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城西盐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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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刚刚经历过抓捕生死局的盐贩,不知道怎么回事鬼使神差得就跟着宁晰去了他的房间。宋熙吃完饭就回屋了,他还稀奇宁晰和宋柯先后出去跑到哪里去了,正在考虑出去找找,就听人推门声,走过去门口一看,居然是宁晰和宋柯,身后还跟着一个中年男人。
宋熙不动声色得打量了一下男人,看了宁晰一眼,问道:“这是?”
宁晰说:“有点事要问他,咱们去桌子那边。”
于是一张圆桌四个凳子都被坐满了。宋熙倒了一杯水递给男人,顺便悄无声息得小心打量了一番。这个男人看起来不过而立之年,皮肤黝黑,一身粗布衣裳,挽着袖子露出一截手臂,他的手臂皮肤也是黝黑的,布满着风霜侵蚀的痕迹。
“这位公子,您究竟是什么人?”盐贩踌躇了一会儿,最终才下决心开口问,他看了宁晰一眼,小心翼翼得问道。
宁晰把他拉进门,帮他打发走了官府的人,又给了他一小锭银子,然后把他带到屋里来问话,这一系列动作都告诉他,这个男人并非寻常有钱人,他很有可能别有用意。于是他的称呼悄然从大哥变成了公子,态度也愈发恭敬起来。
“我是什么人你就不要管了,我问你,你回答就行了。”宁晰指尖点了点桌子,说道。
“哎,哎,是。您问,您问。”盐贩点了点头,洗耳恭听状。
而此时,旁边的宋熙已经小声和宋柯交换了信息,大抵明白了这是怎么一回事,心里也很是感慨,祈王殿下吃完饭去后院上个茅房,都能偶遇一个盐枭,还顺便能把人带回来,这真是十分巧了,怕不是撞了什么大运。
“你们这些卖盐的——就是官府不默许的——互相之间都认识吗?”宁晰并不知道那边两个人心里怎么编排他,只是默默得开始问盐贩。
盐贩说:“我们这些人啊,也不是说都认识,但是我们也都不是单打独斗,一般都是五六个乃至十几个人一帮,白天各自走街串巷卖盐,晚上的时候就聚在一起,盐也是一起去搞的。”
宁晰心中一跳,不动声色得继续问:“那你们的盐都是谁搞?从哪里搞?”
盐贩道:“我们这一帮有八个人,一般都是我或者我们里面有个叫王五的去弄,弄来平分到大家手里,再去卖。”
盐贩说完就看着宁晰,却见他挑了挑眉,示意他继续说,他思索了一番,才想过来对方什么意思——他还没回答完呢。
“哦,从哪里搞。这……这……哎,罢了,我看您也不像是要做这种买卖的人,你是有别的打算吧?我们的盐都是从清池县那边弄的,在清池县一个很小地宅院里,找一个叫标叔的人买的。”
“清池县?”宋熙闻言忍不住出声,他们三人对视一眼,心中讶异。他们从到达这里开始,查到了许多细节无一不指向清池县,而且在来之前,前一位调查此事的户部主事李然也是死在了清池县,看样子这清池县很是重要,需要前去详查。
“对,”盐贩点头,“标叔应该也不是大老板,我们这种人怎么可能能见到老板。反正每次我们去了就去那个宅院,然后递上钱和帖子,隔天标叔就会来交货,从哪里买盐,基本上就是最低七十文,一般我们没升也就是加十几文去卖。这次的盐快要卖完了,再过一阵子说不定就又要去了。”
“是这样……”宁晰喃喃得说道。
“那……你知道哪些官府默许的盐贩子们,是不是也是和你们一个渠道进货?”一直没说话的宋柯忽然也问了一句。
盐贩刚刚在柴房里也听见了宋柯的那一番“戏”,事后虽然害怕,心中却也十分感慨于这个女人的应变能力和演技,她刚刚泼辣得仿佛一个叉着腰骂街的泼妇,然而等到那些人一走,她忽然气息一收敛,变成了一个温柔寡言的大小姐。
而在进到屋里,烛火明快看清了她的面容后,他甚至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女人长得真标志,是那种一看就带着端庄与高贵的气质的女人,看他们两个人的对话,两人关系有些暧昧,却又好像并不是夫妻那么亲近。
“啊……哦,”他愣了一下神,很快又醒过来,“那怎么可能啊,那些人,都是官府允许的,他们的盐根本不用跑到外面去到处找货,他们直接就推着车挂着牌进城西的盐廪,他们卖的就是官盐。”
一语惊人,宋柯的目光便凌厉起来:“什么?你说的真的?你亲眼所见?”
盐贩说:“哎,这您算是问着了。别人可能不知道,但是我确实是亲眼所见。就在不久之前,有一次我从外面卖盐回去,正巧路过盐廪那边,当时也是个晚上,路上没什么人了,我就看到好多车排着推进了盐廪中,我想跟过去打探一下,谁知那边守卫森严,好像还有衙门里的捕快,我怕被人发现,当时我身上还带着盐,就赶紧跑了。”
“那……你看到他们是怎么去提盐的吗?”宋熙问,“就推着车进去?没有出示什么别的东西,还是直接就进去了?”
盐贩说:“嗯……想必是在里面交易的,在门口我没看到他们出示什么东西,就是车上挂着牌子,直接就进去了。”
“看样子那牌子就是最重要的凭证,只要有那个东西,就有进去进行交易的资格。”宋柯说道。
宁晰点了点头:“嗯,我也这么想。看样子……我们得想办法去那个城西盐廪探查一番了。”
他们又问了盐贩几个问题之后,就把他放了会去,盐贩稀里糊涂进来,又稀里糊涂被请了出去,度迟刚刚因为担心跑下来,听到里面有说话的声音,就站在门口等着,正巧宁晰送盐贩去门口的时候看到了度迟,就吩咐他把人送出去。
宁晰回来之后,三个人在之前对视了一眼,宁晰说道:“明天我们要想办法弄到一块那个代表身份的牌子。” 水嫩王妃:我为王爷脱战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