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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凌飞打算这笔钱找到无人坊,让无人坊给他找一个更厉害的神女来,到时候顾颜芷算个屁。
等顾颜芷没了,他不用还钱,还可以继续当他的副相,甚至成为正式的宰相,再创他爹当初的辉煌。
霍凌飞发现了一个在至关重要的问题,就是千万不要被顾颜芷牵着鼻子走。
当初,他被她诬陷,就一直想着这个事情,从未想过那时候不应该直接针对她,不要同她正面对上,而是最直接从她爹下手,现在的情况就会好很多。
霍凌飞眼底闪过火热疯狂的恨意,这一次,他不会再输。
要多谢顾颜芷呢,让他脱胎换骨,终于开始有了自己的想法和算计,不再只是屈从于父亲的一颗毫无灵魂的棋子。
想到这里,霍凌飞立刻让人打听无人坊的所在。
他发现了,其他人对付顾颜芷,简直如螳臂当车,而无人坊,虽然暂时还是被顾颜芷打压,但是到现在,她和傅玄都没能找到无人坊的主人,而且无人坊的骨干死得也不多,最多就是一些边边角角的喽啰,最让他感到可靠的是,就算是无人坊的边角喽啰,也比他们精心培养的人要强大一百倍。
虽然内心也有个声音告诉他,无人坊如此邪恶,可别被他们反噬了。
但只要想到能赢过顾颜芷那个他心中一直存在的噩梦,霍凌飞就觉得其他都是小事。
让她身败名裂,在自己的脚下匍匐痛哭,这才是最叫人开心的事情啊,没有之一。
原本因为会很难找到的。
毕竟无人坊的人神出鬼没,令他意想不到的是,只用了三天,手下就收到了一封来自无人坊的信。
他原本还说,这蠢货手下怎么确定是无人坊送来的,但是当看到信封上金钩银划的无人坊三个字,霍凌飞默了,这么嚣张的么?
他立刻紧张兮兮问手下道:“你拿这个的时候,可曾被人看到?”
仆从的神色有点奇怪,因为一直在抖,被霍凌飞多问了一句后,他才用力抖动了下道:“看到了,连同小的一起,还有三个人都看到了信封上的字。”
霍凌飞脸上浮现出杀意:“那几个人呢?你把他们叫过来,我有话说。”
仆从的脸色越发的难看,他惊恐地道:“可是他们都已经自刎身亡了,他们一开始叫,说有人在他们耳边说话,接着,他们的脸色变得很奇怪,最后一起大吼一声,自刎了。”
说完,这个仆从也开始涕泪横流,但接着,他也似乎听到了说话声,他茫然地抬头四顾,脸色似乎是因为听到那不知道来此何处的声音,变得越来越灰白。
最后,他惊恐地,不敢置信地瞪着霍凌飞,这中感觉让霍凌飞觉得非常不好。
他第一次感觉,竟然被这个蠢货看透一般。
但还不等他细想,那个仆从就如他表述别人一样,忽然拔出剑来,大吼一声,割开了自己的喉咙。
饶是霍凌飞上过战场见过血,也被这样诡异惨烈的场景震得连退数步。
忽然,他也听到了声音,那个声音竟然意外的温柔好听,甚至,霍凌飞觉得,声音的主人,一定是一名非常美丽的女子。
那女子用银铃般清脆婉转的声音对他说道:“霍大人无须害怕,我们是很有诚意同您合作,之所以吓到了您,也是想要替你解决后顾之忧,霍大人会和我们合作的吧?”
霍凌飞冷声道:“合不合作的另说,你现在出来我们谈,我不跟装神弄鬼的人做交易。”
那声音一点都不气恼,反而越发的温柔娇媚:“这是自然,只是霍大人府邸的眼线太多,我不适合暴露,皇上不是赐给楼兰王一块山地么?那里变成了楼兰人的聚居地,你去那里,找魔铃,会有人带你来见我。”
说完,那个声音同来时一般的突然,又突然消失。
霍凌飞立刻推开窗户四处看,没看到半个可疑的人影,倒是负责守卫的家奴跑过来问道:“主人?请问有何吩咐?”
