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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皇后虽然在,但霍家失势,霍凌飞也表现得很不争气,顾颜芷准备将霍家的事情放一放,反而是月华的事情,提醒她,应该将四个夫郎的事情处理干净。
她让小红将四人叫到了面前。
“四位,之前和你们说过,会从你们中间挑选一个做我的夫郎,是我错了,”顾颜芷开门见山地道。
接着,那四个人脸上去露出了很惊讶的神情。
顾颜芷竟然会道歉,好神奇。
顾颜芷不在知道着四个人的神色为何如此古怪,淡淡问道:“你们要什么补偿?如果是我力所能及的,一定做到。”
几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点没有死后余生,逃出魔掌的快乐。
最后还是方启正先一步走上来,有些羞愧地问道:“难道妻主是有了心上人,准备成亲?”
这次换顾颜芷一脸茫然:“没有。”
“那既然如此,妻主能不能不要休了我?我生意刚刚开始起步,若是没有妻主的庇佑,我怕以前的事情再发生一次,”说完,方启正的脸色竟然白了几度。
看起来,他真的是搞怕了,幸幸苦苦,竟然为他人做嫁衣裳,又有几个人愿意?
顾颜芷没想到他是因为处于这方面的事情考虑,不由得沉吟。
而接着就是欧云:“妻主没有心上人,就暂时别赶走我们好不好?我刚刚从中感受到一点乐趣,我不争宠,妻主让干什么就干什么。”
顾颜芷神情复杂地看着欧云,就你会搞事。
这时候,孟南武也表示:“家族的人送我们过来的时候说了,嫁给您是我们唯一的价值,妻主放弃我们,我们就真成了彻头彻尾的弃子。”
顾颜芷意味深长看着他:“喔。”
脸皮挺厚,虽然作为细作,每天阴恻恻的不够专业,但是死缠烂打第一名。
最后看向了孟泽非:“你呢,你也不舍得离开?”
孟泽非狂笑:“哈哈哈,你不说老子也要提了,他们几个家伙没用,不等于我没用,但是为啥是你休了我?不应该合离吗?”
顾颜芷还未说话,小红先不愿意了,叉着腰骂道:“你不是不喜欢我们小姐吗?那是什么让你这这猪脑子以为我们小姐曾经娶过你。”
孟泽非:!
马丹,他忘记了,所谓妻主和夫郎的关系,分明是为了他们潜入楼兰而做的伪装。
其实从头到尾,他们和顾颜芷真的什么关系也没有啊。
如果硬要说的话,也就是相亲男女的关系。
孟泽非低声咒骂了一句,转身就走,走得头也不回。
顾颜芷看着下面的三个人,正沉吟不语,忽然外面莫柔一声通报,只见王氏身边的奶嬷嬷,喜滋滋地走进来,她身后的四个丫头一水的排开,每人手里端了碗汤水道:“小姐,这是夫人赏赐的汤药,说是给四位先生用的。”
说完,几个丫头就将汤药送到几人面前,其中一个丫头自然扑了个空,脸上露出迷茫的神色。
奶嬷嬷咦了一声,问道:“那个最喜欢咋呼的夫郎呢?”
顾颜芷忽然有些头疼,奶嬷嬷竟然都知道四个人是什么性格和做派了,也就是说她的亲娘,王氏,对这四个人的情况已经打听良久,若是她现在敢放这四个人走的话——
“奶嬷嬷,其实我正考虑要让他们几个人回家,其中一个已经先走了,”顾颜芷试探问道。
奶嬷嬷的脸色一变:“他们敢!!小姐你如今可是神女的,娶四个夫郎是他们的福分,要是这么不惜福的话,我们家也绝对不会和那家客气,至于留下的空缺,夫人说了,你表哥顾非尚且还待字闺中。”
顾颜芷满头黑线,她娘到底被谁给教坏了?
怎么还学会了仗势欺人,和称呼男人单身为待字闺中?
“不用了吧,那个我——”
“夫人说了,若是您都不喜欢也没事,听说摄政王还对您念念不忘,夫人也不是拉不下这个脸来,去求求他。”奶嬷嬷继续悠然地回答道。
顾颜芷现在不仅仅满头黑线,甚至开始头疼:“哎,找摄政王干什么。”
奶嬷嬷依然镇定地道:“夫人说了,您要是连这四个人都看不上了,那能入您眼的也只有摄政王了。女孩子不能不嫁人,既然她管不了你,就找个能管着你的人来。”
说完,奶嬷嬷似笑非笑地道:“何况,你不是他的神女么?你们两结合,还能成就一段佳话。”
顾颜芷心里想,不,不是佳话,根本是鬼话。
想道这里,她皮笑肉不笑地道:“嬷嬷,其实我就是和您开玩笑呢,刚刚他们还来和我说,生怕我休了他们找好的,一个个都都表了番忠心。”
她这话就相当于同意众人留下。
方启正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面露喜色地接过各自面前的汤药喝了。
孟南武一喝完,用力抹了下嘴,然后挽起袖子就往外走:“我这就将我那不成器的弟弟叫回来喝药。”
小红看着孟南武的背影,疑惑地道:“咦,奇怪,我怎么觉得孟南武和以前不一样了?”
