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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家兄弟暂时没事,我得去看看先前那条腿的情况。
到了院子,呼呼的北风吹得透心凉。
我缩缩脖子,小心翼翼的查看。
刚刚经历过生死,现在身体状态也没恢复。
要是先前将我禁锢的阴气是大白腿发出来的,那它可能比幽灵车还厉害。
晃悠一会,确定了大白腿消失的地方。
想起先前胡常富讲的房子下有棺材,全家不太平之类的。
虽然是故事,但很多情况确实如此。
胡家现在的样子,我又看到一条白腿,莫非有人被分尸之后埋在这里?
但先前被千刀万剐的怨魂都不能拿我怎么样,区区一个分尸能让我动不了?
据胡常富所说。他们家已经在这住了几百年了,都几百年了为什么现在才爆发?
胡常富披了件衣服出来:“封大师,你在找什么呢。”
如果真有分尸,找出来定然是需要胡家兄弟帮助的。
当下我也不隐瞒:“胡大哥。我怀疑你家院子里有尸块。”
“尸块?”胡常富怔了一下:“封大师,你可别吓我。”
“这块地祖祖辈辈都住在这里,怎么会有尸块?”
“如果祖祖辈辈都没发现的话,”我脱口而出:“那就是最近一段时间埋下的。”
“马德,”胡常富骂了起来:“谁这么阴整人,把死尸埋在我的院子里?让我知道,我杀他全家。”
“天一亮,我们到院子里找找吧。”
吃过早饭。和胡家兄弟商量了一下,一人拿了把铁锹,我指出几个可疑的地方,我们就开挖了。
这院子虽然都是泥土,但是多年的自然沉淀,人来人往的,土地非常的结实。
我明显不适合干这种事,挖到树根就挖不动了。
胡家兄弟倒是厉害,胡常秋甚至已经挖到地下一米,一点也没有受肝癌折磨的样子。
既然他们挖土这么有经验,就把这难挖的地方留给他们吧,我去找简单一点的地方。
我来到先前被禁锢时站立的地方,踩踩脚下的土,好像没那么结实,正好方便下锹。
果然比刚才的地方好挖的多,土质要松软一些,很快我就挖了两锹深下去。
这里这么好挖,我当然要挖深一点了。
又是一锹下去,铁锹片才下到一半就被什么东西阻住。
我用力往下压,还是动不了,便放射周边清理泥土,看底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很快,就看到鲜艳的红色条纹和亮眼的蓝色条纹交织,好像是塑料行李袋。
怪不得铁锹挖不下去。
这也不知道是哪个年月丢在这里的袋子。居然被埋了这么深。
我清理了一下塑料袋周边的泥土,然后蹲下去准备把塑料袋拉出来,好方便继续往下挖。
轻轻拉了下,拉不动。
我蹲坐在地上,双手发力去拉。
嗯,好像动了。
猛的用力一拉,塑料袋发出‘霍霍’的声响脱离泥土从我头上飞过,被我甩在身后。
原来不是碎片,是个完整的袋子,里面还装了什么东西。
我好奇的理了理塑料袋,底部已经被染得变色。
找到开口的拉链猛的拉开,一股怪怪的臭味传来。就像有个什么东西在鼻腔和后脑一直‘嗡嗡’叫,然后撑大你的鼻孔,把馊了的肉往你鼻子里塞。
整个呼吸道仿佛都被污染,我强行忍住要吐的感觉。
把头侧过一边,换了几口气,然后深吸一口气憋住,打开了塑料袋。
一大团深褐色的东西,皱皱巴巴的躺在袋子里,一眼看不出这是啥。
我招呼胡家的兄弟:“诶,你们过来看看,是不是谁埋的宝贝在这院子里被我挖出来了。”
胡家兄弟忙放下手里的铁锹,围了过来。闻到气味的他们纷纷都捂住鼻子。
胡常荣仔细看了那团东西几眼,惊恐的说到:“这是不是什么牲口的内脏吧?”
牲口内脏?
莫非真的有人暗害胡家兄弟?
我捂住鼻子将塑料袋打开到最大,铁锹在那团东西上翻动几下。
“这不是牲口,是人的内脏。”我沉声喝到。
胡家兄弟听到了大惊失色,胡常富退后一步:“怎么可能会是人的肚子?”
做这一行,各种形状的死尸也见过不少,这些肚肠除了和先前见过的那些颜色不同之外,其他都是一模一样。
胡常荣转身把铁锹提过来。把塑料袋完全割开,让那团东西大白于天下。
“封大师说得没错,”胡常荣闭了下眼睛:“先前我在医科大学做过工,见过人的肚肠,和这个一样。”
边说胡常荣边用铁锹把袋子里的身体翻了个身,哗啦啦,一大团黄白相间的东西伴随着恶臭从肚肠里掉了出来,原来是蛆虫!
