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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儿……乖,别哭……你就在我身边,这样已经很好。更何况,我们还有了囝囝,乖,别哭,我们的囝囝有多可爱?我那样爱她,只因为她是你用了半条命生下来的,你为我生的骨肉,……别哭了,只要你……只要你生生世世陪着我,让我宠你,疼你,我已十二分地高兴,心儿……别哭。”他伸手揽着她将她抱进怀里,莫心儿的眼泪流在他的胸口,浸进睡衣,浸进了他的心。
莫心儿想起了许多,想起在陌生的拉斯维加斯,她每夜忍受着妊娠带来的腿脚抽搐,半夜总是从梦中惊醒过来,脑海里残留着陆廷琛无奈凄惶离去的背影,他越走越远。
她伸手想要叫他回来,可是一张嘴,她却发不出音,她着急地想去追他回来,可是她一跑,腿就开始抽搐,然后惊醒过来,她就会对着黑漆漆的房间,一直流泪。
老人常说,怀孕的时候哭多了,孩子生下来就会爱哭,可是当时她也顾不上那么多,白天她可以戴着面具过活,到了夜晚,她的脆弱与难过就再也掩藏不住,好在现在孩子很乖,也很少哭,让她安心了不少。
哄了许久,终于哄得她不哭了,他抬手拭着她的眼泪,亲了亲她,“心儿,我爱你,我爱你……”他凑在她耳边,一声又一声地说着爱语,莫心儿感动极了,心底最后的那点苦涩也蒸发掉,爸爸,你看到了吗?女儿现在很幸福,是否女儿幸福了,你也能够原谅他了?
莫心儿哭得嗓子哑哑的,鼻子也堵塞起来,她闷闷地推开陆廷琛,自己才刚刚止了眼泪,他又来招她,她爬起来,下了床,陆廷琛见她不声不响地下床,连忙翻身坐起来,惊声问:“怎么了?你去哪?”
莫心儿看他那么着急,心有戚戚焉,她指了指浴室的方向,“哭得跟花猫似的,我总要去洗洗吧,要不明天早上起来,眼睛肿了,不好出去见人。”
说着她就向浴室走去,陆廷琛也连忙翻身下床跟过去,浴室里,莫心儿放开冷水清洗自己的眼睛,然后拿了条毛巾冰敷,她只是找了个借口,并非真的怕自己无法见人。
哪知道陆廷琛会尾随她而来,他闲闲地倚在玻璃门上,给莫心儿灌迷汤,“我老婆这么漂亮,就算眼睛肿了,还是还个大美人。”
女人谁不喜欢听见别人称赞自己好看,莫心儿破涕为笑,透过镜子眄了他一眼,“不要再来招我啊。”她那一眼风情万种,陆廷琛只觉得全身热血沸腾,他本已经打算今晚放过她的,然而却经不住她任何一个轻微表情的挑逗。
他站直身体,走过去从她身后绕过去握住她的手,声音沙哑道:“我帮你敷。”
他拿过毛巾将她转过身来面对他,她的眼睛有些红肿,大概是刚才哭得声嘶力竭,也好在已经坐完了月子,否则她那一通哭,老了眼睛就要跟着一起受罪了。
给她敷着眼睛,她猫儿似的眯上眼,神情有几分享受,此刻脸蛋红彤彤的,就像一只苹果,他忍不住心里的渴望,凑过去啃了一口,就再也把持不住。
莫心儿睁开眼睛时,就见到一张放大的俊脸近在眼前,他眼底似乎酝酿着一场风暴,他的唇已经急切的覆上她的,莫心儿一阵叹息,她知道刚才他刻意自持,是因为那时候她对他还有心结。
这会儿心结解开,他便再也不想压抑自己。虽然此刻她并不想,可是他一旦打定主意,她现在再怎么躲闪都是徒劳无益的,也只能任他。
洗完自己,莫心儿先出来,裹上浴巾拿吹风机吹头发,他也随后跟出来,偏要帮她,莫心儿不置可否地站着,任他的手在她发间拨弄。
浴室里氤氲上的水汽很快蒸发,水池前镜子上的雾气渐渐凝成水珠,一串串缓缓地往下流淌,两人的影象也渐渐清晰,莫心儿怔怔看着。
陆廷琛见差不多了,便关了吹风机,拨了拨她的头发,香气清浅,他埋首在她颈肩窝上,问她,“我们用一样的洗发水,为什么你就这么香呢?”