阴沉之气少了不少,还带了份活泼。
顾颜芷只沉默地挥了挥手,让所有人滚蛋,她想静静。
她娘干的这些事情,她爹知道么?
这时候,莫柔又传,说王苯求见。
顾颜芷只好让他进来。
王苯从外面进来,带着点无语和忧心忡忡,低声道:“顾小姐,不知道令尊是不是知道了点什么?今天他来找王爷,原本是以为谈公事,没想到顾大人一副岳父的语气,还和王爷喝酒喝醉了,王爷现在让老奴来请小姐过府邸接大人回家。”
顾颜芷咦口老血差点吐出来,如果只是让顾尊回来,王苯过来不就送回来了。
那个小气的王爷,分明是要兴师问罪。
顾颜芷忽然往后一倒,捂着胸口道:“气死我了。”
说完,就躺倒不动。
小红立刻扑过去叫道:“不好了,我们小姐被气晕了,太医,快找太医。”
王苯闻言,到底松了口气,自从傅玄回来后,王苯的心就一直提在了嗓子眼。
王爷也没怎么出去,每日就在家看书,已经和小黑蛇说话。
他听到小黑蛇几次提起娘亲,而那意思分明指的是顾颜芷,顾颜芷是娘亲,那亲自喂养小黑蛇的王爷是什么?
若不是傅玄变成小傅的时候,同顾颜芷发生的种种。
其实王苯是乐见其成王爷有喜欢的人的。
但是现在,顾颜芷是小傅最重要的人,那么那个人格为了顾颜芷绝对不肯消失。
而傅玄一直在治病,虽然他不是很确定有那个人格的出现,但肯定是有感觉的,他一定想要消灭那个人格。
若是他爱上顾颜芷后,才知道顾颜芷对于自己另外一个人格的重要性,他会如何取舍?
王苯心里想,王爷这辈子太苦了,不要让他再遭受更大的痛苦。
他又隐晦地提了几句,无非是希望顾颜芷多和自己的夫郎相处,不要总在王爷的面前晃。
顾颜芷继续装晕,根本不理王苯。
等他走了后,顾颜芷面无表情地从榻上坐起身来。
小红并不知道其中的关节,只是嘀嘀咕咕了一阵子,说顾颜芷的魅力可真大,而且她表情还喜滋滋的。
顾颜芷没用说话,顺手拿了一本书看起来。
莫柔却是看得清楚得很,顾颜芷虽然拿着书,但始终停留在那一页上,根本没用翻动。
“小姐,你准备怎么办?”
顾颜芷这才翻开了一页淡淡道:“我和王苯的想法正好相反,如果一定要消灭一个留下一个的话,我要小傅。”
莫柔心里头微震。
那小姐要对付的就会是傅玄,这个神秘可怕,从来心思难测,又集所有权力于一身的男人。
傅玄现在对小姐还算温和。
客当他发现,小姐想要让他彻底消失的时候,他会如何呢?
莫柔心里一阵发冷,身体情不自禁颤抖,但是她的眼底却坚定而分明:“既然小姐做出了决定,莫柔一定支持你。”
顾颜芷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别怕,我不会贸然行事的。”
但,只要有机会,她一定会试试。
她已经不记得当初说过,干脆休掉小傅的事情了。
感情真是件奇怪的事情,明明和小傅聚少离多,感情应该慢慢变淡才是,可是——
顾颜芷慢慢合上书页靠在软榻上,她却一直——很想他。
早知道在楼兰的时候,小傅突然出现,她不应该生他的气,而是对他好一点。
如果早知道他只能那么短暂地出现一下,她一定会好好对他,有很多话她还没有和他说,很多事,她还没有同他一起做过。
承认自己的感情以后,顾颜芷反而平静下来,既然确定了,那么,只剩下按照自己的心意做下去而已。
此时,天色已经不早了,小红将院子里的灯笼都点了起来,柔和的光落在顾颜芷白皙完美的脸庞上,她的容色比刚刚穿来的时候美丽了太多太多,当真是女大十八变,柔美种透着莫名的妩媚,从楼兰回来后,她已经彻底长开,出落成了让男人看一眼就会终生难忘的美丽模样。
只是,脸上淡漠的神色依然如故。
“莫柔,从明天开始,想办法让我同摄政王经常见面,”顾颜芷平静的声音传来,带着淡淡的冷意。
傅玄也在和人讨论这个问题,不,应该说和一条蛇讨论。
因为所有的人他都信不过。
有时候人,反而不如动物来得忠诚。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用新鲜的鹿肉喂小蛇,一边淡淡地道:“本王总觉得你很聪明的样子,是不是听得懂本王说话?”