想象中脏腑和肠子四处流的画面没有出现,这些东西已经被蛆虫吃光了。
胡家其他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说什么该做什么。
稍微有主见一些的胡常荣开口到:“咱们顺着封大师开挖的地方继续挖,看能不能再挖点什么东西出来。”
胡家兄弟默着脸。沉重的继续开挖,没一会又挖出个袋子来。
这一次打开,确认是一截空空的身躯,而且是女人。
我正打算让胡家兄弟们继续找地挖。他们兄弟此时却议论开了。
“小师父不是说看到的是一条腿么?怎么是个身体?”
“腿应该还在院子里,可院子这么大,咱们得挖多久?”
“马德,这肯定是有人故意晦气我们。被我知道了,我掀他的祖坟。”
这些话我充耳不闻,只严肃的说到:“这个袋子这么新,里面东西腐烂的程度也还好,应该是埋了没有多久,咱们赶紧报官。”
胡常富忽地神色有些古怪:“报什么官?咱们兄弟的病根还在这东西上呢,拿走了咱们还怎么治病?”
胡常荣问到:“那这东西怎么处理呢?”
胡常富转头望向了我。
所谓良言难劝该死的鬼,就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再说也不确定是凶杀案,还是有人用此来整胡家兄弟。
我思虑一会:“先把这东西收起来,别让其他人见了被吓到。这身躯的头和四肢应该还埋在院子里,我们继续把它们挖出来。”
见我没说报官的话,胡常富便忙不迭答应:“好好好,都照封大师说的办。”说罢便进了自家房子,拿了块彩条布出来把塑料袋盖上。
盖好之后,胡常富关上院门,心事重重的回来继续挖。
有了刚刚的经验。我吩咐胡家兄弟们,找下锹松软一点的地方挖。
到午饭的时候,挖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出来了。
胡家其他兄弟看着挖出来的东西,都不那么害怕了,反而有些高兴,因为治病有望了。
只有胡常富和胡常荣,神色越来越严峻。
本来胡常荣一直都还好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胡常富私下跟他说了什么。现在一直心事重重。
吃午饭的时候,胡常富老婆关心的说了一句:“我看了一下,院子里到处都挖得大窟小眼,有没有挖出什么东西来?”
胡常富瞪了他老婆一眼说到:“你一个女人家家的,操这些心干什么?”顿了下又说到:“下午你领着弟媳们全部回娘家。”
胡常富老婆说到:“我都这么大年纪了,哪里还有娘家?”
胡常富不耐烦的说到:“没有娘家去别的亲戚家,下午我来做饭。村子里有人看到问的话就说谁谁家婚丧嫁娶,一起去吃酒。”
说罢又转头跟我说到:“封大师,你觉得妇孺是不是该送走,免得她们被吓到?”
这个对我来说无所谓,不过少一些尖叫做事的确爽心点,于是我回到:“是的是的。”
胡常富老婆见我同意,‘哼’了一声到后厨去了。
旋即胡常富对其他兄弟说到:“吃过饭你们去说一声,让弟媳们全部离开。”
胡常荣问了句:“晚上病发作的时候没人照料怎么办?”
胡常富说到:“放点渡河符到枕头底下,疼起来了自己烧。”
眼见大哥都这么说了,胡家兄弟们便都点头答应。
胡常富又小声对我说到:“封大师,有件事情要恳求你。”
我忙问到:“什么事?”
“院子里挖出人的这个事,”胡常富声音压得更低了:“你不要对村里其他人提起,我怀疑是村里有人捣鬼故意暗害我们。”
“你只要帮我们把病根去了就行了,到时候我们一定重谢你。”
我忙回到:“放心吧,村子里我谁都不认识,能跟谁说去?再说你们怀疑有人暗害,直接报官让捕快来抓不就好了么?”
听到我说报官,胡常富脸色一变,旋即又恢复正常说到:“庄稼人的事情,庄稼人自己解决,请捕快来那不是掉了面子么。”
的确是这样,做渡河人走遍许多乡村,村里发生点什么事情,基本上都是村民自己械斗解决。
输的也就自认倒霉,然后私下里暗害一下,很少有报官的。
民风是这样,我也见怪不怪。
吃过午饭,胡常富督促女眷全部离开。
正巧谌星给我来了电话,我把这里的情况说了说。
没想到谌星当即反应:“怎么没报官?”
我按照胡常富的话解释了一下。
谌星忙到:“这搞不好涉及到一条人命,他们兄弟能解决什么?”
我迟疑一下:“人家事主都说不报官,我哪里好多管闲事。”
下午继续开工的时候,我看了下挖出来的三个部分的位置,分别对应了三个房子的窗户。
于是我对胡家兄弟说到:“挖出尸体部分对应的房子不用挖了,到另外三个房子挖吧,特别是窗户这边,多留意一点。”
很快,又挖出了一条腿和一条胳膊,只剩下头没有找到了。 渡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