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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晚樱病了?还病入膏肓?
顾颜芷承认,自己对李临安可能有偏见,但是她觉得这偏见也不是全是癔症。
他对谢晚樱太糟糕了。
谢晚樱早就要同他合离,是因为两家的利益,和她必须要拿回自己的嫁妆才拖延至今,若是李家不愿意归还嫁妆,那有没有可能毒害谢晚樱呢?
顾颜芷觉得是很有可能的。
她必须要马上见谢晚樱一面,且等不到慢慢混入李伯爵府。
于是,她没有找莫柔,而是看向傅玄低声道:“我要偷偷地潜入伯爵府见谢姐姐,你帮我?”
傅玄闻言,忽然勾了勾嘴角,他很高兴。
傍晚,莫柔用马车将他们两个送到伯爵府附近,眼底有些忧色:“小姐小心,如今摄政王同皇上撕破了脸,李伯爵家是效忠皇上的,他见了你们二人,未必会客气。”
顾颜芷闻言看了看傅玄,傅玄想了想,有点小得意地道:“我跑得可快了,我还能飞。”
他很厉害,但是自己并不知道,但是顾非他们跑太慢了,鸭子都比他们快,傅玄回忆起来的时候有点瞧不上,他是最快的。
顾颜芷就笑了,柔声道:“对,打不过我们还跑不掉么?到时候你带着我跑。”
傅玄眼睛亮亮地点头,以为顾颜芷带他去做游戏,眼底还带着兴奋。
莫柔看着傅玄这不靠谱的样子,忧心忡忡:“如果真出了事情,您就吹哨子,我听到了,叫上所有的人,拼死也救你们出来。”
莫柔已经去附近的城镇,同细作组织的人联系上了,她们知道顾颜芷安然无恙都很高兴,还请求来拜见她。
莫柔想着顾颜芷可能要用人,就带了一部分过来,没想到真能派上用场。
顾颜芷想了想道:“也可以用用她们,你去找点路子,看李临安想不想看这边的姑娘唱戏,我记得里面几个戏挺好的,最好能让他想着请李家所有人去看戏。”
莫柔会意:“到时候人都去看戏了,谢晚樱身边的人肯定不耐烦守着,你们就能更容易见到她。”
顾颜芷点头。
能不打草惊蛇,她还是希望能安静点来去。
莫柔果然一个时辰后,就找人来给李临安唱戏了,据说他心情不好,朋友一提就答应了。
听那青衣唱得好,还将全家老少都喊来看戏。
这时候,莫柔混在了里面,心里想,不知道小姐和摄政王他们见到谢晚樱没有?不过,谢晚樱要死了,李临安应该很高兴才对啊,终于可以摆脱这个他不喜欢的老婆,而且还能霸占她全部的嫁妆,他怎么整个晚上都没有笑过?
李临安不但没有笑,他一直在走神。
甚至心神不宁地往院子的西南侧看了好几次。
莫柔心里一动,难道谢晚樱的病榻就安置在西南方向?还算他有良心,西南面是最不冷的。
莫柔偷偷摸出去,准备去西南面的院子周围找找,看能不能碰到顾颜芷他们。
此刻,其实顾颜芷已经到了谢晚樱的病房里,果然如她猜测的一样,一个人都没有。
谢晚樱不得宠,伺候的人就不尽心,只是她记得谢晚樱自己带了知心和知意两个丫头,怎么也不见她们?
“知心,我渴,”谢晚樱轻声道。
顾颜芷忙接了水过去,看到她的唇都干得起皮了,嘴角甚至裂开,流了几颗血珠。
那一刻,她杀人的心都有了,就算不能杀,她都想阉了李临安算了。
夫妻一场,就算没有爱情,也该有亲情,竟然做到这种地步,利用完了就随手扔。
顾颜芷给谢晚樱喂了点水,就将她抱起来,示意傅玄帮忙将谢晚樱捆在自己背上。
她原本是来看看情况,想着查下谢晚樱是否中毒,或者看看她得了什么病,自己给送药,但没想到竟然看到这么凄惨的情景。
推己及人,顾颜芷前世也是死在了形式恶劣的地方,身边一个亲人都没有,就那么凄惨的死去,再看到如今的谢晚樱,新潮起伏,杀意难消。
傅玄看了她一眼,一句话没说,却是在顾颜芷的前面蹲下来,并没有帮她捆谢晚樱。
顾颜芷挑眉:“你要背?”
