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达奚梨素愣愣的看着他,心中反复的碎念着“伤疤永远是留给自己看的”这句话,每念一遍,心就敞亮一分。
她接过司空淼的锦帕,将伤疤遮上,以往,她戴面纱是因为周围人的感受,可是从这次起,却是为了自己,她抬眸向眼前的议事厅深深的看了一眼。
她等了七年,终于等到了这一天,她离真相只差一步。
“表哥,走吧。”
达奚丰赡亲自推着她进了议事厅,司空淼和木棉暂且留在殿外,往日偌大的议事厅今日却显得格外热闹。
五位胡须花白的长者并排坐于堂前,司空家族六房十四支分座于堂下。
达奚丰赡带着达奚梨素向长辈行礼后,便推着达奚梨素在达奚清远不远处停下。
上官雁一看只有他们两人过来,只以为一切都还在她的掌控中,便将更多心神放在揣度长老们为何会突然召开家族会议上。
难道这些老顽固们已经知察觉了大长老的意图吗?
坐在正中间的长老清了清嗓子,“今日将大家召集于此,是有一件事情要宣布,不过在宣布之前,我要先确认一事。”
他已经有些浑浊的双眼穿过人群看向达奚梨素,问道:“三丫头,家主令当真在你身上?”
此话一出,大厅中一阵窃窃私语,当年家主令遗失一事并没有昭告全族,在座的很多人还不知情。
家主令不是一向由家主保管吗,怎么会在一个小丫头片子身上。
达奚清远则是身子一震,心中隐隐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达奚梨素颔首,“回太爷爷,正是。”
然后在万众瞩目中,她从衣袖中拿出一枚黄玉令牌,正是当初她给宇文悠然的那枚,刚才在路上时达奚丰赡转交给她的,“太爷爷,请过目。”
令牌在五位长老手中依次传过,最终还是回到中间长老的手里,“不错,正是当年失踪的家主令无疑,我现在要收回,你可愿意?”
“梨素本就没有独占家主令之心,先前将家主令作为交换条件也只是无奈之举,太爷爷要收回,梨素自不敢有异议,只是梨素只有一个请求,还请太爷爷们成全。”
一听她愿意交回家主令,长老们的态度分外的祥和,“三丫头,你找回家主令对家族有功,有什么你但说无妨,只要不过分,我便可做主答应你。”
达奚梨素抬头,掷地有声道:“梨素希望太爷爷不要将家主令交给心思歹毒谋害兄长之辈。”
家主令回归后自然是要交给家主的,达奚梨素这话的针对性已经再明显不过。
心思歹毒!谋害兄长!
这让大厅中的人不由自主的联想到七年前那场大火,如果没有那次意外,现在的家主确实应该是达奚梨素的父亲达奚清流。
达奚清远猛地挺直上身,他再也无法保持沉默,“梨素,你这话是何意?”
上官雁一听他这般反应不似作戏,心中不禁起疑,她刚刚离开达奚梨素的小院后,便让身边的丫鬟先走一步,无论如何想办法将小院中发生的事情告知达奚清远并除去木棉。
难道这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
正在她百思不得其解时,却从达奚梨素的眼中看到了讥讽,心中咯噔一下。
达奚梨素已将轮椅转向达奚清远,“大伯,刚刚在梨素的小院中,听二小姐身边的丫鬟木棉说了一些关于当年大火的事情后,大娘曾说的一些话,梨素没有听懂,还要请大伯给梨素个解释。”
达奚清远总算是有些明白问题出在哪了,他迫使自己冷静下来,去听达奚梨素要说的是什么。
达奚梨素将小院中木棉和上官雁的话重复了一遍,“大伯可敢告知梨素我爹娘是因何故要离京!这和他们的身故又有什么关系!”
声声质问击人心脾,达奚清远总算是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果然,女人是最守不住秘密的。
达奚清远黯然道:“我竟不知二弟当年竟动了离京之念,莫非当年那场大火真的另有隐情,夫人,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上官雁惶恐道:“老爷,我当时也就是顺着梨素的话那么随口一说,没想到她真的当真了。”
“你们……”达奚梨素真的没想到他们竟然能无耻到如此地步。
达奚丰赡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那小院外的弓箭又该作何解释?”就算是质问,达奚丰赡的声音依旧让人如沐春风。
上官雁暗恼,她竟然忘记了这茬,故作镇定的抚着达奚阮玉的长发,悲怆道:“玉儿是因为梨素才成了现在这般模样,我这个做母亲只想去讨个说法,那些不过是摆来吓唬她的罢了,他们连院门都没进,不是吗?”
