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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君烈最烦的就是女人的眼泪,他皱起眉头,刚要发作,却见电子门自外推开,一人探进头来,那人巧笑倩兮,可不就是害他一整天心情都烦躁的小女人。
容君烈挥手让秘书出去,秘书忙不迭地往外走,看到叶初夏时,她点了点头,然后落荒而逃。容君烈目光盯着电脑屏幕,别扭地不理睬她。
叶初夏知道错在自己,赔着笑脸走进去,关上门时,她下意识反锁上,莲步轻移,凑到他面前,捧着脸眨巴着眼睛盯着他,“电脑比我还好看吗?”
容君烈哼了哼,别开头不理她。她失笑,这么大的人了还闹别扭,她凑得再近些,“哟哟哟”的连叫了三声,“我们容少闹别扭的样子真是可爱啊,来让我好生瞧瞧。”
容君烈耳根子红了红,咬牙切齿,却仍是不理她。叶初夏不以为意,主动爬上他的腿,双手揽住他的脖子,柔声道:“我错了还不行吗?这两天我心情不好,实在不想……,更何况爷爷刚死,我总也该顾忌些。”
容君烈会那么轻易饶过她就不是容君烈了,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冷冷的笑。叶初夏叹了口气,揽住他的脖子往自己身边拉了拉,然后凑上去吻住他的唇。她的吻轻轻柔柔,像羽毛刷过,一阵阵的痒,容君烈再有脾气,也不由得软了下来。
捧着她的脑袋加深了这个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额头抵着她的额头,哑声道:“小九,小九,我该拿你怎么办?”
叶初夏盈盈笑着,偏头吻上他滑动的喉结,容君烈全身一震,见她湿热的吻越来越往下,他捧着她的脑袋,艰难的道:“不要勾引我,否则我……”
“吃了我吗?”她去咬他的耳朵,在他耳廓处吹着气,诱惑道:“那就吃了我吧,君烈。”
容君烈一下子兴奋起来,可是看她前后判若两人,昨天他要碰她,她宁愿冲冷水澡也不愿意让他碰,为什么今天就想通了?他将她被他拉开的衣服重新整理好,他深呼吸了一下,渐渐平息了身体的躁动,将她拥在怀里,“小九,告诉我为什么?”
她懂他在问什么,她想了想,笑道:“昨天是想不通,今天是想通了,难道我想通了还不好吗?”
“好,可以告诉我什么事困扰你吗?”容君烈再问。
她却不吭声了,容君烈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他叹了一声,“小九,你知道吗,这两天我很不安,”叶初夏明白,他的不安全来自她。
无缘无故的失踪,无缘无故的冷淡了他,是她不好,明明那么爱他,却无法做到背弃一切,因此折磨了自己也折磨了他。君烈,你能够为了我,背弃所有吗?
她无声的问,却永远也得不到答案。她将脑袋枕在他的肩头上,轻声问:“为什么?”
眼前这个小女人心思玲珑,又如何猜不出他因何不安,他重重地在她肩上咬了一口,“没良心的小妖精,等叶老爷子的头七过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原来他到底还是在乎她的,叶初夏无声的笑起来,被他在乎的感觉真好,足以让她去面对即将到来的狂风暴雨。
“君烈,如果有一天,你知道我不是我,你还会爱我吗?”她到底还是不安,问起话来小心翼翼的。
容君烈拥过她,“什么是你不是你?在我眼中,无论你是谁,你永远是你。”就是他寻觅了一生的真爱,这句话他没有说出来,也许是不想让她骄傲,也许是因为自己还在别扭。
“可是我真的是我吗?”自从四年前陆廷琛将那份DNA交到她手里时,她就在问自己这个问题,问了四年,到如今也没有找到答案。
“傻瓜。”揉了揉她的发,容君烈轻斥道:“你就是你,谁也替代不了。”
他的话给了她一记强心针,她展颜一笑,犹如雨后初霁,炫目极了。容君烈心头一动,偏头又吻了吻她的唇,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
心里有一个人时,即使两人相依偎什么也不做,心里也是满足的。良久,叶初夏才想起自己来这里的主要目的,“君烈,今晚我们去接小鱼儿回家吧。”
容君烈面色一喜,他已经有好些天没看到小鱼儿了。但随即想到一事,他眼底不易觉察地掠过一抹狠辣。到底还是到了重新洗牌的时候了。
说了一会儿话,叶初夏有些困,容君烈将她抱到休息室去,见她眉宇间都掩不住疲惫,他有些心疼。她高烧刚退,他就跟她冷战,她也很难过吧。
叶初夏被他轻柔地放进了软软的床铺里,几乎是一沾枕头就睡着了。容君烈坐在旁边啼笑皆非,在她脸上亲了亲,又在她唇上亲了亲,他才转身出去,掩上门,他就听到他的手机在响。
走过去接起,是池渊来的电话,他的表情不由得凝重起来,刻意走到离休息室远一点的地方,他看着窗外街景,接通了池渊的电话。池渊叫苦不迭,“同学,你给我找的烂差事,我被我爹地追杀,现在要去国内逃难了,你准备接收。”
容君烈还没来得及说话,池渊已经挂断,他瞪着手机半天不知该气还是该笑,时隔20多年,他请他调查当年的事是有点难,更何况他父亲池帅还是陆廷琛的好友,定是会护着他们的。
池帅越是查不出什么,就证明当年的事确实如母亲所说,是陆廷琛与墨氏他们一手策划,逼死了外祖父,害死了前来调查真相的父亲。他拳头死死攥紧,良久又蓦然松开。
走回办公桌,他打开一个隐秘的邮箱,快速的写了一串英文,然后点击发送。发送完毕后,他扭头看向休息室,满目苍凉。
叶初夏睡了一个好觉,醒来时已经华灯初上,她揉了揉惺松睡眼,下床穿好鞋子,然后步出了休息室,容君烈还在电脑前奋战。叶初夏远远地看着他,他的侧脸在柔和缱绻的光线下显得特别迷人,令她移不开眼睛。
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容君烈转过脸来望着她,眼睛里有一抹光亮一闪而过,他丢下手中的文件,大步走过来,将她揽进怀里,柔声问:“睡得好吗?”
