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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宴会厅,来参加舞会的客人已经被保安请了回去,舞台上,陆廷琛僵硬地站着,莫心儿狼狈地坐在地上,眼泪止不住的落,叶初夏与陆承欢轮流安慰,却起不到任何效果。
他走近了,见叶初夏抬眸望着他,他冲她点点头,然后道:“妈,当年的事爸也被算计了,那时候安素素还是酒家女,她为了能尽快上位,在爸的酒里下了药,所以才会……”
“你不用替他说好话,背叛就是背叛,背叛还刻意隐瞒,就更是罪不可赦,陆廷琛,当年我们在一起之后,你答应过我,绝不会做对不起我的事,现在你食言了,我没什么好说的,我们离婚吧。”莫心儿看着他,平静的说。
陆廷琛的身形立即萎靡,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莫心儿,“心儿……”
莫心儿撑着两个女儿的手站了起来,也不再看他,“我马上收拾东西搬出去,离婚协议我会请律师交给你,陆廷琛,哪怕你有半点觉得对不起我,就请签字。”
看着莫心儿绝决地离去,叶初夏手足无措起来,她没想到这件事闹到最后会这么严重。她太自私了,为了赌那万分之一的机会,用这样惨烈的方式来搏。“爸,你快去跟妈妈解释一下。”
陆廷琛没动,他揉了揉叶初夏的头发,轻声道:“孩子,对不起,今天本来是专程为你举行的舞会,没想到最后闹得不欢而散,改日,爸爸再给你补上,好吗?”
叶初夏被他温柔的动作逼出了泪,她吸了吸鼻子,道:“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们,是我对不起你,爸,你快去将妈妈劝回来吧,这不是你的错,更何况事过境迁,你们不能着了他的道。”
她说的是他还是她,他没有细想,只是觉得很疲惫,拍了拍她的肩,他径直离去。
直到看不到他的身影,叶初夏才垮下肩来,看着偌大空荡的宴客厅,此时人去楼空,竟是如此的空寂。陆辰熙走过来,手搭上她的肩,突然又似想起什么来,他指间一抖,迅速缩了回去,“小叶子,不要自责,你没有错。”
他总是轻而易举地看出她的心思,她缓缓蹲下来,雪白的长裙逶迤在身后,她就像一个被折了翅膀的天使,满眼的迷茫,“辰熙,我到底还是赌输了,对不对?”
他的神色立即变得复杂难辩,从陆承欢那里看到她们的合影时,他没想到那年有过一面之缘的女孩会是他姐姐,谁也不知道,那年她悄无声息的离去,从此注定了他的心开始流浪。
他想安慰她,却突然发现自己的语言是那么贫乏,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才能让她不难过,她召他回来,就将所有事情都告诉了他,也告诉了他的决定,只要是她想做的,他无条件支持她。
“这是上一辈的恩怨,不该由我们来承担。”陆辰熙淡淡道,除了说这个,他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叶初夏席地而坐,看着空落落的宴会厅,“刚才妈妈还满心欢喜的说,我们一家终于团圆了。结果短短时间,她却要跟爸离婚,我真的做错了,我不该拿他们的幸福去赌我的幸福。”
刚才她还依偎的怀抱,转眼已变得陌生,看到陆廷琛跟莫心儿闹成这样,她如何还能再装作若无其事的待在他身边,看着他将整个陆家毁掉。
陆辰熙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倾身将她拥进怀里,柔声道:“小叶子,不要难过,爸妈都是经历过风雨走过来的,他们不会这么轻易的就离婚,你也不要自责了,就算今天你不赌,这件事迟早也会闹出来,这世上,从来就没有永久的秘密。”
叶初夏靠在他肩头,良久都没有说话。
容君烈倚在宴会厅外的墙壁上,眼神茫然地看着前方,陆廷琛与莫心儿终于闹到要离婚了,他心情该极好的,为何心里却有了兔死狐悲的荒凉,为何此刻竟不敢进去面对她的愧疚与自责?
在门外站了不知道有多久,门内仍旧没有任何动静,他站不住了,转身推门而入。
远远的,就看到舞台上坐着的那道白色身影,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却让人恍惚有种哀莫大于心死的错觉。他故意放重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却没有抬眼哪怕看他一眼。
坐在她身边的陆辰熙,从始至终也没有看他一眼,他那么大一个人,被两人无视,心情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他心里仅有的那么一点愧疚,在两人的无视下,彻底地没了踪影。
他疾步走过去,将她从地上拉起来圈进怀里,沉声道:“走了,回家。”
家?那是她的家么?叶初夏看着眼前的男人,只觉得陌生。她挣扎着想脱离他的怀抱,却被他圈得更紧。陆辰熙见状,立即过来拦住容君烈的去路,“容君烈,小叶子不想跟你走。”
“小叶子?”容君烈讥诮地扬眉,“如果我没记错,小九大你三岁,是你的同父同母的亲姐姐,你不唤她一声姐姐而唤小叶子?”