她这话说出来,大厅中信的人还真没几个。
达奚丰赡没有在这上面再做纠结,他转向五位长老,“既然提及阮玉之事,司空淼此时人就在厅外,长老们或许可以先听听他的解释。”
上官雁带着达奚阮玉到堂前跪下,声泪俱下,“还请长老为玉儿做主。”
达奚阮玉慌张的去擦上官雁的眼泪,“娘,你怎么哭了?”擦着擦着自己也跟着哭了起来。
此景此幕引得诸位长老纷纷侧目,达奚阮玉是家族重点培养的对象,现在却成了这般模样,不免让人动了恻隐之心。
司空淼今日依旧是一身玄衣,与一身白衣的达奚丰赡并肩而站,他恭谨的向五位长老行礼,“司空见过诸位长老。”
举止间只是少了往日的轻浮,但却给见过他往日行径的人一种眼前焕然一新的感觉。
先入为主,众人纷纷将他的改变归结为三日前被强行终止的秘术上,再看看达奚阮玉现在的样子,这差别确实也太大了一点。
达奚清远先发制人,“司空公子,小女之事你要作何解释?”
“解释,难道不应该是达奚家主给我个解释吗?”司空淼丝毫不掩饰他对达奚阮玉的厌恶,“当日若非二小姐在我施展秘术时自作聪明,企图用胡思乱想扰乱秘术,她也不会成这个样子,达奚家主应该庆幸国师及时出手,不然她能不能活着都是个未知数,如果真的要追究谁是主凶的话,恐怕还要追溯到达奚家主身上,如果不是你的吩咐,她恐怕也不会在那天设计去陷害三小姐,她不陷害三小姐,自然也没有后面的事情。”
“你胡说什么!”达奚清远额头青筋暴起,这些司空淼怎么会知道。
不得不说,现在的司空淼真的很善解人意,紧接着便帮达奚清远解了疑。
“不过,虽然差点搭上性命,倒也不是没有收获,因为二小姐的胡思乱想,反而阴差阳错将她所有的记忆都送到了我面前,我也就随意的看了看,这一看,还真发现了不少的东西,具体是什么呢,达奚家主和夫人心里应该最清楚,我在来的路上稍稍整理了一下,五位长老可以看一看。”
他将手稿呈给最年长的长老,然后潇洒的抖了抖袖子,“不管孰过孰非,我的秘术伤到了贵府的一位小姐,为聊表歉意,我会帮三小姐恢复容貌。”
上官雁听到这话后,脸都快气绿了,但她现在真的没有心情去和司空淼计较,心神全都系在在五位长老手中传阅的手稿上,单单只看他们的脸色,上官雁便大概能猜到上面写着什么。
相比她,达奚清远反倒表现得很平静,在五位长老传阅后,他主动提出要看这份手稿。
其他四位长老纷纷看向坐在正中间的长老。
“给他看!”
达奚清远接过后,将手稿折好,“这上面所书之事确是事实,但我做这些事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整个家族,非常之期行非常之事,我问心无愧!”
几位长老被他气的胡子都飞了起来,“有违祖训!有辱门楣!一派胡言!”
达奚清远却好似没有听到,目光转向达奚梨素,“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那场大火的真相吗?现在告诉你也无妨,怪之怪你爹娘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
“是谁?”真相就只差一步,让达奚梨素如何保持镇定。
达奚丰赡按住她,“你口中那个不该得罪的人应该指的是大长老吧,看来你在七年前就已经投靠了他。”
达奚清远只是意外了一下,没有去否认便是默认,“今日之后,大长老得势已成定局,朝堂局势必当重新整顿,逆其道而行,只会将家族推向灭亡,事实证明,我的选择是正确的。”
这再次在大厅中引起一阵喧哗,大长老的狼子野心在紫月国不是什么秘密,朝堂上下已经开始分为了两派。
因为女皇对达奚丰赡的恩宠和重用,达奚家族上下大部分人都一直秉信他们是女皇一脉的。
可现在,达奚家族的家主却在七年前刚刚坐上家主之位或者说更早以前就已经投靠了大长老,而且他刚刚那话什么意思,难道宫中发生了什么吗?
可是,如果宫中真的发生了什么事情,达奚丰赡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担心。 嫡凰涅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