果可以,他绝对不愿意这个笑容在她的脸上消失。
也许是他的面色太沉,阮姝笑着握住了他的手:“怎么啦?是集团的事情吗?”
宋霁酝酿再三,还是开口了:“婉婉,我现在要和你说一件事情,关于,你的母亲。”
阮姝闻言,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地消失,声音颤抖:“宋霁,你想说什么?”
她抿了抿唇,心中已然猜到了端倪,可是却不愿意承认,她勉强笑了一下:“你别吓我。”
宋霁握住她的肩胛,下一刻,将她拉进了怀里。阮姝听见他的叹息声,低微沉闷:“婉婉,你妈妈的病情一直在恶化......本来我们都是打算过年以后,再告诉你的。”
那一瞬间,阮姝只觉得脑海中有什么东西突然炸开了,意识乱得不行。她一时间忘了质问他,为什么要瞒着她,只是有些怔然地开口,干巴巴的语气:“所以我妈妈,现在怎么样了?”
宋霁摸着她柔软的发,眉心微蹙:“刚刚秦顾和我说,正在抢救,婉婉,我陪你去看她,嗯?”
阮姝红着眼点头。
她看着宋霁,不知怎的,他的面容渐渐模糊。只余下了车窗外的雪不知怎的突然下得大了许多,场景清晰到了极点,漫天的雪,纷纷扬扬......
阮姝想起了父亲阮云过世的那一天,那一天,是新年前夕......
那个冬天的雪也是下得很紧,铺天盖地。
阮姝在医院里,和母亲顾司静一起,跪在人群的最前端。
阮云是在深夜过世的,阮姝甚至没有来得及和他好好道别。
病床上的阮云因为病情,已经消瘦得不成样子,没有半点平日里的俊逸儒雅。
有的时候,疾病最可怕的地方,不在于它的本身,而在于它让你清晰意识到自己死期将至,没有转圜的余地。没有几个人,争得过时间。
人在悲伤到极致的那一刻,可以坚强到超乎想象的地步。所以彼时阮姝跪在阮云的病床前,整个人只是在几不可见地发抖,表面上却没有半点异样。
顾风是在那个时候将意向书放在阮姝面前的,他脸上的表情沉痛,甚至眼角还有湿意:“阮姝呀,我打算代替你的父亲,继续接管顾氏。但是你父亲临走的时候,将他的股份都给了你,所以名义上,你和我的股份权重是一样多的。”
他顿了顿,似乎真的是关心孩子的长辈,越发和善地接着说:“我是这么想的,你现在还小,倒不如先完成学业,等到大学毕业了,你再回来接任也不迟,你说是不是?”
阮姝看着自己名义上的舅舅,明白他只是在说场面话。但事到如今,仅仅十八岁的阮姝,又怎么可能让众人信服,坐上顾氏董事长的位置?
她非但一无所有,而且身后还有一个体弱多病的母亲,完全的下风。
孤儿寡母,再贴切不过。
阮姝接过意向书,没有多言,只是红着眼在“放弃竞选”处写下了自己的名字。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