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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呀,”顾颜芷笑笑,一脸无辜。
这两个强盗团伙算是结成了,顾颜芷还随意扫了一眼,最后将孟南武抠出来道:“南武跟我们一起?”
孟南武心里猛第一颤,手都开始发抖了,来了来了,她肯定是看出来了,现在想试探自己?
孟南武皱眉道:“为什么选我?妻主不是更喜欢方大哥或者欧云么?”
顾颜芷笑得那个亲切:“小武,我想你误会了,我对你们的喜爱都是一样的,只是老方年纪最大最可靠,欧云又还小,我需要多照顾他而已。这次的任务非小武你不可啊,因为其他三个在人前露脸不叫多,容易叫人认出来,可你不同,相信就算是这院子里的,仔细记得你的脸的人一个巴掌就能数出来。”
还真是,因为孟南武总是臭脸,而且走路总低头,真没几个看清楚他长什么模样。
孟南武一脸懵逼地想,就因为这?
看他还在犹豫,顾颜芷使出杀手锏:“这趟跑好多钱呢,小武可以多分点。”
孟南武听到钱字,眼睛一亮,嘴巴先于理智回答道:“我去。”
顾颜芷怜悯地看着他:静元帝这么穷的么?看把他手下的细作饿得。
但她立刻又察觉一旁的傅玄也在不太高兴地盯着她,顾颜芷莫名其妙,他怎么了?难道是被她刚刚那恶心的语气给恶心到了?
顾颜芷心里切了一声,不理傅玄,万恶的上位者,怎么懂得她们身为细作的不得已。
只要能达到目的,恶心就不去做了吗?
也可以啊,等着暴露去死吧。
顾颜芷以眼还眼地也淡淡扫了傅玄一眼,你个高高在上的摄政王,你懂什么。
傅玄气不大一处来,一点都不稳重,还好意思瞪她?
很好,等着。
于是,等顾颜芷上马车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身后的头发被人扯了一下。
她疑惑地用杏仁眼看着身后的傅玄。
傅玄回了她一个挑眉,意思是怎么了?
顾颜芷鼓了下腮帮子,继续往上爬,结果头发又被扯了下,
回头依然看着面色淡淡的傅玄。
你还上瘾了?
她假装不小心,从马车上踩空,一脚恨很踩在傅玄的脚上。
淡定如傅玄,此刻俊美的了脸庞也抽搐了下。
“顾颜芷!”他咬牙。
“对不起啊,摄政王大人,大概是我太疑神疑鬼了,总觉得后面有人拽我头发,我一紧张,这才会从马上上掉下来我是踩疼你了么?”顾颜芷嘴上客气,脸上却之差写上我还敢三个字,很没有诚意地还说了句,“对不起啊。”
傅玄黑着脸,将她拽在手里一起跳上马车,然后粗暴地将她塞进马车里,自己也坐了进去,不给她再捣鬼的机会。
顾颜芷心里呵呵了一声,还幼稚地踢了踢裙子,这才百无聊赖地看向了窗外。
而从头到尾,将自己当做布景板的孟南武,这时候才敢动一动,他没跟着两人上车,而是径直坐在了马车外面,和车夫一起。
车夫好奇地道:“您不进去?”
孟南武一脸便秘地道:“不进去,我特别怕甜。”
里面两个人搞对象呢,打打闹闹的,不像话!
马车内,泾渭分明坐着的两个人,因为孟南武没有进来,渐渐的感觉到说不出的尴尬。
尤其傅玄每次扭头看到顾颜芷后,总是目光有一瞬间的停留,这种事情连他自己都控制不住。
甚至,他自己心里都觉得奇怪,她有什么好看的。
虽然她扮作艳罗刹的时候确实挺勾人,但现在的顾颜芷,朴素至极,简直比冬日的湖面还要清冷纯净。
清冷纯净?
傅玄被自己对顾颜芷的评价吓了一跳,自己对她的评价这么高的吗?