霍凌飞不耐烦地道:“滚。”
家奴立刻缩起了脖子,迅速退开。
霍凌飞又回头,死死盯着刚刚死去的仆人的尸体,眼底闪过动摇。
去不去呢?
他就这么盯着那具尸体许久,仿佛做了一个巨大的重要的决定:“来人,备车,我们去楼兰人的聚居地。”
楼兰人的聚居地建在上京西北侧的一个山坡上,楼兰王得了这块地后,竟然乐不思蜀,都不提回楼兰了,而是在这里大兴土木,建成了一个小型的城镇。
静元帝乐得楼兰王不回楼兰,没人主持那些野蛮人侵略朝廷的土地,掠夺朝廷的粮食。
所以不闻不问。
而傅玄知道这件事情的时候,罕见地沉默了良久,然后道:“你们听皇上的意思吧,他也大了,有些事情,该自己拿主意。”
很多人都注意道,傅玄开始转交手里的权力,已经不怎么管朝廷的事情,只是还大统领队抓在手里,这是保护赏上京的第一道屏障,也是最后一道屏障。
当楼兰或者羌族的人,能跨过傅玄掌握的这几个军队的阻拦,就能长驱直入,一口气杀如上京,将原本锦绣繁华的上上京,变成人民苦难的炼狱。
而,因为静元帝和傅玄都不管,楼兰这个聚居地,变成了很多人的乐园。
当霍凌飞第一次踏足这里的时候,就发现这里并不仅仅只有楼兰人,很多上京的人也会到这里来买醉,或者找乐子。这里变成了销金窝,温柔乡。
而当他问道魔铃的时候,被问的人也会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暧昧的微笑道:“公子真是好品味。”
接着,他又猥琐地上上下下打量了霍凌飞一番,这才道:“看公子手里的银子不少啊,难怪能这么大口气,一来就指名魔铃。那可定也不会吝啬小的的引路钱吧?”
那瘦小的男人,深处黑乎乎的感受手指,露着发黄的牙齿笑着道:“一两白银。”
这就是狮子大开口,将他当肥猪宰。
霍凌飞的眉头一蹙,但是他现在急着找到魔铃问清楚,所以也不想在这中小事上浪费时间。
便扔了一锭银子给这猥琐的小个子男人。
那男人接到银锭后,市侩地咬了一下,看到银锭上出现浅浅的牙齿印子,立刻露出满意的贪婪的笑容:“跟我来,魔铃等候公子多时了。”
此时霍凌飞才悚然一惊:“你也是无人坊的人?”
此人其貌不扬,而且猥琐恶心,要是他在外面遇到,连多看一眼都不会,只嫌弃脏了眼睛,这样的人如果是无人坊的人,他要杀人简直太容易了,趁人不备,刚刚一刀割开他的脖子都可以。
霍凌飞忽然觉得,明明穿得那么暖和,却无端的,背心升起一股冰冷的凉意。
而那个人闻言回头,在灯火下,那瘦削的,满是骨头的脸上落下邪恶的阴影,他对着霍凌飞舔了舔嘴唇,笑得意味深长:“你猜呢?”
说着,他要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快速地在人群中穿梭,沙哑的嗓音传到耳朵里,让人很不舒服:“公子跟好了,要是掉了队,呵呵、”
他没有说下去,而霍凌飞却无端生出一种,如果他掉队了,就仿佛落入狼群里的羊羔一般,会被这里的人吞吃殆尽。
这太荒谬了,霍凌飞用力掐了下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的理智回笼,再看周围的人,都是些贱民而已,而且表情也痴傻得很,并看不出一点威胁。
他这才自嘲地笑笑,霍凌飞啊霍凌飞,你是被顾颜芷将胆子都吓破了吗?