莫心儿被折腾得厉害了,她哑声开口,“人家都说臭男人臭男人,既是臭的,怎么洗得香。”
“……”陆廷琛无语,她生气的时候很不好侍候,且看前几回吵架时他都屈居下风就知道了。
所以这时候只能装孙子,他抬头,就见到镜中的她和他被水迹割裂成无数道,便伸手拿一旁的毛巾三两下拭了个干净,他觉得镜子里的老婆肤色浅淡,粉唇嫣然,线条清俏挺拔。
总之怎么看怎么喜欢,便开口说:“老婆,你怎么……这么……”大概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肉麻,便不再接着往下讲。
莫心儿鲜少见他吞吞吐吐,便问:“我怎么了?”
他只是笑,两人脸贴着脸看着镜子里的对方,莫心儿见他的笑容,心里的责怪也缓和了些,伸手去摸他的脸,看了许久,方才说话,“还是笑起来的时候平易近人。”
他与她待在一起的时候,不笑地时间通常比笑的时候多,前些天,看他神情忧郁,她的心总是清清浅浅的疼,可那时候她连自己都顾虑不了,又何来精力顾虑他的感受。
只是这会儿两人既已经决定重新开始,她便不能再让他的眉头皱起来。
看她笑,他心神一动,偏头就又要来吻她,却被她躲开来。这个男人,通常亲着亲着就会亲出事情来,她将他在肩上按着的手挥开,自己往外面走去,刚走到主卧室,便听到囝囝在婴儿床上哼哼唧唧。
她连忙走过去抱起她,小家伙在月子里长了不少肉,现在抱起来已经很重了,她抱着她坐在床前的榻榻米上,囝囝看了看是妈妈,手舞足蹈的,很是欢喜。
陆廷琛走出来,见女儿醒了,他伸手接过来,道:“该给囝囝洗个澡了。”
“不行。”莫心儿刚要点头,就想起了医生说过,囝囝打了预防针,要三天后才能洗澡的事来,“刚打了预防针,三天后才能洗澡。”
“哦。”陆廷琛将女儿抱起,亲了亲她的小脸,“可怜的宝贝,这几天只能忍忍了。”囝囝特别喜欢洗澡,一到水里就撒着欢儿,洗完澡,屋里就跟水冲过一样,现在似乎听懂了陆廷琛的话,嘴一扁,作势要哭。
“虽然不能洗澡,不过医生说过可以拿热毛巾擦擦身子,我去准备水吧。”莫心儿起身要去准备热水,景柏然心疼她,便将囝囝抱回给她,道:“我去吧。”
等两人侍候完囝囝,莫心儿给囝囝喂奶。
陆廷琛看着她神色倦怠,便趴在床上看囝囝小嘴一吮一吮的样子,也渐渐有了寻常男人的好奇,“她嘴巴这样动着真可爱,囝囝,你知不知道,这是爸爸的福利,暂时借给你,以后要记得归还哦。”
莫心儿看着这一大一小,无奈极了,“她听不懂你的话啦,快去睡觉,明天不是还要上班么?”
两人刚才那一折腾,时间已经不早了,莫心儿侍候完大的,还要侍候小的,火气不是一般的小,她拍开陆廷琛的手,恨恨地瞪着他。
如果这世界什么时候男人也能生孩子了,该多好?
想着陆廷琛怀着孩子,然后天天孕吐的模样,她咯咯笑出声,瞌睡虫也赶跑了不少,不过她一笑,就惊到了囝囝,囝囝抬起头头,睁着圆圆的大眼睛盯着莫心儿,仿佛在问她为什么笑。
陆廷琛偏头瞄她一眼,“想到什么好笑的事了?”
“没。”莫心儿只顾着自己一个人乐呵,继续喂囝囝,她似乎想起什么了,皱了皱眉头,看着陆廷琛问:“你真的没有什么心事要跟我说吗?”
陆廷琛见她又提起刚才的话题,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样,“是不是你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莫心儿想起下午时管家的神情,她想,管家为陆廷琛付出了一生的精力,她不该再被陆廷琛当成佣人,她想了想,试探性地问道:“阿琛,假如简莜不是你的亲生母亲,你会不会减轻这些年对她的忿恨?” 冷傲总裁请节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