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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生日,是他父母亲的忌日,所以每年他的生日,都会被爷爷刻意忽视,久而久之,他也忘记了自己的生日。今年,他不想再孤单一个人过生日,他想她陪着。
叶初夏也知道其中缘由,后来他的生日时,她总是偷偷去厨房偷一只鸡腿藏起来,然后见到他时给他一个惊喜。年轻男孩之所以会觉得惊喜,不过是因为她这份难得心意。
她拍着手,就像每年给小鱼儿过生日一样,唱着:“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
唱着唱着,眼泪就滑下来。近来,她总是莫名其妙的哭,说流泪就流泪,完全都不像她自己了。唱完生日歌,她说:“大哥,许个愿吧。”
叶明磊虔诚地双手合什,深情地凝视着她,轻轻道:“上天,如果你能听见我的请求,请让我爱的女人接受我的爱。”
叶初夏别过脸去,叶明磊目光黯淡了几分,他许完愿,自顾自的吹熄蜡烛。他承认自己是故意带她来这个地方的,那晚之后,他一直不敢来见她,后来听说那晚她跟容君烈双双出了车祸,他赶到医院时,他们已经出院。
他的心歉疚的发疼,让人查了那晚车祸的资料,却一点消息也没有,交通局的记录被抹平,没有一点案底。这件事做得如此密不透风,看来是不想让外人知道实情。
“小九,对不起,那晚是大哥太混账。”他说着,略过出车祸的事不提。但只要一想起她为此失控出了车祸,他不敢再逼她。有时候退一步,又何尝不是在进一步?
“那晚我喝醉了,把你当成了琴琴,你不会怪我吧?”如果自己撒个谎,就能够让她心安,那么就这样吧。终有一天,他会让她知道,他爱的人,从来都没有变过。
叶初夏闻言,轻轻的吁了口气,那晚他的目光太炽热,言语太真诚。她知道他这样说只是为了让她放宽心,她不可能跳着脚说他在撒谎,他真的喜欢她又怎么样呢?她的心早已经给了容君烈,再也不可能容得下第二个男人。
更何况,在她心里,他永远是她的大哥。
“没关系,大哥,那位叫琴琴的女孩是谁,有机会让我见见吧。”叶初夏一语带过,大家心照不宣。
叶明磊似乎也松了口气,笑吟吟道:“会有机会的。”
他边说边将蜡烛弄掉,然后将蛋糕递给她,“我记得你以前最喜欢吃草莓味的蛋糕,尝一尝,看好不好吃。”
叶初夏接过来,也不跟他客气,拿起叉子吃起来,吃了几口,她胃里一阵翻腾的难受,她放下蛋糕,捂着嘴跳起来冲到另一边,手扒拉着树干,一阵干呕。
她呕得眼泪鼻涕都流出来了,能吐的都吐出来,心里还是难受得紧。叶明磊眼神幽暗,他拿起矿泉水走过来,拧开递给她,一边轻拍她的背,一边道:“是蛋糕不好吃吗?怎么吐成这样了?”
叶初夏不知道怎么回,心里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她摇头,“估计是出了车祸造成的后遗症,刚才坐车过来时,心里就一直不舒服。”
她喝了口水漱了口,叶明磊递给她一张纸巾,看了看头顶明晃晃的太阳,自我安慰着:“也许是中暑了,都怪我,这么大的太阳还带你来走山路,再坐会儿,等太阳下山了,我们再回去。”
“好。”叶初夏又喝了几口水,勉强将心里的恶心感压下去,然后跟着叶明磊坐回去,她将草莓蛋糕拿得离自己远了些,不敢多看,怕一看那股恶心的感觉又回来了。
叶明磊见状不动声色,指着山下的稻田,聊起了过往那些烧麦穗与稻穗吃的糗事,一时间关系又回到以前,不知不觉将那晚的事揭过去了。
两人坐了许久,太阳下山后,叶明磊扶着她下山回市区,叶初夏没怎么说话,途中她打了电话给容君烈,让他去接小鱼儿放学,容君烈问她在哪里,她不敢跟他直说,吱吱唔唔说见一个老朋友,容君烈没有再追问,她轻吁了一口气挂了电话。回市区两个小时,她累极了,歪在副驾驶座上沉沉地睡去。
她睡得很沉,连叶明磊停车将她脑袋后面放了一个软枕都不知道。叶明磊将车停在一边,贪婪而热切地凝视她的睡颜,真想时间就停留在这一刻,直到地老天荒。突然想起在山上时她狂吐的情形来,他目光微微一凝,又移到她的小腹上。
不要,千万不要!
