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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现在起，你们分散到上京或者楼兰的各地，暂时不要同我联系了。
你们是想做官也好，成亲也罢，安心过自己的日子，如果我不来找你们，你们也不需要记得我。
这些人一听，着急得不行。
“主人，我们怎么能丢下您不管呢？”
“对啊，主人，难道您忘记了当初的豪情壮志了吗？”
神秘人轻笑了起来：“不急，我才刚刚恢复自由，想多看看，无论是楼兰还是上京，我想看看在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多少有趣的改变。”
……
“哎，我都好几年没回上京了，也不知道上京变成了什么样子，”冯琦坐在马背上，满是期待地道。
“听说繁华得不得了，整个楼兰的人还没有上京的四分之一，”马小杰立刻兴奋地接嘴道。
“那是，上京别的不说，就是人多。还又很多好吃的好玩的，你们去了上京，先住我家，我带你好好玩玩，”冯琦是真心拿马小杰当弟弟，当初他混进去救人，就和马小杰最好，马小杰听话，还告诉他很多那个队伍的事情。
所以，冯琦下定决心要好好招待马小杰。
但是马小杰却拼命摇头：“不了，我要和神女一起住，我要报答她的。”
这时候，作为伙夫的陆五正好在旁边听到了，立刻露出一个坏笑道：“谁让你这小屁孩伺候不成，你家的神女姐姐有四个夫郎要应付，雨露均沾懂不懂？你就被去碍眼了，省的惹了哪位夫郎的嫉妒，吃醋不说，还要打你的屁股。”
马小杰立刻一把按住了自己的屁股，瞪圆了眼睛道：“你，你骗人吧，神女大人怎么会有四个夫郎，也——”
太多了吧？
陆五还痞痞地吹了声口哨道：“干什么？吃醋？吃醋，怎么能伺候好神女大人呢？”
马小杰的整个脸比猴子屁股还好，这也是个老实孩子，还在那结结巴巴地解释道：“陆大人，你误会了。我说的伺候不是那种伺候，我，我，我——”
“算了，小杰，你别理他，他就是嘴巴贱，逗你玩呢，”冯琦看不过眼了，纵马上前，将两个人隔开。
陆五笑骂道：“冯小大统领，你这就不厚道了，当初你想追红花的时候左一个陆叔，右一个陆叔的，现在用不上你陆叔了，我就变成坏蛋了？”
冯琦也脸上一热，但显然经历过这么多后，他已经麻木了，面无表情地道：“姓陆的，你还好意思说，当初你骗得我好苦，我还没和你算账呢，说，骗我的那些老酒何时还我。”
陆五闻言笑容一窒，他胡乱抓了抓头道：“什么酒？我老了记性不好，那什么，神女大人要用饭了，我做饭去。”
说完，纵马跑开。
冯琦对着陆五离开的方向，用鼻子哼了一声，老狐狸，还想害和他一样年少无知的小孩。
“冯大统领，那个，你，喜欢小姐啊？”马小杰一脸复杂。
冯琦差点喷了：“没有，真的是个误会，哎，说来话长，反正以后你别信就对了。”
马小杰懵懂点头。
接着，又露出意思高兴的笑容：“冯大统领，我跟做梦一样，原本以为我完了，我死后娘的事情都想好了，没想到还能活着。”
接着，他心有余悸地道：“我昨晚做噩梦了，梦到我被抓后，受到各种的虐待，后来为了救小姐死了，临死的时候，让小姐给我娘带信，告诉她我死了，让她改嫁，好好活着。”
冯琦闻言，心里一动，因为他昨晚也做梦了，他梦到自己被那个知道自己身份的人出卖，最后永远葬身在那个山谷。
而最可悲的是，他救的那些人里面的几个人，竟然还参与了虐杀他的过程。
