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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亚东抬起胳膊,猛的向王德银掐去。
王德银拼命摆头,双眼不停的眨着,一时翻起白眼珠,一时又很正常。
王亚东掐住王德银的脖子,用力往上抬。
王德银虽是挣扎,但用力的点都不在王亚东身上,仿佛左手和右手在闹别扭。
“他在干什么?”暗处的徐胖子问到。
我感觉气氛有些不对,但暂时也说不上什么。
忽地,王德银猛的睁开眼睛,眼眶里只剩白眼珠。
王德银看着王亚东轻蔑一笑,双手抓住他的胳膊。猛的向后一甩。
王亚东一下就被他摔倒在地,还未翻身,就被王德银一脚踩在腰眼上。
“呵呵呵。”王德银发出阴深的笑声,低头反倒掐住王亚东的脖子。
王亚东拼命挣扎。身上的血袋被压破,里面红色液体流了一地。
王德银似乎并不着急掐死王亚东,而是卡着喉咙将他拉起来,一脚踢在腿肚子上。
王亚东重重的跪在地上,王德银将他双手反剪,又用胳膊肘抵住他的脑袋。
这姿势,跟多年前被枪毙前的死囚一样。
王亚东正挣扎的时候,王德银一个掌刀砍在后脑勺后松手。王亚东就这么软了下去。
王德银阴阴的看着王亚东笑了一会儿,转身到柜子里到处乱翻。
终于被他翻出一截绳子,熟练的挂在吊扇倒钩上打结。
做好这些之后,王德银如死囚那般跪下,把脑袋伸进绳圈里。
一直隐藏行迹的徐胖子要冲出去,被我一把拉住。
没过一会,王德银发出‘哦哦’的声音,似乎马上就要窒息,但他丝毫没有抬头的意思,连四肢都没有挣扎一下。
渡河链果断出手,挂在王德银肩头之前,一个白色虚影猛的从他身体冲出向外逃窜。
这应该是三个凶魂里的最后一个,我急忙起身向外追去。
此时钩子将将挂在王德银肩头,我用力一扯,一团鲜血飞溅。
王德银惨叫一声直起身来,随即捂着喉咙剧烈咳嗽。
喘了半天缓过来之后,蓦地看到面前有个黑影,王德银吓得站了起来。
徐胖子伸手拍拍他的肩:“不慌不慌,休息一下。”
渡河链数次出手,每次都被凶魂逃脱。
最后凶魂从村头小河上飘过去,如果从桥上绕过去,恐怕是来不及,我只能望河兴叹。
我伸手扶腿不住喘气,缓过来之后失望的往回走。
“哟。原来渡河人也有失手的时候。”身后响起清脆的声音。
我猛的回头,借着月光,谌星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
我有些欣喜:“你怎么来了?”
“我说过好了就来找你还人情嘛。”谌星淡淡到。
“你刚刚从哪来?”
“河对面啊。”
我急忙问到:“有没有抓住凶魂?”
“抓住了。”谌星神情仍是淡淡。
我连忙伸手:“快给我。”
谌星问到:“给你能怎么办呢?”
给我当然是继续计划了,今天让王亚东扮僵尸就是计划的一部分。
我随口跟谌星说了说,她摇摇头:“我放掉了。”
“啊?”我惊讶的看着她。
谌星说到:“不过它一路的轨迹,我能知道。”
我知道谌星是用蛊的,既然她这么说,我倒也放心。
回到王德银家里,此时他早已缓了过来,帮着徐胖子把王亚东救了起来。
“凶魂呢?”看到我,胖子急忙问到。
“跑了。”我淡淡到。
“你怎么能让它跑了?”胖子有些急切。
我不答,只让开身位:“胖子。你看看这是谁。”
徐胖子探头看到谌星:“媳妇儿,你来啦。”
谌星瞪了他一眼:“才见面就要我撕你的嘴吗?”
我由着他们叙旧,将王德银拉到一边:“刚才我们亲眼看见凶魂从你家跑出去,你还有什么要说?”
王德银指着绳子说到:“刚才我都差点死了,你不会怀疑我吧。”
“实际上你并没有死。”我淡淡到。
叙旧的徐胖子插了一句:“奇怪,先前三个凶魂才让人吊死,怎么对付王德银,一个人就够了?”
“因为王德银的命魂受到惊吓震动,被凶魂轻易的上身。”我解释到。
先前被王亚东掐着的时候,便是王德银的命魂一直在和凶魂搏斗,所以他的眼睛才一时正常一时泛白。
谌星说到:“可放凶魂的人,不一定知道王亚东今晚会来吓王德银吧。”
除了我。徐胖子,王亚东,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我们今晚的计划。
“你们不会怀疑我杀了我爸吧。”王亚东怔怔的看着我们。
“那很难说。”徐胖子说到。
王亚东像只猫被踩了尾巴:“你什么意思?”
