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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意很淡，气定神闲的味道：“你砸，请便。”
他话里的挑衅味道太重，宋然也是嚣张跋扈惯了，一脚便把身侧的保镖踹倒在地。
宋霁向陆风使了个眼色，对方会意，快步走向怒气四溢的宋然。
但还未等到他走到宋然身边，便听见虞骋慢悠悠地开口：“宋然小公子，你可悠着一点，吓到女孩子，就不好了。”
宋然一愣，用看傻子的眼神看向虞骋：“你怕不是心黑眼也瞎了，这里哪有什么女孩子？”
“没有吗？”他颇为惊讶的挑眉一笑，看着脸色青白的小景，轻柔开口：“你还没有告诉他，你是女孩子？”
饶是宋霁，也是愣了一下。
宋然像是被点了穴位，好半天，都维持着相同的姿势，一动不动。他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着对面的小景，眼底的血丝密密匝匝，有些可怖的味道。
他很久以后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沙哑开口：“他说得，是真的吗？”
你有没有被所爱之人欺骗过？以一种最难堪，最没有后路的姿态？
宋然看着沉默不语的小景，终于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老子叫你说！”
小景重重地闭上了眼睛，头微微垂下去，轻如蚊呐的声音：“是......我是女的。”
这件事如果发生在旁人身上，宋然指不定会怎么嘲笑。只是现如今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便是完完全全笑不出来了。
他红着眼睛，目眦欲裂：“你再说一遍。”
一直都没有落泪的小景，终究失声痛哭了出来：“是，我骗了你，宋然，对不起......”
晴天霹雳，飞来横祸，五雷轰顶，大概就是这个样子。
宋然一把抓住了小景的衣领，歇斯底里地大吼：“你为什么骗我，为什么！”
“明明有那么多次机会，为什么你从来不告诉我？”他说到最后，松开了小景的衣领，眉眼之间都是失望之色，层层叠叠地笼罩着。
而此时，水木的大厅，阮姝正在一遍遍拨打宋然的电话。
“为什么不接电话啊......”她低低地嘟囔，一点点焦急起来。
“宋夫人，我替您和宋总说一声吧？”服务生是认识她的，一直在一旁恭敬站着。他见阮姝一直打不通电话，好心地提出建议。
阮姝想了想宋然的叮嘱，微微纠结，道：“这样吧，你直接带我过去。”
阮姝到达的时候，一室的人除了宋然，都不约而同看着她。
而一直坐在沙发上的宋霁眸色微动，快步走向她。
阮姝看了一眼站在中央红着眼眶的宋然，又看了一眼宋霁，微微窘迫。
宋霁将她带到沙发上，又从一旁的茶几上拿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递给她。
“宋然叫你过来的？”疑问的语气，但是阮姝知道他已然猜到了一切。
她微微犹疑，点头，很小声地说：“宋霁......我们带他们走，好不好？”
宋霁看她眼底的疲惫，眉心微敛。他现在，已经没有了继续和虞骋周旋的耐心。
宋然叫阮姝来，用意很明显。宋霁这个人，平素再怎么冷漠，碰上阮姝都会瞬间柔和下来。
“宋然和小景我都带走了，今天晚上的损失，记在我的账上。”他淡声道，语气里也有了一些寒意。
虞骋是个见好就收的人，今天晚上宋然显然已经受了不小的打击，他也就不打算继续穷追不舍了：“宋总请便。”
水木外面接近凌晨，依旧是人声鼎沸，川流不息。
阮姝裹着宋霁的西装外套，站在面如土色的宋然旁边，小心翼翼地问：“你还好吗？”
宋然抿着唇，许久，轻轻地说：“嫂子，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本来想万一我带不走小景，可以让你过来救场。现在......是我自作多情了，她那么聪明，哪里需要我救？”
阮姝心头咯噔了一下，不确定地问：“你知道了？”
宋然别过脸，忍住眼底的痛楚，无声默认。
阮姝看向身后一直保持着一段距离，跟着他们的小景，心头有点唏嘘。
但是终归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作为旁观者，还是不能多管。
阮姝小跑着到宋霁身边，拉住了他的手，语调软软的：“我们回去睡觉啦。”
他反握住手中的青葱玉指，开口时听不出太多的情绪：“不是和你说了，宋然联系你要告诉我吗？”
“他是你弟弟啊......而且我刚刚听他的语气，觉得他很着急。”她昂着头看着宋霁，笑得甜甜的：“下不为例，好不好？”
宋霁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眉眼低垂下来，便有了几分无奈的宠溺。
就在这个时候，身后传来了摔倒的痛呼声。
阮姝心头一紧，转过头，便看见小景摔倒在地上。
她显然是被重力推倒的，手肘上有擦伤，泪眼矇眬地抬头看向宋然。
宋然就像是被踩着尾巴的猫，整个人都很激动，连头发都有竖起来的征兆：“你别碰老子！”
阮姝想要上前去将小景扶起来，被宋霁扣住了手腕。他的语调凉柔，一点点强势的味道：“婉婉，你现在和我回去。”
“可是......”
“她当初隐瞒自己的性别，就应该想到今天。”
阮姝竟然不知该说什么，她看着宋霁眸中的不容置喙之意，只能离开。
等到他们上了车，阮姝透过车窗往外看，还能看见宋然站在原地，小景狼狈地摔倒的模样，时间仿佛在两个人之间定格了一般……
而此时的顾氏，顾风正在喝酒，醉眼惺忪，一室的辛辣酒味。
顾艺瑟推门而入，有些厌恶地看了一眼自己的亲生父亲。她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妆容精致，艳丽而张扬。
“有事你就说事，没事的话，我就走了。”她的语气也不算平静，可以听出不耐。
顾风将酒杯重重地摔在桌子上，酒水溅出来，打湿了玻璃桌面：“你上一次为什么要调换我给阮姝的信？黎贺因为你的缘故，现在还在医院躺着。”
“我就是不想让你有机会靠近阮姝，仅此而已。”顾艺瑟说到这里，微微冷笑：“你以为现在示个好，就能把你之前对她做的事，一笔勾销？” 宋先生的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