“嗯,”他回答得简单,却理所当然。
于是,顾颜芷原本抿得死紧的唇渐渐松开了:“谢谢。”
她的脸色也变得柔和,不再有那种悲愤而又愤世嫉俗的疯狂。
然而下一刻,她脸色蓦然一变,再次变得冷厉。
她将谢晚樱飞快地放回床上,拉着傅玄,让她将两个人送上了头顶的屋梁。
两个人刚刚安置好,就有人从外面进来,他喊了几声仆人,却一个人都没看到,也同顾颜芷一眼,蓦然握紧拳头,眼底满是怒意。
而顾颜芷已经将袖子里锋利的刀刃转到了手里,无他,因为来的人不是别人,正好就是李临安那个负心汉。
要真是来害谢晚樱的,李临安今晚必须死在这里。
然而,李临安在看到谢晚樱身边没人的时候,却发了好大的脾气,将那些偷跑的丫头婆子叫来劈头盖脸地臭骂了一顿,然后全部让人卖了,将自己最信任的奶嬷嬷留在这里看着新来的人。
但从始至终的,他没有看床上生死不知的谢晚樱一眼。
顾颜芷啧了一声,她差点就能带走谢晚樱了,但李临安这么一搞,害得她反而不方便动作。
看到那奶嬷嬷在李临安走后,照顾谢晚樱也非常的妥当后,顾颜芷暂且打消了带走谢晚樱的想法,准备先打听李伯爵一家的动机,临走的时候再带谢晚樱离开。
等出了李伯爵府,莫柔立刻驱赶马车过来接应。
顾颜芷上了马车以后的心情依然不好,匆匆地同莫柔说了下谢晚樱的情况:“她身体很不好,我给她吃了回春丹,过几天再去看看她。”
莫柔也深深同情着谢晚樱,那么一个厉害通透的人,竟然嫁给李临安那一的绣花枕头,简直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
但此刻也只能等谢晚樱醒过来再说。
“回春丹是上好的药,我们的细作服用了,再重的伤也能起死回生,小姐放心,有了你给的药,谢小姐一定没事,她会否极泰来的。”莫柔笃定地说道。
顾颜芷叹了口气道:“希望如此,不过,当初我疑心是李临安害她,但看今日那人的所作所为,倒像是不知情。”
不然,他就算撞见了可以马上离开装不知道。
最差也不需要留下自己最信任的奶嬷嬷,他完全可以再找一批来,可以预见那些人也不会好好待谢晚樱,到时候谢晚樱疾病交加死了,他还落个怜惜妻子的名声,多好。
但是李临安竟然没这么做。
顾颜芷深深锁着眉头,百思不得其解。
“他喜欢谢晚樱,”一旁的傅玄忽然说话,还谈论的是她们正头疼的问题。
他并没觉得着是什么大不了的发言,一边说一边正拿肉泥逗小黑玩。
顾颜芷意外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会这么觉得?”
简直叫人匪夷所思好么?李临安同谢晚樱成亲有快十年了,除了新婚头一年,两个人过过一段神仙眷侣一般的生活外,从第二年开始,李临安就故态复萌,到处寻花问柳,对结发妻子不管不顾的。
谢晚樱性子看着温软,其实内里是很骄傲的,她从来不过问他这些事情,不吃醋更不会哀求,她只是不准李临安再踏入她的房门。
一开始李临安有点新鲜劲,还哄她。
但他脾气也不是特别好的,谁还不是家里千依百顺,娇宠出来的呢?
