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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已经三天了,囝囝很想妈妈了,你快醒来吧,好不好?”她昏迷了三天,昨天从加护病房转到普通病房,医生说她已经脱离危险,也没有成为植物人的危险,可是为什么就是不肯醒来?
躺在床上的莫心儿沉静得睡着,让人几乎都要以为她会不会就此长眠下去,陆廷琛握着她的手,因长年握笔的手指已经摩挲起茧,他摩擦着她的掌心,粗粝的肌肤对比她掌心细腻的肌肤,微微起了痒意。
莫心儿就在这样的痒意中动了动手指,陆廷琛立即狂喜地站起来,动作太大,椅子在他起来时,被掀翻在地,发出好大的音响。莫心儿皱了皱眉头,然后睫毛轻颤,迎着晨光缓缓睁开眼睛来。
也许是眼睛闭得太久,她还不能适应这样的光线,又眨了眨眼睛。陆廷琛看见她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紧张得连呼吸都停止了,她慢慢睁开眼睛来,一眼就看到离自己极近极近的景柏然,脑子有短暂的空白,“你是?”
她的声音涩哑难听,三天滴水未进,此时因说话扯到了嗓子,就像拔着一把废琴,她猛烈的咳嗽起来,陆廷琛见她又是拿这样陌生的眼神来看自己,怒道:“莫心儿,不要跟我开玩笑。”
他是一点玩笑都开不起的,如果她从此失忆,他的人生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
“水。”莫心儿在说完那两个字后,就迅速回忆起自己昏迷前的事,她去劝架,要将扭打在一起的两个孕妇给拉开,谁知道自己不慎跌到楼下,然后她看见好多血从身体里涌了出来,血液染红了她的眼睛,她来不及求救,就已经晕了过去。
陆廷琛连忙给她倒水,然后将她扶起来给她喂水,她就着陆廷琛的手咕噜咕噜喝起来,等她喝完了水,陆廷琛将杯子放回桌上,低头与她对视,心有戚戚地问:“心儿,我是谁?你还记得吗?告诉我,我是谁?”
估计是被她刚才那句疑问给吓着了,莫心儿伸出手指划着他刚毅的线条,“你是陆廷琛啊,怎么问这么笨的问题。”也不想想还不是因为她,他才会变得六神无主。
“太好了,你没有忘记我,你没有忘记我。”陆廷琛虽然激动,却还是小心翼翼地将她拥进怀里,避免撞到她的伤口。说来也奇怪,莫心儿从楼上滚下去,也就伤到了头,身上只有几处擦伤。
这时被陆廷琛拥进怀里,她就觉得脑袋晕沉沉的,她晃了晃脑袋,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晕眩中清醒过来,陆廷琛一直密切观察着她的不适,见她蹙紧眉头,便问:“头很晕吗?我去叫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
莫心儿连忙拉住她,“不用了,我很好。”
陆廷琛转回身来,担忧地看着她,“心儿,你哪里不舒服一定要跟我说,你撞到了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后遗症,只要有一点不适,都要跟我说,我让医生来给你检查一下,知道吗?”
莫心儿点点头,然后看了看四周,“我昏迷了多久,囝囝呢?”
“囝囝让秀儿跟管……管家带着,你放心,现在最重要的是你要好好养伤,不可乱动,知道没有?”兴许是被她吓着了,陆廷琛皱着的眉头一点也没有舒展开来,她这样隔三差五受伤住院,让他很不安心。
“嗯,对了,思思跟姜苑怎么样了?她们两人在楼梯间又吵又打架,我去劝架,才被她们推搡间掉下楼去。”莫心儿回忆着那天发生的事,现在还心有余悸,真没想到失去理智的女人那么疯狂,两个大肚婆还能打成那样。
莫心儿从急救室里出来时,他已经知道靳思思跟姜苑生了,“她们俩在你出事那天就生了,心儿,你说你是因为劝架被她们无意推下楼的?”