徐胖子喝到:“少来这一套,你爷爷是阴阳先生,说不定这控魂的技术你也学会了。”
王亚东伸出胳膊:“那你抓我吧。”
“还有一个点,”我说到:“为什么那么巧合,刚刚僵尸到了,凶魂也跟着到?”
谌星接话到:“你的意思是。凶魂一直在这个屋里?”
王德银急忙跳了起来:“我傻了才控制凶魂杀自己。”
“很难说。”我决定让计划继续下去:“胖子,动手。”
徐胖子突然发难,一把扑上去将王德银压在地上制服。
我解下上吊的绳子,将王德银捆了起来:“你不是老说找姓于的吗,有什么话,对于歌说去吧。”
第二天,王德银控制凶魂杀了四个人,特别有两个是自家兄弟的事情在全村传开。
所有人都在痛骂王德银丧心病狂,几个死者家属打算跑到王德银家闹事,却发现现场已被捕快封锁。
完成任务的我们不声不响押着王德银进城。
“疯子,”徐胖子有些担忧:“现在尹跃进和王亚东并没有洗脱嫌疑,咱们就这么走了。会不会马上又有上吊的事情发生?”
我摇摇头:“咱们只能这么走,住在村里永远都找不到真相。”
路上,我收到消息,医院里的王德全醒了。
而追踪凶魂的谌星也传回消息。凶魂只是躲在附近一处阴地,并没有去找控制它的人。
王德银并没有被关起来,而是偷偷住在小旅馆里。
我只用一句话就镇住了他:“想活命,想洗清身上的嫌疑。就老老实实呆在这里,不和任何人联系。”
村子里似乎恢复了太平,村民们恢复了往日的生活秩序。
为父报仇的王亚东向我们表示感谢后,再次出外讨生活。
一直呆在阴地的凶魂晚上时不时会在村里转转,但并没有展示出攻击性。
出院的王德全听说王德银就是幕后凶手,捶胸顿足的大骂,同时又为自己的兄弟可惜。
足足过去一个月,村里一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那些与上吊毫无关联的村民已经开始淡忘这件事情的细节。
终于,一直蛰伏的阴魂开始了行动,连续几个晚上出现在王德全家门前。
王德全似乎对此事一无所知,仍是平常那样过着自己的日子。
终于在一个夜晚,凶魂穿墙进了王德全家。
没过多久,竟然又穿墙出来,仍是回了阴地。
这是准备谋害王德全,还是谋害不成出来了?
在阴地呆了几天。凶魂又去了王德斌家,进去以后就不出来了。
不过王德斌家没人,我们倒不太担心发生什么事。
一切似乎都要恢复正常,除了王德银的老婆经常打听他的状况,她也认了王德银就是凶手。
偶尔会有消息传回村里,王德银马上要被判死刑,或者已经死刑。
听到这个消息的人就会大喝一声:“活该。”
河边大桥下刑场。
这个被人遗忘的角落,此时笼罩在一片黑暗中。
仅剩的一丝月色被河水吸走。刑场比其他地方显得更加黑暗。
一个黑影站在青沙滩一角,慢慢从身上往下掏东西。
所有东西准备好,黑影翻手点燃一炷香插在地上,随即团坐在地念念有词。
念过一段,黑影便将面前的东西撒一些在青沙滩上。
一时间青沙滩上阴风呼号,阵阵青沙被卷起。
黑影一把黄纸符出手,贴在被卷起的青沙上。
黑影继续不停的念咒,并用坟砖在青沙上铺出一条路来,直通西南角通道。
卷起的青沙顺着坟砖慢慢往外,眼看就要出青沙滩进入江滩杂草堆。
正在此时,黑影咬破中指,挤出几滴血在黄纸符上。
翻手点燃黄纸符,丢进卷起的青沙内。
“嚯啊。”青沙内发出阵阵鬼哭狼嚎的声音,似乎里面的东西正在抗拒这黄纸符。
黄纸符慢慢烧完,鬼哭狼嚎的声音逐渐变小,青沙在黑影面前转着圈,似乎在表示臣服。
黑影伸手抚了抚青沙,踩在坟砖上慢慢往外。
“咚咚咚咚。”数把强力电筒射向黑影。
我从黑暗中走出,看着黑影:“是你。”
徐胖子举起剔骨刀:“还和他废话干嘛,马德,直接枪毙他也不亏。”
黑影淡淡一笑:“你们以为抓得住我吗?”
于歌带着几个人举起枪:“不许动。”
黑影诡异一笑,忽地猛扑在地,打开了一个罐子。
四周顿时阴风阵阵,而我看到,青沙滩上的凶魂正一个个拼命往坟砖搭成的通道上挤。 渡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