这个世界原本污秽不堪,而人生活在这个世界上,很快就会沾染这些污秽,变成面目狰狞的东西。
这一直是傅玄对这个世界的认知。
其实所有的人并不知道,比起守护这个世界,傅玄更想的是毁灭这个世界。
将所有喜欢他或者不喜欢他的东西都毁掉,因为他对那些情感都觉得厌恶至极,即便是那些喜欢他的人,也是想要从他身上获得什么的,这叫他觉得恶心呢。
之所以到现在他还能控制住自己,只是因为母亲临死的时候,对他的期待、
她希望他能活得开心,希望能找到一个人让他开心起来。
如果把人都弄死,他就再也找不到那个能让他开心的人了。
而如今,顾颜芷是那个让他开心的人吗?
傅玄的心忽然动了。
是的,她让他开心,因为她是纯净的,她对他算不上好,但是她就是怎么想的就怎么对他,也从来不曾想过从他身上得到什么。
如果想得到的话,她会直接说。
而不是当人傻子一样。
就像静元帝,如果他真的那么想亲征的话,不会自己来和他说吗?
偏偏要借助别人,或者想害死他,然后谋夺他的势力。
开口问他很难吗?
那么他对于静元帝,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
从头到尾,他就只是他称帝路上的绊脚石而已?
那些幼年时候的呵护指导,对他来说什么都不算?
所以,他才说这时间的人,都不纯净,脏得令人作呕呢。
“顾颜芷,你有什么想求本王的吗?”傅玄突发奇想问顾颜芷道。
顾颜芷闻言,重于将目光从窗户转向了傅玄身上,她认真地想了想道:“有啊,但是我觉得你多半不同意,所以我不说。”
傅玄心里奇怪,这——其实和静元帝也有异曲同工的意思啊,但是怎么自己就不觉得恶心呢?
他不死心地道:“说说看,说不定我能同意呢?”
顾颜芷无可奈何地道:“那我说希望你消失,你同意不?”
傅玄的脸色蓦然一变,沉声道:“我不是和你开玩笑。”
顾颜芷手一摊,更加的无可奈何:“你看我说了你都不相信,你还能同意?所以我不说。”
傅玄心里一沉:“你为何要让我消失?”
“不能说,”顾颜芷心情也跟着沉重地看向窗外,心里想,我说了,你这么聪明可能猜测出来,当你知道小傅的存在而小傅并不知道你的时候,消失的——很有可能是小傅。
她查了很多的医书,秘籍,都无一不是这样说的,所以她不敢冒险。
傅玄点头,算是信了顾颜芷的话。
但是,他的心情却莫名的想要暴怒:“我就令你这么讨厌?”
顾颜芷沉思了一会儿,真诚地道:“我不讨厌你,真的,而且我挺感谢你的,你照顾了我的父母,还给了神女的身份,保证我能好好活下来,甚至能有能力保护我想保护的人。但是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说完,她忽然有些不忍再说下去,又扭开了头,然后笑了笑道:“不过你放心,你对我有恩,我肯定对你下不了手的,但是你也应该对我心生警惕了吧?”
傅玄没好气地道:“你觉得呢?难道谁想要养条毒蛇在自己身边?”
顾颜芷并没有生气,而是伸出手腕给他看来一眼。
小黑这个条毒蛇正盘在她的手腕上,呼呼大睡。
摄政王大人瞬间觉得打脸来得如此的触不及防,让他都楞了半天。
不过,不管是什么原因,他收回刚刚觉得顾颜芷纯净可爱的话,太讨厌了这个小矮子,果然母亲说的那种人根本不存在。
“我们现在去西四胡同,静元帝最近有时候会去那里,那是他新建立的细作组织,我没去捉奸,但正好发现是静元帝,那他肯定要花钱消灾,”傅玄换了个话题,省的自己被这个矮子气死。
西四胡同?