在梦里，他痛苦叫着醒来，大汗淋漓，当发现是一场梦的时候，心里不知道有多么庆幸。
想到这里，冯琦看向了顾颜芷所在的马车，如果不是她，或许那场噩梦全部会变成现实。
他说的承诺也是真的，从今以后，他冯琦的命，是顾颜芷的。
马车内，傅玄和顾颜芷相对而坐，气氛却有些冷硬。
莫柔和小红尴尬不已，而两个当事人却自在得很，都各自抱着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直到两个人的手同时摸下同一个茶杯。
小红吓得肩膀一缩，都是她的错，她怎么能无意中将小姐的茶杯和摄政王的茶杯放得那么近了？
摄政王不会发飙吧？
傅玄摸着茶杯，看着覆在自己手上白皙纤细的手指，挑挑眉：“你摸我手干什么？”
顾颜芷飞快收回手，眼底无辜地眨了眨。
什么叫她摸他的手：“你拿了我的茶杯。”
如果不是他抓了自己的茶杯，自己也不会握上去，她还没发脾气呢。
“喔，你的茶杯？”他信然地拿起她的茶杯，凑过去喝了一口，“现在是我的了。”
莫柔和小红：“……”
他们仿佛看到两个小朋友在吵架。
顾颜芷也一言难尽地看着他，他刚刚喝的地方还有她喝过的水迹，这人不是洁癖很严重吗？就为了气她，有必要做成这样？
傅玄洞悉了她的想法，心里有些无奈，她从哪里看出他在针对她的？
他也不想想自己平日不近人情，冷漠无情的言行举止，别人没误会他有什么不可告人的阴谋就不错了。
这两个人互相瞪着，让周围伺候的人都紧张到几点。
短暂的静止后，顾颜芷拿起书不高兴地转身下了马车，惹不起她还躲不起么？要不是看在救小杰的事情上，他帮了大忙，谁要忍他？
换了个大马车，这时候没有傅玄在，顾颜芷和莫柔她们都轻松了不少，顾颜芷甚至解开了用来裹住胸部的肚兜，随意套了件棉布衣裳，往马车上一躺，惬意得不行。
莫柔扫了眼自家小姐诱人的展露无遗的弧度，将马车的帘子又紧了紧。
顾颜芷穿的这个罩衣挺大的，她躺下后，领子扯开很大，露出里面白皙如凝脂般的肌肤，那弧度一直摸入到薄透的衣衫内，若隐若现，最是叫人遐想。
莫柔一个女人看了都忍不住脸红，忙拉了一直偷看的小红一把，两个人默契地去外面守着了。
莫柔陪着顾颜芷来的楼兰，小红一直在外围等消息，现在止不住好奇她们的经历，莫柔原本不太喜欢说话，但是小红太活泼了，最后被她引着也说了不少事情，听到惊险处，小红发出咋咋呼呼的惊叹声。
按道理，顾颜芷应该觉得很吵。
但她听着这些声音，却莫名感觉有一股烟火气，让人觉得安心安稳，顾颜芷很快陷入沉眠。
却不知道莫柔和小红会相约一起去如厕。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毕竟在这茫茫草原，女孩子得走远点，找个僻静的地方解决，一个人怪怕的。
但她们谁也没想到，傅玄会在这个时候过来找顾颜芷商量事情，王苯也刚刚来见自己的主子，知道这一切后，对顾颜芷也充满感激，刚刚掀开帘子却看到惊艳的一幕。
王苯：“！王爷，糟糕。”
傅玄脸色一变，推开王苯走过来，正好看到顾颜芷茫然睁开杏眼，芙蓉春睡般的美景，他的目光默默从她绯红细嫩的脸蛋，移动到衣领处，忽然勾了勾唇道：“矮虽然是矮，但还是有点优点。”
顾颜芷渐渐清醒意识到什么，立刻抓起枕头朝着某人讨厌的俊脸砸来。
傅玄自然飞快接住，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分，而是抓着枕头，将帘子给放了下来。
