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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蒙夸奖。”他轻笑。
有应侍生从门外走进来,将手里五颜六色的调制酒放在桌面上。冰块浮在酒面上,晶莹剔透。
宋然冷笑,用下巴指了指桌上的酒水:“你又想逼我喝酒了?”
“逼你喝酒有什么意思?看小景喝,才有意思啊。宋然小公子,你说,对不对?”他说完,笑着拍了拍手。
立刻就有人押着面色难看的小景,走了过来。
他大概是一天没有怎么好好进食了,惨白的一张脸,唇上都是白色的死皮。似乎美丽灵动这几个字从他的身体里被彻底剥离,只剩下可怜无助的肉身。
叫人不忍心看。
他看着宋然,下一刻,没有征兆地开始落泪。
宋然只觉得自己心痛得厉害。
他看着虞骋,眼底有血丝迸出:“你有什么事,冲我来。小景身体不好,你别伤害他!”
虞骋没有理他,抬手扣住了小景的下巴,“啧啧”道:“你看看你,多大的本事,让宋小公子都栽了。倘若你以后飞黄腾达了,可千万不要忘记我这个昔日的老板啊。”
他的话说的既刁钻又难听,哪怕小景再如何心如死灰,都不由得一激灵。
另一边,宋霁一直不说话,仿佛一切都与他无关一样,只是将熟视无睹和袖手旁观发挥到了极点。
而虞骋也故意不回应宋然。
宋然终于忍不住了,转过身朝着宋霁低吼:“大哥,算我求求你,你救救小景。这个好,我记你一辈子。”
宋霁眸色晦暗不明,他摩挲着自己的袖口,上面有一粒袖扣,酒红色的,是阮姝买的。那时候的阮姝刚刚回到他身边,没有新婚燕尔的甜蜜如饯。她很怕他,却又总是想要靠近他。
想碰又不敢碰,总是欲言又止。
她有一天送给他这粒袖扣,大概是黄昏的的时候。她害羞地说:“宋霁,我看你平时都在用袖扣,我刚刚在路上看见一个很好看,就让秦顾帮我买下来了。”
她的语气这般小心翼翼,几分不自知的讨好。让宋霁突然软了心肠。他想,她是他的妻子,他应该好好疼惜她的。
这个时间,他的婉婉大概要睡了吧。
“方舟计划是不可能给你的,除此以外,你有什么条件,快点提。”宋霁终于启声,几分警告:“我的耐心不是很好,我劝你,适可而止。”
宋然眼底有光亮划过,他看着虞骋,忙不迭地说:“对啊,你有什么要求,你快点提。”
虞骋突然觉得一阵不适,昨天夜里,小景当着他的面,说的每一句话,都在脑海中缓缓地、清晰地、回放......
宽大舒适的私人住所,纯色的冷调装饰,很奢侈,但是没什么温度。
虞骋看着跪坐在地上的小景,微微一笑:“小景,我刚刚才知道,你是女孩子?”
小景刚刚是被一路颠簸过来的,虞骋手下的人,一个比一个下手狠绝,绝对的不知轻重。他到现在,还觉得晕厥恶心,身子起了一层又一层的鸡皮疙瘩,胃液翻滚着,有酸味涌上了喉间。小景顺了顺胸口,咽下了已经溢到喉间的苦酸味,勉强笑了。
“您都知道了。”
“你可真是好大的本事,在我的店里女扮男装,把所有人,包括我在内,耍得团团转。小景,你是不是特别得意啊?”他说到这里,笑意敛尽,只剩下一脸的冷漠:“我本来已经答应宋霁,放你离开。可是你这样打我的脸,我只能让你......吃点苦头了。”
小景动都不敢动,额间都是汗,顺着泪水,狼狈地糊了一脸。她只是咬着牙,没有说话。
虞骋笑得玩味:“你怎么不求我?你求求我,说不定我就放过你了。”
“我知道您是什么样的人,没奢望您会放过我。”小景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虞骋突然就失了继续讥讽的性质,起身离开。
他自己都不愿意相信,自己刚刚,是心软了吧?
虞骋从回忆里抽离自己,看着宋然,轻笑,意味深长:“我什么都不要,我就要小景喝完这里所有的酒。”
宋然只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他刚想开口,却听见一直沉默不语的小景,沙哑着嗓音开口:“我喝完了,您就放过我吗?”
“是的。”他笃定。
小景没说什么,打开了宋然拦在自己面前的酒,一语不发地灌。
酒水的味道辛辣,灌入空空如也的胃里,一瞬间,恶心欲吐。他的脸色白的像是纸,眼底雾气一片。
宋霁看着手忙脚乱的宋然和一言不发灌着酒的小景,面色如水。
他其实对于这个利用自己弟弟的人没有太大好感,只是现在看着他这样拼命,没有畏畏缩缩,倒是多了一丝丝的欣赏。
不过很显然,这一丝的欣赏还不至于让他挺身而出,替小景拦下这一场刁难。
水木和锦舟之间的关系盘根错节,如果不是必要,他绝对不想去动摇它。更何况,小景有错在先。
小景喝了几杯,一头扎进了旁边的洗漱室里。
撕心裂肺的呕吐声。
宋然想跟过去,被宋霁叫住:“小景也快是成年人了,他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还有你,你以为你之前偷东西的事,我就这么算了吗?”
宋然顿住脚步,面上有些愧然,他低头:“大哥......对不起。”
宋霁没理他。
小景从洗漱台里出来,站到桌边,拿起酒要喝,被虞骋打断。
“等一下。”他淡淡地说,笑得有些坏心眼的模样。
小景惨白着一张脸,破锣一样的声音:“您有什么吩咐?”
“刚刚吐完了吗?”
“......吐完了。”
“既然吐完了,那之前的,都、不、算。”
宋然终于暴走,他一脚踹翻了桌子,笑得阴森森的:“今天小景我要带走,你这里,我也非得给你拆了不可!”
宋霁脸色微变,沉声警告:“宋然,住手。”
虞骋掸落身上的玻璃碎屑,脸上难得有了一些狼狈。高居上位多年,已经很少有人敢对他这么暴力动手。一时之间,比起愤怒,更多的是惊讶。
果然是为了爱情奋不顾身的年纪,叫人羡慕得很。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