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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烈沉默喝酒。
“你不费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这世上我最渴望得到的东西。有时候,我甚至希望自己就是你,那么我一定会加倍呵护她,不让她受到半点伤害,可我到底不是你。”
他的悲伤、他的痛苦、他的绝望,清晰明白的传过来,容君烈这明白,这个男人是个多么强劲的对手。幸好,幸好!
“陪在她身边的那四年,我以为我终究能够打动她,可是无论她做什么事,最终的目的都是为了你,即使你不在她身边,我也赢不了你。”韩非凡低笑起来,笑着笑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在新加坡,她答应了我的求婚,我快乐得要飞起来了,我真希望自己就死在那一刻,那我就能抱着那一刻永久的幸福下去。可是我怎么舍得,怎么舍得将她扔在这个世界孤苦无依?”他的眼泪掉进红色酒液里,荡起一阵阵涟漪。
容君烈继续沉默喝酒。
喧闹的酒吧里,在这个角落里,悲伤在暖昧的光线里流转,容君烈知道,若是韩非凡得到了小九,那么此刻,借酒浇愁的就一定是他,而他现在能以一个胜利者坐在他对面,全是因为她。
也许是觉得自己说得太多,韩非凡不再说话,闷头喝酒。容君烈微醺,也开始絮絮叨叨地说起来,“韩非凡,你解脱了,小九的爱太深太沉,你负担不起,以后有我来承担。”
韩非凡兴许是觉得他在奚落自己,一拳击到他胸口上,喝了酒,他的拳头软趴趴的没一点力道,“容君烈,如果你胆敢再伤害她,上天入地,我也不会让你好过,你记住,我永远在你身后等着,你若再放开她,我绝不相让。”
“好。”两人互击了一拳,好感互生,他们都爱着同一个女人,此刻同是心有戚戚。
韩非凡彻底醉倒在桌上,容君烈也好不到哪里去,但是他还记得给朴馥心拨了一个电话,朴馥心接到容君烈的电话,匆匆赶来,就看到韩非凡趴在桌上,一声声的低喊:“丫头,丫头……”
容君烈见到她来,踉踉跄跄站起来,冲她道:“朴小姐,韩非凡就交给你了。”
朴馥心看见两个酒鬼,眉头皱起来,她倾身过去扶起韩非凡的脑袋,拍了拍他的脸,喊道:“韩非凡,韩非凡,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韩非凡眼前有无数个朴馥心在旋转,他冲她微微一笑,捧着她的脸,道:“你别转了,转得我头晕。”酒麻痹了舌头,他说话都是大着舌头说的,酒气喷在朴馥心脸上,她嫌恶的别开头,怒道:“你别闹了,我带你回家。”
“家,我哪里来的家?”韩非凡说完,又嘻嘻笑起来,他扯着朴馥心,将她别过去的脸又扳正,结结实实地吻上她的唇,郁馥心被他调戏,怒得将他摔回沙发里,他一时没坐稳,滑到地上去,头磕到了桌脚,他疼得直嚷嚷,“疼,疼,疼。”
听见他孩子气的声音,朴馥心哭笑不得,她蹲下去将他撑着扶起来,心疼道:“韩非凡,别闹了,我们回家,从今往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哦,我要回家,我要回家。”韩非凡又是拍手又是跳的,直折腾得郁馥心受不了,她用力搂住他的腰,然后对旁边的容君烈道:“谢了。”
容君烈摆摆手,意味深长道:“我希望他能够得到幸福,朴馥心,你能给他幸福,对吗?”
朴馥心怔了怔,然后坚定的点头,“我能,希望你也能给小叶子幸福。”
朴馥心扶着韩非凡向外走去,容君烈看着他们渐渐消失在PUB的大门口,心底一阵惆怅,韩非凡,谢谢你给了小九四年的爱,谢谢你一直陪伴在她身边不离不弃,谢谢你将她完好的还给我。
出了PUB,韩非凡猛得挣开朴馥心的手往前走,他的走姿虽然不太稳健,但也不至于摔倒。朴馥心一愕,连忙追上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的侧脸,“韩非凡,你没喝醉?”