忽然一个细碎的声音传来:“那个人,他看起来很好吃。”
霍凌飞的汗毛一下又竖了起来,他猛然看向声音发出的方向,却发现到处都是没有标识度的人脸,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更不知道说的是不是他。
心里腾起没来由的烦乱,他选择听领路那瘦子的话,不在左顾右盼,专心地跟了上去。
并没有花太多的时间,他们来到了一处酒坊,还没进门,就听到旖旎的丝竹声,还有浓郁的酒香,从未曾关严的门缝里传来。
老头子径直打开们,于是响亮的丝竹,觥筹交错的人们,欢笑声,猜拳声,喧闹的,如华丽却粗野的浪潮一般,狠狠地朝着霍凌飞砸来。
强烈的异域色彩,让他有片刻的痴迷。
接着目光就被高台上,妖娆的蓝衣舞娘夺取了心神,那舞娘蒙着面,浑身的宝石珠翠,而一个举手投足都是妩媚和性格的风采。
尤其那灵动的腰臀,甩动的时候,引得身上的宝石叮咚作响,比铃声还要动听。
而姿态,能引起任何最冷血的男人身体里,最原始的欲望。
霍凌飞就只看了一会儿,就觉得身体变得异常,他倒吸一口凉气,强忍住了,却无法控制内心无数的疯狂的念头,他想扑上去,碾压,攻击,让她完全属于自己。
忽然,舞娘抬眸看了他一眼,他只觉得深思一阵晕眩,似乎自己不再是自己。
而等他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端坐在一个华丽的异域风情的大殿内,和刚刚见到的那个舞娘相对而坐,一副促膝长谈的样子。
他忽然感觉到了恐惧深深的恐惧。
虽然他自从被舞娘看了一眼后,就没有多少意识了,但是潜意识里好像觉得自己和面前的这个女人说了很多很多。
而舞娘开口说话的时候,也证实了这点,她竟然还握着他的手:“我大概都明白了,那个顾颜芷果然可恶,你从未想过害她,她却一直针对你,害得你从宰相的尊贵的长子,变成了一个不得不靠自己打拼,还曾经受尽白眼的可怜人。”
说完,舞娘怜惜地伸手摸了摸霍凌飞的脸。
霍凌飞的身体颤抖了下,当触碰舞娘的时候,他忽然觉得很舒服,仿佛疲惫不堪的灵魂,终于找到了一个宁静的无比舒适的港湾一般。
他明知道该远离,该呵斥,但却任凭自己,一脸享受地接受舞娘的抚摸,就仿佛是她豢养的家犬一样。
不对,这不太对。
但是身体却不是这样说的。
舞娘亲吻了他的唇角,霍凌飞终于急不可耐想要搂住她的水蛇腰,却被舞娘一把抓住,露出一个惑魅人心的笑容:“等下,别急,答应我,先让我见到皇上好不好?要想对付顾颜芷,先要端了她的后台,而一直站在后面支持她的是傅玄,只要傅玄倒了,以后,你想为所欲为,都可以。”
霍凌飞直觉有什么不对,但是看着舞娘的眼睛,他又想不起很多东西。
而此刻,舞娘笑了下,像抱孩子一样,将他抱在怀里,用柔软温柔的声音道:“可怜见的,她对你阴魂不散,虽然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她,但是有的人,天生就是恶人,你现在在做的不是什么坏事,只是帮助皇上,并且顺便除了自己的异己而已,你没错,凌飞,你做得很好。”
霍凌飞一时间竟然觉得眼眶一热,仿佛要掉下眼泪来:“你是,第一个懂我的人。”
在其他人面前,他是霍家嫡子,是全家的希望,是妾侍的顶天立地的丈夫,就算他恐惧,他担忧,但却不能和任何人说。
而舞娘是陌生人,他可以对这个人畅所欲言,而这个舞娘能帮助他。