“静元帝找的细作里,也全是女人?”顾颜芷前世一直在楼兰一带活动,对上京的情况并不太理解,前世,静元帝也组建过这样一个细作组织?没听莫柔说过啊。
她等了一会儿,都没等到傅玄的回答,于是发出了一个满汉疑惑的嗯字,期待抬眸看向男人。
傅玄迎着她的目光,沉默了一会儿,淡淡道:“你都想让我消失了,还指望我什么都事无巨细告诉你?”
顾颜芷深深感受到了,什么叫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她无语地顿了下:“行吧。”
她从马车中露出头来,对孟南武道:“小武啊,你去西四胡同看看,看最大的那个院子里,是男人多还是女人多?”
孟南武还跟那儿装呢:“这,我怎么看,在外面也看不出来嘛。”
顾颜芷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我知道你有办法的,只要你查出的消息是对的,不管后面能不能办成事,我那盒子珍珠都是你的。”
孟南武的脸都绿了,感情那天她给他那盘子珍珠让他用一个晚上的时间慢慢挑是这个意思。
呸,老子不干。
但拒绝的话刚到嘴边,他想起那些珍珠从指尖漏出时候那种了灵动活泼——
“行吧,我试试,不保证成功,”说完,孟南武离开了马车。
傅玄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看这退回来的顾颜芷:“你觉得收买孟南武去打听,难道比和我说两句好话,哄我告诉你容易?”
顾颜芷斩钉截铁地道:“你不知道,所以我们需要孟南武的线报。”
“本王知道,”傅玄冷冷道。
“你不知道,我知道你不知道,”顾颜芷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傅玄认真地看来她三刻钟,忽然厉声呵斥道:“小黑,你给我滚出来!!”
刚刚出卖爹爹的小黑蛇小心翼翼地从顾颜芷的袖子里伸出头,还妄图用歪着脑袋的无辜表情来“萌”混过关。
下一刻,就看到傅玄一个冷笑:“我记得上次打你是一个月前?”
说完,就要动手,却被顾颜芷将小黑死死护住,还恬不知耻地道:“你别打孩子,这么小懂什么?你打我好了。”
傅玄和她拉扯半天,硬是没能从她袖子里将小黑揪走,气得冷笑一声:“你就宠吧,自来慈母多败——”
他楞了下,停住了未完的话,顾颜芷也是哑然,不自在地移开目光。
她想这是最后一次和傅玄单独行动了,以后还是多带点人吧。
孤男寡女的,就算是任务在身,也是不好。
顾颜芷看这窗外思绪有点乱,忽然她轻声道:“诶,王爷,您看那个想不想皇上?”
傅玄闻言也贴过来了一点,顾颜芷只觉得坐的地方,微微塌陷,弄得她的身体不得不朝着傅玄的那方倾斜,她忙往前动了动,但即便如此,两个人的身体也简单地触碰了下。
傅玄起身,语气倒是很平淡:“我去看看。”
说完,人已经不在车里。
顾颜芷瞪了会儿眼,嘀咕道:“我身上是有污秽么?”
傅玄站在不远处的树后,默念了一遍心经,心里想那些污秽的人,此刻都要比矮子顺眼,烦人。
过了好一会儿,顾颜芷看这静元帝警惕地看了看两边,带着两个侍卫走进胡同里。
后来就没什么意外的。
这时候,孟南武回来了,他一脸的欲言又止。
顾颜芷已经将刚刚的乌龙忘在脑后,她期盼地看了孟南武一眼,问道:“能帮我去买碗糖油粑粑么?”
孟南武:!
我挣扎了半天,要不要稍微背叛一下,结果你就跟我扯这个?
他忍住内心的愤怒,面无表情道:“行。”
孟南武很快手里托着一碗热气腾腾,带着糖香味的糖油粑粑进来。
上京的糖油粑粑和辰阳的不同。
辰阳的用大油过了,外面焦香,内里有韧性。
而上京就和这歌舞升平的景象一样,什么都是柔软精致的,糖油粑粑做得圆乎乎的,外面过着棕红色的糖浆,还有点红糖水和桂花在里面,没有经过炽热的煎炸,温水煮了出来,别有一番风味。
顾颜芷咬了一口,眯着眼睛想,其实上京的糖油粑粑也挺好吃嘛,虽然软了点,哎,她真不该总用守旧的目光看待一切,要更宽容一点。
再吃了一口,她不得不抬头瞅了半坐在对面的孟南武一眼,全因为他直勾勾看着她手里糖油粑粑的目光太明显。
“你要吃么?”她犹豫了下,有点难以割舍,但还是大方地道,“那我再吃一个,剩下两个给你吃?”