小蛇眨巴着红豆豆眼睛,骄傲地挺起胸膛,那必须能。
爹爹和娘亲说的话,宝宝都能听懂。
看着小蛇得意的样子,傅玄的眼底闪过了然,果然。
他顿了下,又伸手点了点小蛇的头,嫌弃地都:“可你总是嘶嘶的叫,本王听不懂你说什么。”
原本还趾高气昂的小蛇,闻言,丑萌丑萌的黑身子,肉眼可见地垂落下来。
对啊,如果爹爹和娘亲能听懂宝宝说的话,娘亲一定会喜欢宝宝的,因为宝宝虽然不好看,但是宝宝很聪明!!!
他们说男儿无丑相,它这么聪明,所以一点都不丑,还很讨人喜欢。
小蛇人性化地叹了口气。
“要不,你在心里拼命的想一件事?或许我能听到。”男人撑着下巴,慵懒地侧卧在床上,伸手捻起一块鹿肉,晃动着逗弄小蛇,一边说道。
小蛇身子一顿,真的吗?
此时,傅玄忽然俯身,一时间令多少女子为止花痴的容颜,放大出现在小蛇面前,他用诱哄的口吻道:“其实本王能听到人的心声喔,如果你很迫切的想着一件事情的话。”
真的吗?
小蛇人性化地歪了下脑袋。
忽然,只件它瞪圆了红色的眼珠子,拼命瞪着傅玄。
傅玄也安静下来,默默看着他。
许久后,傅玄冷冷地道:“喔,果然本王只能听得懂人话。”
小蛇的脑袋上缓缓地冒出格问号来。
虽然不是很懂,但是自己仿佛被爹爹嫌弃了。
小蛇发出凄惨的嘶的一声,开始在桌子上撒赖打滚。
傅玄继续撑着下巴,看着小蛇撒娇,伸手戳了戳,又戳了戳:“好了,不生气了,带你去见娘亲?”
小蛇腾地跳起来,尾巴啪地拍在傅玄的胳膊上,好哒,快点呀。
所以,王苯才警告完顾颜芷回来,就看到他们家的王爷,难得换了一身淡蓝的的衣裳,伸手黑色的大氅依然霸气而凌厉,手里似乎环着一个黑色的手环,走近才能看清楚,那是一只黑乌亮的小毒蛇。
着小东西看到王苯,还忽然打了格哈欠,从大张的嘴里,能看到口里新长出的利齿的尖尖。
一开始干坏事的时候,被拔的牙,现在又要长出来了。
开心心。
但王苯却一点不开心,他看着傅玄,脸上露出难以言喻的神色:“王爷这是要出门?”
傅玄顿了下,定定看了王苯一眼,淡声道:“王苯,本王看你越来越出息了,怎么,现在连本王出门都要管?”
王苯心里一凛,忙跪下道:“奴才不敢。”
“希望你真的不敢,”傅玄微微抿了抿唇,看了王苯一会儿,着才神色稍缓地道,“起来吧,顾大人的酒应该也块醒了,本王送他回去。”
王苯的身子一僵,接着,变感觉面前的主子,身上的冷气强压下来。
王苯胸闷气短,忙道:“是,奴才这就去准备。”
等王苯匆匆离开,傅玄脸上的神色带了些失望:“有时候知道一个人在想什么,也未必是好事。”
小蛇担忧地伸出尾巴,拍了拍傅玄。
傅玄回神,俊美的脸上带了层淡漠的笑意,带着说不出的冰冷:“没事,没有生气。”
傅玄将顾尊送回去后,就提出来要见神女。
王氏虽然迟疑,但是顾尊很大方地叫人请顾颜芷过来。
“本王有重要的事情,需要神女的祝福,顾颜芷你跟本王走一趟,”傅玄看着顾颜芷,露出高高在上的神色。
“现在就去?”顾颜芷看了眼还有了迷糊的爹爹,语气淡漠地道,“王爷能否等我一刻?我给爹爹先解了酒。”
傅玄沉默了一会儿道:“其实也不用出去了,我们找个僻静的地方说两句。”
顾颜芷一言不发地将傅玄带到自己的闺房。
傅玄第一次看到顾颜芷的房间,目光落在外面的廊道上,那么放这几样明显是男人的东西,但是同时也有未完成的绣样。
他看着这些东西,忽然脑子一阵钝痛,恍惚中看到一个熟悉的不行的身影,安静挺直地坐在那里,一个大男人,竟然拿着绣花线在绣花。
而那时候的心情他甚至都能感受到,没有阴谋没有愤怒,只有无尽的平和和幸福的感觉。
他一边绣,一边在想象那个人穿上这件嫁衣的模样。
那一刻似乎岁月静好,所有的温柔都给了这里——
“摄政王想和我说什么?”顾颜芷的声音打断了傅玄的思绪。
他神色复杂地转身,看着面前的女人,她是不是——变漂亮了?