想了想,霍凌飞似乎是对舞娘说,又似乎是在劝自己:“同你在一起的感觉很好,皇上因为摄政王的事情,也是整夜整夜的睡不好,你去了能让他一夜安眠,还有,除了傅玄,皇上就可以亲政了。然后再解决了顾颜芷,我也不一定要她死,我就是想问她,到底我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她那么恨我。我要让她匍匐在我脚下哭求,然后永远离开,永远不要让我再见到她。”
舞娘伸手轻轻抚摸霍凌飞的后背,声音如银铃一般,又带着蛊惑人心的魔力:“可以,这多不难,会好的,你的一切都会好起来。”
于是,第二日,霍凌飞带舞娘,也就是魔铃,去见了静元帝。
他才知道,她之所以叫做魔铃,是因为声音仿佛带着魔力,让人感受到内心男的的安宁,而且她的声音恨好听,像铃铛一样动听。
“所以主人见到我后,就说我应该叫魔铃,”魔铃含笑靠在霍凌飞的肩膀上。
两个人坐在马车里,偷偷地觐见静元帝。
霍凌飞都不知道有多久没感受到这中自信和充满希望的感觉,他笑着,垂眸看着魔铃清丽的脸蛋。
魔铃今日来见静元帝又换了一身装扮,她说怎么也是见皇上,皇上可是真龙天子,她要打扮得更正式一点不能怠慢了。
霍凌飞心里有些发酸,此刻想起这件事,煞有介事地道:“我觉得你更适合昨晚的那种衣裳,你是异国女子,有上京女子没有的风情,这样的打扮可惜了你。”
魔铃笑着,忽然亲了霍凌飞一下道:“那样的打扮是给您看的,要不晚上我们回去的时候,我单独打扮给您看?”
霍凌飞一时间,感觉尝到了一口蜜糖,把酸味冲得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
但还是嘀咕了一句道:“你不应该叫魔铃,应该叫仙铃,其实你是从九天下来的仙女,对吧?”
这话将魔铃逗得格格直笑,她眼珠子转了转道:“大人其实并不了解我,我不是仙,我是魔喔。”
若是霍凌飞但凡还有点理智,就应该明白她再嘲笑他,不然,她怎么敢连伪装都不做了,直晃晃地告诉他她是魔?
但现在,霍凌飞竟然觉得她就是在开玩笑。
还点了她的鼻尖一下,笑道:“顽皮。”
魔铃淡淡笑了一声道:“因为主人说,仙是救人的,只有魔才会杀人,我现在要帮助你们去杀人,所以我自然是魔啊。”
霍凌飞闻言楞了下,但是他现在满心都是魔铃的好,根本听不进去这话,而是道:“你别这么说,杀人是为了救人,不是修心里也有杀生道么?斩杀恶人,也能成佛。”
魔铃已经觉得索然无味,撇撇嘴道:“大人还是心善,怜惜魔铃。”
霍凌飞还很高兴,觉得魔铃将他想得太好了,说了句:“你别把我想那么好,我也没你想象的好。”
魔铃意味深长地道:“喔,您觉得的,和我认为的可能不太一样喔。”
此刻,两个人已经到了静元帝的书房前,有太监打开帘子道:“霍大人,您说有十万火急的对付摄政王的办法,皇上才准许你进来,要是计策不合适,你可该当何罪?”
霍凌飞自觉脱胎换骨,早不将静元帝这个亲信看在眼底,冷笑一声,掸了下袍子,先从马车里出来,然后伸手拉出魔铃:“本官还是副相,请公公以后注意下自己的言行,而且这件事情机密,去禀告皇上,任何人不能在场,不算男人的也不行。”
福禄可是从小伺候静元帝长大的,别人谁不抬举他一声福公公大人,没想到霍凌飞这个软蛋,今天竟然这么硬气,他楞了下,又看到他牵出来的魔铃。
不知道怎么,看着魔铃就觉得这个女人不简单,福禄楞了下,没有发生发作,而是皮笑肉不笑地道:“那就请副相您先等着吧。”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