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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禄心里有气,无奈静元帝听说有对付傅玄的办法,就无法控制激动。
于是还是早早地叫了霍凌飞进来。
静元帝一下就看向了霍凌飞身后的女子,冰肌玉骨,容貌娇美,神秘中又透着说不出的蛊惑,仿佛多看两眼,就要情不自禁成为她的裙下臣。
他呆了呆,突然猛地拍向桌子:“大胆,霍凌飞你竟然带这样的妖女来见朕。”
霍凌飞忙道:“皇上,魔铃虽然看着古怪,但是她性子很好的,而且她能帮您对付摄政王,请皇上息怒,先听听魔铃的办法。”
魔铃见静元帝竟然不受她蛊惑,还能拍桌子眼底闪过一丝好奇:“不瞒您说当年小女见过摄政王一面,没想到摄政王不为所动,小女惊讶至今,如今,却是又遇到第二个了。”
静元帝听了情绪微微复杂,他竟然可以和皇叔比拟了么?
竟然觉得有点高兴,但又觉得丢份子。
静元帝情绪复杂地道:“你别以为花言巧语,朕就会听你的,说点实际的。”
魔铃闻言,早有准备笑着道:“皇上是不是很好奇,摄政王一年前离奇失踪,似乎得了重症,忽然有身体康健的回来?因为,他不是得了一般的重症,而是双魂症,他的身体里住着两个灵魂,这两个灵魂互相没有记忆,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但是若知道的彼此,就会陷入癫狂,两个灵魂互相纠缠,最后两败俱伤。”
静元帝闻言,面露震惊,但又没有那么震惊,许久后,他从腹内深深吐出一口气道:“其实你一开始说的时候,朕就有了记忆,那是朕小时候,曾经有一次遇到的摄政王很奇怪,那个人比现在这个要稳重单纯,而且他显得很懵懂,对什么都不知道,对什么都好奇,那一天,朕仿佛反而成了摄政王的老师,带着他玩了一整天,但是第二天,摄政王就告病了。”
他深深地闭紧双目,不愿意再说下去,因为记起当初对那个“皇叔”都喜欢,那个皇叔,说很喜欢他,说他以后会是个好皇帝,这样的话,平时的摄政王从来不会说,只会在他做得不好的时候责骂他。
“那皇上,我们还要对他动手么?”魔铃轻笑着,伸手玩弄着胸前的发丝,娇滴滴地问道。
“要,”静元帝睁开双目,目光如电,手指也情不自禁紧缩,“朕已经长大,不需要皇叔了。”
无论是他们中的哪一个。
……
这日起来,傅玄总觉得眼皮跳得厉害。
他想了想,将王苯叫来问道:“今樱花国王的日程有什么安排?”
王苯看了傅玄一眼,心想,摄政王不是记忆非凡么?从未为过下人们自己每日的安排。
但他还是尽职尽责禀报道:“今日倒是没什么大事,先是去见皇上,和他商议朝政,接着去见顾小姐,额,可能是要就她最近沉迷于与夫郎玩耍,还是到处坑蒙拐骗。”
傅玄满意地点头:“确实如此。”
接着他看到没有外人,又低声同王苯似真似假地道:“不过她还当真宠爱她那几个夫郎,有时候连本王都羡慕,甚至想过,本王若不是摄政王也要向办法嫁给她,当她的夫郎。”
说完他露出嗤笑的神色。
但去看到旁边的王苯似吓了一跳,反反复复将他看了好几遍,才装聋作哑,嗯嗯啊啊地糊弄过去。
等王苯下去传话,傅玄将小蛇召唤过来,点点它的额头道:“你说——你娘和王苯叔叔,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们爷两个。”
他最近又教小蛇认字,没想到这小东西聪明得紧,竟然一教就会,还写出了娘这个字。
然后用小尾巴连比带划告诉他,顾颜芷就是它娘亲喔。
所以最近傅玄总用这个打趣它,还连带让它叫王苯做叔叔。
最近傅玄是对着王苯有些阴阳怪气,那是因为他怀疑王苯和顾颜芷在搞阴谋,但他内心里,王苯一直是他重要的家人,所以才会叫小黑蛇叫王苯叔叔。
外面的人只当王苯是奴才,但是小蛇不可以。
小蛇闻言瞪着红豆眼,露出得意的神色,娘亲何止是同王苯叔叔搞阴谋不让你知道,.她跟好多哥哥和叔叔搞阴谋,都告诉宝宝不可以告诉你,宝宝很听话的。
想到这里,小蛇难得心里露出一丝愧疚,立刻沙沙沙地游走过去,蹭了蹭傅玄的手指。
傅玄墨绿色的眼底闪过一丝笑意,逗着小蛇玩了好一会儿,直到王苯来提醒他,该去宫中同静元帝议政了。
然后他问小黑蛇:“今天跟本王还是去找你娘?”
