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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六 不能动

渡河人 烈玄 7072 2021-04-06 03: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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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祖坟是得不到什么线索了,我打算还是到院子里找找。

  刚进门,一阵北风把地上枯败的杉树叶吹的翻滚着往墙角聚集。

  我看了下墙角,杉树叶堆得厚厚的,应该就是自然风吹过,和阴气没有什么关系。

  半个下午的时间,院子里的每一寸地方都被我看遍了。

  感觉不对劲的地方我就会用脚把杉树叶踢开,除了有点潮的土地啥也没有。

  吃过晚饭,坐着和胡常富闲聊了一下,我决定去透透气。

  烧了一天脑子,什么也没发现,确实需要吹吹冷风来抒发一下郁闷。

  胡常富和我打过招呼之后。上楼去帮我安排睡觉的地方。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北风不断的幽幽吹过。

  我昂头微闭眼睛张开双臂,任北风吹遍全身,带走我一身的郁闷。

  时间稍长。我觉着有点冷了,便打算收回胳膊。

  大脑发出了这样的意识,我的胳膊却没动。

  我觉着奇怪,打算看看胳膊怎么了,却发现眼睛根本睁不开,脑袋也动不了了。

  我尝试着把力量集聚到胳膊上,感觉胳膊是很有力,但还是动不了。

  我想动动腿走两步。却发现,我全身哪儿也动不了了。

  没有声音,没有阴风吹过,我就这么突然的动不了了。

  如果是有病,那就应该要倒下,没有这种站着动不了的病。

  内心有一丝慌乱,以前从来没遇到过这种事。

  此时的感觉,就像‘鬼压床’一样,意识非常的清醒,但是身体却动不了。

  一慌乱呼吸就开始急促起来,但是依靠鼻子根本就吸不够身体所需要的氧气,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此时虽然闭着眼睛,但也感觉到一股黑暗从头顶笼罩下来。

  呼吸越来越急促,意识却越来越清醒,感知力也越来越强。

  我甚至听到了胡常贵在自家厨房里问他老婆,剩菜要不要倒掉。

  呼吸越来越不够用,一股死亡的悲凉充满我的心头。

  难道我就这么死了吗?我还没结婚啊,不知道我死了谌星会伤心多久。

  两行泪水从眼角流出,刚刚在堂姐家赶走孤魂野鬼的意气风发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心里一遍又一遍的问着:我就这样死了吗?我就这样死了吗?

  心中本就觉得淤塞,此时左胸腹部忽然剧痛。

  就像有人拿着长针一针一针的在扎,肌肉痛得一抖一抖的。

  此时大脑里从前欢乐,悲伤时光的画面一闪一闪的,这是临死总结一生吗?

  我感觉呼吸已经没有那么急促了,或者说此刻对自己的呼吸感知已经很微弱了。只剩下了意识中的不甘。

  不甘的意识还能感觉到身前的杉树林里,一团一团的白雾飘散着将我包围。

  就在我觉得自己要踏足这团白雾中的时候,胸前口袋里的渡河符‘嘭’的一下无火自燃。

  火焰隔着一层布烧在皮肤上,剧烈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

  我又听到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小腿也抖动了一下。

  强烈的求生欲望驱使我浑身都带了劲,疯狂的挣扎,心里猛烈的呐喊,要挣脱这虚无的控制。

  渐渐的,身上肌肉抖动的更多,肩膀也能轻微的扭动。

  和这虚无的控制的搏斗中,我渐渐扭转了颓势,占了上风。

  心里大喜过望。又开始了更疯狂的挣扎。

  突然一下,发觉自己能动了。

  猛的睁开眼睛,心里的呐喊变成口中的狂呼:“啊。”

  吼声震得面前杉树的树梢似乎都在抖动。

  后背传来被湿布包裹的感觉,就刚才这一瞬间,我全身都湿透了。

  北风呼呼吹过,冻得我直哆嗦。

  我往前跨出一步,活动了一下身体,瞪着眼睛看四周有没有什么变化。

  此时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了,六个房子堂屋里都开了灯。

  灯光从开着的大门里透出来,把整个院子分成七份。头尾一大一小,中间比较均匀。

  此时听到我怒吼的正在自家屋子里忙碌的六对夫妻,纷纷从屋子里出来围在我身边诧异的看着我问长问短。

  “封大师。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苍白。”

  “封大师,你发现什么了吗?”

  “封大师,你刚刚做什么了,怎么鬓角还有汗珠滴下来?”

  刚刚的情形,应该是被强烈的阴气侵体。

  想一想连幽灵车的阴气都不能将我怎么样,刚才却连动也不能动,这阴气得浓成什么样子。

  眼见胡家人一个个急切的样子,我平静的答到:“刚刚院子里有阴气凝结出现。我和它搏斗了一番。”

  胡常富忙问我:“阴气被你赶走了吗?”