更何况李临安是家里几个孩子里面生得最好的,李伯爵夫妇两个老实说最疼的还是李临安,自然也不会向着媳妇,反而还觉得谢晚樱不够大方,当不起贤德二字。
着大概越发的让谢晚樱灰心失望,从此,她只安心的管自己的家,幸好她也喜欢做这个,倒是能打发闺中寂寞岁月。
着都两两相厌十年了,李临安到现在良心发现,发觉自己是喜欢谢晚樱的?
“他喜欢她的,也许是十年前,也许是潜移默化的相处中,但因为谢晚樱一直都在他面前触手可及,所以他自己都没反应过来。我觉得他现在也没反应过来,但是他看不得她难受。刚刚在房间里,他不是不愿意看她,应该是不敢看她,他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看到这样的谢晚樱会这么难受。”傅玄淡淡地又道。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他发现刚刚能听到李临安的心声,大概是李临安自己太震惊了吧?
所以他的想法那么大声地回荡在傅玄的脑海中。
傅玄揉了揉鼻子,太吵了,而且他太蠢了,傅玄不是很喜欢做这个人。
要不是顾颜芷一直想不通,他是绝对不想替这个男人讲话的,十年都没发现自己真正爱的是谁,他确实配不上谢晚樱。
“小姐,你说会是像——傅玄说的那样嘛?”莫柔别别扭扭地问道,因为顾颜芷说不能叫傅玄摄政王而是要叫他名字,莫柔总感觉几分别扭。
但傅玄很习惯,他听到自己的名字就猛地抬头也看着顾颜芷,那眼底分明闪动着求表扬的意思。
顾颜芷心里想,这也太爱撒娇了吧?
不过,在两个人期待的眼神下,她想了想还是回答了他们的困惑:“傅玄这么说也不无道理,但是我只看中证据,别让我抓到李临安害人的证据就行,至于他到底还爱不爱谢晚樱,是他们夫妻的事,我不欲置喙,只是,难道他爱了,谢晚樱就要留下么?天下没有这样的道理。”
傅玄闻言,看了眼顾颜芷,心里想,不能惹她失望,不然她是一个警惕而决绝的女人,一次的不忠,或许这辈子都换不回她的心。
想到这里,傅玄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嗯,他很乖,从来不瞒着她任何事,而且他超听话的。
“傅玄,别给小黑喂吃的了,吃那么多一会儿肚子疼,”顾颜芷敲了敲桌子提醒他。
傅玄:“我不!!”
反而事刚刚还张大嘴巴嗷嗷待哺的小黑,瞬间闭嘴,甩甩小尾巴:不吃了,宝宝吃饱了。
傅玄哼了一声收回手,叛徒!!
顾颜芷觉得自己的手有点痒,想打人,她想,要不是傅玄生了那么好看的一张脸,他不知道被走多少回了。
果然啊,艳罗刹也逃不过颜值的诱惑。
这世界,对美人就是宽容。
谢晚樱第二天早上就醒来了,这件事情,顾颜值从第二天同阿婆聊天的时候知道。
对,她租了阿婆家的房子住,租金事正常的几倍,阿婆乐呵呵的,自然是有问必答。
她儿子今日回来了一趟,说是世子夫人好了,但是世子爷莫名其妙病了,所以他回来那点换洗的衣服,准备最近都住在那边贴身照顾。
顾颜芷听说谢晚樱醒了,心里的那口气终于又落回肚子里,至于李临安病了?他谁啊?
找他的红颜知己治病去吧。
顾颜芷觉得今日真是双喜临门,于是宣布,带傅玄和莫柔去逛街,买点衣裳同好吃的。
猪肚鸡汤已经雇佣了马车,让莫柔手下的人送回顾家庄,顾颜芷这次是准备买几个人的衣裳,还有送给顾家人的礼物的,出门一趟,没道理不给家里人买礼物。
再说,艳罗刹有钱!