送叶初夏回到山顶别墅,晚风徐徐,从车窗外吹进来,拂乱了她的发丝,她偏着头枕在软枕上睡得正沉,发丝带起的痒意,令她不适的动了几下,仍旧没有摆脱。
叶明磊侧过头去看着她,她的睡颜静好,那一缕发丝就像拂在他的心上,柔柔的痒痒的。他探过身去,迟疑了一下,然后伸手去替她拂开。
他的手还没有接近她的脸,她已经睁开眼睛来,他的脸近在咫尺,叶初夏吓了一大跳,朦胧的睡意全消了。她连忙向后倾了倾身体,诧异的叫道:“大哥?”
叶明磊尴尬地收回手,轻声解释,“风把你的头发吹到脸上了,我想帮你拂到耳后去。”
叶初夏同样尴尬的笑了笑,她不自在的别过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经到了,她对他笑了笑,说:“大哥,我到了,谢谢你送我回来。”
“唉,怎么这么客气呀。”他轻叹一声,一下午好不容易拉近的距离,因为他刚才无意的动作,又生生的拉远了。他对她极有耐心,他不会再像上次一样莽撞,她总会感应到他的爱情的。
她开门下车,弯腰对他挥手说再见。叶明磊笑睨了她一眼,摆摆手说:“快进去吧,我看着你进去再走。”
“好。”她又挥了挥手,然后往别墅走去,开门关门。花园里幽黄的灯光缱绻而温柔,叶初夏脸上的笑渐渐落寞下去,她站了一会儿,听到门外卡宴的低吼声渐渐远去,她才举步向里面走。
进了玄关,她一边换鞋,一边伸长脖子向客厅里张望,吴嫂从厨房里出来就看到她,微笑道:“叶小姐,你回来了,先生在楼上……”
吴嫂的话还没说完,二楼就传来容君烈的声音,“吴嫂,以后叫她夫人,不是叶小姐。”
叶初夏抬起头,就看到容君烈站在二楼的扶手上,离得远,她看不太清他的神情,周身的气场很不同寻常,他的话像是别有深意似的,倒不想是真的提醒吴嫂她现在的身份,而是提醒她是他太太……
叶初夏走进客厅时,容君烈已经从二楼下来,他穿着一件白色衬衣,衣袖凌乱地挽在手臂处,下身是同色的休闲裤,若是忽略他颈上戴着的颈托,这套简单的白衣白裤,显得他格外的有魅力。
他走近她,在她额上印了浅浅的一个吻,声音温存的问:“怎么这么晚才回来?小鱼儿等着跟你分享在学校里的趣事,等得都睡着了。”
他的话轻易的便勾起了她满心的愧疚感,她现在越来越不是一个合格的妈妈了。眼神略黯了黯,她轻声说:“对不起。”
“为什么说对不起?”容君烈淡淡的问,事实上刚才在二楼上,他不经意看到外面马路上停着一辆银色卡宴,他本来不以为意,却见到她坐在副驾驶座上似乎正在睡。
隔得那么远,他仍然能看见那个男人神色温柔的去触碰她,然后叶初夏坐直了身子,他看不见车里的情况,却忍不住胡思乱想起来。他告诉自己要相信她,她不会做对不起自己的事情,可是现在她居然跟他说对不起!
“早上我骗了你,其实我是去见大哥了。”她看着自己的脚尖,无措的道。
“嗯?”
“那晚的事,总该有一个了结,所以我去见他了。”她顿了顿,“我们已经说清楚了,大哥说他那晚喝醉了,所以他对我说的话,其实是想跟另一个女孩告白的。”
容君烈冷笑,“于是你相信了?”
“嗯。”她不相信又能如何,难道还要质问他当晚可不是这样说的,他若承认,她又当如何?
闻言,容君烈转身拂袖就走,叶初夏紧追了几步,紧紧扣住他的大手,“君烈,我不能不相信,若是换个立场,你也会像我一样,即使那晚再难过再绝望,也会装成没事,在这世上,我的亲人已经不多。无论怎么样,他始终是从小将我呵护长大的大哥。”
容君烈另一手五指紧握成拳,半晌闷不吭声的抽出手上了楼。叶初夏怔怔地站在原地,吴嫂站在餐厅处,尴尬地清咳一声,“夫人,你吃过饭了吗,要不要我给你做点吃的?”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