“你守在这里，等矮子的侍女回来，”摄政王仿佛完全没被刚刚那幕美景动摇分毫，语气依然刻薄冰冷。
王苯忧心忡忡：“我王可能真的不行，需得让太医开点药补补了，比如各种鞭——”
傅玄并不知道自己最衷心的仆人，整担心他不行。
他唇角勾了勾，心情很好地抓着那只抱枕离开了。
等回到马车后，他松开抱枕，揉了揉耳朵。
耳朵有些发热，他暂时不打算出去被人看到。
手指无意识地在顾颜芷刚刚丢的那个抱枕上轻轻摩挲。
这时候，丑丑的，黑色的一个细条，慢慢从书册后面，弹出小脑袋，爹爹刚刚去哪儿了，宝宝睡了一觉，没看到爹爹好不开心。
它欢快地哧溜到了傅玄的面前，正要缠在傅玄的手臂上撒娇，忽然小身子顿了顿，红眼珠子人性化的，似乎瞪大了点点，小脑袋唰地一声，扭向了那个抱枕，抱枕是鹅黄色的，在黑色的蛇面前，显得温暖而干净，看起来很舒服，而且味道好好闻，宝宝好喜欢。
小蛇嘶嘶叫，很高兴的样子。
傅玄单手托腮，手继续把玩抱枕，慵懒地露出一个迷人的笑容：“嗯，是娘亲的抱枕，你也喜欢？”
恩恩，宝宝好喜欢。
小黑蛇幸福地整个蛇瘫软到抱枕上，从此以后，这就是宝宝的窝了。
傅玄伸手点了点小蛇的额头，又冷笑道：“但是娘亲不喜欢你，你太丑了。”
哇——
如果小蛇是个真宝宝，此刻肯定哇哇大哭起来。
它扭着身子，颤抖地从抱枕上滚下来，缩到一堆书里搞自闭去了。
傅玄欺负完小蛇后，终于良心发现，对归来的王苯道：“给小黑弄点青蛙肉，它爱吃。”
“摄政王，你是不是说了它什么？”王苯因为傅玄一直带着小黑蛇，爱屋及乌的，也疼惜小黑，知道这小蛇似乎听得懂人话，而且经常被傅玄惹哭。
傅玄露出一个仔细思考的表情，然后道：“喔，大概是喔告诉它，它好丑。”
王苯：“……”
小黑蛇：“！”
“我也没说错，”傅玄一副不解的样子，遇上王苯谴责的目光，这才没什么诚意地道，“喔，不过听说女大十八变。”
顿了顿，他用更没有诚意的语气道：“加油！”
小黑蛇更不好了。
它要绝食，要给娘亲告状，娘亲——呜呜，是不是因为娘亲真的嫌弃自己丑，才不肯抱自己？
晚上的时候，顾颜芷看到了抱着蛇的摄政王，那条很机灵的小蛇，又变得蔫蔫的了。
顾颜芷：“？”
“你知道蛇为什么会没精神么？”傅玄用真没有办法的语气道，“喔是没办法了，能不能看在它是立功蛇的份上，放你这里带几天？”
顾颜芷嘴角抽了抽：“行吧。”
这蛇看久了，还挺可爱的，丑萌丑萌。
而且它确实很有用，比狗有用多了，顾颜芷是一个实用主义者，她不喜欢带小孩，但是小蛇比小孩子乖。
还能当狗用。
所以，她勉为其难地伸出手指，朝着小黑蛇勾了勾。
刚刚还有气无力的小蛇，瞬间一抬脑袋精神得不行，然后傅玄救看到他家的小黑仿佛一只小狗一样，跑到顾颜芷面前，还对着她的手指追来追去，狗腿得不行。
顾颜芷疑惑道：“不是挺精神的么？”
傅玄：“……嗯，可能是你比较有亲和力，那就放你这几天，我会每天来看看它的。”
顾颜芷：“？”
每天来？她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是，在她想清楚前，傅玄已经拍屁股走人了，于是，他每天都会来呆一会儿，看看小黑蛇。
直到回京，小黑蛇缩在顾颜芷的身边，不肯跟着傅玄走。
傅玄想了想，忽然俊脸变得严肃：“那你就守着她一阵子吧。”
顾颜芷看了浮选法一眼，一旁的王苯有些无语，王爷原本是好心，但是怎么不解释清楚呢？
“顾小姐现在神女的身份太红了，王爷怕您有什么危险，这个小黑蛇没什么用，但是很警惕，用来预警再好不过，小姐带在身边，以防万一也好，尤其是对于放毒——”