孟南武只觉得额头青筋猛跳,他是馋了她那口糖油粑粑么?
还没来得及解释,她又露出为难的表情,皱了下鼻子,小心翼翼地道:“你是男人吃太多的糖不好,要不你吃一个?”
孟南武阴沉着脸,别别扭扭地道:“你吃吧,我不吃。”
“喔。”
接着孟南武就看到顾颜芷仿佛欢快的小兔子一样,将所有的糖油粑粑吸溜吸溜全部吃了,连汤汁都没剩下。
“你没吃午饭?”孟南武不由得被她完全带偏了方向。
“没啊,”顾颜芷举着手指给他数,“我中午吃了烧鸡,糖醋肘子,还喝了两碗猪肚汤呢。”
孟南武惊讶道:“你不觉得撑得慌?”
“你会嫌弃钱多么?”顾颜芷反问。
然后孟南武忽然竟觉得很有道理。
爱财的人不嫌弃钱多,贪吃的人怎么会嫌弃自己吃撑。
但他一脸无语地评价道:“你好没追求。”
“喔,所以小武啊,以后我就靠你们养了,你要好好赚钱啦,”顾颜芷很无赖地道。
孟南武才知道,他们跟的妻主是这么个玩意儿,外面还说她是神女,能呼风唤雨普度众生呢,就这?
看着吃好了后,心情大好,踢着裙子哼歌的顾颜芷,孟南武也是无语。
他想了想试探地说了句:“我刚刚探听好了,里面有三十来人,身手都不错,真正的女人就只有三个,看起来很有地位。”
顾颜芷闻言,忽然脸色猛地一变:“不对劲。”
孟南武莫名其妙道:“怎么不对劲?”
顾颜芷却没有时间同他多说,而是到马车外面,问马车夫道:“你问问王爷在那里,让他赶快带兵来西四胡同,皇上有危险,让暗卫进去救人。”
她真的很想给自己一巴掌,刚刚静元帝四下看并不是为了防备有人跟踪,他分明是被人挟持,期盼谁能来救救他。
他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从年幼时候就在傅玄的羽翼下长大,忽然一天,生出了单飞的心思,被人鼓动着,做得太多太冒险,所以才会有今天的结局。
如果傅玄不在,或者她没有发现,那么当进到胡同里后,他会遭遇什么?
顾颜芷忽然想起一算不大的事情,有一年,她们在楼兰的时候,听说静元帝生了一场大病,要让傅玄回京,但是傅玄却因为治水,晚了大半个月才回去。
不过后来莫柔说没事,皇上什么事也没有,可能就是想摄政王了。
那时候,顾颜芷就觉得奇怪。
因为静元帝那时候孩子都老大了,如果还能干出这种撒娇一般的事情来,那他——咳咳咳,肯定和傅玄有点什么。
顾颜芷拍拍有些污污的小脑瓜,忽然一下子回头,盯着莫名其妙跟着出来看热闹的孟南武。
孟南武根本不信顾颜芷的话,皇上能有什么危险?跟着皇上的那个人——他的眼眸暗淡了一瞬,是武功比他还厉害的第一高手。
要不是输给了那个人,他怎么会一退再退,沦落到给静元帝当细作的程度。
即便那个第一高手的妹妹是皇上很喜欢的一个宠嫔。
如果不是他技不如人,那个嫔妃再怎么吹枕头风,静元帝也不会将他调离身边。
“小武呀——”顾颜芷软绵绵地叫他的名字。
孟南武忽然浑身打了个寒战,要命!!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