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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思扯了扯嘴角。
她还真是没出息。
这个没能及时出现在医院的墨家少爷,却让人觉得这春寒阵阵的日头,忽然变得温暖起来。
思忖的间隙,靳思思忍不住地打量他的身材,目光从领口往下缓缓地滑过。
墨凌修身量够高,盘靓条顺的身材都藏在衣服里面,那种禁欲的线条感内敛又外露,每一处的风骨都挺拔而立体。
所以。
她嫁给这么一个性感的男人?
大概他真有让无数女人痴迷的资本吧。
墨凌修抬起一只手,修长的指尖按住她一侧胳膊,再次确认:“……你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
“医生的诊断书也这么写了吧。”
他一时无语,目光扫过她脸上仍未消退的淤青,“身上的伤还疼吗?”
靳思思很坦率地点头:“疼啊,晚上睡不太着。”
“没事了,一切都会好起来。”男人说着,墨色的眸子平静地淌着光,有了些许温意:“回去吧,外面风开始大了。”
她觉得对方的反应……
果然有哪里说不上的古怪。
靳思思失忆的原因,是一场车祸。
但究竟是意外抑或人为,她又为何会独自出现在废弃厂房附近,暂时还没有人能断言。
更别说,身为墨凌修的新婚妻子,周围总该有几个身经百战的保镖,一般不可能出事。
回到病房,墨凌修四处看了看,转身问她:“你对那天的事也完全没印象了?”
“墨先生,我甚至记不清事发前自己在做什么。”
靳思思察觉,他是一个情绪内敛,不轻易外泄心事的男人,但妻子都已经失忆了,这种平静是不是有点不合时宜。
怎么着也该给她一个温柔深情的拥抱,安慰几句说点甜言蜜语吧?
墨凌修注意到她轻舔嘴唇的动作,倒了一杯水递到她的面前。
她微微愣怔,才接过来喝了几口。
“警方已经和我联系过了,根据定位他们找到了你的手机,下午送过来。你出事前,最后一个电话是打给我的,那晚你本来要回家的。……总之你在医院安心养病,这次的事情警方已经确定为普通交通事故了。”
靳思思:“那你就没什么其他话要对我说吗?”
她没有意识到,因为想要故意逗他,自己突然地笑了起来,病恹恹的神色多了一丝光彩,冷眉长眸沾染一缕春风,愈发招人。
墨凌修登时移开目光,似乎当真在想要对她说什么。
说什么呢。
她失去的不止是一段记忆,而是与整个世界的联系,还是温暖、快乐、难过还有一切一切的人生体验。
墨凌修唇角一弯,有了些无奈:“这样得你究竟是幸还是不幸。”
“啊?”
“也许失忆是你最好的解脱。”
靳思思这一刻是被触动了,心里被疑问充斥着,不停地作响。
这些日子身体里积攒的压力实则巨大,可面却无从说起。
墨凌修见她目光中透露出几许无助,悄然捏紧了掌心。
想起眼前的女人已经不记得他,忘记过去的种种,心里也松了一口气。
他们彼此都飞快地掩饰了情绪。
靳思思抬眸,发现墨凌修的脸色异常地冰冷而沉默,他在想什事,又不想让她知道。身为一个丈夫,面对这种狗血剧要怎么演,恐怕谁也说不清吧。
靳思思想着怎么打破僵局,这会房门再次被人敲响,待得到允许,推门而入的那人边进来边说:“小姐,你醒了?感觉好点没有,我刚去问了焦主任,说你这几天还得忌口,注意休息,不过再住段日子,没什么事儿就可以出院了……”
自打她出事,代替墨凌修出现在医院的人,正是眼前这位助理。
此刻他的黑发向后微微拢着,轮廓分明,高挺鼻梁上架着一副薄片的无框眼镜。
墨凌修往他的方向转身,一半的俊颜被暖黄的灯光照着。
两人隔了一段距离,靳思思微微眯眼,盯着自己墨凌修矜贵温雅的侧脸看了许久。
他忽然淡淡地笑了,侧身对她说:“我们出去聊几句,你等一会。”
“哦,请便。”
靳思思也是从吴妈的嘴里,知道了不少关于墨家的事。
“墨氏集团”的市值早就到了令无数人望尘莫及的地步,产业数值大到令人咋舌,旗下还有投行、娱乐公司、珠宝公司等等,这一辈接管家族企业的墨凌修身价早过百亿,而他本人低调神秘,私生活成谜。
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男人,还真让人忍不住想要窥探。
医院的长廊。
“墨总!以后的事怎么安排?”