“醉?不,我早就醉了,这里,早就醉了。”他惆怅地指着自己的心,他无法看到丫头痛苦,只有祝她幸福。可是想到他再也无法陪她走今后的路,他心里就悲怆不已。
11年的爱恋,他亲手将她交还给了那个男人,明明该是轻松的时刻,他的心却空荡荡的无处安放。11年?他还能有几个11年去这样刻骨铭心的爱一个女人?
朴馥心看不清他到底是真醉还是假醉,亦步亦趋地跟在他身侧。她穿着高跟鞋,陪他走久了,脚板心一阵阵的刺痛,她忍着不吭声,仿佛打算就这样陪他走到地老天荒。
韩非凡也懒得理她,漫无目的地向前走,凉风习习,迎面吹来,他竟觉得冷,抱着双臂,抬头看向街头一棵梧桐树,枯老的树叶打着漩儿的往下落,他的神色越来越落寞。
突然大吼一声,拔腿向前冲去,朴馥心的脚疼得钻心,本是看他静静立在前面,打算蹲下来歇歇。却突然听见他大吼一声,她抬起头来,见他已经跑出老远。
她心一惊,也顾不得穿鞋了,光着脚追上去。
追了两条街,她终于在街角看到蹲坐在地上的他,她撑在墙上直喘气,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慢慢走到他身边,却见他满脸湿润,她顿时一怔。
良久,她才在他身边坐下,她轻声叹道:“你就那么爱她吗?”
韩非凡抹了抹脸上的泪水,偏头去不愿意让她看到他的狼狈。他这辈子最软弱的莫过于此刻,可是他并不觉得丢脸。朴馥心久久等不到他的答案,她苦笑一声,认真而执着的说:“韩非凡,你放心的去爱她吧,你,由我来爱。”
韩非凡蓦然回过头来,目光直直地看着她,她的神情很认真,双眸亮晶晶的,竟让他一时不敢逼视。他错开视线,淡淡道:“朴馥心,你是个好女孩,趁自己陷得不深时,赶紧拔出来吧,我……不能爱你。”
朴馥心心底重创,她的笑容仅僵了一秒,又立即笑得更灿烂,“我没有要求你爱我,只要你给我一个陪在你身边的机会就足矣。”
看见她如此执着,他仿佛又看到当年的自己。明知道永远也得不到回应,他仍旧一头扎进去,他不愿意她成为另一个他,“对不起,我不可以。”
说完他站起来就走,郁馥心气得直跺脚,她何时这样放低姿态过。她站在他身后,看见他头也不回的扎进夜色中,她将手放在嘴边做个喇叭状,信誓旦旦道:“韩非凡,我不会放弃的,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地接纳我。”
韩非凡背脊一僵,终究是头也不回的走了。
………………
叶初夏回到屋里,诧异地看到久不露面的莫擎天,莫擎天看到她,也是一愣,然后轻扯出一抹微笑,“小叶子,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这世上,总有一些人,即使四年不见,亦不会觉得生疏。叶初夏脸上浮现一抹暖暖的笑意,她在屋里扫视了一眼,讶异地发现,以前总是粘着莫擎天的陆承欢,此时竟不见身影,“承欢呢?”