顾颜芷露出了然的神色，但是她却将小蛇执着地抓起来放在傅玄的手里，意味深长地道：“说起被下毒，我想摄政王比我更需要它。”
说完，便毫不留恋的扬长而去。
傅玄眨了眨眼，伸手点了点小黑蛇的头，淡淡地道：“你看，又被她嫌弃了，呆在她身边这么久，怎么就不喜欢你呢？”
小黑蛇：哇——
王苯：？王爷，老奴觉得，顾小姐不喜欢的，似乎是您啊。
顾颜芷回京后，就几乎没想过傅玄的事情，她回到家简直变成了整个顾氏家族的宝贝，每日里都忙着走亲戚，然后被亲戚们围着投喂。
顾颜芷发现短短不到一个月，她竟然胖了五斤。
她惊呆了，这才强烈反抗，不肯再走亲戚。
王氏这才放过她，让她有了点闲暇，想起某个不太重要的男人。
“莫柔，这段时间，摄政王府邸没什么事？”顾颜芷靠在椅子上，一边片着鹿肉烧烤。
上京已经进入冬日，昨天刚刚下了一场大雪，此时，窝在温暖的房子里，烤着火，用新鲜的鹿肉抹上点盐，其他的调味料一概不加，放在火上炙烤，吃下去的是，鲜咸美味，好吃得停不下来。
莫柔同小红也被允许坐在一起，吃着烤鹿肉。
莫柔咽下一坨肉后，想了想道：“没什么大事，就是摄政王那个兄弟，傅明朗，忽然离开上京了，去了湖州老家，据说是去守着祖业，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小红闻言，想起之前傅明朗对着顾颜芷的丑恶嘴脸，噘嘴道：“我要是摄政王，才不会这么轻饶他，竟然还给了他祖业。”
莫柔叹气道：“到底是亲兄弟。”
顾颜芷露出一个奇怪的表情：“说起来，你们觉不觉得，傅玄一点都不像风太妃，也不像傅明朗？”
小红：“难道他像他爹？”
顾颜芷和莫柔都用一言难尽的目光同时看向小红。
小红：？
等小红被打击太多，逃去给顾颜芷烧洗澡水以后，莫柔着才凑过来，道：“摄政王在查您，查您和——小傅的那段，小姐，不会有问题吧？”
顾颜芷的眉头拧了起来，但她想了想道：“傅玄很聪明的，他查到一部分后，想来就不会再追查下去。”
莫柔依然担忧：“但是他那么聪明，会不会猜出——”
顾颜芷摇摇头：“我不太想管这个，我和他只是上下级关系。”
意思就是，不管傅玄怎么想，她跟他只会是上下级关系，和小傅是完全不同的。
莫柔想了想，也觉得，小姐和小傅那样了，然后又和摄政王，怎么想，都有点那个。
怪怪的。
和同一个身体的两个人格产生感情？
她不直到怎么，忽然脸红了起来。
这件事情也就此打住。
莫柔说起另外一件事：“那个月华，回到青楼了，据说他现在名声更大，因为同您有过那么一段。”
顾颜芷的表情果然有些一言难尽。
而送洗澡水进来的小红，听到月华的话题，立刻眼睛一亮，这个她懂啊：“小姐，你不在知道那月华在你这里，羞羞怯怯的，但是在别人面前玩得很开，他还会跳舞，跳的——特别勾人，我，我听说的。”
顿了顿，她又道：“霍凌飞和李大公子，每天晚上都去看月华跳舞。”
霍凌飞？
顾颜芷已经很久没想起过这个人了。
提到他的时候，她的神色还有点恍惚，但是霍凌飞竟然去看月华跳那种舞？
顾颜芷眉眼微深，着倒是有趣。
突然，她想起一件事情，那个月华，她前世知道的，因为当她在楼兰的时候，有知道她和霍凌飞关系的人提过，说霍凌飞变心了，喜欢上一个很会跳舞的男人。
当时顾颜芷和那人不太对付，就想当然地觉得那人是在挑拨离间。
难道——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