这次,她给了傅玄和莫柔各一百两的银票,让他们看着花。
莫柔惊喜地摸了摸银票,没有动,顾颜芷猜测可能莫柔想拿这笔钱给她母亲买个小院子,昨天她还问这个事情呢,问买在哪里,什么价位才合适。
顾颜芷对这个事情也不是很精通,所以答应到时候等谢晚樱再好点,去问她,准备打听李伯爵这次来的目的。
不过,顾颜芷建议谢晚樱买上京的房子,江南虽然富庶,但不好把控全局,静元帝就算迁都江南也只是暂时的。
再说,江南原本富庶,房价本就不便宜,不如现在买上京的房。
因为战乱的恐惧,肯定有打量便宜的庭院待价而沽,这个时候下手是最划算的。
但是具体的,还要同谢晚樱商量好了来。
想到这里,她就不由得又要想起其余几个人:“我的那几个夫郎们也不知道如何了,当初你通知了他们离开,他们当真就没了踪影了?”
莫柔说起这个就头疼:“那几人执意要去找你,但现在就找不到了。”
顾颜芷闻言,不知道怎么眉心不安地跳了几下。
她沉吟了下道:“看看爹娘他们都安全,不会被静元帝找到的话,我们就出发找他们,你先让所有的细作留意他们的行踪,并且给他们传消息,说我在羌族边境等他们。”
“羌族?”莫柔疑惑地道。
顾颜芷点头:“楼兰人更务实,他们只是想从上京劫掠一笔,但是羌族人不是,他们甚至想杀掉一部分人,让我们的人再也不能对他们造成威胁,然后占领上京奴役我们,楼兰人可以暂且不管,但是上京的皇帝必须死!!”
说到这里,顾颜芷的语气里满是冰冷的冷意。
羌族皇帝原本是亲征的,但是途中遇刺,已经回到了羌族的王都,如果顾颜芷能杀死他,让羌族的人因为夺位陷入内乱,或许能给静元帝争取时间,让他卷土打回上京去。
当然,这并不代表顾颜芷要效忠静元帝,其实她真的很讨厌这个眼光狭隘的皇帝,但是现在只有他还在意这烂摊子,再说本就是他捅的娄子,难道不该他善后?
正想着,忽然莫柔扯了下顾颜芷的袖子道:“小姐您看,那队伍,不会是皇帝的队伍吧?”
顾颜芷看到一大群士兵,簇拥着几辆马车低调地驶入,并且她在其中一辆马车的周围看到了好几个面熟的脸孔。
“是的,你没看错,想不到静元帝现在就来了,难道上京已经失守。”
……
历时一年零八个月,当傅玄不见以后,竟然就如同群龙无首一般,上京的军队节节败退,最后静元帝出逃,上京被羌族和楼兰的联合部队攻陷。
楼兰王忙着去皇宫抢劫财物,而羌族的勇士,在羌族皇帝的亲弟弟,金浩南的带领下,开始屠城。
一时间尸横遍野,惨绝人寰。
百姓有一部分人,听了最近的传言,早早逃离了上京。
而那些不肯走,或者是愚昧地不相信事实的人,全部吃惨死在屠刀之下,等他们想要在逃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
静元帝形容枯槁地坐在新建成的书房内,面对大臣们的字字血书,仿佛脸上被扇了无数个巴掌,让他的脸痛到麻木。
而更可怕的是,心里一个小小的声音,一直在碎碎念的告诉他:是的,你就是个扶不起的阿斗,当初摄政王一直在帮你撑着一切,等着你成长起来,而你去狼心狗肺地将你的师傅,你视如亲父一般的男人给谋害了。
“自作自受,自作自受,”静元帝喃喃着,双眼凌乱地到处找寻着,找寻那个一个可以委以重任的人,然而一个没有。
最后,他用力地一拍桌子吼道:“传李伯爵,传霍凌飞!!怎么无事的时候,对朕阿谀奉承,从朕这么要到了滔天的富贵,到用他们的时候,就变成了丧家之犬,窝囊废了!!让他们立刻给朕滚过来!!” 艳罗刹