“嗯。”叶初夏点点头,还是忍不住打了个呵欠,模样憨厚可爱,令他砰然心动,忍不住在她红唇上纠缠,直到彼此都气喘吁吁,他才松开她。
叶初夏水眸潋滟,不敢看他,目光在室内游走,触及墙上的古董钟时,她懊恼道:“天哪,我怎么一觉睡到现在了,你也不叫我,我们不是说好了要去接小鱼儿回家吗?”
容君烈摊摊手,刚才他进去叫她,她睡得正香,咕哝一声,翻过身去继续睡,他不忍吵她,于是让她继续睡,“没事,我已经让李方涵备了厚礼,我们直接过去就行。”
叶初夏心急火燎,刚掏出电话想给莫心儿打个电话,已经有电话打进来,“姐姐,你什么时候过来,小鱼儿望眼欲穿了,直催着我给你打电话。”
“我们马上就出发,一会儿就到,承欢,你帮我安抚一下他。”叶初夏往年带小鱼儿时,曾教导他信守承诺,她也努力做到了言传身教,然而回国之后,她被诸多事情困扰,已经将自己有一个儿子的事抛到了九霄云外。
陆承欢满嘴应承,挂了电话后,与小鱼儿互击了一掌,一大一小高兴地“耶”了一声,莫心儿正在帮着佣人准备碗筷,看到两人幼稚的行为,她摇了摇头。
两人赶到陆家时,陆承欢正带着两个孩子藏猫猫,小鱼儿跑得满头是汗,正躲在屋外的花园里。叶初夏与容君烈进来时,他一眼就看到了他们,伸着手老远的叫着“妈咪,爸爸,妈咪,爸爸。”
容君烈将手上的东西放在地上,蹲下身去把儿子抱在怀里,小鱼儿在他脸上“啵”了一口,脆生生的问:“爸爸,你怎么好久都没来看我了?你忘记我了吗?”
孩子的问话天真单纯,却让容君烈蓦然心酸,他回头瞪了一眼叶初夏,怨怪她不带小鱼儿回家,然后亲了亲他汗嗒嗒的脸,“没有,爸爸怎么会忘记自己的孩子,只是爸爸这几天跟妈妈闹别扭,怕小鱼儿担心,现在爸爸跟妈妈和好了,所以来接你回家。”
小鱼儿偏头想了想,没有高兴,反而更加伤心,他小小声的问:“爸爸,那你下次跟妈咪一吵架,是不是又要把我送回外婆家?”
容君烈与叶初夏齐齐被问住,就听小鱼儿忧郁的道:“爸爸,妈咪跟我说女孩子是要拿来疼的,妈咪是女孩子,所以爸爸你要让妈咪,不要跟她吵架,也不要把我送到外婆家。”
孩子都是敏感的,叶初夏为近来疏忽了小鱼儿而感到很内疚,她走过去从容君烈手里接过孩子,满含歉意道:“小鱼儿,对不起,妈咪再不会把你一个人送到外婆家来了。”
“真的吗?”小鱼儿眼前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妈咪骗人,你上次也是这么跟我说,后来你还是把我扔在外婆家不闻不问,我再也不相信妈咪了。”
小家伙在她身上扭来扭去,她险些抱不住,听到孩子的指控声,她才知道自己最近真的做得很差,“对不起,对不起,妈咪再也不会了,你看爸爸都来接你回家了,再相信妈咪一次,好不好?”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