小蛇想了想,小尾巴一甩,爬上傅玄的手,黏黏糊糊缠在傅玄的手腕上,虽然同娘亲一起,一天天干坏事打劫别人,但是老父亲太孤独寂寞苦了,它要当一个孝顺的好儿子。
幸好傅玄还听不懂蛇语,不然非把它撸下来打它屁股。
一人一蛇,一副“父慈子孝”的样子,高兴地往皇宫去了。
而且傅玄在车上的时候,还摸着小蛇冰凉凉滑溜溜的身体道:“一会儿带你娘出去玩,让本王也学学怎么敲诈上京的权贵们,唔,最近的军费开支有点多。”
小蛇特别可靠地用尾巴拍拍傅玄的手腕,放心,小黑带你飞喔。
然而刚刚进到静元帝御用的书房,傅玄的脚步顿了下,小蛇疑惑地在傅玄的手腕上动了动,被傅玄一把按住,它明白这就是让它别动,装假蛇的意思。
于是小蛇立刻不动了,傅玄这才看向正在拍批阅奏章的静元帝,眼底带着深思和研判。
然而静元帝并没有什么异样,如往常一样,看到傅玄就笑着让他坐,并且将自己觉得重要的奏折,让傅玄再看一遍。
傅玄也就是随便扫扫,不管觉得对错,都不开口评价,更不会让静元帝修改。
毕竟孩子打了,管太多容易逆反,只要不是彻底颠覆国家的事情,傅玄都不再置喙。
两个人和谐共处到傅玄看过奏折,准备和静元帝谈谈就离开。
静元帝让福禄送了杯茶过来,请傅玄品尝:“新进贡的银针茶,摄政王尝尝。”
若是平日,傅玄也不会多想,但今日,他无端想起早上起来的时候疯狂跳动的眼皮,还有刚刚进入此间的时候,那种让他后背发寒的感觉,傅玄淡淡地放下茶盏道:“我今日吃了中药,不宜饮茶,皇上要真觉得好,能不能送给臣一些,等臣回去慢慢品尝后,告诉皇上感觉。”
静元帝并没有露出强制性要他喝的苗头,挥手让人下去,并且真的给傅玄送了些银针茶过来。
傅玄看了一眼,刚刚准备走,忽然听到了若有似无的佛音,他的脑子猛地晕眩了一下。
他蓦然站起身来,冷声道:“那臣今日身体实在不适,就先告退了。”
下一刻,静元帝站起来笑着道:“朕送送摄政王。”
傅玄想要出口拒绝,但他想了想,并没有说话,而是沉默地同静元帝往外走。
而在走的期间,那佛音越来越重越来越大,如沉沉重锤砸在脑子里,阵阵发晕仿佛要夺走人最后的理智。
傅玄伸手摸向手腕,给了小黑一个暗号,让它找机会逃走去找顾颜芷,虽然每次嫌弃顾颜芷,但真的遇到危险,他心里竟然只有她。
傅玄一时间有种醍醐灌顶的感觉,又觉得这样也不坏。
便是死了,他——其实也可以去告慰母妃,他找到母妃说的那个人了,而且他们曾经相处得很好。
想到这里,傅玄反而越发的镇定,他一步步走向门口,恍若没看到静元帝逐渐阴沉并且充满紧张和杀气的眼神:“子瑜,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傅玄叫了静元帝的小名,深深叹了口气。
静元帝微微一楞,但随即不甘心地道:“朕怎么了?朕只想夺回本就该属于朕的东西。”
“知道我为什么一直把持着一部分的权力不肯给你么?”傅玄忽然停下来,他懒得走了,门口乌压压的全是静元帝的近身侍卫,他从未打算让他走出过这个房间。
而他大概也有依仗,傅玄已经没有攻击他的能力,虽然傅玄看起来很镇定,但是他额头的冷汗便能说明一切。
还有一个原因就是,静元帝不想露怯,不想在一直将他比进泥土里的皇叔面前露怯。
然而,他依然没在傅玄脸上看到想看的那个表情,那种恐惧求饶的神色,似乎永远不会出现在这个神一般的男人脸上。