  我微皱了下眉回到:“没有,具体的情况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但是刚才和阴气搏斗的时候,我的肝区像被万箭穿过一般。”

  “我感觉,你们的肝癌,和这股阴气脱不了干系。”

  “看来我们是真有救了,”胡常荣说到:“封大师看你这一身大汗的,快进屋洗个澡吧,别感冒了。”

  他这一说也确实是,我感觉身上所有的汗毛都在滴水。

  呼出一口浊气,往前跨了一步,蓦地腿一软就要倒下。

  身旁的六兄弟赶忙呼喝着扶起我。

  此时我才发现,自己全身酸软无力。刚刚只是一口气支撑着,没有表现出来。

  胡常荣忙问我:“封大师,你怎么了?”

  我轻喘了口气,也不逞强了。有气无力的说到:“我全身酸软,走不动了。”

  六兄弟急忙把我抬到胡常富给我安排的房间里。

  胡常富关心的问了句:“封大师,你不要紧吧,要不要我们帮你找个医生看看?”

  胡常荣说到:“封大师是神仙。还用看医生?”

  “我不要紧,就是体力消耗过多,休息一下就没事了。”

  胡常富忙挥手赶他的兄弟们:“都出去吧,让封大师好好休息。”

  屋子里恢复了沉静,日光灯发出亮白的光芒照着我惨白的脸庞。

  我靠在床头,任呼吸的冷风幽幽的吹着胸口。

  现在终于能回忆一下刚刚发生了什么了。

  但是能够想起的,始终只有片段的感觉,因为心里此刻充满后怕。

  感受着被子的柔软,要是我刚刚死了,岂不是连这最基本的舒适感觉都没了。

  怎么突然就这样了呢?

  越想越害怕,胳膊腿上的肌肉都跟着轻微颤抖,但是越害怕越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怕什么。

  深呼吸努力平复自己的情绪,但是没有太大作用,脑子不能想事情,一想就会充满害怕的感觉。

  就这么努力了几个回合,我竟然靠在床头睡着了。

  突然一个猛子惊醒过来。房间里仍是静悄悄的,只有日光灯默默的发着光。

  此时皮肤上传来阵阵刺痛,先前渡河符燃烧,还是将皮肤给烧伤了。

  阴气一直在胡家上空盘旋,刚刚又出现在院子里,不知道会不会跟着进房间。

  渡河链可以勾魂灵,但勾不了阴气,不过阴气不会无缘无故形成。

  正在想接下来怎么办的时候。外面传来拍门的声音:“大哥,开门,开门啊。”

  不一会儿,就听到两个女人急切的对话声音:“大哥的病发作了,痛得叫爷喊娘,你有什么事么?”

  “老六痛得吐血了,我想叫那个封大师去看看。”

  “封大师睡了,不知道能不能叫醒。”

  在被窝里动了动身体,虽然到处酸胀,但是力气恢复了大半,于是支撑着从被窝里坐了起来。

  恰在此时传来了敲门声,我大声答到:“稍等,马上就起床了。”

  穿好衣服开门,老六胡常秋的老婆急切的说到:“封大师,我家老六痛得在呕血,你快帮忙去看看。”

  “走吧。”

  刚刚出门,感受到外面的寒风,我缩了缩脖子。

  蓦地,突然看到被黑暗笼罩的院子里一条白花花的腿在跑。

  我用力闭了下眼睛,确实是一条腿在院子里一跳一跳的,皮肤还挺光滑。

  大腿似乎感受到了我的目光,晃了几下突然就消失不见了。

  我准备去腿消失的地方看看,却被胡常秋老婆抓起袖子拉着往她屋里快步走去。

  进了房间,只见胡常秋牙关紧咬,双手伸出被子握拳,身体在被窝里不停的扭动着,喉咙里‘嗯嗯’出声,额头上全是汗,嘴角还有血迹。

  胡常秋老婆把被子掀起,露出胡常秋的上半身,指着右边肿起的胸腹说到:“就是这里疼,您给看看。”

  既然肝癌与阴气有关,自然要用至阳的渡河符。

  我点燃一张符合符,围着在胡常秋肿起的胸腹周围烧了烧。

  手里的渡河符烧得差不多了,胡常秋还是痛得不停挣扎。

  烧完的渡河符灰落到了胡常秋身上,他猛的坐起侧身吐出一口血,全身放松了一些说到:“啊,缓解了好多。”

  渡河符果然有效。

  胡常秋老婆忙说到:“封大师,能不能把你这符咒多给我几张。”

  我递出一把到她手上:“去给别的兄弟也烧一烧。”

  胡常秋一把抓住我的手:“封大师,是不是只要烧符咒,我们就能好了?”

  “不是,符咒只能解一时之痛,要想永久的解决问题,必须找出胡家阴气形成的原因。” 渡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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