眼底翻涌着复杂的神色,傅玄淡淡地道:“楼兰有古怪,本王有一种预感,如果本王不能收复楼兰的话,以后所有的人民都会处在水深火热之中,最后世间的种种,会变成满地炼狱。”
他顿了顿,用一种从未有过的目光看着顾颜芷:“所以不管你有什么样的算计,本王又有多少的手段,我们先放弃成见彼此合作吧?等收复楼兰之后,再说其他。”
顾颜芷眼底微微一动,没有说话。
傅玄却似乎洞悉她的一切想法一般,冷笑道:“除了我和你,这世界上,没有人能做这样的大事,也没有人会有这样的胸襟,甚至连那位万人之上的人也一样,只想着自己的幸福,哪里会管百姓的疾苦?我想要没有楼兰人上京人,也没有夹在他们中间,被所有人不容的混血。那些记忆太过不堪,我要杜绝这种惨剧再在我能看到的地方发生。而你,你希望女人不要成为男人的附庸,希望她们能先成为一个独立的人,能工作也能战斗,我同意你的理念。而你,愿意站在我的身边,一起奋斗么?”
顾颜芷缓缓抬起头,她看着傅玄,莫名觉得这个人,从未如此深沉高大过。
他不再是那个压制必报,心机叵测的男人。
他将自己的梦想,就这么袒露在她的面前。
只有世间平和没有战争,只有所有人都得到相应的尊重,她和在意的人才能幸福的生活下去。
而傅玄,就为她绘制了一幅这样美丽的图画。
“成交。”
只是,她看着面前俊美的男人,那眼底耀眼的星光,心里很奇怪,前世她全没想过傅玄花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要拿下楼兰是因为这么大的理想和报复。
她只是机械狭隘地完成着任务,唯一的愿望也就是回去同家人团聚,然后嫁给霍凌飞过上相夫教子的生活。
而今生,似乎一切都不太一样了。
眼前的世界边了,面前的仇人也不再是以前狰狞的模样。
只是——
如果,一旦小傅遇到危险。
顾颜芷想,她还是会毫不犹豫地选择小傅,牺牲掉谁都无所谓。
今生她在意的家人爱人胜过任何其他。
想到这里,顾颜芷淡淡地强调道:“希望摄政王言出必行,我这人最讨厌被人利用欺骗,若是被我发现我们的合作里存在任何的私心,我艳罗刹宁愿玉石俱焚。”
傅玄闻言,神色微微一凛,也同样承诺道:“我傅玄虽然不能说是什么好人,但是承诺过的事情,还从未毁约过。我们两个,不管谁违此誓,就永远活在无尽的痛苦里,如何?”
说完,他伸出手来。
顾颜芷低头看着他那有力的大手,缓缓将自己的手放了上去,被傅玄用力握紧。
永远活在痛苦里么?
他心里勾起一抹冷笑,他原本也一直活在痛苦里啊,这丫头,还是太好骗了。
就算他违约又如何?
他其实并没有损失什么。
“他的手是冷的,小傅的手是热的,不一样,不喜欢和他握手,希望是最后一次,”淡淡嫌弃的声音在脑子里回响。
傅玄忽然心情差到极点,漠然收回了手,冷声道:“你手怎么这么烫?有点恶心?”
顾颜芷:“?”
这人,有毛病吧。
哎,她竟然跟个神经病合作,前途堪忧。
两个人互相忽然都完全看不下去对方,很仓促地道了个别,便各分东西。
一个匆匆回去洗手。
另外一个神色冷峻地拿出手帕,仔细将手擦了一遍又一遍。
如此安宁了几日。
顾尊忽然病倒了,等顾颜芷知道这个消息的时候,顾尊已经昏迷不醒。
王氏眼睛都哭红了,一旁伺候她的卫氏低声抱怨道:“老爷从摄政王府邸出来就不太好,但是他怕你担心,一直不说,今天忽然发烧晕倒了。”
她伸手给王氏擦了擦眼泪,又嘀咕了一句:“老爷这病,分明是在摄政王府染上的,小姐,你说会不会是摄政王——听说他养了一条黑色的毒蛇,很是吓人。” 艳罗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