傅玄静静看着他,淡漠地道:“你能够勇敢地站在我的身边,来表现你的勇气,这点值得表扬,勇气可嘉,但是,你总是这样,很想做一件事情的时候就容易被人利用,你明知道现在对付我的这个势力,于你于国家都犹如饮鸩止渴一般的存在吧,在杀了我以后,无人坊的主人会不会接着对你下手呢?毕竟我觉得他挺有野心的,也自尊心非常强,他应该不能容许你作为皇帝骑在他头上吧?”
静元帝眼底划过意思慌乱,但是他拼命地压抑内心的不好的想法,喃喃道:“不会的,朕是皇上,只要你没有了,这世界上的一切都掌握在朕的手里,朕不会像你这么自负,敢一个人闯进来,朕不会给无人坊主人这样的机会。”
“啊,还真是无人坊主人干的啊,”傅玄忽然笑了起来,“谢谢皇上告知。”
静元帝这次真的又惊又怒,傅玄竟然是在套他的话,亏他还以为他真的是在关心。
他恼怒地道:“傅玄,你身为摄政王贪恋权力,对朕狼子野心,朕现在替天行道,拘捕你,削你摄政王爵位,贬别庶民,你,好自为之。”
虽然摄政王被权力吞噬了内心,但是他依然给他留了一条命,静元帝觉得他已经仁至义尽。
傅玄只是轻笑一声,那么的无所谓,根本没将他的话放在心上,接着,静元帝听到了傅玄从他懂事以来,第一次爆了粗口:“这狗屁的王权和江山,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要不是为了报你老子当年安葬我母妃的恩情,我会陪着你这么自私虚伪,又当不了帝王大仁的白痴玩这么多年的养成游戏?不,我不承认是自己没教好你,我的小黑,我就教育得很好是,甚至是你的儿子锦夜宁也被我教育得很好,唯独你,明明资质不佳,还自我感觉良好,还不知道悔改不听人言,我就在这里语言,上京交到你的手里,不出五年,必定被倾覆,要么你儿子能早点夺了你的权,或者还可以守着几年,不然,上京将落入恶魔之手,从此尸山血海,不得安生。”
说完,傅玄再也没看静元帝一眼,径直朝着前面走去。
静元帝被气得忘记了呼吸,羞恼地拔出长剑,然而还不等他刺向傅玄,就见傅玄的手一挥,之前藏于袖子里的茶杯飞出去,撞在静元帝的剑上,将他的剑震飞出十余丈。
静元帝心里大骇,原来刚刚傅玄并不是没有狙杀他的能力,而是懒得脏了自己的手。
是的,脏了自己的手。
根据他刚刚的那句难得的,不耐烦的真心话,他真的嫌弃静元帝到了极点,而且隐忍多年,但为了他的自尊,他从未说出来而已。
现在他不想陪着他玩了,所以撕破了两人温情脉脉的最后一点画皮,露出里面浓浓的不屑来。
他甚至不屑杀他。
或许是觉得让他夺得江山后,亲眼看到江山是如何毁灭在自己的手里,更爽吧。
静元帝的口里忽然冒出密密麻麻的苦楚,并且一个惊恐的想法在心里蓦然冒了出来,他以前从未这样想过,那就是,或许傅玄是真的,或许,自己真的上当了。
但是,现在已经没有办法可以回头。
他颤抖地,看着傅玄走向密密麻麻的士兵,那些士兵都穿着刀枪不破的铠甲,傅玄不可能通过的。
但是,接着,他就看到傅玄如砍瓜切菜一般,将士兵一个个抓起来,扭断了他们的肢体,他也没管抓住的是什么,扭断就完事了。
有幸运的只是被扭断手脚,不幸的就断了脖子,没了生机。
这些人在他面前就如待宰的羔羊,完全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也有人妄图从远处冲过来暗杀,但是每次他们刺入的都是同胞的胸膛,然后觉得自己的胸口也是剧痛难忍,低头看去,原来同胞的剑也同时刺穿了他的心脏。
这是一场单方面的虐杀,傅玄就犹如莫种残忍着魔的怪物一般,单调的杀杀杀。
而通着身上的衣服一样被血染红的还有他的眼睛,他的眼睛不再是深沉冰冷的墨绿,也不是身为小傅的时候那种温暖的黑色,而是猩红!!