“楼上,还赌着气呢。”莫擎天冷峻的脸上掠过一丝无奈,半个月前,他去国外出差。结果第二天,妈妈跟陆承欢因为小天天的穿衣问题吵了一架,那丫头当时负气打电话给他,他正在跟公司里的人开会,也不等她说话,就说自己忙,挂了她的电话,结果她当时就炸毛,收拾东西回了陆家。
他好一顿劝,都没用,索性撂她几天,等她气消了再说。
哪知她还真的跟他上纲上线,他回家后,妈妈又跟他一顿哭诉,搞得他烦不胜烦,只好亲自前来请她回去。结果他一进门,她就给他甩冷脸子,转身就上了楼。
这丫头,是让他宠得越发无法无天了。
“你们怎么了?”叶初夏想起那晚陆承欢的话,当时她以为他们之间出现多大的问题,现在看到莫擎天无奈的神情,又似乎没什么问题。
莫擎天想了想,他也不是八卦的人,只说:“一言难尽。”
叶初夏笑了笑,也不追根究底,看着客厅角落里,两个孩子正在堆积木,叽叽喳喳地吵个不停。她菀尔一笑,信步走过去,在小鱼儿身边坐下。小鱼儿玩得兴致高昂,看了她一眼,叫了一声妈咪,然后专心致志地跟小天天比谁搭的房子最高。
叶初夏拿纸巾给他擦了擦满头大汗,然后又给对面那个漂亮得像洋娃娃的小女孩擦了擦汗,小女孩脸红红的,声音甜糯的道:“谢谢姨妈。”
叶初夏一愣,然后道:“不客气。”
陪着他们玩了一会儿,就见到陆廷琛与莫心儿双双从门外进来,景柏然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到叶初夏了,看到她格外高兴,笑起来时眼角刻着深深的皱纹,岁月到底还是催人老。
叶初夏站起来迎上去,乖乖巧巧的叫了一声“爸爸妈妈。”莫心儿走过来拉着她的手,温柔道:“什么时候回来的?也没看见你的车,刚想着给你打个电话呢。”
“我坐计程车回来的。”叶初夏下意识撒谎,当年他们亲眼目睹自己被容君烈伤得流产,若是让他们知道她跟容君烈又在一起了,估计会举双手反对。她跟容君烈的感情还不牢固,能少些风波就少些风波。
看她左手扭右手,一脸紧张的样子,莫心儿叹了一声,没再刨根问底,四人落座在客厅里的沙发里,陆廷琛见陆承欢不在,皱了皱眉头,问莫擎天,“她还在赌气?”
莫擎天无奈的点点头,陆廷琛道:别太惯着她,该强硬的时候就要强硬。
知道了,姨父。莫擎天这辈子最怕的人其实是陆廷琛,还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正在训斥一个下属,样子格外严厉。从那时起,就给他留下了心里阴影。
你都跟承欢结婚几年了,怎么还改不了口?以后就叫我爸吧。莫擎天从小就没有父亲陪伴在身边,他的生命里其实极度缺乏父爱,陆廷琛对他难免多了些疼惜。但男人与男人的交流,永远也不会像女人那样细腻,所以他的语气里尽是生硬。
莫擎天愣了一下,然后叫了一声爸,陆廷琛向他挥挥手,示意他去楼上哄哄陆承欢,他连忙起身走了。看着莫擎天的身影带着几分落荒而逃,叶初夏眼底染满笑意。
男人在外面怎么强悍,到底还是怕岳丈的。
陆廷琛触上她带笑的眸,脸上也晕开了一抹笑,擎天这孩子不错,当年面对那么大的压力,也对承欢不离不弃,我欣赏他敢做敢为的担当,囝囝,据说你曾经跟他们住了将近一年时间,你觉得他为人如何?
陆廷琛都开口夸奖莫擎天了,叶初夏还能有什么话说?更何况当年她亲眼看见莫擎天对承欢的宠爱,想了想,她言简意赅道:我觉得他为人如何不重要,重要的是承欢喜欢。
陆廷琛一愣,然后失笑。他本来是想借这个话题引到容君烈身上去的,但是被她这样一说,自己倒是没话可说了,他叹了一声,囝囝,无论我们做什么,都只是为了你的幸福着想,你能理解我们作为父母的良苦用心吗?