“——你也觉得靳思思是真的失忆了?”
助理刚想出声,但撞上对方一双又沉又冷的眼睛,立刻收声了。
目光所及,墨凌修温儒的五官依然浮着骇人的冷色。
“墨总,靳小姐现在失忆了,她已经不记得您了。您对她后续的安排,还有心儿小姐......”
他的话终究说到了墨凌修的心里。
助理跟在墨凌修身边的时间不短了,何尝不了解自己的老板。
墨凌修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能维持置身事外的态度,可是遇到莫心儿的事必然方寸大乱,现在又多了个靳思思,这靳思思还是老板仇人的女儿,做过许多错事,也同时救了莫心儿,老板究竟会怎么处理呢……
他不敢想象,甚至还担心后续的发展方向。
墨凌修目光和言语都没有半点温度:“先这样吧,靳思思这边的情况先不要让心儿知道,我之后会找机会告诉心儿的。”
助理:“……”
医院廊上开着的窗户外,一阵寒风灌进身体,墨凌修才意识到背后已被浸满了冷汗,心里有说不上来的慌乱,如同一团团寒气,将他围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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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思思猜不到他们卖什么关子,毕竟才大病还未初愈,没过多久她又昏睡过去。
再次浑浑噩噩地醒来,也不知是几点了,她猛然睁眼,当下的反应是床边有人。
小窗外一弯冬日的冷月,萧瑟和寂寥的月色洒进来,目光缓慢地移动,望见墨凌修就坐在她的床边,看样子坐了有一会儿,微微倚着床头,阖着一双黑眸假寐。
他是怕她睡着会压到输液的针,还是不想让她离开……
那不可名状的情愫,从手心延至小腹,既熟悉又陌生,身体的反应诚实得让她心惊。
“你……”
墨凌修捏了捏眉心:“醒了?”
靳思思不受控制地脸上发烫,他松开抓住她的手,起身拿遥控器替她抬高了床头。
男人手腕上还戴着一只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腕表,说来也奇怪,她什么人都不记得,却还能估算出奢侈品的价位。
靳思思坐起身,举着被连扎好几天针的手背看了看,白里泛青的肤色,依然亮若白玉,一根根秀美的手指更像优雅的雕塑品。
“对了,我的婚戒呢?”
当时和她一起送进来的私人物件,就只有一只手提包,里面除了钥匙、钱包和化妆包,再无其他重要的东西。
“可能是落在那个地方了。”墨凌修顿了顿,拿出手机敲了一会儿,发了什么信息出去,“我现在再派人去现场找找。”
靳思思诧异:“那就谢谢了。”
他看住她的眼睛,认真地问:“你既然还在意婚戒,那么,怎样看待我们的关系?”
她一愣,看着他深邃如海的眸子,耸一下肩:“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墨先生,我和你之间现在就是陌生人。”
“嗯。”墨凌修的声音透着属于他的一种温然,“你是海马体受损的生理因素引起……积极治疗的话,还是有可能恢复的。”
“你问过医生了?”
“放心,你会恢复的。”
他语气笃定,给了她一点信心。
墨凌修一手插在兜里,视线落在她的身上:“我还知道,你以前就不是会轻易相信别人的性格。”
“那我对你呢?”她突然想到,“我听于妈说,当初是我主动的?”
“嗯。”
“以后慢慢说给你听。”
“你这样的反应……好像我们有很多故事?”
“算不上什么惊心动魄的故事,不过现在也有了。”
墨凌修慢条斯理地说着。
他们之间有着从小长大的情分,可中间又隔着仇恨,本来不会再有任何交集,最后就是这么一个女人,对自己心中挚爱舍命相救,墨凌修也不知道如何面对……
屋内只支了一盏昏黄的床头灯,墨凌修的疲惫掩在暗处,他的发丝漆黑若鸦羽,薄唇抿成一条直线。
她还不能完全信任他,也没有放松对所有人和事的警惕。
但不可否认,这一刻却心软了,彻底放松下来。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