他仿佛变成了一个没有理智的杀人机器,重复着斩杀的动作。
在夺取别人生命的同时,他也失去了身为人的慈悲和理智。
眼看着士兵没剩下几个了,宫中的人都在哭号奔跑,静元帝也跑出来,却被慌乱的宫人撞倒,还被狠狠踩了几脚。
他痛得哇地吐出一口鲜血,竟然还本能地叫了一声:“摄政王,救——”
救朕?
可是不是他让摄政王再也不会来救他的吗?
眼底忽然变得模糊,静元帝仿佛失去灵魂一般,只是抬起头呆呆看着傅玄渐渐远去的背影。
傅玄杀了最后一人,正要抬脚离开,忽然觉得那念佛的声音再次变得更为巨大,将他整个人都层层叠叠地包裹起来,脑子开始出现了幻象,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而另外一个人显然比他过得好得多。
就算他经常因为什么都不懂,被人驱赶,或者被人欺负,但是他过得很自在,而且没次他都能学到这个世界的很多东西,傅玄甚至相信,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个人肯定能在世界上活得如鱼得水。
而且他会活得很好,因为他懂得快乐,懂得理解人的忧愁,这是傅玄不能做到的,他没有同理心。
只是能模仿人的喜怒哀乐而已,所以他不愿意深入地接触一个人,因为深入了解后,大家就会发性他的不同,会怕他,或者会当他是怪物,但唯独不会爱他。
如果喜欢的人不爱自己会怎么样?
他忽然看到自己站在顾颜芷家的后院里,正在低头绣一件——嫁衣?
“小傅会给我们小姐绣嫁衣,没日没夜的绣,就在我们小姐门前的廊道上,每次小姐不管做什么,抬头看窗外的时候,总是能看到他,就很安心。”
这是小红那时候不知道他是傅玄,误会他是月华的时候,同他说的。本意是提醒傅玄不要东施效颦,他不可能像小傅那样真心为一个女人绣她的嫁衣。
傅玄走过去,盯着那个同自己一模一样的脸,心里所有的疑惑仿佛马上就要解开,他没有一丝害怕,反而带了点期待。
果然,很快顾颜芷来了。
她要赶走小傅,但是小傅却大胆向她表白了。
傅玄的脸忽然红了,他觉得自己的心跳得很快,原来直接说出来是这样的感觉,他按着心口,惊讶地想,本王竟然有一天心跳能这么快,又伸手摸了摸滚烫的脸颊,本王难道脸红了。
接着当他看到小傅竟然晕倒,而顾颜芷吻他的时候,却生气起来,胸口翻涌着酸涩的情绪,心里想,但那不是本王,不是本王!!
仿佛是知道了他的想法,顾颜芷忽然推开小傅,笑着朝他走来了,她那么美丽可爱,笑着问道:“你吃醋了?其实我最喜欢的还是你,你,要吻我么?”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