“是啊,我去等电梯下楼时,然后听到楼梯间那边传来吵闹声,我就想着去看看,哪里知道思思跟姜苑却扭打在一起,我怕她们俩有事,所以要分开她们,谁知道好心没好报,就滚到楼梯下去了。”
陆廷琛皱起眉头,莫心儿没有往坏处想,他却不得不替她想一想,在楼梯间的两个女人对莫心儿都恨之入骨,难保她们不会起歹心,借着打架的名义,故意将莫心儿推下楼去。
只是现在他却不能让她为这些事操心,便道:“心儿,以后离她们远点,你真心对她们,她们指不定还想什么歪招来对付你。”
莫心儿点点头,又问道:“你说她们生了,那姜苑的孩子能不能救囝囝?当初姜苑还怀在肚子里时,做的DNA检测可能不准确,现在孩子生了,你可以要求跟孩子做DNA检测,如果他是你的孩子并且身体健康,他就能救囝囝。”
莫心儿自知这个要求很过分,可是为了囝囝,再过分的事情她都愿意做。陆廷琛知道她听到孩子生了就会把主意打到这上面,他皱紧眉头,道:“心儿,我说过孩子不是我的。”
“你为什么那么固执的认为孩子不是你的?你跟姜苑是事实,她怀上你的孩子也是事实,如今我倒希望她的孩子就是你的孩子,那样囝囝就有救了。”莫心儿急道。
陆廷琛沉默下来,他一声不吭,莫心儿的心情他能理解,他知道为了囝囝不该放弃任何机会,可是他不想让她失望,不管医学鉴定的结果是怎么样的,姜苑的孩子不可能救得了囝囝。
她见他不说话,顿时怒了,她挣扎着要从床上下来,“好,如果你不去,我去,我去求姜苑。”陆廷琛连忙去拦她,她本来刚从昏迷中清醒过来,体虚得很,一下床就整个天眩地转,她撑住脑袋,躲开陆廷琛伸来的手,就要向病房外走去。
陆廷琛拦腰将她抱回来,“心儿,为什么你从来都不肯听我的话?对,我是跟姜苑上了床,可是我根本……根本就……”他不知道该怎么说当时的情形,他没有进行到哪一步,她又有什么机会怀上他的孩子?
再说后来她愤怒地给姜苑用了大量的药,没有男人,她根本就不可能解除药性,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谁都可能是孩子的爸爸,但是那个人永远都不可能是他。
“根本就怎么?”
“好,我去找医生为我跟那孩子抽取血液样本做DNA鉴定,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太过期望结果,期望得越高,你就越容易失望。”陆廷琛什么也不再说,如果做一次DNA鉴定就能证明他与那孩子无关,那么他不会拒绝。
莫心儿躺在床上,看着陆廷琛离去的背影,眼前一阵干涩的痛,她现在的心情很矛盾,一方面她希望那个孩子是陆廷琛的,因为这样孩子就有可能能救囝囝。
一方面她希望孩子不是陆廷琛的,只要想到别的女人为陆廷琛生下孩子,她的心就一阵阵抽痛,她终究还是自私的,不愿意除了她以外,任何人给陆廷琛然生孩子。
陆廷琛出了病房,心都被她气痛了,他黑沉着脸一直向前走着,这医院是他捐款修建的,他直接找上院长,让人私底下采集姜苑的孩子的血液样本,然后与他的血液样本进行DNA检测,不管结果如何,都不得泄露出去。
院长慑于他的威严,只好让人去采集了孩子的血液样本,然后送到检验科去了。陆廷琛回病房时,远远地看到白少棠在病房外徘徊,他顿了顿脚步,又迈开来。
“琛。”白少棠见到他,就好像见到救命恩人般,眼前一亮,然后快步迎上去,“有没有时间,我想找你聊聊。”
陆廷琛想起三天前他去别墅时的情形,心里还记恨着,便道:“抱歉,我要照顾心儿,没时间。”
白少棠鲜少有这样恳求的语气,听到陆廷琛一口就回绝了,他也不生气,拦住陆廷琛的去路,“我已经拿到DNA鉴定报告,证实莫心儿确实是我的女儿,我也已经派人去查20年前的事,相信不久就会得到答案,如果你不想我现在就进去刺激她,最好跟我走一趟。”
“你!”陆廷琛向来不受威胁,可是现在,他却无法拿莫心儿的性命开玩笑,她刚撞坏了脑子,若是再受到什么刺激,后果不堪设想。“白先生,我没想到你会这么无耻,她是你的女儿,你不觉得拿她来要胁我很过分吗?”
白少棠一点也不觉得自己无耻,他轻挑了一下眉毛,道:“可是你受我的要胁不是吗?”
陆廷琛被他气得一窒,掉头就走,比起莫怀远来,白少棠根本就差得太远。也许20年前莫怀远是骄奢的,但是20年后,他已经为自己当初犯下的错付出了心灵上的煎熬,因而变好了。而白少棠,从好变坏,这样一段心灵历程,倒是让人极为鄙夷。
来到医院大楼外一家咖啡茶座的雅间里,白少棠摒退了服务员,将DNA检验报告递到陆廷琛面前,“琛,你说得没错,我确实是莫心儿的父亲,既然我知道她是我的女儿,我就不能再让她在外漂泊,我要她回白家,并且改姓白。”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