陆辰熙不想承认自己不愿意叫叶初夏姐姐的原因,他同样讥诮地看着容君烈,讽刺道:“容君烈,若要给人一巴掌,就不要想着再给一颗糖,人心是肉做的,不是你糟蹋完了,她还停留在原地等你。”
眼看两人剑拔弩张,叶初夏连忙叫停,“够了,君烈,我今天不想回去,我想回去陪陪妈妈。”
容君烈怎么会肯,“陆家现在够乱了,你回去也起不了作用,更何况小鱼儿还在家等你回去,他看不到你会难过的。”
叶初夏拗不过他,被他半抱半拖着坐进车里,陆辰熙跟在身后,双手抄在裤包里,神色幽幽地看着她的侧脸,心底异常难过。他是她的亲弟弟,他就连入局的可能都没有。
回到别墅,小鱼儿已经睡了,叶初夏从车上下来,甩开容君烈的手,快步走进别墅。容君烈跟在她身后,明显的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
他不排除她已经知道两家过往恩怨的事,可是即便如此,他也不会放开她。
跟在她身后进了别墅,讶异地没有看到池渊的身影,看她蹬蹬上楼,他去厨房倒了杯冰水,然后仰头一饮而尽,冰凉的感觉从喉管一直凉进胃里,胃上方那个地方也开始凉幽幽的。
想起她晚上没有吃什么东西,他认命地做起晚餐来,洗米洗菜,做好饭已经是一个小时后。盛好饭菜,他端着上楼,来到主卧外,门虚掩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听到脚步声,她立即滚到床边,安静地躺着不动了。
容君烈忍不住想笑,唇角也当真微微扬起,沉闷了一晚上的心情拔云见月。将餐盘放在桌子上,他走过去,拍拍她的脸,轻声道:“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叶初夏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装死装得彻底,容君烈难得看到她耍赖的样子,一时兴起,忍不住想逗逗她,“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起来吃饭吧。”
叶初夏还是挺着没有动,他二话不说,大手探过去,隔着衣服捏上她胸前的小白兔。叶初夏“腾”一声坐起来,火冒三丈的瞪着他,“还让不让人睡了?”
容君烈也不生气,嘴巴咧得大大的,一副奸计得逞的样子,“你晚上没吃什么东西,我随便做了点吃的,你是在床上吃还是去桌子上吃?”
叶初夏恨死了他的若无其事,她一古脑儿的又躺了回去,将头埋在枕头里,闷闷道:“我不想吃,你要吃就吃你的,别管我。”
“你是我老婆,我孩子他妈,我怎么能不管你,醒都醒了,吃点再睡。”她近来食量猛增,中午的时候吃了许多东西,半下午的时候又嚷嚷着饿,把他带回去的甜品吃得一干二净。晚上又没吃什么东西,依她的食量,只怕早就饿了。
叶初夏烦不胜烦,埋在枕头上一个劲儿的摇头,“不吃不吃,别烦我。”
她趴在床上,屁股撅起,说有多撩.人就有多撩.人,容君烈呼吸不顺畅起来,他将视线移向别处,淡淡道:“不吃就算了,我自己吃。”
说完他当真不理她,坐到桌子旁,响亮地喝起粥来,边喝还边咂着嘴说:“太好吃了,粥香浓软稠,入口即化,奄的黄瓜清脆可口,烧的红烧肉啊色泽鲜亮,肉用舌头轻轻一顶就化了,让人恨不得把舌头都吞下肚去。”
叶初夏晚上随时担心着突发情况,是真的什么也没吃,现在满屋子都是粥香肉香黄瓜香,她饿得肚子直叫,又听他在旁边夸大其词的赞扬,馋得直咽口水。
她忍无可忍,拿起枕头就砸了过去,容君烈早防着她这一手,稳稳地接着枕头,舀了一勺粥在她眼前晃,讶异道:“你要吃吗?”
紧接着又一个枕头飞过去,容君烈来不及接,枕头砸到他脑门上,然后弹跳到地上,叶初夏实在饿得不行,本来想好汉不为五斗米折腰,但是又抵不住搜肠刮肚的饥饿,跳下床,赤脚跑到桌子边,端起给她盛的那碗粥,稀里呼噜的喝起来。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