这句话说得叶初夏一头雾水,转念一想,又明白他在说什么。她连忙表态,恳切道:爸,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希望你们不要干涉我的事,放手让我自由翱翔,我所需要的,不是事事为我想得周周到到的父母,而是能在我受伤时,给我一个避风港湾的父母。
陆廷琛与莫心儿相视一眼,一时竟也找不到反驳她的话,自找回她后,他们心里一直存着愧疚,想要从各方面去弥补她,可是突然发现,她什么也不需要,她往年生活得辛苦,但现在已经是一家上市公司的老板,钱她不需要。想要给她父爱母爱,想要给她关切,可是她更不需要。
叶家的父母对她的爱并不少,让她在一个富足的生活里长大,他们想要弥补她,竟是无孔而入。
莫心儿有些不甘心,她想了想,道:囝囝,我们并不是要干涉你,而是……
心儿,别说了,囝囝长大了,有自己的处事原则,我们陆家的孩子都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固执,让她自己处理吧,诚如她所说,我们能够提供的,只是在她疲累受伤时给她一个避风港湾。陆廷琛打断莫心儿的话,儿孙自有儿孙福,无论他们如何操心,过了这一关,总还有下一关等着,倒不如放手让她成长。
谢谢爸爸。
客厅里沉默半晌,叶初夏虽与亲生父母相认了,但心里总还是有隔阂的。与他们相处,总亲近不了。话一说完,她就再也找不到话说。
陆廷琛看了看莫心儿,再度开口道:囝囝,你已经回陆家了,我想找个时间举办个party,告诉所有人你是我们陆家遗落在外的孩子。
叶初夏怔了怔,倘若公开举行了party,她的身份就再也瞒不住了,容君烈一定会知道自己就是囝囝,可是她还没做好准备。念慈恩说过,当年白有凤将她扔掉,不仅仅是因为她病重,还另有隐情。
若然公开了自己的身份,她与容君烈之间,不知道又有多少风浪在等着他们。
爸爸,这事能不能迟点再说,我……我想跟叶家爸妈商量一下,他们毕竟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不想让他们难过。叶初夏为难的说。
莫心儿连忙道:你放心,我们会先去谢过他们,然后征询他们的意见。再说我们只是认回你,也不是要让你跟他们从今往后都断绝关系。
叶初夏到底还是不愿意太早公开自己的身份,然而她不知道,这场风暴,无论她如何躲,始终都躲不过。
回楼上时,在走廊里,她听到陆承欢与莫擎天在激烈争吵,说争吵,其实也就陆承欢在大吼大叫,莫擎天只是沉默地听着,并不回嘴。陆承欢嚷嚷:你妈就是嫌我给你生不出儿子,所以拼了命把天天打扮成男孩样子,我都说过了,她那么做,今后会影响孩子的性取向,为什么就是不听?
好,她对我就那么不满意,让她重新给你找个女人给你生儿子,我不玩了。
你说什么?莫擎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危险,沉沉的,像是山雨欲来。
陆承欢像是被震住了,她好半天才嚷嚷道:我说我不玩了,你去找别的女人,爱咋咋滴。
她话音未落,叶初夏听到砰一声闷响,像是什么着地的声音,她一急,想敲门问问到底出了什么事,却听莫擎天沉声道: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我怎么收拾你。
叶初夏听了,更是着急了,以为莫擎天要对陆承欢施家暴,连忙去扭门把,没想到门没自内反锁,她轻而易举地冲进去了,然后她呆住了,出口相劝的话也哽在喉咙口不上不下,难受得紧,承欢,擎天,你们……
眼前景象,施暴是施暴,可是根本就是少儿不宜。只见陆承欢被莫擎天压在地上,她胸前的衣服被推高,莫擎天双手握住她的……,她尴尬地立在他们身后,憋得满脸通红,对…对不起,我以为你们在打架,对不起,你们继续,继续……说完她落荒而逃。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